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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了心法▪P12

  ..續本文上一頁,它本身體性就機靈好動,好表現自己,所以善學人語,感情語調可乖,讓人欣賞,故爲人畜養,常在牢籠,被人嬉戲,以自取樂,不能出離,無自由分。怎麼來的呢?是自己招感來的。過咎就在于它機靈好動,善學人語,情調可乖。它若不機靈,顯得很笨拙,也沒人理它了,就不會被圈在籠子裏,而不得自由,苦得不得了。這個很重要,實際這個人也是用這個來顯示我們六道衆生,爲什麼在叁界的苦海、火宅、牢獄生死牢籠裏,被一切衆苦所系縛、逼迫、障礙,不能超越,不得出離呢?就是因爲我們衆生和八哥一樣,八哥這些毛病,這些習氣,我們都具足,所以不得出離。這個人也是借助八哥,給我們指出一條出離生死牢籠的道路、辦法。

  我們應當回光返照,認識、檢點自己,怎樣改往修來,所說直心是道場,心直言直,別搞虛妄漂浮,別欺詐惑亂。學佛的人就要本分、老實、規矩、仁義,使自己身心肅然下來,清淨下來,祥和下來。大家來道場是來學佛,修道的,所以道場要清淨,要祥和,這樣才能行,我們大家才能歡喜生善,這樣我們這個道場就是我們人間的淨土,淨土在心上。不能把世俗的一些事物拿到道場來想、來說、來做,我們叁寶道場是學法修行的地方,怎樣去掉我們這些虛浮之心,不好的語言和染汙的造作,心上要達到正念、正思維,不貪、不嗔、不癡,口上不說閑話、廢話、危害話、戲論話、兩舌、惡口、妄語、绮語,要說佛法話、善話、利益話、清淨話,身體造作要不殺、不盜、不淫,要慈悲喜舍,廣行利益。這是我們的責任,修行的本分事。另外弘法是家業,我們自己很好地修學佛法,同時也把佛法告訴給衆生,讓衆生也有出離之路。這樣,我們才有希望出離這個叁界牢籠。

  這段是寄寓八哥問達摩西來意,來顯示我們怎樣出離牢籠。達摩祖師從西天來到東土,就是爲了拯救東土的苦難衆生,而出離六道生死之苦,得成佛道,就是要我們得到救度。既然達摩祖師是這麼一個宗旨、願望、目的,我們得知道達摩祖師他救度的辦法是什麼,怎樣才能夠使我們出離叁界牢籠,這個是重心。這個不開悟,不管出家在家,就是我們發心學佛,也沒學到真實處,也不能真正地發起佛法利益。

  八哥問達摩說:“西來意,西來意,快快教我出籠計”。說在這牢籠裏太苦了,簡直是度日如年,難以忍受,趕快告訴我一個出離牢籠的計策和辦法,可以看出這種出離的迫切心情。所以達摩祖師就告訴它說:“出籠計,出籠計,兩腿伸直,兩眼閉”。意思就是說,你爲什麼不能出離牢籠啊?就是因爲你太活潑可愛了,所以人家不放你。你若把兩腿伸直,兩眼一閉,死了,你自然就出籠牢了,他就不畜養你了。這個意思引申開來,對于我們來說,就是生死心不死,涅槃心不活。生死心就是我們隨境分別這個心,以妄心執取妄境的這個心,這就是妄心,是生死妄本。我們這個心是虛浮之心,虛妄漂浮之心,就是這個虛浮之心把我們弄壞了,使我們長居叁界生死牢籠,不得出離,都坐罪于這個生死之心。我們這個生死心無所不用其極,就和八哥一樣,用得太活躍了,所以我們重心總在得認識我們這個生死根本,總得省心節意,總得打得念頭死,才能許汝法身活。就像大德說的,得大死一場,把這個生死心死去,我們的法身慧命自然得活。我們從這裏這樣開解,就是生死心不死,涅槃心不活,從這個上下工夫,我們出離叁界牢籠才有期望。

  《華嚴經疏》雲:唯心所現。謂世間出世間,一切諸法唯是真心所現。然法唯心現,全法是心,心即圓融,法亦無礙。經雲:知一切法即自心性是也。

  佛說:諸法所生,唯心所現。不管是六凡法界,還是四聖法界,一切法都是我們一本有真心之所顯現,都是我們一心的事相之用。既然是一本有真心之所顯現了,法即是心,這一切法即是我們的本有真心,就是相即是性,事即是理,妄即是真,心外無法。如果能這樣開解、體達,我們心就圓融了,圓滿、通達、無礙了。心即圓融,法亦無礙,這一切事物就不能障礙我們了。因爲會相歸性,唯是一真如佛性,這一切事物都是我們的本心,無外境界,我們就沒有分別之處、妄想執著之處了。不隨境分別,也就不依真起妄了。所說不但獨取一心不動,乃統攝一切萬法悉皆不動不搖,爲一大定之體,是名一切事究竟堅固。

  有人說言:達摩西來一字無,全憑心上用功夫。若在紙上尋佛法,筆尖蘸幹洞庭湖。

  這段話在我們佛門廣行流傳,有很多人會背誦,但是不一定能解其中意。達摩西來,達摩確實是從西天來到我們東土,建立禅宗,這是曆史史實,但是達摩西來意,達摩來幹什麼?說法不一,各有所猜測,有的人說是這個意思,有的人說是那個意思。就是因爲我們還沒悟,還沒覺悟,憑自己的想象去猜測,所以以緣心聽法,其法亦緣,就執著在說是這個、說是那個上了,又成爲我們妄心攀緣的對象,這樣心裏有一物,還是糾纏不清。

  有的人說,達摩西來一字無,達摩從西天來到東土,一字一句也沒給我們,什麼也沒說。爲了什麼?什麼都不爲。一字無,什麼都沒有,我們就沒有著落處了,沒有把柄可抓了,沒有我們的妄想執著處了,所以他說這個達摩西來一字無,也是話頭,讓我們就這句話,很好地參話頭,參明白了,就知道了。一字無,也不是讓我們做這個,也不是讓我們做那個,不是讓我們抓住點兒什麼去妄想執著,或者貪著點兒什麼,獲得點兒什麼,就是讓我們悟明本來面目。悟明本來面目,我們就把已經貪著、攀緣、妄想執著的放下,再什麼都不去貪著、妄想執著了,因爲心外無有一法,所以我們心就無所住著。心無所住,是爲真住。心有所住,都是以妄心著妄境,妄心妄境是生死妄緣,妄緣空處即菩提。達摩祖師就是來點化我們這個來了,來破除我們的妄想執著,讓我們當下徹悟,生死之雲、涅槃之霧就一時都消散了。

  達摩西來一字無,是以心印心,不假語言文字,屬于教外別傳。我們的本師對上根人說圓滿頓教法,在叁藏教典之外,另傳上乘成佛之法,所以佛在靈山拈花微笑,佛沒說一字一句,迦葉尊者默契,言下大悟,然後佛說:我有涅槃妙心,正法眼藏,付囑于汝,汝當尊重。迦葉尊者就是我們禅宗的第一代祖師,一直到印度二十八代達摩祖師,到我們中國是六代祖師,都是傳佛的衣缽,以爲信證。因爲末法衆生妄想習氣重,爭衣缽,所以五祖大師告訴六祖,從此以後不再傳衣缽,傳的是法,所以六祖大師說了一部《昙經》留給後人。

  達摩西來一字無,如果我們聽了這句話,認爲既然是一字無,也沒給我們留什麼法,那來不來都一樣,這樣認爲則是不解其意。法本不有,亦不可說。假若我們要說的話,一字無就是說,沒有我們的妄想執著處。如果達摩祖師說這個,說那個,我們的心就住著這個,住著那個,而不得法性。如果在這裏開解了達摩西來一字無,我們心就沒有住著之處,沒有分別之處了,就是沒有生死把柄可抓了,然後才能開解我們說話之頭的本來面目、諸法之性。我這是用語言把其中之意表示出來,但是就我說這些話也不許妄想執著,若執著,就是以緣心聽法,不得法性。法是標指的,因指見月,我們要見的是月,而不是指,別把指當月,這樣才能行。我們悟的是理,而不是執著文字,所以達摩西來一字無,在這上開解了,悟了,就能見到我們的本來面目,就是明心見性,識自本心,見自本性,見性成佛。

  既然一字無,我們就沒什麼妄想執著的了,但是我們已經妄想執著的這一切還積重難返,還在障礙我們,那麼怎麼辦呢?就是全憑心上用工夫。什麼是全憑心上用工夫?但不隨分別就是從心上用工夫。不隨境分別是我們現在目前最現實的障難,最大的障礙。理是不隨境分別,但是由于無始劫來熏習積聚的貪嗔癡等生死習氣、惡習嗜好這種習慣勢力積重難返,還驅使迫令我們非要去隨境分別。我們想不隨境分別,但是有意、無意,或者自然地、或者主觀能動地還隨境分別,這個分別心總是不能止息,就是狂心不能頓歇,所以生死不能完結。

  我們要想達到真地不隨境分別,是爲難事。不生心這是我們最大的一件難事,困難之事,但是我們認識清楚了,有決定性了,全憑心上用工夫,我們就隨順聖教,在日常當中,面對現實,我們學著做。好的就莫作好想,就不貪著,就不狂妄;壞的就莫作壞想,就不嗔恨,就不嫉妒,就不危害。能夠堅持這樣,天長日久,自然相應,最後就能達到不隨境分別,達到心裏無事。我們應當這樣開解,這樣實行,但是我們說障難太大了,我實行不了,那麼還是沒在心上用工夫,還是隨境分別,和世俗人一樣:我們希望好的現前,保留下來別失掉;壞的遠離,別現前;好的現前作好想,貪著得得不得了;壞的現前作壞想,嗔恨得不得了,說我在修行,那就沒有真實義了。

  我們要想從有事到無事,最後達到心裏無事,就要全憑心上用工夫。若在紙上尋佛法,就是我們說得挺好,學識很多,但是一點兒也不能實行,所說但有言說,都無實義。就像紙上談兵似的,那就不行了。得在心上用工夫,就是讓心裏無事,不隨境分別,實實在在地用工夫,離開這個,談不到修爲。說我今天誦了一天經,或者誦了半天經,這固然是好,也是修行,但是不知道真正的修行道路。誦經的時候不隨境分別了,可是不誦經的時候,比以前分別得更嚴重,這樣沒在心上用工夫,還是達不到修行的目的。

  什麼是佛法?佛在經裏說:諸惡莫作,衆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佛之教法,得斷一切惡,隨境分別就是惡。隨境分別,妄立知見,唆發憎愛、取舍,而起惑作業,所以是爲惡。修一切善,修世間善、出世間善。自淨其意就是什麼都不妄想執著,什麼都不住著,什麼都不妄生執取,這才是我們所要遵循的佛陀的教法。

  若在紙上學佛法,筆尖蘸幹洞庭湖。洞庭湖在我們中國曆史上,是一個很有名的湖泊,是叁大湖泊之一。宋朝的樞密使範仲淹,作了一個《嶽陽樓記》,記裏描寫洞庭湖的勝況說: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潛遠山,吞長江,浩浩蕩蕩。就把洞庭湖的水勢非常之大那種氣勢就完全顯現出來了。潛遠山,就像水含物一樣;吞長江,長江是我們中國的第一大江,這就反顯洞庭湖的水勢非常之大。就這麼一個洞庭湖,做成我們寫字的墨水,用毛筆去蘸。這是比喻,來形容我們若在紙上學佛法,總是說語言文字,不真地在心上用工夫,就是拿著毛筆,以洞庭湖作墨水,把洞庭湖寫幹了,佛法也不會現前。

  我們在這裏可以開解,佛法要徹悟,悟了以後,依理修行,就全憑心上用工夫,就是但不隨境分別。用《楞嚴經》的話說,就是不知見立知。我們衆生都具有佛的知見,正知正見、佛知佛見,用不著在佛知佛見之外,再立我們衆生知見、生死知見、邪知邪見。我們隨境分別就是知見立知。知見立知,即無明本,就是生死之本了。

  有人問大德,叁界牢籠,甚爲難出,雲何出得?曰:大死一場。雲何是大死一場?曰:將心死去。雲何是將心死去?曰:但不隨分別。

  有人問大德說:叁界牢籠,甚爲難出,雲何出得?意謂我們這叁界就像個牢籠似的,我們想出離生死,是事爲難。那怎樣才能出離叁界這個生死牢籠呢?大德回答說:大死一場。那麼什麼是大死一場呢?大德回答說:將心死去。將心死去就是將我們的生死心死去。那麼什麼是將生死心死去呢?大德說:但不隨分別。就是說我們但不隨境分別就行了,沒有其他辦法。但不隨分別,是最初、最簡捷、最善巧的圓頓修法。

  達摩祖師說了一個偈子,也是這個意思。達摩祖師在嵩山達摩洞閉關九年,等待機緣,因爲沒有人能接他的法,後來遇到慧可大師,把法傳給他,是爲二祖。達摩祖師說的這個偈子,已經把這個意思圓滿地包括無余了。達摩祖師偈意:外息諸緣,內心無揣,心如牆壁,可以入道。這是悟心起修的根本修法。外息諸緣就是因爲在我們一心之外,心外無法,所以這一切人緣、物緣、事緣、好緣、壞緣等等一切諸緣,都把它們止息。外息諸緣也就是我們所說的但不隨境分別。內心無揣,揣就像兜裏揣有東西。不管什麼人、事、物、好、壞,我們內心什麼都不揣,空空如也,自然無事。心如牆壁,心像一道無形的牆壁,一切諸緣都進不來。這個時候道在心上,可以入道,入而無入,我們的清淨心體、無上覺道,自然開拓顯現。這是達摩祖師親自證得的真實道理,修行之規則、法則,也就是說但不隨分別就行了。如果不是這樣,生死垃圾越積越多,到臨終糊塗、障礙、顛倒、迷悶,說粗話、罵人、倒氣,都是妄想,瞥爾隨他去,叁途六道乃在其後。

  一切法但不隨分別,做起來是爲困難,所以我們說全憑心上用工夫。這個工夫若能用得上,出離叁界牢籠,是不爲難。難易在我們認識上、決定上、實行上。有的大德居士說:亦無難來,亦無易。沒有固定之難,也沒有固定之易。佛說:諸行無常,法無定相,都不能定說。難或者易,在于我們本人,而不在這一切事物。

  一切分別都是分別自心,因爲心外無法,法即是心。我們一切分別都是自己捉弄自己,自己擾亂自己。就是世間說的: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不是別人惑亂我們自己,是自己惑亂自己。所以我們學了大乘一心之法、實相之理、了義之教,怎麼修心?就是但不隨分別,不用劬勞,肯綮修證。

  

《大乘了心法》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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