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起合掌贊言。善哉善哉。師審誦般若。當得升天出世。何因錯來至此。王言未訖。忽有天人來下引師上天去。
王後喚遂州人前。汝從生已來修何功德。其人報王言。臣一生已來不修佛經。唯好庾信文章集錄。王言。其庾信者是大罪人。現此受苦。汝見庾信頗曾識不。其人報雲。雖讀渠文章。然不識其人。
王即遣人引出庾信。令示其人。乃見一龜。身一頭多。龜去少時。現一人來。口雲。我是庾信。爲生時好作文章。妄引佛經。雜糅俗書。誹謗佛法。謂言不及孔老之教。今受罪報龜身苦也。
此人活已。具向親說。遂州之地。人多好獵采捕蟲魚。遠近聞見者。共相鑒誡永斷殺業。各發誠心受持般若。迄今不絕。
唐朝遂州人趙文信,在貞觀元年時暴死,叁天後醒過來說,剛死的那天,和十名同伴,一起被驅逐著走,一直走到閻羅王那兒。
他們之中有一名僧人,冥君就先問僧人說:“師父這一生都修了些什麼功德?”僧人回答說:“貧道一生已來,就只讀誦金剛般若經。”冥君一聽立刻起身合掌贊歎說:“善哉善哉。師父既然熟讀般若,應當生天出世才對,什麼原因誤到此地呢?”冥君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有位天人來,把僧人帶到天上去。
接著冥君就叫趙文信前來,問他這一生修了什麼功德?文信回答說:“我這一生都沒念佛經,只喜歡讀庾信的文章集錄。”冥君說:“庾信是個大罪人,現在正在此間受苦,你可見過庾信?”文信說:“我雖然讀他的文章,但不認識他。”
冥君就派人把庾信帶來,給文信看。結果是一只烏龜,只有一個身體卻有很多個頭。烏龜離去後不久,突然現出一個人出來,這個人說:“我就是庾信,由于生前喜歡寫文章,妄引佛經雜在俗書裏。誹謗佛法,說佛法比不上孔子跟老子的教理。因此現在受多頭龜身的痛苦罪報。”
文信活過來後,向親屬說的這些事,使得原本喜歡打獵采捕蟲魚的遂州人,互相告誡而永斷殺業。大家都誠心持誦金剛經,這種風氣至今不絕。
唐姜滕生
冀州故觀城人姜滕生。武德末年忽遇惡疾。遂入蒙山醫療數年不損。後始還家。身體瘡爛手足指落。
夜眠忽夢見一白石像。可長叁尺許。謂之曰。但爲我續手。令爾即差。
至旦忽憶。于武德初年在黍地裏打雀。于故村佛堂中。取維摩經。裂破用系杖頭嚇雀。
有人見者雲道。裂經大罪。滕生反更惡罵。遂入堂中打白石像。右手總落。夢中所見宛然舊像。
遂往佛前頭面作禮。盡心悔過。雇匠續其像手。造經四十卷。營一精舍。一年之內。病得痊愈。鄉人號爲聖像。其堂及像並皆見在。
冀州故觀城人姜滕生,在武德末年時,忽然生很嚴重的病。于是就進入蒙山去治療,多年都不見好轉。後來回家時,身體上長了膿爛的瘡,手指甲及腳指甲都掉落了。
有一天晚上,他夢見一尊大約叁尺長的白石像向他說:“你把我的手接起來,我就讓你的病痊愈。”
到了早上,姜滕生忽然想起在武德初年,他在黍地趕麻雀時,曾到故村的佛堂裏,把維摩經撕開來,用來綁在杖頭上嚇麻雀。
有人看到他這麼做,就告訴他說:“把佛經撕裂是大罪。”滕生聽了以後,不僅不悔改,反而很凶狠的惡罵那人。還跑入佛堂裏,打白石像,把佛像的右手都打斷了。他夢中所見的白石像,原來就是故村的佛像。
于是他趕緊到佛像前面頂禮,誠心誠意悔過。他雇了石匠把佛的手續回去,並請人抄寫了四十卷經,還造了一間精舍。結果在一年之內,他的病就痊愈了。鄉人都稱這尊佛像爲聖像,該佛堂及佛像至今猶存。
唐鹹陽婦人梁氏
唐鹹陽有婦女姓梁。貞觀年中死經七日而蘇。自雲。被人收將至一大院內。見有大廳。有一官人。據案執筆。翼侍甚盛。令人勘問雲。此婦女合死以不。有人更□一案勘雲。與合死者同姓名。所以追耳。官人敕左右即欲放還。
梁白官人雲。不知梁更別有何罪。請即受罪而歸。
官人即令勘案雲。梁生平唯有兩舌惡罵之罪。更無余罪。
即令一人拔舌,一人執斧斫之。日常數四。凡經七日。始送令歸。
初似落深崖。少時如睡而覺。家人視其舌上。猶大爛腫。從此已後永斷酒肉。至今猶存。
唐朝鹹陽有個姓梁的婦女,在貞觀年中死亡,七天之後又活過來說,她被人帶到一個大院子裏,院子裏有個大廳。大廳中有一位官員坐在桌邊,手上拿著筆,旁邊有很多侍者。官員問說:“這個婦女是否應該死?”于是就有人又呈了一個案子說:“她和應該死的人姓名一樣,所以被誤帶來地府。”官吏就要左右放她回陽。
梁姓婦女卻自己問官吏說:“不知我是否還有別的罪,如果有的話,我幹脆受完罪罰再回陽好了。”
于是官吏就叫人查她的底案,查出來的結果是,她有挑撥是非及惡口罵人的罪。
因此,梁姓婦女要受罰。有一人就把她的舌頭拉出來,一個人拿斧頭斫擊她的舌頭,一天斫四次,一共七天。受完罰之後,才送她回來。
回陽的時刻,起初覺得像掉落深深懸崖般,一下子之後又覺得像睡眠。之後,就醒過來了。家人檢視她的舌頭,發現腫爛得厲害。從此以後梁姓婦女就不再喝酒吃肉了,現在她還活著。
唐傅弈
唐太史令傅弈,本太原人。隋末徙至扶風。少好博學。善天文曆數。聰辯能劇談。自武德貞觀。二十許年。常爲太史令。性不信佛法。每輕僧尼。至以石像爲磚瓦之用。至貞觀十四年秋。暴病卒。
初弈與同伴傅仁均。薛赜。並爲太史令。赜先負仁均錢五千未償。而仁均死後。赜夢見仁均。言語如平常。赜曰。因先所負錢當付誰。仁均曰。可以付泥犁人。赜問泥犁人是誰。答曰。太史令傅弈是也。既而寤。
是夜少府監馮長命又夢己在一處。多見先亡人。長命問。經文說罪福之報。未知當定有不。答曰。悉皆有之。又問曰。如傅弈者。生平不信。死受何報。答曰。罪福定有。然傅弈已被配越州爲泥犁人矣。
長命旦入殿見薛赜。因說所夢。赜又自說泥犁人之事。二人同夜闇相符會。共嗟歎之。罪福之事不可不信。赜既見征。乃送錢付弈。並爲說夢。後數日間而弈忽卒。初亡之日大有惡征。不可具說。
唐朝太史令傅弈,原本是太原人,隋朝末年才搬至扶風。年少時就十分博學,對于天文曆數都很有研究。是個聰明、好辯,能暢談的人。從武德到貞觀年中,當了二十多年的太史令。他一點都不信佛法,很輕視出家人,還把佛像拿來當磚瓦使用。到了貞觀十四年的秋天,突然病死。
當初博弈、傅仁均及薛赜,叁人同爲太史令。薛赜欠仁均五千錢還未還,而仁均就已經亡故了。有一天薛赜夢到仁均,言語和平常一樣。薛赜就問仁均說:“我以前欠你的錢,要付給誰呢?”仁均說:“可以付給泥犁人呀。”薛赜問說:“誰是泥犁人?”仁均回答說:“太史令傅弈就是泥犁人。”于是薛赜就醒過來了。
當天晚上,少府監馮長命也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到了一個地方,那兒有很多是已故的人。長命就問說:“佛經上說,造惡得罪造善得福的報應之說,不曉得是否一定有?”亡者回答說:“當然有。”長命又問說:“像傅弈這種人,生平不信佛法,死了會受什麼報應?”亡者回答說:“善惡罪福一定是有的,至于傅弈,已經被發配到越州的泥犁地獄去了。”
長命第二天早上入殿見到薛赜,就把自己做的夢告訴他。薛赜也把泥犁人的夢告訴長命,發現兩人同一夜做的夢,居然暗中吻合。于是二人都嗟歎罪福這種事,不可不信。薛赜就照夢中所言,把錢拿給傅弈,並把夢中之事告訴他。幾天之後,傅弈忽然就死了。他死的那天,有很多凶惡的事情,多得說不完。
唐兖州人
唐兖州鄒縣人。姓張忘字。曾任縣尉。貞觀十六年欲詣京赴選。途經太山。因而谒廟祈福。廟中府君及夫人並諸子等。皆現形像。
張時遍禮拜訖。至于第四子。傍見其儀容秀美。同行五人。張獨祝曰。但得四郎交遊詩賦舉酒。一生分畢何用仕宦。
及行數裏。忽有數十騎馬揮鞭而至。從者雲是四郎。四郎曰。向見兄垂殷。故來仰谒。因而言曰。承兄欲選。然今歲不合得官。複恐前途將有災難。不複須去也。
張不從之。執別而去。行經一百余裏。張及同伴夜行。被賊劫掠。裝具並盡。張遂祝曰。四朗豈不相助。有頃四郎車騎畢至。驚嗟良久。
即令左右追捕。其賊顛仆迷惑。卻來本所。四郎命人決杖數十。其賊脞膊皆爛。已而別去。四郎指一大樹。兄還之日。于此相呼也。
是年張果不得官而歸。至本期處。大呼四郎。俄而即至。乃引張雲。相隨過宅。即有飛樓绮觀架回陵虛。雉堞參差非常壯麗。侍衛峻峙。同王者所居。
張既入中無何。四郎即雲。須參府君始可安坐。乃引張入。經十余重門。趍走而進。至大堂下谒拜。而見府君。非常偉絕。張時戰懼。不敢仰視。判官判事。似用朱書。字皆極大。
府君命侍宣曰。汝乃能與我兒交遊。深爲善道。宜停一二日議聚。隨便好去。即令引出至一別館。盛設珍羞。海陸畢備。絲竹奏樂。歌吹盈耳。即與四郎同室而寢。已經一宿。
張至明旦。因而遊戲庭序。徘徊往來。遂窺一院。正見其妻于衆官人前。著枷而立。張還堂中。意甚不悅。四郎怪問其故。張具言之。四郎大驚雲。不知嫂來此也。
即自往造諸司法所。其類乃有數十人。見四郎來。鹹走下階並足而立。以手招一司法近前。具言此事。司法報曰。不敢違命。然須白錄事知。遂召錄事。錄事許諾雲。乃須夾此案于衆案之中。方便同判始可得耳。
司法乃斷雲。此婦女勘別案內。嘗有寫經持齋功德。不合即死。遂放令歸。
張與四郎。涕泣而別。四郎乃囑張雲。唯作功德可以益壽。
張乘本馬。其妻從四郎借馬。與妻同歸。妻雖精魂。事同平素。行欲至家。去舍可百步許。忽不見。張大怖懼。走至家中。即逢男女號哭。又知已殡。
即呼兒女。急往發之。開棺見妻忽起即坐。輾然笑曰。爲憶男女。勿怪先行。于是已死。經六七日而蘇也。
唐朝兖州鄒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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