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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真和尚的戒律觀(西山明彥)

  鑒真和尚的戒律觀

   (日)西山明彥

  中國唐代,四分律超越其他律而盛行,並且分爲叁個派別。其中,由于鑒真和尚的到來,以道宣爲宗祖的南山律宗列爲南部六宗。但是,由于其教學采用唯識觀,許多時候被誤解。在中國,因爲道宣和玄奘是同一年代的,所以被認爲是采用了玄奘唯識觀。而在日本,作爲南都佛教的宗派,說起唯識,當然認爲是基于法相教學的東西。關于鑒真和尚,由于他不惜生命把戒律傳到日本,所以被公認爲南都佛教界的金字塔,但是他的教學思想卻沒能在南都開花結果。

  

  南山律宗的唯識觀

  這裏,簡要概述一下南山律宗的宗祖道宣(596—667,由于居住在位于西安東南部的終南山而被稱作南山大師)的主要著作。

  626年 武德9年 《四分律刪繁補缺行事鈔》(行事鈔) 撰述 京北崇義寺沙門

  627年 貞觀元年 《四分律毗尼義鈔》 撰述 終南山沙門

  630年 貞觀叁年 《行事鈔》 重修

  634年 貞觀八年 《行事鈔》 重修

  634年 貞觀八年 《四分律比丘含注戒本疏》(戒本疏) 撰述 太一山沙門

  635年 貞觀九年 《四分律刪補隨機羯磨疏》(業疏) 撰述

  645年 貞觀十九年 《四分律比丘尼鈔》 撰述 終南山沙門

  645年 貞觀十九年 玄奘回到長安

  645年 貞觀十九年 《續高僧傳》 撰述 大唐西門寺沙門

  648年 貞觀二十二年 《業疏》 重修

  651年 永徽二年 《戒本疏》 重修

  658年 顯慶叁年 接受诏書,參加翻譯經書工作,成爲西明寺的上座

  661年 龍朔元年 《釋門歸敬儀》(歸敬儀) 撰述 于京西明寺述

  664年 麟德元年 《內典錄》《廣弘明集》 撰述 于西明寺

  晚年 《淨新戒觀法》 撰述 終南山沙門

   由于道宣接受诏書,參加玄奘的翻譯經書工作。(宗高僧 大正50·790下),

  所以存有他把新譯的唯識作爲論據的論文。正如簡要概述的那樣,在玄奘回國以前道宣的主要著述是撰述的,後來又經過重修。在《行事鈔》裏,五次引用《攝大乘論》(川口高風《中國佛教戒律的展開(中)》)說明了律宗的修行是根據真谛翻譯的《攝大乘論》以及真谛翻譯的《攝大乘論》注釋的。就如平川章《凝然的戒律思想》所敘述的那樣,道宣的唯識思想雖然受到玄奘的影響,但卻是在《攝大乘論》系的思想影響下進行《行事鈔》等的著述的。被稱作律宗叁大部的代表著作是在貞觀初期被著述的,玄奘回國以後,史傳部的著作成爲著述年代的特色。道宣的代表作《行事鈔》是在玄奘回國19年前著述的,在這之後的著作中,沒有詳細介紹自己唯識的著作。從這一點看,通過參加玄奘的翻譯經書工作這件事來討論道宣的唯識觀還爲時過早。至于玄奘的影響(在熟知印度實踐方法的玄奘的見聞錄中,有所關注)正如橫超彗日《戒壇》中所寫到的,參加翻譯經書工作以後形成了史傳部的著述和以在西域進行的實踐法爲重點的著述。

   通過授戒,在給接受者以某種束縛力的戒體論上,道宣也在《業疏》中論述要是簡約爲後來圓教(脫離傳統的四分律宗的解釋而站在南山律宗的立場)來闡述戒體的話,戒體在藏識裏就成爲行善的原因(繼藏1·64·5·43的右上)。另一方面,法相宗的開山祖慈恩大師在《大乘法苑義林章》〈表無表章〉中闡述了在行善思想的原因中,因爲有防止壞的言行和發揮行善功能而形成戒體(日藏34·410上)。把行善的原因本身看作戒體和法相宗中把行善原因的功能看作戒體本身是不同的。另外,玄奘所翻譯的《解深密經》因爲是647年翻譯出來的,即使道宣使用文言(道宣在參加經書翻譯工作以後)把叁聚(行事鈔大正40·26上)換成叁聚淨戒(歸敬儀 大正45·8687上),以及闡述五種性和新譯的唯識論在意思上是不同的。而且,道宣[大唐龍朔元年(661)]在西明寺所敘述的(大正 45·854下)(成爲西明寺的上座)在記載其叁年以後《歸敬儀》中展開了飛躍性的論述:觀察自己的心靈,本來就心性清淨(大正 45·868中)等等,在著述中,到處都在強調佛性思想。道宣在《歸敬儀》中清楚地闡述了《行事鈔》、《業疏》中所看不到的自己的教學觀點。

  道宣繼道洪、智首之後,禀承了四分律宗,並進行了《四分律》的刪補工作歸納整理《行事鈔》等著作中的戒律,引用大乘經論,實行五義分開(和大乘經論有五種意思相通)(業疏 繼藏1·64·5右上)等主張,並且提倡運用真谛來翻譯唯心論等觀點,到了晚年,由于在《歸敬儀》、《淨新戒觀法》中展開自己的教學觀點,脫離四分律宗的立場,而被稱作南山律宗的宗祖。

  

  鑒真和尚的戒律觀

   753年(天平勝寶5年)12月20日,鑒真和尚終于成功東渡來到我國,他的事迹在真人元開撰述《法務贈大僧正唐鑒真過海大師東征傳》(東征傳)(日藏35·433-)中有詳細記載。鑒真和尚相當于道宣的第叁代弟子。他所師從的恒景律師(635~712)〈曾向天臺智者大師學習止觀門〉(宗高僧傳 大正50·632中)在《東征記》中也記載了鑒真和尚向恒景律師學習天臺宗這一事迹。

   據《東征傳》所記載,由于第五次東渡遇海難船只損壞,漂流到海南島的鑒真一行在回揚州的路上,行進到了桂州,輾轉走了許多彎路,參拜各地。其原因據描述,鑒真很敬慕祖師的遺迹。杭州是先師道義盛行之處,越州是宗教盛行的地方,天臺是智者大師的開山之處,在南獄追憶彗思禅師的蹤迹。我深信這是鑒真千裏迢迢去桂州的一大理由。(據安藤更生《對鑒真大和尚傳記的研究》中所描述的,來類推鑒真去天臺教學的目的。)

   另外,在《東征傳》中,記載著鑒真來我國時所帶的現有物品目錄(東征傳日藏35·443上),作爲和戒律無關的書籍,其中記述了帶來了《止觀法門》、《玄義》、《文句》各十卷共八部五十六卷的預示天臺關系的論疏。作爲這一事實的補充,和鑒真一同來我國,繼承了戒壇院的法進這樣闡述道:“樂于學習的人應該過來拿書,抄寫下來並使之流傳。”(《沙彌十戒威儀經疏》日藏21·372下)並記述了擁有天臺宗的論疏這一事情。和鑒真相同年代,自稱爲天臺沙門的思托寫了叁卷《大唐傳戒師僧名記大和尚鑒真傳》,但逸文以外的原文已經流失。由于以此傳記爲基礎縮略成《東征傳》,所以原來的著作沒有流傳下來是很可惜的。盡管鑒真和尚的著作沒能流傳,但從《東征傳》中所記載的事迹和弟子們的著作片段中,能夠推導出他的戒律觀。

   受到我國的邀請,決定以授戒師身份東渡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鑒真向大伴仲麻呂(讓陪同鑒真的榮睿和普照介紹日本佛教情況,並在鑒真第6次成功東渡中,秘密地讓鑒真一行乘上渡船,來到日本而卓有功績的遣唐副使)詢問奈良佛教現狀的時間充足,所以帶來目錄的內容至今仍未傳到日本的天臺大師的教學流通。另外,大伴仲麻呂的孫子大伴回道在書信中傳達了鑒真和尚來日本的意思:到了天平勝寶4年的秋天,我的爺爺大伴仲麻呂奉命作爲使節駐唐。即將和鑒真和尚同船回國……如果那樣的話,那麼天臺教就是我爺爺和鑒真和尚一起帶來。(天長2年,大伴國道書信,天臺霞標二一二)。

   道宣在世時,據記載,中國的狀況是“涅槃、攝論最繁盛”(《續高僧傳》大正50·549中)的時代和“南山的梵網只引用了一例”(德田明本《南山大師的戒律觀》)這一時代相比,鑒真和尚想要傳給我國的戒律觀應該是反映了當時的狀況的。鑒真在世的中國,將四分律變爲白四受戒(在戒場叁師七證前表白一次,並向接受者提問叁次的方法),而且被認爲有兩大潮流,即高高地叁聚通受梵網戒的天臺系和在四分律上通受瑜伽戒的瑜伽系。其中大部分是梵網戒。(上田靈城鐮倉佛教戒律的宗派化)。因此,754年(天平勝寶6年)“四月初在東大寺大雄寶殿前設戒壇,天皇第一次登壇,接受菩薩戒”(日藏35·444下)中所記載的菩薩戒也是梵網菩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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