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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義(下)▪P26

  ..續本文上一頁。于是乎我見之蹤影全無矣,直捷痛快,孰逾于此。不慧何敢自謂能除我見,然于此事,曾有長時不斷之體驗觀照。其中曲折隱微,略明一二。深知此中修法,妙而且要耳。今欲諸君能頓得益,且不敢孤負此科經文。謹就我所能領會者將經中所明修功,曲曲宣揚。俾有心人徹底了解。般若法門,或可由此大明于世乎。此則區區之本願也。然而義味淵深,說既不易。若非靜其心,沈其氣,亦必不易領會。望諸君善思惟之。

  今先約即非之義,窮源竟委,明其爲除我見之絕妙修功。夫我見者,所謂無明本也。當知清淨自性,原無無明。然而凡夫以不達一真法界故,遂自無始,不覺自動,以至于今。其心中自內達外,無非黑漆漆的無明。本具之性光,早已隱而不現矣。所謂不生不滅與生滅和合,名之爲識,是也。既然全體埋在黑漆桶中,無一點點光明。說不執著,亦是執著。令其觀空,而所觀者正是識情,而非性空也。故即非我見一語,並非但令作觀,觀照性空。乃是教令振作精神,毅然決然,極力將我見等,一腳踢翻。從根本上,不承認自性中有此我人等見。即非二字,當如是體會。是爲第一步勝妙方便。

  前雲全體在無明中,說不執著,亦是執著。然則說不承認,仍舊爲識情用事可知,何以稱爲勝妙方便耶?當知凡夫從無始來,認賊爲子久矣。今蒙佛誨,乃得知其爲非,而肯不認。既知且肯,便是不生滅與生滅和合者,大現裂痕。即此,便是從無明殼中,有一線之智光發現。便是始覺。便是背塵合覺之第一步。非勝妙方便而何?

  總而言之。膠固已久之物,若不如此先與決裂,豈能遽得脫離。故文中即非二字,大須用力。非僅僅作如是觀已也。

  問:如是覺照,和合者便大現裂痕,誠然。然不過僅現裂痕而已。而欲無明之無,尚應作何方便?

  答:即用此法,無明當下便無。不必更覓方便。故曰知幻即離,不作方便也。不然,何妙之有。當知自性清淨,雖有無明我見等妄念紛纭,而其自性,則常恒不變,清淨自若。因自性是真實體,無明是虛幻相。一真一妄,雖無始來,和合爲一。實則表合裏不合,本不相應。譬如泾渭分明,各不相涉也。此理惟證究竟覺之佛如來,方能徹底知之。故大乘經中,常說此理開示凡夫。以一切凡夫,皆日用而不知故。

  而圓覺經開示此理最明。曰:“此無明者,非實有體。如夢中人夢時非無。及至于醒,了無所得。”夢,喻衆生之迷也。醒,喻行人之覺也。學佛人首須信此。所謂信爲入道之門者,即謂笃信佛說之理,入道乃得其門。因此理凡夫初未嘗知。今雖知之,若非真修,亦難遽了。若無信心,那有入處。故聞得即非我見,便當徑向本來清淨之心源上契入。

  徑向者,謂撇去一切不顧。孤另另地,直向未動念處覺照也。此如向來認賊爲子,久已喧賓奪主。今幸而知其是賊,豈可複加顧盼,與之糾纏。更不必憂其勢大難除。若其憂慮,反張彼焰。要知彼本無根。向之勢力,全由自己信任使然。今知其非,不加信任。彼即無從施展,便當服從歸化矣。何必畏之哉!此是除妄第一要著。勿忽。

  故圓覺經曰:知幻即離也。知字最妙。知者即是覺照。果能覺照,見即冰銷。譬如鼠子,觊觎暗陬,如被覺照,彼自逃去。此亦如是。蓋同時不能起二念。妄心之起,即由正念之松。正念振興,妄念便無。乃自然之理,並非奇特。故曰即離。當知即離與知幻,初非兩事也。此是除妄最直捷最扼要之方法。不可輕視。時時如此覺照,不少放逸。我見從何而起耶!即起力亦甚弱。久久功醇,則自然不起矣。此即非我見之修功也。

  有應補說者。凡夫之人,無始不覺,妄念未曾暫停。今欲知幻覺照,須修前方便。不然,何從知其爲幻而覺照之乎。譬如久居鬧市,晝夜喧聲不停,並不覺鬧。若在清閑之地,少有微響,便爾覺得。此亦如是。必先堅持禁戒,以絕染緣。多讀大乘,以明佛理。令此中略得安靜。俗見漸能減輕。乃能知幻,乃能覺照耳。

  即非我見,本經說在最後者,亦是此意。然而說雖在後,修應居先。若于除無明我見方法,未得要領。則開經以來所說之性、修、理、事,何能徹底照了。則皆不得其要領矣。此理更不可不知也。

  是名我見等之修功,尤要,尤妙。若但知即非而不知是名,我見又何能盡淨!望諸君且先將即非我見之義,體認一番。再聽是名我見之義。聞法要在字字從心中深刻的體認體認。不然,聞如不聞,何益之有!

  今將宣揚是名我見之修功矣。或問:本經凡言是名,皆明不斷滅義。而我見乃應銷除者。雲何通耶?前說即非之修功,爲毅然與之決裂,以破其膠固之情,吾已知其妙矣。今曰是名亦爲絕妙絕要之修功,豈既與決裂,又與拉攏耶?答:非此之謂也。前雲事有差別,修功即因之而有差別。正指是名我見句而言。汝既知我見是應銷除者,奈何又以應成就之理觀、事修與此混亂而作戲論耶?

  當知是名我見之義,是明我見爲真性變現之幻相。所謂銷除,並非斷滅本性,乃是但除其病,不除其法,一也。且明我見是緣生法,心若攀緣,我見便隨緣而起。若心不生,我見即無從生。所謂知幻即離,離幻即覺。二也。此二義,極要極要。除我見之修功,莫妙于此。若不依此,永不能除。恐猶未了,當更詳談。谛聽谛聽。

  先明初義。我人等見,即是分別、執著。所謂六七識是也。識非他物,即是真性以不覺故,隨染緣現起之染相。所謂不生不滅與生滅和合者是也。今觀即非之義,與之決裂者。乃是不與和合,使彼銷化于無形耳。彼若銷化。所謂分別之六識,即是妙觀察智;執著之七識,即是平等性智。何可斷滅乎。一切凡夫,向苦不覺,不知爲識,誤認其是真性耳。故曰認賊爲子。須知此賊原非外來,乃是家賊。且爲主要人物,今與決裂,意在令其改邪歸正耳。譬如獨養之子,因不務正而不承認,意實望其回頭。若竟永永擯棄,則家亦毀矣。此亦如是。不可因惡無明我見,投鼠不知忌器,走入灰身滅智之途。外道之無想,二乘之沈空滯寂,皆坐此病。殊不知既偏于空,心仍有取。若心取相,則爲著我人衆生壽者。其我見又何嘗能除乎。

  更明次義。觀初義中所說,初因不覺,認無明爲真性。然則今既知之而不承認。可見即此一念,正是覺矣。故圓覺經曰:離幻即覺,亦無漸次也。先觀即非之義,既能知幻即離。但須繼續此知,遇緣而心不起,則一心清淨矣。此所以離幻即覺也。所謂離者,即不起之意。初雖不無強製。久久功醇,便自然不起。至于自然不起,我見便究竟清淨。當知此義是明不起便蓦直不起。換言之。不起便得。更不必加以辨別是否不起。何以故?辨別即是攀緣故。是其心又起矣。此即無明。此即我見。總之,除妄之功,貴在一刀兩斷。少加顧盼,便是藕斷絲連,大忌大忌。此義圓覺更有八句經文,說得極爲徹底,可與本經互相發明。

  經曰:“居一切時,不起妄念。于諸妄心,亦不息滅。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無了知,不辨真實。”此八句經,自古至今,各隨見地,言人人殊。茲爲徹底說明其義。不作一蒙頭蓋面之語。當知八句之中,初兩句爲主。即不起二字爲主也。下六句,是展轉釋義,以說明不起之所以然者。謂必如此,方爲真不起也。

  總之,下六句不但是初兩句注腳。且正是離幻即覺之絕妙注腳耳。妄心即是妄念。正指分別執著等無明言。當知妄心非他,本是全真隨染而現,何可息滅?不可誤認不起念,爲如槁木,如死灰也。離幻即覺,則全妄是真矣,何必息滅哉!若其息滅,則是玉石俱焚。非不起之真實義也。故曰:于諸妄心,亦不息滅。複不可誤會不息滅,爲住妄想境也。當知唯識無境。妄想既不起矣,安得有境?安得有住?蓋離幻即覺,則一切皆空矣。何必再加了知其是否住境耶?若加以了知,則是頭上安頭,念又起矣。何雲不起哉!故曰住妄想境不加了知。

  更不可誤會若一無了知,豈非落于無記。當知既不息滅,非同槁木死灰。故念不起時,便靈光獨耀,回脫根塵。所以說離幻即覺。蓋覺者真實性也。何必更須辨認是否真實。若其辨之,是又庸人自擾,尚得謂之不起乎。故曰:于無了知,不辨真實。

  此六句總意,即是發揮彼經上文,有照有覺,俱名障礙之義者耳。此經是名我見之義,亦複如是。夫我見既是緣生。可見自性中,本來不生。不過隨緣而起之幻相耳。然則我見者,其名也。真性者,其實也。今既知其原非真性之體,乃是幻相。而直照本來未生幻相之心源。則假名何在?幻相何存?學人應當如是用快刀斬亂麻手段,一刀兩斷。則妄緣不起。不起便得,亦無所離,亦無能離。亦無所照,亦無能照。因彼離也、照也,亦皆對待緣生之假名幻相。清淨自性中,本來皆無故。

  若既知其即非而離之矣,又皇皇然辨其是否已離?或欣欣然自謂能離。是仍執以爲實有,而于是名非實之義,猶未洞明之過也。此即法執。此即我見。故善用功者,必須一離到底,斷則頓斷,此是名我見之修功也。觀上來所說,可知此科所說修功,妙極要極。何以故?

  圓覺經又有要句曰:“一切諸佛本起因地,皆依圓照清淨覺相,永斷無明,方成佛道。”此中修功,正是圓照清淨覺相。故能無明我見,一斷永斷。豈不妙乎!豈不要乎!向來皆將此科只作空理看過,大誤。亟當如是知之。更不可徒知而已,如入寶山,空手而回也。亟當依此起修,便得受用。

  當知真性久爲無明我見所障。非破此障,何能見性?若不見性,豈能超凡入聖。不但此也,開經便令發大願、起大行,意在破我也。然而我見根深,若絕不克從破我上用功。大願大行,亦未必遽能發起。觀本經以大願大行起,以破我見結。首尾相應,正是指示成始成終,超凡入聖之道,盡在于此。當如是領會,雙方並進也。

  此外猶有要義,不可不知者。蓋此約我見明離亦離一科,即以顯示不垢不淨之義也。(初科明不生不滅。次科明不增不減。此科明不垢不淨。合之,以明諸法空相。義與心經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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