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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第四冊▪P49

  ..續本文上一頁活,知足少欲,在遠離喧囂的靜處淨除自己的煩惱,成爲他人的供養處。

  “粗劣衣缽”:極其樸素的衲衣、缽盂。

  “乞活”:只是爲了存活而求衣食,並不是爲了享受。出家人吃飯時,對飲食應作藥石想,僅爲延續生命而受用衣食,目的是要修習清淨的梵行。

  “知足”:對生活的要求很低,能解決基本的溫飽即可。在乞食時,別人給什麼都很滿足,不會挑剔說:“這樣好,那樣不好。”

  “遠離處”:寂靜之處,梵語是阿蘭若。住在靜處是爲了淨除相續中的煩惱。

  “爲他供處”:心裏祈願“別人供養我,我要好好修行,給他們種福田。”

  以下補充有關“糞掃衣”等知識,有助于學人理解出家生活的清淨、高尚、純潔。

  “糞掃衣”,在《十誦律》中說有四種:一、冢間衣,即包裹死人、棄于墳間的衣服;二、出來衣,包裹死人再施給比丘的衣服;叁、無主衣,在聚落當中,放在空地沒有所屬的衣服;四、土衣,扔在路邊、墳間或者垃圾堆裏的衣服。這些別人不要的破舊衣服或者碎布洗淨後縫成的衣服,叫“糞掃衣”。

  《毗婆沙論》中引佛語說:“糞掃衣,少、容易得、無罪。”世友尊者解釋:不必費力就能獲得之故,以及不是很多人受用之故,稱爲少;隨時隨地都能獲得之故,稱爲易得;佛所開許之故,智者受用之故,稱爲無罪。

  《毗婆沙論》還說到穿著糞掃衣能得十種利益:一、慚愧;二、防寒、防熱等;叁、表示沙門的儀法;四、天人恭敬;五、無貪好;六、隨順寂滅,沒有煩惱熾燃;七、自己造惡業容易觀察到;八、無需其它裝飾品莊嚴;九、隨順八聖道;十、精進行道,沒有染汙心。

  因此,糞掃衣是比丘所穿衣服中最高尚、殊勝的衣服,超過華貴的好衣,因爲它能讓人離貪,與法相應。

  “缽器”:梵語缽多羅,譯爲應量器。即飲食應量,缽不能過大,一般以鐵或瓦等製成,顔色須樸素。這樣用缽也是爲了對治貪心,

  “家家行乞”:挨家挨戶按次第討飯,不加選擇,討完即返回,也不留戀、觀望。

  乞食有很多利益:一、降伏我慢;二、不貪口味,不論別人布施什麼食物都不執著;叁、專心修道,不必爲了飲食而浪費時間;四、讓見者生慚愧心,即出家是爲了度衆生,度衆生首先要斷煩惱,斷煩惱又必須苦行,如果自己如法行持,能讓一般人見而心生慚愧,他們見到出家人乞食,心想:“爲了度衆生如此刻苦,我們怎能貪口味、圖安逸呢?”這樣可使別人道心增長,俗念減少。所以,乞食對衆生大有利益。

  “阿蘭若”:譯爲遠離處、閑靜處。天臺大師說:“不做衆事,名之爲閑;無愦鬧故,名之爲靜。”也有譯成無诤,即居住之處不與世人诤論,也就是離開聚落五裏的地方。肇公說:“忿競生乎衆聚,無诤出乎空閑,故佛贊住于阿蘭若。”(競爭都是産生在人群當中,在空閑、寂靜處,自然遠離诤論,因此世尊贊歎安住在阿蘭若。)

  如《七童女因緣論》雲:“願剃除發已,守持糞掃衣,樂住阿蘭若,何時能如是?”

  如《七童女因緣論》說:“何時我能剃除須發,守持糞掃衣,安住在靜處修行?”

  “目視轭木許 ,手執瓦缽器 ,何時無譏毀,于家家行乞?”

  “何時我能目視前方一轭木許的地方,手持缽盂,無有譏毀地挨家乞食?”

  “何時能不貪,利養及恭敬,淨煩惱刺泥,爲村供施處?”

  “何時我能不貪圖利養恭敬,淨除所有如刺泥般的煩惱,成爲村人的供施之處?”

  “煩惱刺泥”:煩惱能傷害人,所以比喻爲刺;能染汙相續,所以比喻爲泥。

  以下引幾則禅宗大德的公案說明。

  宋朝真淨禅師住持寶甯寺時,一次,王安石供養禅師白絹。

  禅師問侍者:“這是什麼?”侍者說是紡絲羅。禅師又問:“做什麼用?”侍者說能做袈裟。禅師指著自己穿的布伽黎說:“我平常披這個,別人見了也不會嫌棄。”當時就讓人送入庫房,賣掉供養僧衆。

  對使焚缽:宋皇佑年間,宋仁宗召懷琏禅師到化城殿開示佛法,賜號爲大覺禅師。大師持戒嚴謹,有一次皇帝派使者賜給他龍腦香木做的缽盂,大師當著使者的面把缽燒掉了,並說:“佛法穿壞色衣,用瓦缽吃飯,這個缽不如法,不應使用。”使者回去奏明皇帝,皇上聽了贊歎不已。

  荷衣松食:唐朝大梅山法常禅師,得到馬祖禅師即心即佛的要旨後,就隱居深山,無人知道。一次鹽官寫信招見他,他謝絕不去,回偈說:“一池荷葉衣無盡,數樹松花食有余,剛被世人知住處,又移茅舍入深居。”

  辰二、應當歡喜行持頭陀行

  “頭陀”:譯爲抖擻、淘汰、浣洗等,即抖擻衣服、飲食、住處叁種貪著的修法。

  《善住意天子經》說:“頭陀者,抖擻貪欲、嗔恚、愚癡,叁界內外六入,若不取不舍,不修不著,我說彼人名爲杜多。”《大品經》說:“須菩提,說法者,受十二頭陀:一作阿蘭若,二常乞食,叁納衣,四一坐食,五節量食,六中後不飲漿,七冢間住,八樹下,九露地住,十常坐不臥,十一次第乞食,十二但叁衣。”

  又應希願用草爲座,臥無覆處霜露濕衣,以粗飲食而能知足,及于樹下柔軟草上,以法喜樂存活寢臥。

  又應當發願:以草作爲座墊,在露天沒有衣被蓋身之處睡眠,清早起來,讓霜露濕潤衣服,受用粗劣的飲食而能知足,以及在樹下柔軟的草地上,依靠聖法的喜樂而存活、睡眠。

  “何時從草起,著衣霜濕重,以粗惡飲食,于身無貪著?”

  “何時能從草地上起身,霜露弄濕身上的衣服,以粗劣的飲食維持生存,對身體不起一點貪著?”

  “何時我能臥,樹下柔軟草,如諸鹦鹉綠 ,受現法喜樂?”

  “何時我能靜臥在樹下如鹦鹉綠般翠綠的柔軟草地上,感受現法的喜樂?”

  唐朝通慧禅師叁十歲出家。進入太白山時不帶糧食,日常以野果爲食物,渴了喝一點水。平常倚靠大樹休息,起來就坐禅思惟,如此經過了五年。

  一次,禅師拿木頭打土塊而大徹大悟。晚年,他也只有一條裙子、一條被子,腳上穿的麻鞋二十年都沒換,身上的衲衣縫縫補補,冬夏都不換。

  通慧禅師就是頭陀行的典範。他是真正抖擻塵勞,一心修法,最終大悟。

  宋朝武甯的慧安禅師和圓通法秀禅師,同參天衣懷禅師。後來,安禅師住在武甯的荒村破院當中,孤身一人叁十年。而秀禅師應诏住持法雲寺,威光顯赫。

  後來,圓通秀寫信給安大師,說要推薦他,安大師信都不看便扔了。侍者問他,他說:“起先我認爲秀有精彩之處,現在才知他是呆子。出家人應該在墳間樹下,辦那事如救頭燃,無緣無故在城市四通八達的街頭蓋大房子,養幾百個閑漢,真是睜開眼尿床,我還有什麼好對他說?”

  “睜開眼尿床”:明知不是地方卻還去做。城市的環境喧鬧嘈雜,不適合辦道,爲什麼還去呢?既然出家,就應當在墳間樹下安住,以法樂存活,應當以“了生死”作爲頭等大事。當然,這些都是大禅師彼此之間有必要的遊戲,圓通秀禅師示現的是大菩薩的行爲,自有他的立場,我們不能起任何輕視之心。

  佛在世時,大迦葉尊者專修頭陀行,年老後也不舍棄。佛憐憫他年邁,就說:“你長久修習苦行,應當稍微放松一下。”迦葉尊者卻仍然苦行如故。

  佛贊歎說:“你能爲一切衆生作依止,和我在世沒有差別。如果有如你一般的頭陀行,我的佛法將會住世,如果出家人不能這樣行持,我的法就會隱滅。你真是荷擔大法的人。”後來,大迦葉成爲西天禅宗的初祖。

  辰叁、須如古德發願般隨學

  以下是噶當派大德博朵瓦的一段典故。

  房上降雪,博朵瓦雲:“昨晚似于《七童女因緣》所說,心很歡喜,除欲如是修學而無所余。”

  西藏冬天非常寒冷,在一個下雪天,雪花紛紛飄落,博朵瓦尊者簡陋的房頂上壓了厚厚一層雪。(這是形容當時的環境很艱苦。)在這種情況下,尊者說:“昨天晚上,似乎是《七童女因緣》中所說那般,我內心非常歡喜,除了想這樣艱苦修法之外,我別無所求。”

  憨山大師十九歲時,聽無極大師宣說清涼大師的《華嚴玄談》,而了悟法界圓融無盡的意義。他十分仰慕清涼的爲人,便爲自己取名“澄印”。

  因爲見到清涼山有“冬積堅冰,夏仍飛雪,曾無炎暑,故號清涼”的語句,他從此無論行走或站立,冰雪境界居然現在眼前。大師決志要在五臺山居住,世間無一事能讓他歡喜,離世之心一刻也不忘記。

  元朝高峰原妙禅師,在龍須九年時間,自己用木柴編成一個小龛,冬天夏天就穿一件衲衣。後來,他到天目山的西岩石洞中,建了一間船形的小屋子,題名死關。小屋上面滑溜,下面是爛泥巴,風雨飄搖。大師謝絕供養和侍者,衣服和日用品等一概不要,不洗澡、不剃發,切下半截壇子做鍋,幾日吃一餐,自得其樂。這個山洞,沒有梯子上不去,他去除梯子斷絕來路,即使弟子也很難見到他。禅師如此苦行而獲得大成就。

  宋宏覺禅師教戒徒衆說:“汝既出家,如囚免獄,少欲知足,莫貪世榮,忍饑忍渴,志存無爲,得在佛法中,十生九死亦莫抛棄。”(你們出家就好象囚犯被放出牢獄一樣,應當少欲知足,不要貪求世間虛榮,要能忍耐饑渴,要志在無爲法,能在佛法當中十生九死也不可抛棄。)

  辰四、發願觀修無常並串習無我

  又應希願住藥草 地流水邊岸,思惟水浪起滅無常與自身命二者相同,以妙觀慧滅除我執,叁有根本、能生一切惡見之因,背棄叁有所有歡樂,數數思惟依正世間如幻化等 。

  又應當發願:坐在流水岸邊的藥草地上,思惟流水的起滅無常如同自己的身命,以妙觀察智慧滅除叁有的根本、能生一切惡見之因——我執,舍棄叁有所有歡樂,反複思惟器情世間如同幻化等一樣。

  “水浪起滅無常與身命相同”:人命一天一天流逝,永遠也回不來,在這點上,人命和流水的性質相同。所以,在河邊應當思惟“人命如流水,一去不複返”。

  “背棄叁有所有歡樂”:人們所看重的享樂,都要抛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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