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代,有一位施主的女兒,長大以後對迦葉佛的教法生起信心,發心出家修學叁藏,後來成爲說法上師,收到很多供養,她曾經勸許多施主發心修建經堂、佛塔,供養佛與僧衆。因爲她相好、年輕有爲,又出生在富貴之家,養成她傲慢的性格。後來她犯了根本戒,仍然享用僧衆的財産,最終被其他比丘尼發現,准備將她擯除。這時候,她大發嗔心,惡口罵人,無理誹謗其他有學無學的比丘尼犯了戒律。此後她被逐出僧團,仍然惡習不改,在白衣居士面前到處宣說僧衆本來沒有的過失,使僧衆彼此之間産生邪見,導致白衣也對僧衆頗有微辭。有些不明事理的人盲從邪說者,對叁寶退失信心,不再供養僧衆。當時的那個比丘尼就是今天的裸體餓鬼,因爲她對有學和無學比丘尼衆惡心誹謗,所以轉生爲餓鬼;又因爲對僧衆無因誹謗,惡口謾罵,結果感得口鼻之中爬出許多小蟲,咬噬他的身肉;由于破戒後仍然直接享用僧衆財物,以及無因誹謗僧衆,使得白衣退失信心,因此被許多花斑惡狗緊追撕咬;她罵人時以斜眼看人,所以導致雙眼瞎盲。”
通過這則公案可以看出:以種種黑業的差別就會無錯亂地造成種種苦果的差別。
妄語之中,以背棄誓言尤爲嚴重。下面看它的果報。
《閱微草堂筆記》中記載說:
有一位張福,是杜林鎮人,平時以販運爲業。有一天,他和當地的土豪爭路,土豪指揮他的仆人把張福推下石橋。當時,河水剛剛結冰,冰塊的棱角象利刃一樣鋒利,張福的頭顱骨被撞而破裂。人們把他擡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
杜林鎮的裏長一向痛恨這位土豪,就立即把案子上報官府,官府估計這樁案件有利可圖,所以對獄訟追得很緊。
張福讓母親私下去見土豪,而且轉達他的話說:“讓你償命,對我有什麼好處?只要你答應在我死之後,代養我的老母和幼兒,趁我還沒有斷氣,我可以到官府去承認是我自己失足掉下橋去的。”土豪當即答應了他的條件。
張福粗識文字,他還能忍痛自己寫下一篇自供狀,由于供狀確鑿,官府也沒有辦法。但張福死後,土豪竟然負約,否認生前的承諾。張福的母親屢次向官府控告,終因有張福的供詞作根據,官府也無法爲他申冤。後來,土豪喝醉了酒,騎馬夜行,忽然馬失前蹄,也掉到橋下摔死了。
對這則公案,有人可能會想:土豪只是背棄了一句承諾,爲什麼會這樣受報呢?這個問題怎麼回答,我們先要知道這一句承諾裏面所含的份量,表面上看只是一句話,實際上這一句表示把撫養張福老母和幼兒的全部責任都背在自己身上,它包含成年累月日常生活各個方面的義務。所以背棄這一句承諾,就是把諾言中所允諾的一切責任全部抛棄。可是因果律很公平,占了便宜就會讓他虧損,背棄承諾便讓他顛倒墮落而死。
所以言語的道很大,不要輕率發言。善人不輕易承諾,一經承諾,就象刻在石頭上的文字一樣不會變動。輕浮的語言相是相反的,他一開始就隨便承諾,而且會輕易發大誓言,可是連小的承諾都無法堅持的話,怎麼能信任他可以履行沈重的誓言呢?輕薄者發誓,叁天後就會背離,這是拿誓言當兒戲,後果很嚴重。
《感應篇注訓證》中說: 蘇州吳趨坊的施翁平素喜歡布施錢財,年過四十才生一子。有一次他帶著幾百兩銀子到虎丘去修建觀音大殿,忽然聽到劍池旁邊傳來一陣哭聲,上前一看,原來是幼小時候在私塾同桌的桂遷。施翁急忙上前慰問,桂遷說:“家裏貧窮,欠了債,被逼債走投無路,打算在這裏了卻生命。”施翁很同情他,就送他叁百兩銀子。桂遷向著觀世音菩薩禮拜而且發誓說:“施君的大恩如果今生不能報,來世也要作犬馬來報答。”哭著就跪拜而去。 施翁回家之後,桂遷上門來致謝,施翁見他貧苦,又把一片棗園送給他安身。桂遷有一個女兒,施翁又約定了婚姻。 不久,桂遷在棗樹下挖出了埋藏的銀子一千多兩,是施翁父親當年埋藏的。從此桂遷家變得殷實富足起來,施翁家卻日漸衰落,夫妻相繼死亡,兒子施還也落得無依無靠了。桂遷聽從妻子孫氏的話,不但隱諱了以前的誓言,還想賴掉婚約,竟然全家搬到會稽去居住。施還去投靠他,他拒絕不接納。施還不得已,只好托鄰居向桂遷提出過去父親資助過他叁百兩銀子的事情。 桂遷說:“借貸必須要有借據,只要拿借據來,我決不賴帳。”施還聽了很氣憤地哭著回去。 過了幾年,桂遷到京城辦事,被人欺騙,喪失了一半家財。住在旅店裏正無聊,昏睡的時候,忽然到了一所大宅院的門前,院門關閉,旁邊有個洞,他不自覺地雙手趴地,鑽了進去,只見大廳裏燈火輝煌,有位老人靠著桌端坐,他就是施翁。 桂遷很慚愧,想作揖行禮,可是手趴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擡頭和施翁說話,施翁也不回答,只是呵叱他說:“畜生當死,狂叫什麼?”又見施還從裏面出來,桂遷就咬住他的衣服,作出谄笑的樣子請罪。 施還罵道:“畜生,你裝什麼怪?”一腳把他踢開,桂遷聽到頻頻叫畜生,心裏納悶,他低著頭走到廚房,見施母正坐著切一塊煮熟的肉,桂遷就在左右跳來跳去,而且蹲著說:“夫人家都懷舊恨呀!”這樣乞求給他一塊肉吃。 施母叫仆女說:“畜生嗥嗥亂叫,實在是討厭,快拿棍子來把它趕走。” 桂遷大吃一驚,跑到後園,一見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兒子都在,仔細一看,都是狗相,回頭看自己的身影,也是狗相,心裏非常害怕。他問妻子爲什麼到這裏來。妻子說:“你還記得觀音大殿前的誓言嗎?還有什麼可說的!”夫妻父子就繞著魚池走,肚子餓極了,見到有人糞,聞了聞,氣味也不壞,妻子和兒子先吃起來,自己也饞得流口水,用舌頭舔了舔,覺得味道很美,只恨太少了。這時候,忽然聽到傳呼說:“主人命令,從這些狗當中選一條肥壯的煮了吃。”就把他的長子捆去,哀叫聲極爲慘淒。 桂遷猛然驚醒,原來是個夢,他急忙收拾行裝回家。等他到家,見家裏的中堂旁邊停了兩副棺材,供桌上題著兩個兒子的姓名,他的心越發跳得厲害,趕忙進入臥室,妻子已經病危,快要斷氣了。桂遷喊她,妻子忽然瞪著眼睛,用他長子的聲音說:“父親怎麼今天才回來,閻王因爲我們家背負施家的大恩,父親以前有誓言,我們兄弟和母親叁人,明天要去施家投狗胎,兩條公狗是我們兄弟,一條背上長瘤的母狗就是母親。父親因爲陽壽未盡,到明年八月,也要作施家的狗,以實現以前的誓言。只有妹妹命裏該和施還結爲夫妻,可以免除此難。”說完就斷氣了。 桂遷見到所說與夢相符,又驚慌又痛苦,剛要殡葬,全部住房又燒起來,叁副棺材都被燒成灰燼。他帶著女兒到蘇州去探問施家兒子的消息,他本來以爲施家赤貧,不知漂泊到哪裏去了。到了施家,卻見門牆煥然一新,問施家的鄰居,才知施還中舉,娶了鄰居中支參政的女兒。桂遷慚愧悔恨,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找到一位認識的人,向施家表示悔過,要求見面,而且想獻出女兒作妾,來贖還以往的罪過。施還不答應,再叁懇求才允許見一面。桂遷剛進門,突然從牆邊竄出叁條狗來,圍著桂遷哀叫,其中有一條背上果然有瘤子,桂遷知道是妻子,心裏很痛苦。他向施還哭拜著不肯起身,對施還講述自己的夢以及妻子臨終的話,而且說:“我的家已破不能回去了,但願恩人能網開一面,收留我的女兒作爲婢女,我也願意作仆人終身服事,以免托生爲狗,我就知足了。”施還見他說得悲慘真切,也就勉強答應,選擇吉日娶他女兒作妾,桂遷也隨女兒住在施宅的旁邊。 這天夜晚,桂遷夢見妻子對他說:“幸虧你悔罪,施家的祖先已經爲你乞求赦免,我們母子也得以脫去狗身。”到天亮,聽說叁只狗夜裏全死了。 一般人也許認爲:殺盜淫的業力重,的確會現前很嚴重的果報,但語言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會有大的果報。其實語言的作用很大,語業同樣有一種不自在轉的力,譬如開口說一種虛诳的誓言,以這個妄語業力是會真正實現的,前面邪淫公案中翟光遠打妄語說:“我如果做了此事,我就遭雷劈。”後來果然被雷打死。這則公案當中也顯示了類似的報應之相,桂遷欠債被逼准備自殺,被同學施翁救濟,他在觀音菩薩面前發誓:今生如果不能報恩,來世也要作犬馬報答。可是桂遷發誓之後又隱諱誓言,賴掉婚約。在施還投靠他時,他不承認自己曾經受過同學的救濟,就是以這樣一句背棄誓言的妄語,把後後應作的報恩行爲遮止,讓施還走投無路。桂遷不了知背棄誓言的負面力量會反過來在他全家人的身上現前果報。人算不如天算,桂遷有辦法可以舍棄誓言、不報恩,但業果律要讓他全家給施家作狗來實現誓言。桂遷忏悔得快,誠心願作仆人,才免了墮爲狗身之難,所以語業的作用力很大,不能不畏懼。 從正面來看,誠實語的力量極大,譬如《賢愚經》上講,世尊因地爲了救鴿子,割舍身肉來作交換,當時帝釋天考驗他說:“你今天損壞身體,痛徹骨髓,你沒有悔恨之心嗎?”菩薩說沒有。帝釋說:“你這麼說,誰相信呢?我看你渾身顫抖,你說沒有悔恨,有什麼證明?”菩薩就發誓:“我從最初一直到現在,絲毫沒有悔恨,我所求願的,一定會獲得。如果我所說的是至誠不虛,就讓我的身體恢複如初。”這樣發完誓,身體立即恢複,超過以前。 所以,語言誠實不欺,可以感天動地,如果句句說出來都是谛實語,就有攝服人心的力量,誓言的力量,能力極大,這是語業上法爾的規律。 宋朝時,司馬光曾經開示劉器修身的要點時說:“功夫唯一是真誠,首先從不妄語開始。”他說劉器的生平就是一個“誠”字,顛撲不破,當時老百姓流傳一種說法,如果到南京不見劉器,就象過泗洲不見大聖人一樣,他爲什麼有這樣大的感召力呢?就在一個真誠。要知道,我們的語言如果有一分虛妄,那就是語言有過失,我們就會喪失一分真誠的力量。如果連微細之處都不欺妄的話,語言會越來越… 《《菩提道次第廣論講記》第叁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