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做了過惡也不怕羞恥,所以才障礙慚而生起一切惡行了。
論文十四:雲何無愧?不顧世間,崇重暴惡爲性,能障礙愧,生長惡行爲業。謂于世間無所顧者,崇重暴惡,不恥過罪,障愧生長諸惡行故。
講解:什麼叫做無愧?就是不顧世間人的指責非議,崇重暴惡行爲,就是無愧的體性。能障礙愧,生長一切惡行,就是無愧的業用。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對于世間輿論的批評與責難都無所顧忌,他崇重暴惡,對于罪過還怕羞恥嗎?因此才能爲愧的障礙,而生起了一切惡行。
論文十五:不恥過惡,是二通相,故諸聖教假說爲體。若執不恥爲二別相,則應此二體無差別。由斯二法應不俱生,非受、想等有此義故。若待自他立二別者,應非實有,便違聖教。若許此二實而別起,複違論說俱遍惡心。不善心時隨緣何境,皆有輕拒善及崇重惡義。故此二法俱遍惡心,所緣不異無別起失。然諸理教說不顧自他者,自法名自,世間名他。或即此中拒善崇惡,于己益損名自他故。而論說爲貪等分者,是彼等流,非即彼性。
講解:不恥過惡這句話,是無慚、無愧二法的通相。所以很多經論上,假說“不恥”是無慚無愧的體性,如果一定要執著「不恥”是無慚、無愧的別相,那就應當無慚也是“不恥”,無愧也是“不恥”,這二法豈不成爲一體,而沒有差別了嗎?如此,則自體不並,那二法就不能說是俱時而生了。例如受、想等的遍行五法,他們都是各有各體,才能俱生,並沒有這一體俱生的意義。
若說無慚是待自緣而起,無愧是待他綠而起,這樣建立了二種別相,那也不對。無慚、無愧,既是待緣而起,就應當不是實有,豈不違背了經論所說這二法都是實有的道理嗎?若許這無慚、無愧,雖是實法,卻是別起,那就又違背了論上所說,二法是俱遍惡心了。怎樣俱遍惡心,當不善心生起的時候,隨便緣什麼境界,都有輕拒善法,及崇重惡法的意義。所以無慚、無愧,是俱遍惡心,而不是前後別起。二法所緣的境界,既然都是一樣,那裏會有別起的過失呢?
然而有很多經論上說,不顧自、他,是說自已和所奉的教法叫做自;世間的輿論和法令規章叫做他。或者就以這裏所說,輕拒于己有益的善法,叫做自;崇重于己有損的惡法,叫做他。而論上說無慚無愧爲貪、癡分所攝者,那是說爲貪癡的等流,並不是貪癡的體性。
論文十六:雲何掉舉?令心于境不寂靜爲性,能障行舍、奢摩他爲業。有義:掉舉貪一分攝,論唯說此是貪分故,此由憶昔樂事生故。有義:掉舉非唯貪攝,論說掉舉遍染心故,又掉舉相謂不寂靜,說是煩惱共相攝故。掉舉離此無別相故。雖依一切煩惱假立,而貪位增,說爲貪分。有義:掉舉別有自性,遍諸染心,如不信等,非說他分體便非實,勿不信等亦假有故。而論說爲世俗有者,如睡眠等隨他相說。掉舉別相謂即囂動,令俱生法不寂靜故。若離煩惱無別此相,不應別說障奢摩他。故不寂靜非此別相。
講解:什麼叫做掉舉?令心于境不寂靜爲性,能障礙平等正直的行舍、及止的奢摩他,就是掉舉的業用。下面對于掉舉的等流,有叁家不同的說法。第一家說:掉舉是貪的一分所攝,因爲論上說,這掉舉是屬于貪的一分之故,這是由追憶往昔的樂事而生起的。第二家說:掉舉不唯是貪分所攝,因爲論上說,掉舉是普遍于一切染心,又因爲掉舉的行相是不寂靜故,所以說它是煩惱的共相所攝。如果掉舉離開了不寂靜,就別無所謂掉舉的行相了。雖然掉舉是依一切煩惱而假立的,但在貪位時比較增盛,所以就說它爲貪分所攝。
第叁家說:掉舉,除貪等外,還別有他自己的體性。雖說掉舉遍一切染心,但它同不信、懈怠一樣,還是各有別體,並不是說屬于其他一分,連自體也不是實有了。怎可以說不信等也是假有的。而論上說掉舉是世俗假有,那是好像同睡眠一樣,是隨無明相一分而說的,其實還是有體的。
所以掉舉的別相就是囂動,令俱生起等法,不能常時寂靜。如果離開了一切煩惱,那就沒有掉舉的行相了。因此不應別說掉舉是障礙奢摩他的止。故不寂靜不是掉舉的別相,它另有囂動來做其別相。
論文十七:雲何惛沈?令心于境無堪任爲性,能障輕安、毗缽舍那爲業。有義:惛沈癡一分攝,論唯說此是癡分故,惛昧沈重是癡相故。有義:惛沈非但癡攝,謂無堪任是惛沈相,一切煩惱皆無堪任,離此無別惛沈相故。雖依一切煩惱假立,而癡相增但說癡分。有義:惛沈別有自性,雖名癡分而是等流,如不信等,非即癡攝。隨他相說名世俗有,如睡眠等是實有性。惛沈別相,謂即懵重,令俱生法無堪任故。若離煩惱無別惛沈相。不應別說障毗缽舍那。故無堪任非此別相。此與癡相有差別者,謂癡于境迷闇爲相,正障無癡而非懵重。惛沈爲境懵重爲相,正障輕安而非迷闇。
講解:什麼叫做惛沈,就是令心于所緣的外境,沒有堪能任持的功能,就是惛沈的體性。並且能障礙輕安及毗缽舍那的觀照,就是惛沈的業用。對惛沈的等流有叁家不同的說法。第一家說:惛沈是癡一分所攝。因爲論上說惛沈癡的一分。惛昧和沈重就是癡的行相。第二家說:惛沈不唯是癡分所攝,那無堪任才是惛沈的行相。因爲一切煩惱都沒有堪任,如果離開了無堪任,就別無惛沈行相。雖然它是依托一切煩惱假立的,因爲在癡上較爲增盛,所以但說它是癡分所攝。
第叁家說:惛沈別有它自己的體性,是癡的等流,並不是癡攝,好像不信一樣,各有各的自體。惛沈隨癡相說,名世俗假有,好像睡眠、惡作一樣,實際上它有自己的體性,故是實有。惛沈的自性就是昏懵沈重,他能夠使俱生的心、心所法,沒有堪任善法的能力。如果離開了煩惱,就別無惛沈的行相。不應當說惛沈能障毗缽舍那,因爲無堪能任持並不是惛沈的特性,惛沈與癡的區別,在于癡對于境界以迷閻爲性,障礙善法中的無癡。惛沈對外境昏懵、沈重,是其特性,正障善法中的輕安。但並不是對外境迷惑不解。
論文十八:雲何不信,于實、德、能不忍樂欲,心穢爲性,能障淨信,惰依爲業,謂不信者多懈怠故。不信叁相翻信應知,然諸染法各有別相,唯此不信自相渾濁,複能渾濁余心、心所,如極穢物自穢穢他,是故說此心穢爲性。由不信故,于實、德、能不忍樂欲,非別有性。若于余事邪忍樂欲,是此因果,非此自性。
講解:什麼叫做不信,對于叁寶的實有事理,實有功德,實有能力,不肯忍可去好樂欲求,這種人的心地汙穢,就是不信的體性;能障礙淨信,爲懶惰所依托,就是不信的業用。也就是說,不信叁寶的人,在修行路上懈怠而不肯精進,不努力去斷惡修善。不信也有叁相,那就是與信相反,不信實、不信德、不信能。一切染汙法,都各有各的別相,唯有這不信,他的自相是垢穢渾濁,並且能渾濁其余的心、心所法。好像一種極汙穢的東西,不但自穢,而且也能穢他。因此才說這不信是以心穢爲性。
由于不信的原故,所以對實事真理,以及叁寶的功德,聖賢的道德,善法的能力,都不能夠忍受樂欲。這不忍樂欲就是不信,所以並沒有別的體性。倘若在其余的染法上起了邪忍、邪樂、邪欲,那是不信的因果,並不是不信的自性。
論文十九:雲何懈怠?于善惡品修斷事中,懶惰爲性,能障精進,增染爲業。謂懈怠者,滋長染故,于諸染事而策勤者,亦名懈怠,退善法故。于無記事而策勤者,于諸善品無進退故,是欲勝解,非別有性,如于無記忍可樂欲,非淨非染,無信不信。
講解:什麼叫做懈怠?對于善品的事不努力去修,對于惡品的事不努力去斷,所以懶惰是懈怠的體性;能障礙精進,增長一切染汙法,就是懈怠的業用。也就是說:懈怠的人,他能使染法滋長。不但對于善法不勤的人,名叫懈怠,就是對于一切染法而能勤勉的人,也名叫懈怠。因爲善法隨著染法的滋長而退失了。對于染淨俱非的無記法而能勤勉的人,對于一切善法無進無退,那是別境的欲和勝解,並沒有它自己的體性。如果對于無記法能夠忍可樂欲,那是非染非淨,當然也無所謂信與不信、精進與懈怠了。
論文二十:雲何放逸,于染淨品不能防修,縱蕩爲性,障不放逸,增惡損善所依爲業,謂由懈怠及貪嗔癡,不能防修染淨品法,總名放逸,非別有體。雖慢疑等亦有此能,而方彼四勢用微劣,障叁善根,遍策法故,推究此相,如不放逸。
講解:什麼叫放逸?對于惡法不能防使不起,對于善法不能修使增長,縱逸放蕩,就是放逸的體性;能障礙不放逸,使惡法增長,善法損減,就是放逸的業用。也就是說:由于懈怠,及貪、嗔、癡四法,不能防惡修善,總名叫做放逸。除了以上四法,就沒有放逸的體性。雖然慢、疑、不正見等法,也不能防惡修善,然而比起懈怠等四法來,它們的勢用則嫌微劣。因爲貪、嗔、癡能障礙不貪、不嗔、不癡的叁善根,懈怠能障礙精進,不能普遍策勵一切善法。要想推究這放逸的行相,只要把善法裏的不放逸翻過來就是了。
論文二十一:雲何失念?于諸所緣,不能明記爲性,能障正念,散亂所依爲業,謂失念者心散亂故。有義:失念,念一分攝。說是煩惱相應念故。有義:失念,癡一分攝,瑜伽說此是癡分故,癡令念失故名失念。有義:失念,俱一分攝。由前二文,影略說故,論複說此遍染心故。
講解:什麼叫做失念?對于一切所緣境界,不能明白記憶,致令忘失,就是失念的體性;能障礙正念,爲散亂心所依托,就是失念的業用。也就是說:失念的人,心必散亂。失念的分位,有叁家異說。第一家說:失念是五別境中念的一分所攝,因爲這個念,是與煩惱相應的原故,所以說它是失念。第二家說:失念是叁不善根之一的癡分所攝,。因爲瑜伽論上說,失念是癡一分所攝。論曰:癡能夠令人正念忘失,所以名叫失念。第叁家說:失念,是念和癡各一分所攝。由于前兩家都是捕風捉影的概略之說,所以第一家但說是念,第二家但說是癡,實則,爲念…
《簡明成唯識論白話講記 (第四篇 了境能變識诠解)》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