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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製生活▪P25

  ..續本文上一頁著,飲食是求取吸收的饑渴,生殖是求取發泄的饑渴。在此兩種饑渴,飲食的饑渴遠較生殖的饑渴迫切,然而吸收飲食而至某一程度之後,生殖的饑渴,也必跟著産生,所以生殖的饑渴,須在滿足了飲食的本能之後,才會産生。兩者同爲本能,飲食則尤爲要緊。不進飲食,會有兩種可能:自己不能生存,也不能生殖子孫;不生殖,卻絕不會因此而喪生。

  

  但是,世間衆生之繁榮綿延,生生不息,端賴于各各有其生殖的機能,是故「生命必由生殖而來」,已成了生物學上的定論。當其滿足了飲食的饑渴而至成長發育之後,兩性的相互求偶,乃是自然的現象。所以除了性機能殘缺或是人類之中的出家人之外,兩性的結合,是不容置評的。若說兩性的交會,是一種罪惡,我們這個世間,也就成了一個罪惡的總體。試問:生物之中,有多少東西是不藉性交而産生的?所以在我們的世間中,時時處處,都有性交行爲的現象發生,因爲除了人類,即以動物而言,下至何處沒有昆蟲?它們又是從何而來?說來也真可怕,我們竟是生活在充滿了淫欲氣氛的淫窟之中!

  

  上面講到生殖欲,其實生殖只是其結果,生殖欲的沖動,卻又未必是爲要達到生殖的目的,這就是生理的自然現象,促使其求有發泄的機會。這一生理現象,凡是健全的,不論男性女性,都是與生俱來。只要有飲食的能力,就會促成生殖機能的生長與完成,正像吸收了飲食之後,定有大小便溺的排泄,生殖欲的發泄,也正是排泄的一種,所以有好多下等動物,往往是藉腎管來排卵與輸精之用。不過此一排泄,不同大小便的非排不可,因爲大小便溺是飲食經過消化之後的廢物殘渣;生殖腺的活動,乃是由胃腸吸收了飲食的營養之後所成就的一種生理機能,即使非要排泄不可,如女子成熟之後的定期排卵,那也未必非要求取生殖欲的滿足不可。

  

  至于所謂「性欲」的沖動,那是由生殖腺的內分泌,刺激了神經的交感,而産生的一種生理現象。(「性欲」一辭的英文是sexuality或是sexualdesire,日本人譯爲性欲,中國人也跟著人雲亦雲。其實,「食色性也」,性欲一辭應該包括食色二欲,男女的淫欲,只能稱爲色欲,而不得稱爲性欲。此與佛典所翻的色欲,是可相通的。)不過,擒賊應擒王,色欲的沖動,如果沒有心爲主宰,如對外境的異性,不加分別,不起遐思,不存邪念,生殖腺(睪丸腺與卵巢腺)是不會無故沖動的。

  

  然而問題並不會就此解決。由于生理機能的自然發展,就會影響到心理活動的自然傾向,正像大雨下在高山上,雨水循著山谷山澗,順流而下,乃是必然的道理。除非以人工來爲之築起大水壩,節製水流,疏通水流,甚至禁止水流。但是節製水流者,需要浩大的工程,若要禁止水流或阻絕水流者,工程更要浩大了。不過不要說阻絕水流是不可能的事,只要水壩築得夠大,雨水就會儲在其中,或予人工疏導,乃至自然枯竭。當然,這不是平凡的人所能擔負得起的工程啊!

  

  故就一般而言,男女發育之後,要求生殖欲的滿足,乃是自然的趨勢,由于一般的男女,不是偉大的水利專家,他們不善治水,如果盲目地治去,將會引起「黃河決口」的危險。所以一般男女的身心,結婚的比不結婚的要健康安穩一些,這也是事實。

  

  因爲一般人的心理活動,總是順流而下的,以通常的眼光來看,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世間既然有男有女,人類也正因有了男女的結合,才會代代相傳,遠祖是如此,近祖是如此,眼前的社會,也是如此,若要盼望于將來的人類,自亦非要如此繼續下去不可。因此,我們對于人類的男女共同生活的方式,是不必苛責的,也不必責之爲罪惡的,如說這是罪惡,整個的人類乃至一切衆生的輪回六道,根本就是罪惡而來,罪惡而去,盡在罪惡之中打滾兜圈子!

  

  可是,人們站在自己的立足點上,很少能夠不以主觀的眼光去看人的,我們宗教徒的出家生活,在一般人的看法,不唯愚蠢,簡直是可憐!他們每說造物者既然造了男女,就應順乎天理,男婚女嫁,宜室宜家,如果硬要背乎天理而行,那就放棄了人之所以爲人的責任。聽起來,這是冠冕堂皇的話,他們殊不知人的私欲多半是根基色欲而來,若不看輕乃至放下色欲的貪愛,私欲也就如影隨形,私欲不去,那能談得上順乎天理呢?所以有人批評禁欲主義,乃是人類自殺的魔坑!那些生理學家與生物學家,他們以爲,人也只是生物之一,凡是生物,就不可能越出生物本能的範圍,他們否定人類之中,還有精神這樣東西,也不相信,人類會利用精神的靈性來克服原始的物性。因此他們看到禁欲的人,就以爲是最不懂得人生,而且是絕對痛苦與虛僞的一群。我曾看過一本書,于其中,對禁欲者做著如此的抨擊:「宗教家中的弱者,倡寂滅論,揭起獨身主義運動之旗,謂禁欲爲逃避現實苦痛的不二法門,但實際上,高腔的梆子盡管響徹雲霄,而演出的劇情沒有一場喜劇。……所以除了罪惡的政治之魔,與虛僞的人把它當作法寶運用外,就只好讓聰明自誤的學者去逍遙于那種牛角尖的極樂世界,只好讓愚癡的人去當作煙酒般來服用了。……在生理的變化方面考察起來,禁欲的人是痛苦的,性情變得非常孤獨而且暴躁,陰險而且殘忍!……有人說要考察寡婦對亡夫的貞操,或僧尼嚴守清規與否,最好由他們的健康和性情來推定,這是頗合科學的論調。」(正中書局《生活與生理》二一七及二一八頁)

  

  我之所以不厭其煩地予以抄引,是鑒于今日的人群之中,抱有這種觀點的,可說比比皆是。他們這種見解的幼稚,正像自己不能肩起重擔,也就不相信世上還有千斤大力士的存在了;又像是自己沒有勇氣去攀登喜馬拉雅山的聖母

  ,並也聽說有人試著攀登而告失敗,他們就以爲不可能再有人能夠登上極

  之巅了,即使已有好多人已經攀登成功,他們也以爲那是騙人的謊話。至于禁欲的勝義,以唯物觀念的生物學眼光來看,自是無法了解的。然而,就實際情況而言,凡是出家或獨身的人,未必均能了解禁欲的勝義,甚有鬧出醜聞來的,我們自亦不用否認,但總不能因爲一家失火,即以爲萬家點燈都是不對呀!失火固然不對,點燈能說不是好事嗎?

  

  四、佛教對女人的看法

  

  中國的儒家說,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存也。飲食男女,不唯是人類的大欲,乃是一切衆生的大欲。老子說人之大患,在于有身。以佛教說,生從何來?端在飲食男女。佛經中說,一切衆生,皆因淫欲而正性命;又說叁界衆生,皆依飲食而得存活(無色界唯有識食,色界有思、識二食,欲界六天有觸、思、識叁食,人類則有段、觸、思、識的四種食)。沒有淫欲,不會有生死,生死皆由淫欲而來;沒有飲食,便不能生存,生存端賴于飲食。爲了斷除生死之因,以期進入不生不死的涅槃之境,所以要從斷絕淫欲開始,斷絕淫欲,不會死人,故可勸人不淫;爲了修道,須假色身爲工具,故仍許可衆生有飲食,但此飲食之吸收,是爲了生脫死,而非助長生死。經中有一譬喻:落在海中的人,可藉海上的浮屍而得渡,人之吸收飲食,也當可作同等的觀想。

  

  正因佛教的目的,是在教人,乃至教一切衆生,皆能了脫生死,因爲六道衆生之中,只有人類最能接受佛法的化導,佛陀說法的對象,也以人類爲主,所以製止淫欲的教訓,也是偏重在人類的。

  

  在佛教的大小乘經律論中,絕大部分都會或多或少的提到男女的問題。並且處處指出或暗示,女色對于修道者的可怕與可惡,簡直就是禍水。天魔外道之要破壞一個修道者的道心,往往是以女色來誘惑,女色雖未必皆由天魔外道的指示而來,但是女色之對道心的障礙力與破壞力,實在也是無可否認的事實;是以,責女色爲道人的魔王,也未必過分。所以也有人說:別以爲修行人的一本正經,如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往他們懷裏一坐,看他們還能一本正經否?所以如柳下惠的能夠坐懷不亂,絕非輕而易舉的工夫。臨色不亂行者,堪稱君子,坐懷不亂心者,是賢聖了。

  

  本來,男女兩性,應該是平等的,佛教主張,衆生平等,豈能說男女就不能平等,而要把破壞道心的責任,全部推到女人身上去?如說淫欲的罪惡,皆由女人而來,那是不公道的。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如果不去狂飲,絕不會爛醉,如果拒絕女人,女人豈能害人?但是,我們應將事理分開,從理上說,男女是平等的;從事上說,則不能一概而論,女性對于男性的誘惑力,乃是不容否認的事實。此正像一塊磁石,對于鐵器具有吸力一樣,磁石越大,吸力也越大,女人越美越妖,誘惑力越強越烈。一塊大磁石接近小鐵器,不待接近,小鐵器已經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同樣的,一個男人,若無相當的道力修養,對于前來親近的女人,也會不由自主的。這一點,女性值得驕傲,男性沒有出息,但也由于如此,女人便成了既可愛又可怕的對象了──可怕的成分遠較可愛的成分大得多。

  

  另有一個例子:有人研究,男人聊天,往往會談女人;女人聊天,則殊少談到男人,她們所談的,多半也是女人的事以及女人和小孩的事。可見女人對男人的誘惑是與生俱來的。

  

  女人不但誘惑男人,也能誘惑女人,女人見到絕色的美女,也會動心;女人不但誘惑人類,也能誘惑畜牲,孔雀見到美女,也會自然開屏。女人的皮下脂肪多,故其肌膚滑膩;女人的聲帶頻率高,所以聲音清脆悅耳;女人的性情溫柔,所以媚人。這些種種,都是女人誘惑力的主因。若能看透了,那也不過是一堆血肉之軀而已,死了數天之後,看她還有誘惑力否?但是這一工夫是頗不容易的啊!因此,在佛經中,凡是說到男女的生活問題,總是希望男人提高警覺,不要落入了女人的魔網,尤其對修道者的開示,總是诃斥女色,女人本身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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