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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P16

  ..續本文上一頁雖尊,然欲用以開科取士,則誕;此叁教所以有不得不分之勢也。人非一途可化,故聖教必分爲叁,譬如叁大良醫,一精內科,一精外科,一精幼科,術雖不同,而其去病則一也;若叁人共習一業,所救必不能廣。故曰:“爲善不同,同歸于治。”

  余閱貴州《銅仁府志》,知向來本名銅人,因其地有銅人山,故名。後改人爲仁,而地與山,俱更其舊。山在巨浸中,其下皆水。曾有一年大旱,見山下盡空,但有叁大銅人,頭頂此山,巋然直立,而叁人恰是叁教服式。竊思此山,乃開辟時物,尚無叁教名色,而銅像又非人力所鑄。始知叁教門庭,本天造地設,合下當有。況帝君德位,超乎人類之上,豈不知孔顔大道,已如日月經天,而必欲牽合釋、道,以之訓饬(*同“敕”,告誡)士子乎?

  又考南閻浮提,名雖一洲,其中國土甚多,每一國土,各有聖賢持世立教,如孔子、老子者,不計其數,但各國姓名不同耳。至于書法,亦有六十四種。今儒者所讀,不過舉業之書,此外所見,能有幾何?所以叁藏十二部之文,龍宮秘笈之語,不唯不見,見之反加排斥,以爲苟不如此,便不似儒道。不特宣之于口,並著之于書,無不曲肆诋毀,一片意必固我之私,習成黨同伐異之套。至考其旦晝所爲,幽獨所念,無非爭名逐利,欺世害人;甚至夤緣奔走,賭博樗蒲,無所不至。凡吾儒正心誠意之學,濟世安民之道,全然不講,但損儒門之望,何增學術之光?帝君示以廣行叁教,可作午夜之鍾矣。人能學孔子,釋迦必喜;人能學釋迦,孔子亦必喜。若必欲從我教而善,則悅;不從吾教而善,即不悅,則是奴投主、兵投將之法而已。豈叁教聖人乎?

  “廣行”二字,以心言,不以迹言。人能修仁慕義,即是行儒道,不必青衿墨绶,而後爲士也。人能見性明心,即是行佛道,不必圓頂方袍,而後爲僧也。拘儒聞“廣”字,必嫌學問之雜,不知雜亦有辨,如天理而雜以人欲,王道而雜以霸術,米粟而雜以糠枇,此決不可雜者也。至于叁教所言,皆有益身心之務。太(*同“泰”)山不辭土壤,故能成其大;滄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奈何亦患其雜耶?一家之中,有食有衣,有財有寶,有仆婢田園,可謂雜極矣。然苟不如此,其家必不能富。若論腹中所食,則爲飯爲糜,爲羹爲炙,爲醯、醢、鹽、梅,亦可謂雜極矣。然苟不如此,其人必不能肥。何獨于叁教而疑之?

  論廣行之益

  助揚王化

  國家所恃以爲治者,不過賞、罰二端。明刑弼教,儒術之所以當廣行也。然賞罰所能及者,不過千百中之一耳。若欲究其幽獨之所爲,念慮之所動,則雖家設一孔子,戶置一臯陶,而有所不能。故世人畏王法,恒不如畏天譴,蓋王法可逃,而天譴不可逃也。能廣行釋、道二教,使因果之說,昌明于世,則世人方寸之間,自然有所畏憚,比之孔子作《春秋》,其功不在下矣。

  [按]劉宋文帝謂何尚之曰:“範泰、謝靈運嘗言六經本在濟俗,若求性靈真要,則必以佛理爲指南,使率土皆感佛化,朕則坐致太平矣。”尚之曰:“渡江以來,王導、周顗、庾亮、謝安、戴逵、許珣、王蒙、郗超、王坦之、臣高祖兄弟,莫不歸依。夫百家之鄉,一人持五戒,則一人行善;十人持五戒,則十人行善。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一刑。一刑息于家,萬刑息于國,陛下所謂坐致太平者是也。後儒以佛爲諱,徒欲藉“君子小人”四字,以佐賞罰之所不及,吾見其術之疏矣。”

  培植真儒

  吾輩有志學孔孟,當學其大本領處,如學無常師,吾道一貫,無意必固我,是孔子之大本領也。發明克複忠恕之理,是顔、曾之大本領也。仲尼之學,專務治己,故曰:“默而識之”,“夫我不暇”,“躬自厚而薄責于人”,垂訓不一。孟子之時,雖有楊、墨,孟子辭而辟之,是猶揖讓之變爲征誅,非可人人效颦也。無如後人于仲尼躬行之道,畏難苟安;一聞能距楊、墨,即是聖人之徒,便踴躍鼓掌,舍難趨易,反恨當今之世,無楊、墨可辟;構求稍可牽合者,即以楊、墨例之。于是移其說于釋道,但從事于講學,而所以自治者疏矣。則何如存聖賢大公之心,但盡其在我,無事黨同伐異之爲得也。

  [按]佛之五戒,仿佛儒之五常,但當交相贊,不當交相毀。世俗不察,聞慈悲之說,出于佛氏,必反乎其說,而吾儒之仁,于斯而喪。聞盜淫之戒,出于佛氏,必反乎其戒,而吾儒之義,于是而亡。聞妄言之禁,出于佛氏,必反乎其禁,而吾儒之忠信,于此而滅。豈非欲衛道,而反害道耶?昔有學者,以佛教之害,問象山先生,先生曰:“試問害在何處?今之害道者,正在此種閑言語。”

  潛消禍亂

  茫茫宇宙,不無出類拔萃之英雄,用之于正,則爲良、勃、平、何;用之于邪,則爲莽、卓、懿、操。自製科一設,使彼垂髫之時,即從事于翰墨,年複一年,不覺鬓斑齒落,而其中奸雄之喪氣,豪猾之灰心者,多矣。又有一種才智傑出,功名不足動其心者,則以叢林收之,使之暮鼓晨鍾,東參西訪,等富貴于浮雲,視死生如夢幻。以跋扈跳梁之材,爲念佛參禅之用,而潛消夫禍亂之源者,又不知幾千萬萬矣,豈曰區區小補乎?

  [按]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何懼乎?懼身後之惡名也,然此猶盛世之事也。若後世之亂賊,並不畏此虛名矣。豈惟亂賊,即號爲識字者,亦毫不知有《春秋》矣。惟示以人命無常,死後受報,不忠不孝之人,化作畜生、餓鬼。乃知用盡奸心詭計,付之一空;他生萬苦千愁,皆我自造。回思虎鬥、龍爭,圖王創霸之謀,不覺冰消瓦解。嗟乎!自有佛法以來,不知令多少亂臣賊子寒心,多少巨慝豪強落膽,使民日遷善而不知誰之爲者。余于如來之大教見之矣。 下附征事(一則)

  毀教現果(出《魏書》)

  北魏司徒崔浩,博聞強記,才智過人,太武帝甚寵任之,而獨不信佛,勸帝毀教滅僧。見妻郭氏誦經,怒而焚之。崔頤、崔模,其弟也,深信叁寶,見佛像,雖糞壤中必拜。浩笑而斥之。後浩以國書事,觸怒太武,囚之檻車,送于城南,拷掠極其慘酷。更使衛士數十人,溲溺其上,哀聲嗷嗷,聞于道路。自古宰執戮辱,未有如浩者。崔氏之族無少長,皆棄市,惟模與頤,以志向不合,獨得免焉。

  [按]太武滅法之後,有沙門昙始者,振錫詣阙,帝遣斬之,無傷。帝怒,抽佩刀自斬之,亦不傷。投之虎檻,虎皆怖伏。乃複以天師寇謙之,至其所,虎遂咆哮欲噬。帝始驚悟,延之殿上,再拜悔罪,許以複教(見《北山錄》)。嗟乎!叁教聖人,無非欲化人爲善耳,豈願各立門庭,絜(*度量)長較短哉?秦始皇惑李斯之計,焚書坑儒,卒之身死沙邱,李斯赤族。漢之桓、靈,唐之昭、宣,惑于宦官嬖幸,盡誅天下名士,而助者殺身,主者亡國(俱見《資治通鑒》)。魏太武惑于崔浩,毀寺焚經,不四叁年,崔浩赤族。魏太武父子皆不得死(出《魏書》)。周武帝惑于衛元嵩而滅法,不四、五年,元嵩貶死,武帝忽遇惡疾,遍體糜爛,年叁十六而崩,末路醜惡,所不忍言(出《周書》)。唐武宗信趙歸真、李德裕,毀天下佛寺,不一年,歸真被誅,德裕竄死,武宗叁十二而夭,身無繼嗣(出《唐書》)。五季之君,莫賢于周世宗,然不知佛法,遂至毀像鑄錢,故不六年,而社稷殒滅(出《通鑒》)。究竟秦廢儒後,未及叁十年而儒教複興。漢唐禁锢後,未及數年而士林漸盛。魏廢教後七年而即複,周廢教後六年而即複,唐廢教後,不一年而即複,豈非仰口唾天,反汙其面乎?李斯、崔浩最爲滅儒、滅釋之首,故其受現報尤爲慘酷。宋徽宗雖改天下寺院爲道觀,然未至滅法,故身雖被辱,而國祚複延。此皆前事之彰灼可考者。伏願普天之下,皆仰體廣行叁教之意,儒者爲儒,釋者爲釋,道者爲道,戮力同心,共襄治化,彼此無相诋毀,是則天下生靈之厚幸已。

  附問答二則

  [問]僧徒不耕不蠶,安受供養,但能耗費衣食耳,何所利益乎?[答]世之不耕而食者多矣,豈獨僧人?向使此輩不出家,能保其不衣食乎?能保衣食之必出于耕乎?況在俗之人,一身而外,尚有妻子僮仆,所費更倍于本人,豈若僧徒之一瓢一缽,到處家風乎?夫貂騷、狐鼠,貴重之冠也;錦繡龍文,貴重之衣也;山珍海錯,貴重之食也;其服用之人,諒皆不耕而食者也。試問此服用者,僧乎?俗乎?在俗者,爲愛妾之梳妝,不惜珠圍翠繞;爲梨園之服用,動需玉帶、金冠;或開賭博之場,而連宵徹夜;或結淫朋之黨,而酌酒烹鮮;此種遊手遊食之輩,不勝車載鬥量,奈何不此之務去,而獨歸咎于僧人乎?豈庸惡陋劣之徒,當任其錦衣玉食,而見性明心之士,反不許其疏水箪瓢乎?多見其黨同伐異,方寸不平矣。

  [問]古之爲民者四,今之爲民者六。農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安得不貧且盜乎?[答]食粟者少,則粟不售而傷農;用器者少,則器不售而傷工。是農之所利,正賴食粟者之多;工之所利,正賴用器者之多也。且試問食粟、用器之人,徒手需索乎?抑出錢貿易乎?若徒手需索,則食粟、用器者,誠患其多矣。若出錢貿易,亦患其多,則富商大賈,日售千金之貨者,其父母妻子從門隙中窺見,皆當啼哭。此乃迂腐不知世務之談,何足挂齒。

  “救急如濟涸轍之魚,救危如救密羅之雀”

  [發明]“危急”二字,所該甚廣,與前“救人之難”二句同意,但前系帝君自言,此則帝君勸世也。“如”字有兩義,一則直指所救濟之事,一則極形欲救濟之心。 下附征事(四則)

  免難濟厄(《法苑珠林》)

  晉太元中,京兆有張崇者,素奉佛法。苻堅既敗,長安百姓有千余家,將南走歸晉,爲鎮戍所獲,欲盡殺男子而虜其女人。時崇亦已被縛,械其手足,埋下體于土中,明日將馳馬射之,以爲娛樂。崇自分必死,唯至心念觀世音菩薩,夜半械忽自破,身從土中湧出,遂乘夜逃遁。然腳已痛甚,乃複稱大士名,至心禮拜,以一石置前,發誓願言:“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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