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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在當下▪P2

  ..續本文上一頁是一種自我封閉,把一切東西看作是封閉的,那就是自我封閉;把一切東西看作是可以突破的,那就是無住。我們生命當中的迷惑,可以突破;我們生命當中的一切,都可以突破,都可以改變;而且時時刻刻,我們所面對的事物都在千變萬化,都是在一種無住的狀態中發展。

  我們中國有一個成語叫“刻舟求劍”。“刻舟求劍”它是對把一切事物看作固定不變的那一些人的一個提醒。劍在船上的某一個位置掉下去了,船在走,水在移,你把掉下劍的那個地方刻在船上,你要從那個地方下去找劍。那已經不是原來的位置了,事物已經在瞬間萬變,一日千裏。佛教把那種東西叫什麼呢?叫作執著。

  有所住,就是有所執著。無住,就是破除了執著。

  所以,我們要從當下的這一念心,來把握我們生命生存的方式、生存的方向、生存的質量。佛教是希望通過禅的修養、禅的熏陶、禅的淨化、禅的超越,使我們每一個接觸禅文化的人,理解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無住的。既然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無住的,那就是我們生活當中的所有的一切,可以超越,可以突破,可以成就和發展。

  有無限的機會,有無限的發展空間,只要我們善于把握當下,這種機會、這種機遇、這種靈感,隨時會呈現在我們眼前,會呈現在我們生活的經曆當中,生活的境界當中。

  大概“禅在當下”,大體上是要回答這樣的兩個問題。一個是“什麼叫禅”,一個是“什麼叫當下”。

  “當下”就是現前的一念心。禅在當下,生命在當下,生活在當下,迷惑在當下,覺悟在當下,由覺悟所生的覺的感受、受用也在當下。我想,世間的一切,物質的也好,精神的也好,文化的也好,只要我們生命去感受它,都是當下的。只有當下是實實在在的,而且當下所接觸的東西,如果那一念心是無分別的,沒有你我他、沒有好與醜這樣的一些分別,所接觸的那個事物,佛教叫作實相。

  那完全是用感覺去接觸它。佛教把感覺叫作現量。現量就是感覺的知識。用現量去接觸一切事物,這一切事物就是原原本本的。沒有任何的分別心,我們是用心的原態去接觸外在一切事物的原態,這個時候的感受,就是禅的感受。到了第二念,就不是禅的感受,那可能就是知識的感受。禅的感受離開了知識,所以叫現量,是當下的。知識的感受是要思維,要分別。

  所以,禅就是我們現前這一念心。此心不是一個完全的精神狀態,不完全歸結于精神的範疇。如果完全歸到精神的範疇,這一念心,它就沒有落腳點,沒有對象。這一念心如果完全沒有對象了,那也無所謂當下不當下、感受不感受。

  所以,只要一起心動念,它一定是心和對象,也就是說,心、精神和物質是同時體現出來,沒 有誰先誰後;既不是心在前,物在後,也不是物在前,心在後。因爲一切的東西如果沒有生命去感受,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有生命和外在的一切産生一種共振的時候,這一切的意義才産生了,一切的東西才真正有意義。

  所以說,禅就是我們眼前的一念心。這一念心就是一切的法。一切的法就是萬事萬物。

  佛教有一部很有名的論典,叫《大乘起信論》。這部論上面講,“所言法者,謂衆生心;是心則攝一切世間法出世間法。”就說我們當前的這一顆心,包含了世間的一切法、出世間的一切法。世間的一切法,就是所謂世俗的;出世間的一切法,就是所謂超越的。

  我們現前這一念心,它的本體,就是我們佛教所講的“真如”。如果這一念心和真理、和真如、和實相不相應,那麼這一念心的價值,就沒有什麼意義。只因爲我們這一念心,它是和佛教講的究竟的真理不二的,所以我們把握現前的一念心,就能和佛教所講的究竟的真理保持一致。究竟的真理就叫“真如”。真,就是不是虛謂的、不是虛構的;如,就是說這種事實無住的狀態,或者說空的狀態、原生的狀態,是一切事物的本來面目,它是如。“如者不變,真者不假”。因爲它是一個規律,是一切事物的原態,是一切事物實在的相狀,所以把它叫作“真如”。

  那麼我們現前這一念心,就和一切事物的原態,心的原態保持一致,所以它“不向前際去,不向後際來,亦不在現在住”,叫做叁際不住,“以無住爲其種性,以當下現其受用”。所謂際,就是邊際。前際指過去,後際指未來。當下,就是指我們眼前這一瞬間。這一念心“不向前際去,不向後際來”,當下的這一念,它也是一直都在延伸。如果我們的智慧觀照能夠每時每刻地把握這個當下,那麼我們的人生就有真正的生命的大智慧。所以,以當下來顯示“一切法無住”這樣的一個規律的作用。

  《維摩經》上面講,“從無住本,立一切法”。一切法本的根本是什麼?一切法的根本就是無住。所以,無住是一切法的一個總的規律、總的形態。

  剛才我講到,所謂無住,就是說一切都是可以突破的;一切都在變化;一切都不是固定的。所以叫無住。世間萬事萬物是無住,如果我們的心是有所住,這就産生了矛盾。如果萬事萬物都無住,我們的心也是無住的心。那就是這個樣了。心有住,萬物無住,就是這個樣子,總會對立。一對立,就有痛苦;一對立,我們就不自由,不自在,不能順應事物發展的規律,就會不自然。不能順應事物發展的規律,這就是我們痛苦的根源。

  爲什麼不能順應事物發展的規律呢?由于我們衆生有煩惱。所謂煩惱,佛教歸納爲叁個東西,一個叫貪心;一個叫嗔心,嗔恨心;一個叫癡心,愚癡心。我們的煩惱可能有千千萬萬,歸結起來,都是從這叁個方面派生出來的:貪、嗔、癡。它是我們人生煩惱的總根子。佛教把這叁種煩惱叫作“根本煩惱”,又叫作“叁毒”。叁種戕害我們生命、毒害我們生命的叁種煩惱,叫叁毒。

  比如說,我們生活在一個比較安靜的環境裏,房子有幾十年,交通便利,沒有噪音,鄰裏都很和睦,一切都非常地順利。但是,要知道世間一切都是無常的,都有變化。比如說,北京市有很多的居民區變化很大,老區拆掉要搬到郊區,搬到很高的房子裏面去,那些在城區、在平房住慣了的人,他很不習慣。但是國家對一個城市他有一個整體的規劃,你想不搬遷,不可能,不能由你做主。如果我們硬是要執著,不肯搬遷,每多在那個地方停留一天,可能你的煩惱就會生成一天,你的痛苦就會多一天。爲什麼呢?你不想搬,上至領導,下至街坊,天天跟你做工作,希望你要搬。你不搬,會影響大局;你不搬,去影響整個城市規劃;你不搬,2008年迎奧運都會有影響,對這個城市的整體規劃不能諧調。

  世間的萬事萬物往往都是這個樣。國家對我們每一個公民提供了保護,使我們能夠很安心地生活、工作、學習,乃至于其他的娛樂活動、精神活動,但是我們也對國家有一定的責任和義務,也要服從國家整體規劃的需要。需要我們搬遷,我們只有心甘情願、快快樂樂地接受國家的規劃,這樣可以減少很多的痛苦,減少很多的煩惱。諸如此類的煩惱,往往不是我們個人能夠影響大局。

  佛教在這裏有一個重要的觀念。佛教把我們個體生命的一切活動,叫作“別業”,或者叫“個業”;把我們整個社會的活動、國家的活動、民族的活動、世界的活動、人類的活動,叫作“共業”。“個業”可以把握你個體生命的活動範圍,但是我們個體生命的活動,沒有一時一刻不受到群體生命活動的製約和影響,就是個人與集體的關系、個人與國家的關系,甚至一個人與整個人類的關系、和整個天地萬物的關系。

  所以,個人的作用擺到天地萬物這一個大系統當中,他是微不足道的。你想要發揮多大的影響?可以說,作爲我們普通的老百姓,是極爲有限的。但是我們每個人的這種力量集合成一個群體了,他有作用。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世界上,她有作用。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一個張叁,一個李四,一個普通的老百姓,你要國際上來尊重你,當然也可以,但是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只有這個群體,共業,它才真正會有影響,真正發揮作用。而這種作用對于我們每一個個體來講,也是有非常重要的關系。比如我們國家的強大,世界上任何強國在考慮中國問題的時候,他都要叁思而行。

  這就是我們整個人民和國家保持一種和諧、保持著一種良性地互動所産生的一種作用。所以,現在提出來的“構建和諧社會”,這是一個非常英明、非常需要的一種處理我們國家的社會各個方面關系的措施;這是一個非常得人心的理念。

  所以說,我們要正確認識我們的個體生命,更要正確認識個體生命與這個群體生命之間的關系,而且更深一層的是,我們個體生命要時時刻刻保持一種對群體生命的感恩。因爲沒有群體生命對我們個體生命的成就,我們的生存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爲這個群體生命是除了我們個體生命以外的所有的生命存在,包括動物在內。這是講生命這個層次。

  如果說講到生命之外,還有大自然,還有宇宙空間。所有我們生命以外的,人類、動物、自然界、山河大地、宇宙空間,對于我們個體生命的存在,無時無刻不産生作用,無時無刻不再給我們提供生存的條件、生存的空間。

  我們往往一個人看不到自己生命的力量或者是作用的有限性,往往容易誇大個體生命的實在性,他的作用。實際上,如果把個體生命與群體生命、與天地萬物的關系,稍微明白一點,就會以一種正確的心態來對待我們的個體生命。我們的社會更加和諧,我們的人際關系會更加和諧,我們的家庭關系也會更加和諧。

  怎麼樣來提高這些認識的方法?佛教告訴我們一些方法,禅告訴我們一些方法。禅告訴我們一種人生的智慧,告訴我們一種人生的生活方式。

  這種方式,我想,歸納起來,有八個字:“感恩、包容、分享、結緣”。

  如果我們每時每刻都以這八個字來作我們的座右銘,而且真正把它貫徹在生活當中,我想,我們每一個人都會生活在一個非常愉快、非常和諧的環境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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