..續本文上一頁八萬四千顆舍利子;章嘉大師火化後,得一萬多顆舍利子,頭蓋骨上顯現“嗡嘛呢叭咪吽”六字,另一高僧則燒出一尊觀世音菩薩像,此殊勝現象,實難以常理解釋。
究竟當如何方能“死得其所”,讓亡者深蒙上乘利益?首在去除恐懼死亡之心理。應先做好心理建設,內心如是觀想:死亡一事,從古迄今,上自君王權貴,下至販夫走卒,乃至科學家、博學多能者,無一可幸免。任憑閣下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抑或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亦難逃一死,更何況平凡如我輩?若先具備此種認識,接受“人皆有死”之觀念,並了知死亡之真相,方可祛除恐懼之心態。
死亡曆程
人體由“地、水、火、風”四元素所構成,以其遍滿大千世界,故曰“四大”。吾人色身堅固部分,如肌肉、骨骼屬“地”,津液、血液屬“水”,體溫屬“火”,呼吸屬“風”。命終之際,四大隨之分解,其次第如下:
一、地大:病者兩頰深陷,面色蒼白,齒現斑點,筋肉顫動,手足抽搐,采任何姿勢皆不適,雙眼難以阖上或睜開,全身無力,壓力自四面而來,遍及全身每一毛孔,乃至五髒六腑,感覺似被一座高山壓扁,逐漸沈沒于海底。心識因激動致錯亂,隨即陷入昏迷。此表色蘊正行分解,地大攝入水大,故地大能力銷镕,水大能力益顯,病者所見爲閃閃發光之幻象。
二、水大:全身猶似浸于水中,寒氣逼人,既濕且冷,透至內髒骨髓,外在暖氣亦無法驅寒。因色身內液體失控,故有流淚、流涎、流涕,乃至排泄失禁等情形,遂致眼幹、口渴、唇舌下垂、鼻腔塌陷、呼吸急促等情形。其覺受力減弱,苦樂寒熱感交替出現,心識因而模糊、緊張,挫敗感油然而生。此表受蘊正行分解,水大攝入火大,即水大能力消失,由火大支撐意識,濕寒感逐漸爲火焰燃燒之灼熱感取代,此時,病者心中所見爲煙霧彌漫之漩渦。
叁、火大:病者生理機能多已退失,痛苦增劇,驟感烈火焚身,筋骨肌肉因劇痛而僵硬,滿臉通紅,面部灼熱,出息多于入息,心識時而清醒,時而混亂,甚至無法認出身旁親友。因此際火大支撐意識之功能愈形減退,逐漸由風大支撐意識,四肢發冷,體溫降低,終至心髒溫度變冷。病者心中所見爲紅色火花閃爍于露天大火上,似螢火蟲飛舞。
四、風大:病者呼吸急促、費力,呼氣長,吸氣短,雙眼上翻,生平經曆如影片重現眼前。全身無法動彈,似遭烈風吹刮,碎爲微塵。心中所見爲紅燈或紅色火炬,俟最終叁次呼氣後,呼吸乍停,此即醫學上所謂“死亡”,然其神識尚未完全脫離色身。
玆舉數例,以供參考。
實例一:
芭芭拉·哈利斯:“我因背部脊椎障礙接受手術,手術完,全身被固定于電動旋轉床上。二日後,血壓驟降至叁十以下。朦胧中,聽到周圍一片混亂,醫護人員于忙亂中進行急救措施,我由于飽受病苦,遂大喊:“不要管我,讓我死了吧!”隨即昏迷。當晚,我睜開雙眼,發覺置身于醫院大廳,天花板上之擴音器橫在眼前,低頭一看,自己正飄浮于半空中。回至病房,見自己色身躺臥電動旋轉床,插滿管子。忽然周遭變暗,有人拉起我的手,靠近一看,竟是十四年前剛過世的祖母。祖孫二人不需語言,即可彼此了解,猶如心電感應。須臾間,周圍漸亮,黑牆般的物體籠罩著我,開始激烈回轉,裏面發出金光,且愈來愈強,最後將我團團圍住。和風徐吹,低沈的嗡嗡聲陣陣傳來,祖母已不知去向,我亦回至自己色身。
一周後,我又再度發生脫體現象。當時,自己猶如置身于巨大肥皂泡中,黑暗中,無數泡泡從四周飄來,每個泡泡裏是不同時期的自己,我的一生全在數不盡的泡泡裏。此際,我感覺到神就在我身邊(我本是無神論者),那是無形的,只能說是一種能量或力量。從泡泡中,我再次體驗自己的人生。旁觀的我,只是以意識形態存在,無所謂形體。我又溜進護理站的洗衣間,看到我不慎尿濕的墊子在幹衣機裏旋轉。原來護士未經清洗,即直接烘幹。兩名護士正在談論我的病情,我才知道腰間至胸前的石膏,須六個月方能拆除,但醫護人員爲了安慰我,都騙我說,只要六周即可拆掉。聽到這裏,我便回到病房,進入自己體內。後來,我把石膏和墊子的事告訴那兩名護士,她們都嚇得目瞪口呆。”
實例二:
菲莉絲·愛德華的瀕死體驗是:“遇見死去的親友,其中包括素未謀面的祖父。還見到耶稣,我們互相擁抱,拍拍肩膀,相視而笑,然後他就在瞬間消失了。接著,我開始人生的回顧。”
愛德華另一次經驗則是:“感覺自己飄浮在宇宙間,除了我,尚有許多不同國度、不同人種的人,該處完全無時間及空間的感覺,無上下、左右、前後之分,亦無過去和未來,因爲是在脫離時空的永恒當中。”
實例叁:
北肯塔基大學藝術學院院長懷德·史東:“我也是無神論者,只相信眼睛所見的事物,並且極端的自我主義。西元一九八五年六月一日,因十二指腸穿孔而住院,在等候開刀時,劇痛難忍而昏迷。等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床邊,色身猶臥于病床,我極度不悅,原以爲死後一了百了,讵料既能看得見東西,也聽得到聲音,連自己站在地板上的感覺亦十分清晰。伸手去摸床上的自己,亦有觸感,乃至病房裏的味道、空氣中的氣息全然存在。我向妻子吼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快瘋了!”但妻子卻毫無反應。我又對妻子身旁的友人怒吼,對方亦毫無反應。此時,門外有人喚我,一看,皆是素未謀面者。我聽從陌生人的指示,隨他們而去。室外霧氣彌漫且愈來愈濃。途中我屢屢問及:“要帶我去哪裏?”彼皆不答,只言:“到時候就知道了。”、“走快一點!”約莫走了幾十英哩,霧氣完全籠罩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我不安又疲倦,遂站在原地不動。彼即對我拳打腳踢,撕裂我的皮膚,啃噬我的肌肉,我寡不敵衆,終被按倒在地。我不由自主地向神祈禱,彼等竟消逝無蹤。遠處出現一光點,且愈來愈亮,將我圍住,緩緩上升,適才打鬥的傷痕也完全不見。前方出現許多星星,我們相互致意,毋需語言,以心電感應即可交談。接著開始回顧我此生所作所爲,一切皆依序出現,所有行爲皆被提出討論。結論爲:我必須回至地面上。經過一番爭執,我只得同意。睜開眼時,醫護人員已開始爲手術做准備了。”
上述諸例之共同點爲,在瀕死狀態中,皆曾經曆生命的回顧,故一生所作所爲在臨終時將一一浮現,可由此得證。
提升死亡品質
或謂曰:“佛教爲怕死之宗教,但教人念佛求生西方,忽略現實、逃避現實。”實則不然。所謂“現實”問題,非唯衣食住行,亦應涵蓋生老病死。今人講究“生活品質”,焉知“生活品質”亦須囊括“死亡品質”。西方社會多偏重現世生活,于死亡則避而不談。傳統中國社會亦視死亡爲不祥、無形之威脅。故病者臨終之際,家屬每每手忙腳亂、六神無主。病者亦莫可奈何、聽人擺布。醫者則著重延長肉體生命,漠視病者精神尊嚴。
●正確處理死亡問題
死亡問題處理得當,可令亡者于百年後安詳而逝;處理不當,非但無法令亡者獲益,兼且造業。縱觀目下世間人處理死亡之方式,百分之中約九十九均不甚允當。尤可悲者,遺眷以自己認爲“孝順”之方式處理善後,實際而言,誠大不孝。何故?就一般狀況而言,當醫師宣告患者不治,家屬即急忙爲其更換衣衫,或是將錢鈔置于其衣袋內(此即民間所謂“手尾錢”)。以爲應于斷氣前完成此二事,亡者方可“得到”,殊不知新臺幣未必能于陰間流通。殡葬後又大肆殺生宴客,請“陣頭”擺排場,徒費一筆冤枉錢,卻無由利益亡者。因宴客殺生之罪業,還須由亡者承擔。《地藏經》雲:“爾所殺害乃至拜祭,無纖毫之力,利益亡人,但結罪緣,轉增深重。假使來世,或現在生,得獲聖分,生人天中。緣是臨終,被諸眷屬,造是惡因,亦令是命終人,殃累對辯,晚生善處,何況臨命終人,在生未曾少有善根,各據本業,自受惡趣,何忍眷屬,更爲增業。”
●念佛善終
《淨土聖賢錄》曾載唐張善和往生實例。張系以屠牛爲業,臨終見牛數十頭,作人言曰:“汝殺我!”張善和告妻:“急延僧爲我念佛。”僧至,謂雲:“經言:“若有衆生作不善業,應墮惡道,至心具足十念,稱阿彌陀佛者,除八十億劫生死之罪,即得往生極樂世界。””張善和雲:“地獄至急,不暇取香爐矣!”即以左手擎火,右手拈香,向西厲聲稱佛。未滿十聲,遽雲:“佛來也,已與我寶座。”言訖而終。
●平日勤燒香,以免臨時抱佛腳
似張善和臨終情形,欲結手印、持咒或打坐皆不可得,此時唯靠念佛而已。以其一生所造殺業而言,實難往生善道。然以至誠念佛,不滿十聲,即得生西,此乃處理得當之例證。但讀者切不可依樣畫葫蘆,誤以平日造業無妨,僅須臨終念十聲佛號即可。須知張善和宿世必植善根,方可于臨終保持正念,此機緣誠屬可遇而不可求者。
《群疑論》雲,有如下情形,臨終不得念佛。一者善友未遇;二者業苦纏身;叁者中風失語;四者狂亂失心;五者或遭水火;六者遭遇虎狼;七者臨終惡友;八者昏迷致死;九者軍陣戰鬥;十者高岩傷命。此十種情形,尋常可見。是故,莫存僥幸,當于平日奠定佛種,否則,欲臨終十念,實非易事。
目下天災人禍頻傳,臨命終得蓋往生被、撒金光明沙或得遇加持過之咒輪,確須因緣、福報具足。所謂人生五福:“一曰壽,二曰富,叁曰康甯,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考終命即今所言“壽終正寢”。切莫以壽終正寢爲理所當然,應知人生無常,平凡如我輩者,實無從揣測、預知,將于何時、何地、以何種因由而命終。吾人對死亡有正確認識,方可預作妥善處理。
既知人皆有死,即可知死亡非他人之功課,乃生而爲人者,皆應探討之課題。無論出家、在家、學佛與否、佛道、外道,皆應徹底了知死亡真相。以其于任一時空,吾人與周遭之親友,皆有可能面臨此問題。…
《臨終備覽(慧律法師講述·編撰)》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