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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摩經六講 第四講《維摩經》與心靈環保▪P2

  ..續本文上一頁心中有煩惱,所以看不到。如果我們的心得清淨,就體會得到「隨其心淨,則佛土淨」的境界了。

  

  淨土又可分成四類:1.人間淨土,2.天國淨土,3.他方佛國淨土,4.自心淨土。若能自淨其心,則通見四種淨土。

  

  二、以六度淨心

  

  「資財無量,攝諸貧民;奉戒清淨,攝諸毀禁;以忍調行,攝諸恚怒;以大精進,攝諸懈怠;一心禅寂,攝諸亂意;以決定慧,攝諸無智。」〈方便品第二〉

  

  事實上這段經文,指的就是六度,又名六波羅蜜。布施是屬于物質層次的,其余五項是屬于精神層次,是心的層次。要使得心淨見佛土,就要用六度: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和智慧來淨心。

  

  有一些附佛法外道,也講佛經,也說他們是宣揚佛法,但他們只想走捷徑抄近路,不要布施、持戒,不要打坐,不要努力用功,只想馬上就能開悟,得到果位,這跟我們的《維摩經》是相背離了。此處明示,要見佛土,就必須先淨其心,要淨其心就必須布施、持戒、忍辱、精進、修禅定、發智慧,才能真正斷煩惱、得解脫、證果位。

  

  「布施」有財施、法施、無畏施。

  

  「奉戒清淨」有二層意思:一是消極的,不應做的事不做。什麼是不應做的?

  

  凡對人、對社會、對衆生有害無益的事叫壞事;而對自己暫時有益,但非永遠有益,那是錯因果的也算壞事。因爲對自己暫時有益的,可能是一時的巧取豪奪而發橫財,有名有利有權勢,對自己看似有利,然因因果的關系,終將無好的結果,所以實際上對自己還是有害的。

  

  二是積極的,不僅不造惡業,更當不斷地做好事,凡對國家、社會、衆生有益的,必盡自己的能力去做。用我們的心力、我們的體力來成長自己,奉獻給他人,成就社會,利益衆生,叫作積極的持戒。對個人而言,凡是有益身心及道業的事,也不得不做,例如少欲、知足、知慚愧、拜佛和忏悔等,都包括在積極持戒的範圍裏。凡是淨戒,都能嚴持不犯,便是「攝諸毀禁」。

  

  「忍」即忍辱忍耐之意,亦爲接受、承認、認同的意思。唯有心甘情願地接受苦難的折磨,才是最大的忍耐,如不能接受,就不叫忍辱波羅蜜。我們在打坐修禅定時,很多初學者不習慣,坐了一段時間就腿痛、背痛、腰痛,最後連頭都痛,感覺如在地獄;然而如果接受它、面對它,就不會對痛感到很苦。同樣地,如果能面對毀謗打擊、百般的困擾糾纏,而不起忿怒瞋怨之心,便是修行忍辱波羅蜜。

  

  我個人在修行時,就是如此體驗,每當痛得厲害時,就告訴自己:「原來這就是痛,看看還能痛到什麼程度?」我不是忍,而是任憑它痛,不拒絕它,也不去克服它,隨它去痛。在我的一生中,也常遇到極不如意的棘手事,我和我的弟子們,便以信心和耐心,忍辱負重,共度難關。當麻煩事發生時,絕不可怨天尤人,起瞋恨心,否則小不忍則亂大謀,會使你走投無路。因此我也常把不如意事,當作教我成長的恩遇來感謝。

  

  前天我走在路上,看到一群狗,在咬一條狗,很殘忍。最初,被咬的那條狗,一直在掙紮,又叫又扭,而它越叫越抵抗,越激發那一群狗的興味,把它咬得越厲害。最後這條被攻擊的狗,倒像有了修行似的,裝死不動了,其他的狗看到它不動了,覺得沒意思,便陸續地走掉;當那群狗走光之後,這條裝死的狗,就爬起來一溜煙地逃跑了。它真是絕處逢生!我心裏想,這真是一只懂得修忍辱行的狗呢!被咬得掙不脫時,幹脆靜下來讓他們咬個夠去,它接受了所遭遇的一切,結果反而爲自己爭得一線生機。世界上很多情況都是這樣,你越怕越會碰上,例如怕死的人死得更快,怕狗咬的人越可能被狗咬,怕鬼的人越容易撞見鬼。但是,不能接受現狀的人還真多,所以不妨勸他們來修忍辱行的法門。

  

  我的出家弟子中,有人出家已好幾年,知道忍辱行是應該修的,修了是有福報的,也會教別人要修忍辱行,只是碰上他們自己時,卻連一句較重的話都受不了,就要找師父評理,要求還他的公道,那就是不能忍。忍辱是要難行能行、難忍能忍、難舍能舍,真是很難做得到的。但是爲了要學佛淨心,則非忍不可,要慢慢練習,從小忍而至大忍。

  

  「大精進」是不斷努力、不懈怠、不放逸、不找借口理由來原諒自己。修行的人,往往容易懈怠,所以有人說:「信佛一年,佛在眼前;信佛十年,佛在西天。」這就是不知精進,不能持久。其實,一時間要發精進勇猛心還比較容易,要發長遠持久心則很難。所以精進心一定要以持久心來配合,永不懈怠方是「大精進」,有大精進,才能有大成就。不過,精進不是洪水爆發,而要綿綿密密。例如在我的弟子中,常有人很精進,結果精進沒多久就害病了。就像肚子餓了,拼命地吃,把肚子撐得好大,不但不消化,還壞了腸胃一樣。那不是精進,精進是量力而爲,盡心盡力,不斷地努力,而非一時的盲從、亦非情緒的沖動。當然,要能毫不保留地,放下對于自我身心的執著,全心努力,才是大精進。

  

  「一心」就是禅定之意。禅定有兩種:一種是心的穩定,是心能不受環境的誘惑動搖;一種是心的統一,若前念與後念念念統一,就是入定。兩者都可稱爲「禅寂」,禅定寂靜之意。《維摩經》裏講的「一心」,指的就是定慧不二的心,其心不只是統一的,而且是無二心,心中無分別、無雜念、無妄想、無煩惱。

  

  「決定慧」的慧,也可分爲兩類:有漏慧和無漏慧。有漏的智慧是有執著的,是有我的;無漏的智慧不但要無我執,亦要無法執。但有漏的世間智慧,也不同于知識,知識是一種學問,是可以透過書籍、前人的經驗、自己的體驗而得到;智慧則是一種創發、新的發現,說前人所未說,見前人所未見。許多的大學問家、大思想家,乃至于今晚的樂隊指揮陳中申居士,他們都有自己的發現和創意。例如陳居士吹笛子吹到笛子拿掉了,笛聲還在響,其實那是他的口技高明,他的嘴巴就是笛子,這就是他的一種發現、創作,是出于他的智慧。但是當一個人有了新發現,卻以爲那是屬于自己所有並因而自鳴得意,則是有我、有漏的智慧。

  

  至于無我的無漏智慧,也是一種明其別人所不明,但也不以知識、常識爲基礎,而是視情況需要給予適當的反應。不論是用語言、動作、表情,都可以表現出一個人的智慧。

  

  所謂無漏慧,乃是絕待的覺悟,對內外自他,均以智慧的功能,而悟見無我、無相、無住、無念,所以得大自在,稱爲「決定慧」。而唯有無漏無我的智慧,才是六度中的般若波羅蜜,有我的世間智慧,稱不上「度」,因其只能解決暫時的、局部的問題,而仍無從超越自我中心的束縛。

  

  「不斷淫怒癡,亦不與俱;不壞于身,而隨一相;不滅癡愛,起于明脫。」〈弟子品第叁〉

  

  這一段是談自心清淨之後的人,應該如何。「淫怒癡」就是貪欲、瞋恚,以及愚癡。通常稱爲叁毒,是煩惱的總稱,是痛苦的原因,故也即是「我」的執著、自我的表現。

  

  一個菩薩要在世間度衆生,必須跟衆生處在一起,不能表現出自我的清高而自外于衆生,否則大家會不敢接近他。因此,菩薩在衆生中,是表現得與衆生類同的,也有一些些貪欲、瞋恚和一些奇怪的思想,所以一般人都能認同他。但是,就因他是一位菩薩,因此雖有一些淫怒癡之習性,卻能不受役于這些習性,不爲其所困擾。

  

  「不壞于身」的「身」,指的是我們的肉身,又稱色身,又叫父母所生身。有身體就會有問題:肚子會餓,需要吃;口會渴,需要喝;吃喝之後需要上洗手間。凡夫以身爲自我,有身就有煩惱,就有不淨,就不自由。

  

  有一次有一位西藏活佛來臺出席會議,有人看到他也到洗手間去,就質疑:活佛怎麼也上廁所呀?這意思好像活佛就應該像供在佛桌上的佛像一樣,不吃、不喝、不睡、不上洗手間的。不過,既然活佛也有人的身體,他就不能沒有人身當有的現象。

  

  不過解脫了的佛菩薩,雖然也有身體所衍生的問題,但其內心,不會執著這個身體是我的,也不會由于這個身體而起貪、瞋、嫉妒及驕傲等煩惱,而能把這個身體和身體所處的外在環境,以及環境中的一切事物,都視爲是一體,這叫作「同體大悲」。他們體驗到自己的身體並不屬于個人,是屬于一切衆生,因此應爲一切衆生而奉獻,去做能做、應做的一切有益衆生的事。從相反的角度看,衆生的身體亦等于是自己的,若有一位衆生害病,就等于是自己害病。因爲自己身和衆生身,一體無二,所以衆生的身體,也等于是自己的,這叫作「不壞于身,而隨一相」。

  

  「隨一相」有兩類:一是「同一相」,即剛剛所說的,我的身體是大家的,大家的身體也等于是我的;二是更高一層的,叫「異一相」。同一相是有相的,有自我的身體,也有他人的身體;而異一相就沒有特定的形相,是涵蓋一切物質現象而超越一切物質現象。而此「一相」即《金剛經》裏所講的無相,也是《金剛經》與《法華經》所說的實相。

  

  「不滅癡愛,起于明脫」,「癡愛」是什麼?癡是愚癡、是無明,愛是愛欲。愚癡障智慧,愛欲生煩惱,其根本源自無明,而生死的苦報則從愛欲而來。我們人間因有「愛」才有「取舍」,有「取舍」才造種種業,受種種報。

  

  作爲一位菩薩,因心地清淨,雖然處身在愛欲的環境之中,但是能夠覺察、明白,愛欲乃衆苦之因,既已清淨自心,即不受癡人愛所惑,故常能夠自在解脫。

  

  優波離白佛言:「世尊。我不堪任彼問疾,所以者何?憶念昔者,有二比丘犯律行,以爲恥,不敢問佛,來問我言:『唯!優波離,我等犯律,誠以爲恥,不敢問佛,願解疑悔,得免斯咎。』我即爲其如法解說。時維摩诘來謂我言:『唯!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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