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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年柏林禅寺冬季禅七開示▪P2

  ..續本文上一頁機器聲,心裏越來越亂,腿子越來越疼,即使腿子不疼了,瞌睡又來了,這樣坐在那裏,等于是受煎熬,談不上修定。所以打坐時,要曉得怎樣調治自己的身心,曉得怎樣對治昏沈和掉舉。我建議大家從數息開始,等數息數到純熟了,身心就進入定的境界了,那時你一切都忘記了,腿子也不疼了,時間也不覺得長,一枝香下來,覺得時間很短。

  禁語和護持清規戒律(1999年12月24日)

  今年四月份,柏林寺舉行了十天的“內觀禅”,強調禁語,看來效果非常好。一百多人在這裏打坐,就好象沒有人一樣。所以,今年的禅七,我們也開始實行禁語。

  從這兩天的情況來看,禁語的效果不錯。特別是禅堂裏的那些學僧,七、八十個年輕和尚坐在一起,無聲無息的。大家都很精進,叫香還沒有響,就有人在禅堂裏跑香、行香,而且每個位子都有人坐,整整齊齊的,也極少有人翻腿子。居士這邊,聽說效果也挺好。居士們和出家人有一點不同。出家人是常住,有規定,每年到這個時候,非有一次禅七不可,都要參加。居士們則是從四面八方自覺自願來的,並沒有規定要求每年打一次禅七。不過既自願來了,就得遵從常住的規矩,這也是對常住的一種護持。

  禅七中的規矩有很多,我想著重提兩條:一是止語,二是要守清規戒律。止語這一條,不僅僧團要遵守,參加禅七的居士也要遵守。禅七期間,不但在打坐的地方不說話、行香不說話、吃飯不說話,就是在日常的一切活動中都不能說話。希望參加禅七的居士要自覺自願地做到這一點,要把這一點當作是這二十一天當中一條神聖不可侵犯的戒律。下坐後如果象平常那樣聊天,那就算破了這條戒律,那就是對常住的一種挑戰和蔑視。希望大家認同這一點,成就這個道場。怎樣才算成就道場呢?你做得到了在寺院的一切處一切時都不說話,就是成就了這個道場。

  柏林寺還有一個規矩就是,出家衆不得單獨接待女衆。這一條鐵的紀律大家都得遵守,概不例外。到寺院來的女衆更要自覺自願地遵守這一條,老的也好,少的也好,任何人都不得超越這個界限,不可以單獨地和出家衆說話,哪怕是請法也不行。至少要有叁個人在一起才可以。沒有叁個人在一起,出家衆不能單獨和女衆在一塊兒說話。戒律上就是這麼規定的。由于這一條得到了很好的實行,所以柏林寺才有現在這樣一個清淨莊嚴的僧團,在外面才有了一個良好的形象。這一條也可以說是拯救整個中國佛教的一條不可缺或的紀律。希望我們所有參加禅七的女衆們,一定要遵守這一條,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何很短的時間裏,都不要違背這一條。你有什麼事要找某位法師,可以先到客堂。客堂可以讓那位法師到客堂裏來,就坐在客堂裏講,講法、請教都可以。千萬不能自己去找。如果你要到問禅寮,首先也得事先跟問禅寮聯系,看我那裏有人還是沒人。假使只有我一個人,你也是一個人,那你就不要來。如果你有兩個人,可以來。我不單獨地接待女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堅持這麼做的。自然,女衆更不可以跟出家衆挨著並排走。那是絕對不行的。建一好的道場不容易,所以我希望大家要成就這個道場。要成就這個道場,就必須首先護持這個道場的一切清規戒律。這就是最大的成就。捐錢固然是成就,但是,護持這裏的清規戒律是第一成就,是最大的成就,是最究竟的成就。所以這一條規矩不能突破。在我沒有閉眼睛以前,這一條無論如何要堅持,我閉了眼睛以後,別人怎麼做我也管不了。但是,那個時候還有護法居士在,護法居士還可以照樣護持這條清規戒律。只有這條清規戒律還在,佛法才在。這條清規戒律不在了,佛法也就不在了。這一條是保證僧團清淨的關鍵所在。有了清淨的僧團,才有正法住世。沒有清淨的僧團,就沒有正法。

  我今天跟各位講的,看起來是簡簡單單的兩件事,但是非常重要。它是保證僧團能不能繼續清淨發展的一個關鍵。所以希望各位能夠諒解,能夠真正從思想上認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大家不僅要護持柏林寺的清規戒律,到任何一個寺院,你都要護持那裏的清規戒律。這就是護持整個佛教。

  痛念生死(1999年12月24日)

  作爲修行人,正在高興處,更要痛念生死。生死,並不是說你從娘肚子裏生下來才叫生;也不是等到你眼一閉、腳一伸時才叫做死。生死就是念念遷流、念念生滅。我們凡夫每時每刻、心心念念都在生死當中。前念滅就是死,後念生就是生,如此循環往複,一天二十四小時盡在生死當中。所以,我們一定要痛念人生的無常,天天都要想到光陰流逝、道業未成!想到生死的事,還有什麼事情值得高興?痛念都來不及!

  要曉得人到老年,非常的苦——湖北有句土話,叫做“頭去腳不來”,人到老了,走路時頭已經到了前面,腳卻還在後面跟不上來。所以大家要趁年輕力壯的時候,用功加緊修行。在這禅堂裏,首座和尚和我,就屬于“頭去腳不來”的人。不過,我們願意陪大家坐,一支香都不想空,目的只不過是想成就大家的道心。所以各位不要放逸,要精進,要想到這一支靜香來之不易。

  理悟和事修(1999年12月24日)

  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是只有眼睛沒有腿。這樣的人,雖然有遠大的理想,也懂得很多的道理,但由于他沒有腿,所以不會有什麼成就,所謂的理想不過是空想而已,懂得一點道理也不過是說食數寶。

  還有一種人有腿沒有眼睛。盡管他的腿很健康,一天能走很多路,由于他沒有眼睛,不過是盲闖而已,毫無方向地在那裏走。也許走來走去,仍在原地方,根本沒有挪窩。這種人,也不可能有什麼成就,因爲他沒有目標,沒有方向。

  在佛教裏邊,有眼睛沒有腿,比喻有理論沒有實踐。這種人往往把佛法的道理講得一套又一套,修行的理路也懂得一點,但就是不肯去做,或者想做又下不了決心。這種人雖然能說,但由于不能行,所以他永遠也不能到達目的地,永遠只能停留在替人數珍寶的階段。

  有腿沒有眼睛,比喻對佛法的道理、修行的要領並不十分了解,或者根本就不了解,只知道跟著人從形式上去念經拜佛。這種人修行只不過是盲修瞎煉而已。盲修瞎煉也不能夠到達目的地。因爲他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修,修行的路途當中有那些問題,他並不了解。

  佛教既重視智慧,也重視禅定等實修。二者缺一不可,好比眼睛和腿。除了智慧和禅定之外,還有一個基礎,就是戒律。智慧是眼目,禅定是身體,戒律是兩條腿,所謂“慧目、定身、戒足”。這是從叁學的角度來講的。如果從理論和實踐的角度來講,實踐就等于是兩條腿,理論則好比是眼睛。從禅宗修行的目標來說,“理悟”是眼目,“事修”則是兩條腿。

  能夠從理上懂得我們每個人自己就是佛,懂得“自心是佛,自心作佛”、“佛向自心求,不向心外覓”這個道理,並且能夠說得出個子醜卯寅來,這叫理悟,或者叫解悟。理上有所明白,如果在事上不修,還是不能起作用;煩惱起來了你還是照樣控製不住,多生多劫的習氣毛病你還是戒除不了。所以理悟了,還要在事上接著修,一點一點地去落實。

  從無始以來,我們造了無量無邊的業,這些業習使我們只要遇到一點事情,就會不由自主地産生分別、妄想和不平等的心,我們根本就不能做自己的主。所以,我們要在每一個境界到來的時候,去有意識地培養自己的覺照能力,磨練自己。這就叫“曆境驗心”——在一切所緣的境界上來考驗自己的心是不是平等,是不是光明自在,是不是能夠解脫。在事修上,如果我們能夠把“當面關”一一打得破,在一切所緣的境界上不起好醜是非之心,不起好惡之心,那就說明我們在事修上有了一定的工夫。

  事修離不開理悟的指導,反過來,事修的積累又能增進我們的理悟,兩者互相增進,到了最後,我們就能夠從解悟躍進到證悟。證悟和解悟有什麼不同呢?解悟等于是看地圖,看旅遊指南;證悟就是我們根據地圖或旅遊指南親自去走了一番,對于所經曆的境界,一切都了如指掌,不會再有迷惑。修行的要求和目的,就是要“從聞思修,入叁摩地”,解行並重,由解入行,最後入證。平常我們總在說如何修、如何學,真正到了節骨眼上,卻不能主宰自己,往往爲當下的煩惱所轉,這說明我們在事修上下的工夫還不夠,還沒有達到證悟。

  事修是很具體的,絕對沒有一點抽象的成份。比如說,問問你自己,在這一坐中,你作主了嗎?恐怕我們大多數人並不是正念在作主,而是妄想在作主,無明煩惱在作主——腿子稍微有點痛,就趕快把它放下來,或者反反複複地在那裏翻騰,或者聽到一點響動,眼睛就睜得大大地,心裏老想著是不是快開靜了?正念一點作用都起不了。這都說明在事修上功夫還不夠。現在連小事都不能作主,今後又怎麼指望大事能作得主呢?什麼是大事?生死就是大事。每一個出家人都說“我要了生死!”說得痛快,實際做工夫的時候,卻又提不起勁頭,對自己的承諾不能負責任。這是我們每一個衆生,包括我在內,最大的毛病。如果不針對這個毛病對症下藥,那我們學佛就始終停留在口頭上,就象有眼睛沒有腿子的人一樣,永遠到不了目的地。

  只說不修,就等于到佛門中白走一遭,一無所得,那是很可惜的。好比一個人到了寶所,卻不識寶,空手而歸,那不是浪費時間嗎?對出家人而言,只說不修不但是空手而歸,而且還要袈裟下失卻人身,那更是非常可惜、非常悲慘的事情!所以我一再要求,每個人一定要發起痛念生死的心。怎樣才叫做“痛念”呢?就是“大事未明,如喪考妣”——生死這件大事沒有弄明白,就好象死了父母一樣悲哀!要發這樣的痛念生死心是很不容易的。佛說叁界無安,猶如火宅,他卻說這叁界還是挺好玩的!出離心發不起來,修行也就自然談不上。只有真正地認識到人生的痛苦,認識到叁界無安、猶如火宅,認識到生死煩惱時時刻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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