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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窗叁筆▪P4

  ..續本文上一頁如來之逆子。佛法之頑民也哉。

  四十二章經(一)

  四十二章經譯于騰蘭二師。更無再譯。今世傳二本。大同而小異。余不必論。但其較量設供優劣。藏本則始于凡夫。而終于化其二親。守遂師解本。則始于惡人。而終于無修無證者。考其文義。藏本頗爲未安。遂本文義俱暢。藏本又雲飯辟支佛。不如化其二親。何又言飯善人功德最大。既功德爲最。何又雲飯善人不如飯一持五戒者。前後文義自相矛盾。又曰事天地鬼神。不如孝其二親。夫辟支佛尚不及二親。又何況天地鬼神也。而遂師必無自撰佛經之理。其本必有所自。故知流通藏外者未必無善本。而不必全執藏本以爲折衷也。予著梵網發隱。亦得一本于古寺中。與天臺疏文符契。于藏本反有參差處。發隱凡例中已申明之。今更爲專憑藏本者告雲。

  四十二章經(二)

  昔有南都僧某者。以四十二章經來武林。按古例。乞諸士夫各書一條勒石。予兄時以養親居家。書付之。逾年。有販其本至杭者。則別易一顯宦名矣。又數年。吾兄忽有南通政之命。于書肆得前本。則複易兄名矣。因感歎其事。爲詩梓之集中。有紗籠事非謬之句。予爲兄言。僧則誠鄙矣陋矣。獨不聞翟公榜門杜客語乎。客固不足言。而公亦失厚道矣。兄謂予。子之言是也。遂鏟去。噫。僧何苦不汲汲辦己躬下事。奔走貴人之門。作閑家具。贻笑于時人也。嗟夫。

  五條衣

  予初出家時。見五條衣。皆另作簡便小巧者。略按五條大意而已。蓋此原名作務衣也。今悉照七條二十五條之式。雖不失方袍古製。而大有不便。搭此衣止可坐禅諷經禮佛。何堪執作運勞。則五條衣成七條用矣。夫子曰。麻冕禮也。今也純儉。吾從衆。必執反古以爲高。則書契既立之後。而複爲結繩。桌椅既具之後。而複爲席地。曰吾複古也。可乎。今世有碗箸矣。而食必用缽。又匙不便。更參之以箸。尤爲可笑。夫缽存之。不忘佛製可也。而不必泥之爲日用也。

  禅門口訣(一)

  大藏有禅門口訣一書。中所言類多數息法門。而兼之以下視臍輪等語。外簽標智者大師。而經文下既非大師又非灌頂。章安。荊溪等諸賢所記。不可信也。且大師自有大小止觀正文。末後略舉治病一門。與此相似。蓋防身之小法。非學佛之大道也。乃高題口訣。而借重大師。黃冠道流遂據此以印證己法。乃曰。此大師親口密傳之秘訣也。而淺識者便謂佛法盡在乎是。則其害大矣。豈知禅門亦原無口訣之說乎。不得不辯。

  禅門口訣(二)

  或問禅門信無口訣乎。曰。佛法正大光明。一人演之。而百千萬億人天之所共聞也。何口訣之有。無已。則有一焉。夫一言二言。言簡而義精者。斯之謂訣。連篇累牍。牽枝而引蔓者。非訣也。是故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者。金剛經之口訣也。惟一乘法。無二無叁者。法華經之口訣也。成就慧身。不由他悟者。華嚴經之口訣也。執持名號。一心不亂者。彌陀經之口訣也。是心作佛。是心是佛者。十六觀經之口訣也。不此訣之信。而信他訣者。舍璠玙而執碔砆者也。

  念佛不見悟人

  或問參禅得悟者相望于冊。念佛得悟者何寥寥其未聞也。噫。蓋有之矣。子未之見也。且參禅人得理之後。終不哓哓以自鳴也。龍天推出。然後聲振一時。而名垂後世。彼曹溪佩黃梅之心印。苟不失口于風幡。一獵人之守網夫而已。清素受慈明密記。苟非邂逅于荔枝。一叢林之閑老漢而已。子何自而知之。況實心念佛者。志出娑婆。精求淨土。念念如救頭然。即其悟本性之彌陀。了惟心之極樂。若終身隱而不出。子亦烏得而知之也。凡上上品生者。皆得悟人也。往生傳不可不讀。

  爲僧宜孝父母

    有爲僧不孝父母者。予深責之。或曰。出家既已辭親割愛。責之則反動其恩愛心矣。曰。惡是何言也。大孝釋迦尊。累劫報親恩。積因成正覺。而梵網雲。戒雖萬行。以孝爲宗。觀經雲。孝養父母。淨業正因。古人有作堂奉母者。擔母乞食者。未嘗以恩愛累也。奈何于親割愛矣。而締交施主。不絕饋遺。畜養弟子。過于骨肉。是無親而有親。出一愛而複入一愛也。何顛倒乃爾。且己受十方供養。飽暖安居。而坐視父母之饑寒寥落。汝安則爲之。

  雷霆

  蘇明允曰。叛父母。亵神明。則雷霆下擊之。雷霆固不能盡擊此輩也。然有時而不測也。明允此言。欲使爲惡者懼。而漏網雷霆之擊者亦衆矣。終不能使之懼也。然爲惡受報。蓋亦多途。有生惡疾而死者。有犯刑憲而死者。有遭虎狼而死者。有死于水溺者。有死于火焚者。有死于刀斧者。有死于砒鸩者。有死于牆崩石壓者。其爲報一也。殺人以挺與刃之類也。豈必其盡擊于雷霆乎。況複有現生受報者。有來生受報者。有身報于陽世者。有魂報于冥司者。毋曰不擊于雷霆。而遽稱漏網也。

  真友

  中峰大師警策有參禅必待尋師友。敢保工夫一世休。又曰。縱饒達磨與釋迦。擬親早已成窠臼。此醍醐至妙之言也。然不可聞于下士也。執此言而自用自專。不複知取友之益。則翻成毒藥矣。取友非難。得真友爲難。飲食財帛相徵逐者惡友也。善相勸惡相規者好友也。開我以正修行路。示我以最上乘法。爲我燈。爲我眼。爲我導師。爲我醫王者。真善知識友也。不可一日而遠離者也。

  學貴專精

  古人爲學。有叁年不窺園者。有閉戶不逾檻外者。有得家書。見平安二字。即投水不展視者。庶幾乎專精不二者矣。而爲僧者學出世法。反以世事亂其心乎。吾輩觀此。當汗顔悚骨而惕于中矣。

  傳燈

  傳燈錄所載諸師。如六代相承。五燈分焰諸大尊宿。皆天下古今第一流人物。所謂始知周孔外。別自有英豪者是也。豈易言哉。而今人或得一知半見。或得些少輕安。便自以爲大悟大徹。而無眼長老又或以東瓜印子印之。一盲衆盲。非徒無益而有害。可勝悼欤。

  劉公真菩薩人

  劉公諱寬。其治郡也。有過者以蒲鞭示辱。夫人欲試其怒也。使婢故以羹汙朝衣。公但曰羹爛汝手乎。終不怒。即此二事。知其真菩薩人。不可企及。且今之治民者。用格外之嚴刑。尚不能折獄。蒲鞭而民自化之。非大威神力何以至此。今禦下人。小不如意。動辄加刑。羹汙朝衣。反恤之而不責。非大慈悲力何以至此。臨朝逼迫。而乃從容易衣。心不動搖。非大禅定力何以至此。火宅中具如是操略。如是器量。勝出家兒蒲團上叁十年工夫矣。吾輩觀此。可不愧乎。可不勉乎。

  續原教論

  國初翰林待诏沈士榮居士作續原教論。其詳品名儒學佛一篇。備舉唐宋諸君子。如白香山。蘇內翰。以至裴丞相。楊大年等諸公。禅學淺深。最爲精核。其言曰。即裴楊諸公。不雲無悟入。而保養受持則未可知也。豈有身居名利之場。又非果位菩薩。而能無細惑流注者哉。遊戲法門者固不必論矣。我輩身爲出家兒者。試靜思之。

  叁賢女

  內人在道稱賢者。吾目擊叁人焉。一曰出家尼嚴姓者。清修苦行。終身不幹谒富貴家。一在家趙姓者。手書華嚴經八十一卷。一在家朱姓者。勸其夫休罷漁業。投身水中。夫末法僧尼。多遊族姓。苦行終身。誰似嚴者。募化書經。或昧因果。自力自書。誰似趙者。爲救衆生。不顧身命。終化其夫。誰似朱者。吾謂此叁內人。叁丈夫也。叁大丈夫也。

  施食師

    焰口施食。啓教于阿難。蓋瑜伽部攝也。瑜伽大興于唐之金剛智。廣大不空二師。能役使鬼神。移易山海。威神之力不可思議。數傳之後。無能嗣之者。所存但施食一法而已。手結印。口誦咒。心作觀。叁業相應之謂瑜伽。其事非易易也。今印咒未必精。而況觀力乎。則不相應矣。不相應。則不惟不能利生。而亦或反至害己。昨山中一方外僧病已笃。是晚外正施食。謂看病者言。有鬼挈我同出就食。辭不往。俄複來雲。法師不誠。吾輩空返。必有以報之。于是牽我臂偕行。衆持撓鈎套索雲。欲拽此法師下地。我大怖。失聲呼救。一時散去。越數日僧死。蓋未死前。已與諸鬼爲伍矣。向非驚叫。臺上師危乎哉。不惟是耳。一僧不誠。被鬼舁至河中欲沈之。一僧失鎖衣箧。心存匙鑰。諸鬼見飯上皆鐵片。遂不得食。一僧曬氈衣未收。值天雨。心念此衣。諸鬼見飯上皆獸毛。遂不得食。各受顯報。又一人入冥。見黑房中有僧數百。肌體瘦削。顔色憔悴。似憂苦不堪之狀。問之。則皆施食師也。施食非易易事也。信夫。

  講法師

  或謂。講法師有化物之功。無交鬼神之責。其寡過矣乎。曰。殆有甚焉。施食。一法耳。一法猶易精。經論繁多。一一而欲精之亦難矣。故古人業有專攻。如恭法華善華嚴之類是也。今則無經不說。無論不宣。其果超越于先哲乎。遂有師承無自。而臆見自用者。有好爲新說。而妄議前賢者。有略加銷釋。而全無發揮者。皆未免于過也。必其精研有素。博學無方。惟以明道爲懷。不圖利養于己。庶幾有功而無過耳。或又謂。智者雲。爲利弘經。亦恒有菩薩之名者。何也。噫。此爲具菩薩之大悲。而未臻菩薩之實行者言也。非爲貪利者言也。不察此意。幾許誤哉。

  一蹉百蹉

  古雲。今生若不修。一蹉是百蹉。一之至百。何蹉之多直至于是。經言離惡道得人身難。得人身逢佛法難。然而逢念佛法門。信受爲尤難也。如經所言。蟻子自七佛以來未脫蟻身。安知何日得人身。又何日逢佛法。又何日逢念佛法門而信受也。何止百蹉。蓋千蹉萬蹉而無窮也。傷哉。

  禁屠

  世人廣殺生命。以供朝夕。備宴賞。奉祭祀。皆謂理所當然。既其當然。則何爲旱乾水溢而官禁屠宰。然後知屠宰之爲非也。雖然。旱災而小沾。水災而少霁。已彘肩羊肘高懸市井矣。又杭俗祈禱觀音大士。必請至海會寺。而滿城宰殺。誠意何在。深可怪歎。倘其時時戒殺。戶戶持齋。必能感召天和。雨陽時若。田禾豐穰。海宇清甯。葛天無懷之風再見于今日矣。奈何習俗相沿不可救也。哀哉。

  畜魚鶴

  世俗畜小金魚者飼以虮蝦。畜鶴者飼以細魚。飼鶴則一食動以百計。飼金魚則一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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