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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藝術 (慧律法師講述)▪P5

  ..續本文上一頁升到二段;後來有人告訴我,如此打打殺殺也不是人生。我當時想想也有道理。那麼,到底人生是什麼呢?

  我一直尋找人生的快樂到底是啥?後來也去報名參加演員的考試,報名叁千多人,只錄取六十名。在考試過程中,先讀一段國語,再問我的專長,我告訴他們,自己懂得一點跆拳,他們還叫人出來印證一下武功。然後,觀察貌相,再看表情,最後因我長得太矮而遭封殺。

  在看表情時,必須演哭與笑,令我突然覺得演藝人員其實也有辛酸的一面,也不快樂。

  到了讀大學時,參加佛學研究。本來我有志考哲學系,但因各種因緣考入水利系;念水利系時,加入了佛學研究社。記得當時聽一位辦雜志的居士講經,他第一句話就說:“世間是痛苦的,無常就是痛苦,你在追求什麼?我們所追求的東西因爲是錯誤的,因而産生了嚴重的錯誤觀念。正因爲追求的東西錯誤,而不能得到快樂,引來了無盡的痛苦。”

  所以,佛陀告訴我們:“時常生活在掌聲之下的人,是不堪一擊的人。”因爲他已建立了強烈的榮譽感與自尊心,他的內心裏面是脆弱的。

  人因爲太強烈的自尊心及保護心理,産生個人主觀現象,這就是爲什麼一般人都受不了批評。因此,如果一個人要想更堅強,應該接受逆境的折騰;順境不一定就好,逆境也不一定不好。

  佛陀告訴我們:“十方叁世一切佛皆以苦爲良師。”沒有苦不可能成道。就這樣,我才開始意會到,這是自己內心想追求的方向。

  禅師也講:“能夠觸景會心皆是近道,不可逐境迷心一味向外求。”

  人須要活在現實生活中,又要超越現實的社會;必須在任何境界中觀察自己的心,不必看別人。所以,佛陀開示:“衆生都是愚癡的。長兩個眼睛要看自己的缺點,不要老是挑剔別人。”

  佛陀告訴我們:“人總是自我的,對于自己的缺陷始終像獵人隱藏在樹後,不願意被人家發現。而我們兩眼一直注視別人,就完全沒有時間檢討自我,回光返照。”因此,禅師教我們要“觸景會心”,遇到任何境界顯現,就必須想到回歸自心,要原諒別人、寬恕別人。

  佛陀有一弟子,要到遠方去講經(弘法),佛陀告訴他:“那個地方都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到了那兒,他們說不定會罵你,若罵你時怎麼辦呢?”弟子說:“他若罵我,我就想說他還沒打我;他打我時,我會想他還沒拿刀砍殺我;若砍我時,我會想還沒有置我于死地;若將我殺死了,我會感激他,成就我的忍辱,幫我解脫。”所以,聖人的心是寬恕衆生的,他可以把生命都獻給衆生,達到一種“無我”的精神境界。

  今天我們還有生、死的問題,是因爲“有我”,有一種強烈主觀的“自我”,“我”就是起心動念的根本。“有我”就産生痛苦;認爲“這是我的兒子、我的太太、我的爸爸、媽媽......”你所疼愛的就只是自己家庭周圍的人。不能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普渡衆生”是因爲我們存有“我相”,我相就是一種束縛,如烏雲蒙蔽了太陽。

  有自私的心理,就不能像聖賢一般。因爲我們有“我相”才會向外去追求;爲了追求自己的快樂,必須犧牲別人,就産生了弱肉強食的現象。

  比如說:我媽媽殺雞,我就勸她:“媽媽不要殺雞,雞是有靈性的。”媽媽卻說:“雞本來就是給人吃的,不殺怎麼可以,讓雞到處走是不好的。”竟然有這樣的理由,這就是“弱肉強食”。

  有些修密宗的人更荒唐,雞腿大口地吃著,竟然還說:“吃雞度雞、吃鴨度鴨、吃鵝度鵝,吃一切衆生度一切衆生。”

  我說:“功夫那麼好,蛆蟲也是衆生,怎不撈起來吃呢?還有蟑螂、壁虎都是衆生,怎麼不吃呢?”只找這些山珍海味來吃,不然就是各種海産之類的生物。

  有的人甚至羨慕殺豬、殺雞的人,賺了許多錢;其實殺生的果報到臨命終就知道。殺雞的人變雞臉,殺蛇的人變蛇臉,殺鳗變鳗面。那麼,有人會說:“殺人是不是變人臉?”我說:“不是,殺人變成地獄臉。”所以,我們的心是“有相”的,一味向外追求,以前我也是一直追求,卻找不到人生到底活著有什麼意義?

  今天我已活了叁十年,一位老人活了七十年,他會死,我也會死,死後同樣是一具屍骨。美女楊貴妃、貂蟬、王昭君,死後哪一個人還美麗呢?還不是黃土一壞,死後都是一堆白骨,完全一樣。

  所以,我們要能觸景會心,遇到境界要觀想,了解一切都是無常,不是真實的。佛說:“我們要開采本性,本性才是永久性的;肉體是暫時性的,會老去、會朽化。”

  要找到永生,從佛教中尋找,一定能做到。如果,想要不生死,就要超越念頭(慣性)。有的人講“禅坐”,這樣說其實並不夠恰當。“禅根本就不是坐,坐根本也未必是禅”,“禅”與“坐”是兩種完全不相同的事情,並不是兩腳一盤就叫作“禅”。有些人“定功”很深,口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止靜後,一會兒就入睡了,還打鼾,鼾聲如牛,坐著也可以入“睡眠叁昧定”的境界。于是我打醒他們,問他們:“你們爲何如此快入定呢?”他們會說:“太累了。”沒多久又是鼾聲大作。我叫他們起來,他們卻說:“師父,我想學坐禅。”我說:“這樣不是坐禅,這樣叫做休息。”如果要坐著睡,爲什麼不躺著睡呢?禅與坐是兩種不同的事情,所謂禅者超是非、超善惡、超有無、超好壞,一切沒有對立的觀念,是名禅;內不爲煩惱所惑,外不爲境界所擾是名禅。

  所以,“禅”的後面要是加上“定”就對了;“禅定”才是正確的。不能講“禅坐”,坐與禅並不一樣。

  坐也許是坐著休息,而禅是有定,定不見得需要坐。釋迦牟尼佛的禅定功夫是不須要坐的;釋迦牟尼佛你要殺他,他也不生氣,你要害他,他仍然很慈悲,他的心完全放下對立法的東西。

  禅是超是非。今天我們爲什麼不解脫呢?因爲是非太多了,全看到別人的錯誤。打開眼睛,這個也錯、那個也錯,只有我對;整個宇宙看遍了,就是不順眼,只有自己是好的。

  人太無知了,常對別人說:“我看你不順眼。”但他沒想想看,別人也可能看他不順眼,這是對立法的存在。

  你看人家不順眼,人家也看你不順眼,所以,要超是非。

  人啊!有是必有非,有對就有錯。比如說,當有人贊歎慧律法師時,嫉妒的人絕對會說:“那有什麼了不起呢?”這世間都是如此的。

  所以,人怎麼做都不對,因人看事情的角度都不同。因此,宇宙中不被毀謗的人是蠢才,被毀謗的人是一種反面的贊歎。人爲什麼會被毀謗呢?因爲太好了、太突出了,站在人家的前面,擋住人家的視線。因爲長人一截,人家就准備剪掉他。所以,我講完經就趕快走,有人問我要去那裏,我說“不知道”。

  所以說要超是非。接著是“超善惡”。本來世間的善與惡也沒有一定的標准,唯一可以說的就是:對自己有利對衆生有害是惡;對衆生有益,對自己有害是善——但這個不是完善,是缺善。對自己有好處,對衆生也有好處就是完善。若損人又不利己就是惡。所以,必須“超善惡”。

  因此,佛的心中絕對沒有憎恨,絕對沒有比較心,沒有給衆生痛苦的心,這就是“超善惡”。

  再來,“超有、無”這就是得失的觀念,對得失不要看得太重。昨天,我才對諸位講過一句名言“時間總會過去的。”世間的一切事情,時間會沖淡一切,讓時間流走一切的煩惱。

  而另一方面來說,任你有萬貫家財,也無法挽回時間刹那。再高的權勢也會對時間産生無奈。所以,生命的可貴,在于能掌握生命的真實含義,孔夫子曾說:“朝聞道,夕死可矣!”所謂“叁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能修到這種地步就像聖人一樣了。

  (十一)

  如何“超有”呢?比如:今天你擁有一種名貴的東西,不要太高興;你娶到一位美麗的夫人,也不必太得意,這個太太或許會帶給你終身的痛苦。

  在座諸位,你的先生若是一位帥哥,也不必太高興,帥哥有時很難照顧。所以,擁有任何東西,也不必感到很快樂,你喜歡的東西或許會帶給你很大的痛苦。

  世界上給你最大恩惠的人,或許,就是你最大的敵人;世界上給你最甜蜜的人,或許就讓你産生最大的苦痛。沒有得到的東西,你認爲他可愛,那是因爲你沒有時間去發現缺點;如果,你有時間與他相處,你也會發現世間沒有一樣是圓滿的,絕對有缺陷。

  所以,“結婚在于能否忍受對方的缺點,而不是在于是否能改變對方。”這是莎士比亞的名言,這就是“超有、無”。得到東西不要太快樂,失去東西也不用太傷心,內在才能時時保有那一份平靜。讓感情與理智保持平衡。,

  衆生的心態就是起伏不定,今天好就高興,不好就生氣,老是産生高低潮,那麼當然會生活在痛苦之中。如果是有修行的人就不同了,他不迷惑,他知道一切事情都會隨著時間消失,沒有例外的。

  所以,能永遠生活在一種高超的甯靜之中,這種境界比看電影、吃大餐、玩樂都快樂。

  慢慢去體驗,最快樂的東西,不是在外面,而是在我們心中,它垂手可得,就在我們的身邊、我們的心中。

  你還向外面追求什麼呢?佛告訴我們“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錯誤的東西。”因爲往外追求,本身就是缺陷;缺陷——本身不能超越,而想要借助外在的物質現象,來填補內心的空虛。內心有強烈的追求欲,有強烈的需求,這就是本身有缺陷,因此才需要彌補。

  人內心若沒缺陷,就不須去追求,你說是嗎?他還需要什麼外在的快樂呢?當下就是快樂,無所求就能“安貧樂道”。

  佛告訴我們:“一個人的生命價值不在于擁有外在的財富,擁有內在的智慧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人,真正的福氣或福報,不在于外在的財勢;擁有智慧才是最幸福的人。

  有人告訴我:“王永慶最有錢。”我說:“不對。應該是我最富有。王永慶擁有的是外面的錢,而我有的是內在的錢。因爲我沒有欠缺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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