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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P6

  ..續本文上一頁至誠。見人之難,如己之難,盡其智謀,竭其財力,使救之之念,十分圓滿而後已。難至而救,救之有形者也,孔子所謂“聽訟吾猶人”也。複有一法,使人自然無難,其功更有倍焉,則孔子所謂“使民無訟”矣。何則?人之患難,皆前業所致,今世不種苦因,來生自無苦果。若能勸人不造殺盜淫妄之業,則救人之難亦多矣。是故救難于已然,所救有限;救難于未然,其救無窮。救難于已然,凡夫之善行;救難于未然,菩薩之修持,二者並行不悖。 下附征事(二則)

  奇冤立判

  帝君曰:龜山之下,有何志清者,生二子,長曰無方,次曰良能。長男娶侯釜女,逾年,釜疾,女請歸甯,與夫偕往,而忘其所欲持歸之金環。正徘徊間,良能持環至,且言“母亦有疾,望兄亟歸”。兄遂囑弟送去,而自亟返省母。移時,嫂悔曰:“吾家不數裏可到,何煩叔送”。于是良能亦返。而是夜侯家望女不至。明晨候于途,見女死而無首,釜遂物故。而釜家疑良能之逼嫂不從而殺也,乃控于所治。良能不勝刑,遂誣服,將就戮矣。時龜山神艾敏以冤來告,予察之。蓋其夜有強賊牛資,與妻毛氏有隙,路逢侯氏,劫而逼之,取侯之衣,與毛相易,毛與侯,年相若也,枭毛之首藏之,棄屍于道,而私攜侯氏歸,故人皆莫識。予爲追毛之魂,附資之體,借資之口,吐毛之辭,自陳而得實。于是資戮于市,女歸于侯,而良能之冤始釋。

  [按]肉眼但能見人之身,鬼神則能見人之心,故陽法有枉,而陰譴無逃。

  除暴佑良

  帝君曰:北郭富室智全禮,仲春修祀,一室盡醉。暴客王才劫之,縛其男女九人,婢妾七人,唯全禮之妻與二女舜英、舜華未系焉。二女抱母而泣。才欲逼之,幼女罵曰:“餓賊犯吾家,張神君知汝矣。”語畢,其家司命崔瑄與智之祖祢,告急于予。予立遣功曹輔興,領陰兵百人治之。全禮以下,繩皆自解。盡執其賊,聞于郡而誅之。

  [按]王才所以敢于劫者,止因一室盡醉耳,一室所以盡醉者,必因全禮先自沈酣耳。向使主人惺然不亂,則家中大小,猶知警惕,何至自招外侮乎?甚矣,主人之不可不常惺惺也!人無正知正見,則六種劫功德賊(眼、耳、鼻、舌、身、意),各引其徒(色、聲、香、味、觸、法),自劫家寶矣,獨全禮乎哉!

  “濟人之急”

  [發明]急與難不同,難以遭遇言,急以財帛言。世人以財爲命,于資生也,莫急于衣食;于疾病也,莫急于醫藥;有子女者,則以婚嫁爲急;遇死亡者,則以喪葬爲急。必隨力隨勢周之,斯之謂濟。孔子曰:“大道之行也,天下爲公。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又曰:“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爲己。”誠明乎此,則急雖在人,不敢視爲人之急,而直視爲己之急矣。夫至同于己之急,此生生世世所以不急也。陳幾亭曰:“諺稱富人爲財主,言能主持財帛也”。家業雖不可廢,然須約己周人。今之多財者,皆役于財者也。能惜能用,方爲財主;但惜不用,不過財奴。《優婆塞戒經》雲:“若以衣施,得上妙色;若以食施,得無上力;若以燈施,得淨妙眼;若以乘施,身受安樂;若以舍施,所須無乏。”又雲:“若給妻子奴婢衣食,有憐憫歡喜心,未來得無量福德;若見田倉中有鼠雀犯谷米,生憐憫歡喜心,亦得福無量。” 下附征事(一則)

  貧富富貧

  帝君曰:蜀帝初立,適歲大荒,而巴西尤甚。有富農羅密,積谷五千余斛,閉而不粜。而義士許容,竭産赈貧,力不能繼,終夜炷香,祈天請佑。邑神來和孫以告。予奏上帝。有旨,取羅之谷雨之。予乃敕谕風神,發羅之屋,谷隨風旋,自空而下,各以色聚。邑中人皆飽,羅之所蓄,一日而盡。邑人感許之惠,往往酬還;幸羅之災,從而稱快。蜀帝以容爲邑佐。密(*羅密)聞之,自經(*自缢)。

  [按]所謂遊戲神通也。雨谷事,雖因帝君啓奏,然此種玩弄,天帝往往爲之。姑錄盧至長者一事,以備參閱。天竺國有盧至長者,巨富而吝,妻子奴婢,備受其苦。一日遇佳節,密取四文買酒食,至冢間啖之。而盧素不嗜酒,既醉,發爲高歌。其歌曰:“吾今慶節會,暢飲大歡樂,過于毗沙門(即北方天王也,宮殿在須彌山之腰),亦勝天帝釋(即忉利天王)”。帝釋聞之,笑曰:“此人所啖,不過四文,乃謂其樂過我,我當設法惱之。”即化爲盧至,到其家曰:“吾昔薄待汝等,只因有悭吝鬼相隨耳。幸今出遊,脫離此鬼。今日各隨汝欲,可恣意取。”于是悉開庫藏賜之。又告曰:“此鬼貌甚類我,少頃必來,當驅出之,若放其入,吾複悭吝。”家人唯唯。俄而盧至醒歸,遂被守門者驅逐,急呼妻子,妻子亦各執杖驅出。盧至駭甚,哀訴親友,親友送之歸舍,妻子皆言:此是悭吝鬼,奈何信之。親友見家中盧至,固自在也,亦出罵曰:“汝誠悭吝鬼”。盧至有口難辯,遂借絹一端,將獻之王,而訴其冤。阍人不納,盧至大呼曰:“吾欲進貢,吾欲進貢。”王呼之來前。盧至將獻絹,兩腋忽自夾緊,乃盡平生力拔之,方能出諸肘間。帝釋忽令此絹,化成束草。盧至大慚。王笑曰:“吾不須絹,有冤,可速道之。”盧至含淚以訴。王敕兩盧至及妻子,同來訊對。見其聲音相貌,無不相同。令兩盧脫臂驗痣,莫辨。又令兩盧至各坐一處,密書生平至隱秘事,而字迹毫不可辨。王歎曰:“凡夫肉眼,如此易惑,吾當往問釋迦如來”。于是載兩盧至,同至祇洹。佛遂呼化盧至,帝釋于是忽複天帝形。王見帝釋,投身下拜,因遣真盧至歸。盧至曰:“吾即歸家,財物已散。”帝釋曰:“汝肯布施,庫藏當無恙也。”盧至怒曰:“吾但信佛,不信帝釋。”世尊曰:“汝但歸家,帝釋之言不謬。”盧至歸,視庫藏毫無所損,大喜過望,由是漸行惠施,無複鄙吝之態(四文乃四小金錢)。

  “憫人之孤”

  [發明]痛哉!天下有茕茕無告,如孤兒弱息者乎。往昔父母無恙時,亦曾恩勤顧複,愛若掌珠;亦曾捧負提攜,恐其不壽。誰料中道喪殂,骨肉捐棄,此固九泉之下,所痛恨于無如何者也。

  嗟乎!人唯推己及人之念,最爲平恕耳。假令吾之子女,零丁孤苦,忽有仁人君子,扶持而卵翼之,吾之感恩爲何如者?或有凶暴惡人,淩虐而恥辱之,吾之飲恨又何如者?故曰:人皆有所不忍,達之于其所忍,仁也。少失父母,固爲孤矣,推而論之,外無叔伯,內鮮兄弟,皆孤也。門衰祚(*福)薄,晚有兒息,皆孤也。又或宦遊服賈,寄迹他鄉,亦孤也。甚至道高毀來,德修謗興,亦孤也。孤之途既廣,憫之端亦多,舉帝君一則,可充其類。 下附征事(一則)

  慰友重泉

  帝君曰:師氏韋仲將,與予爲同事,相知且久。死後無子,唯女五人,茕無依怙。予爲備禮而嫁叁人。其二幼者,寄膳于司谏高之量家,後納爲然明、楙陽之婦。

  [按]孤兒失所,猶可言也,孤女失所,尤當憫也。韋氏何幸,而獲此良友。然明、楙陽,帝君二子也。後生于西晉,爲謝東山之子,而唐相張九齡,宋相張齊賢、司馬光,皆其後身也。

  “容人之過”

  [發明]孔子曰:“攻其惡,無攻人之惡”。又曰:“躬自厚而薄責于人”。聖賢千言萬語,無非欲人自求其過耳。自求其過,則時時反己,無暇責人矣。

  人有有心之過,有無心之過。無心之過易恕,有心之過難容。然學者有志容人,偏要從彼有心處容起。有心者尚容,況無心乎?事到必無可容處,而強欲容之,誠難事也,然而不可不強也。強之法奈何?一曰諒彼無知。天下大抵庸人多耳,奈何欲以聖賢責之?是不智原在吾也。二曰憐彼壽短。人在世間,無異白駒馳隙,過一日則少一日。如囚趨市,步步近死,奈何于此種人而不生憐憫?叁曰是吾藥石。過之所在,自己不知,今見不賢,方能內省,是吾師矣,敢與較量?常作是想,則能容矣。

  是故未容之先,心常躁;既容之後,氣自平。心躁則荊棘滿前,即蟲蟻亦足礙路。氣平則城府不設,雖吳越皆可同舟。又不能容人,則必與之相角,求其無過而彼過愈多;苟能容人,則將使之自慚,不求無過而彼過自少。故曰:見人不是,諸惡之門;見己不是,諸善之門。 下附征事(一則)

  舉不避仇

  帝君曰:先人之死(爲周厲王所竄),蓋出于南風成之谮,朝士悉知。終天之恨,予未之忘。後風成死,其子溫叔,才而且賢。韋師氏嘗謂予曰:“風成之子,好學無厭,語言可法,當今貴遊子弟中未有”。天道難知,不意風成有子如此。予時雖有不共戴天之隙,而聞其善行,心常慕悅。予既升大夫,保氏缺人,遂薦而舉之。卒善其職。

  [按]鲧雖殛死,禹則嗣興。管、蔡爲戮,周公右(*輔佐)王。帝君不以父故而使國家失良佐,賢士屈下僚,可謂善用其孝矣。余讀《禮記》,則有曰:“父之仇,不與共戴天”。繼讀內典,則有曰:“一切怨仇,皆不得報。”兩說似乎相反,而實各有至理矣。吾儒據現在論,若不報父仇則忘親矣,此不共之心,所以爲孝也。佛知過去未來事,見宿世父母,其數無量;與父母爲仇者,其數無量;即父母中自相爲仇者,其數亦無量,不與共戴天,安能一一相報?又況今日,多一仇殺,徒累父母增一怨對,所以觑破幻緣,隱忍不報,亦所以爲孝也。且如武王伐纣,太公負戟從征,伯夷叩馬強谏,兩人豈不水火?然孟子曰:“二老者,天下之大老也。”未嘗輕置優劣。儒釋異同之際,處處作如是觀,則愈讀佛書,而儒理愈精矣。帝君欲人廣行叁教,正以此也。

  “廣行陰骘上格蒼穹”

  [發明]上文“未嘗虐民”五句,皆帝君所行之陰骘也,不勝枚舉,故以“廣行”二字概之。“陰骘”,《洪範》蔡注訓“默定”,而于此句不切合,似當作“陰德”解。“蒼穹”,天也,“蒼”言其色,“穹”言其高。若據曰天子身衣宮殿而言,則所謂“蒼”者,當是青琉璃色;據忉利天之形量言,則所謂“穹”者,實去地八萬四千由旬。 下附征事(二則)

  清河善政

  帝君曰:予既離惡道(遇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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