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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記(下)▪P30

  ..續本文上一頁界,順境逆境都把它看破。「如幻」,幻是印度的一種幻術,它有一種變化術的咒語,咒語一念,本來拿著一條手巾,他一念變出一匹馬出來,馬有沒有?有,馬有即無,馬有即空,因爲你觀想到它是幻術幻出來的,幻術就是變化,它變化出來的,本來是一條手巾,變化出一匹馬,馬哪裏有?一切法你都這樣觀想,都是如幻數變化出來的一樣,這是講虛妄不實,如「夢」如「幻」。如「泡」,你在河邊看,下雨了,打在水上起泡,一下子就起,一下子就滅,起滅無常。不到河邊,你一盆水擺在雨地裏也可以,水盆裏也會打起水泡。如「影」,像鏡子裏現的影子。這個東西有沒有個水泡,有;有沒有個影子,有,都沒有個真實。「如露亦如電」,到第二句就有四個譬喻了,連這一句就有六個譬喻。這就是一切法都是無常的,一早起來你看草地上、樹葉上,都有水珠,那就是露水,露水什麼時候看見呢?晚上黑漆漆的看不見,早起天亮看見,叫朝露,但是太陽一出來,它就沒有了,無常。等于天陰要下雨,打雷時掣的電光,電光一閃沒有了,有沒有電呢?有,但是無常,很快就滅掉。一切有爲法都這樣,你說有,暫時有,轉眼就沒有了。不要說其他的法,就說我們人,昨天我還看見這個人,今天得了一個訊息,說他已經死了,這就是四十二章經上說的:「生命在呼吸之間。」何況昨天、今天呢?一口氣不來,這個人就完了,等于閃一個電,等于早起的露水,太陽一出來就沒有了,一切有爲法都這樣觀想。「應作如是觀」,「觀」是觀想,應該這樣觀想,一切有爲法不出這六種譬喻,由這六種譬喻你就曉得它不真實、不常住,天天這樣觀想,時時這樣觀想,你還取相嗎?它不真實,你取它幹什麼?不常住,你取它幹什麼?釋迦佛開導,叫我們受持讀誦《金剛經》,爲人演說《金剛經》,不取于相,不是跟聖人說的,是跟發菩提心的凡夫說的。你既然發了菩提心,你得如是去觀想,我們去相都是取的有爲法的相,「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你去取著它幹什麼?取就是執著,你觀想久了就得了力,得了力對一切法不起執著。元魏菩提流支翻譯的是九種譬喻,還有如「星」,如眼睛起了翳子,看起來有金星,不是天上的星。還有如「燈」,如天上起的「雲」,《新眼疏》把這六種譬喻就包括那九種譬喻,所以不必改這個文,彌勒菩薩的偈頌上說的是你取它幹什麼?所以魏譯依著梵文是九種,鸠摩羅什法師翻譯的,我前面說經文少了一段,可能是丟了一片樹葉,不是丟了,是合乎我們中國人的根性,中國人愛簡略,就把九種譬喻合成六種,已經夠那九種的意思了。你再看《新眼疏》,六種譬喻他是按五蘊來譬喻的,第一個如夢就是總結五蘊法,其余五種是譬喻受想行識,你們去看、去研究。

  講到這裏,把正宗分講完了,《金剛經》分叁大科,第一序分,第二、正宗分講完,第叁科講流通分。

  甲叁、流通分

  佛說是經已。長老須菩提,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等;聞佛所說,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佛說是經已」,「佛說是經」就是指著全部《金剛經》,「已」,說完了,究竟了,說圓滿了。「長老須菩提」,當機的是須菩提長老,所以還要先說他,佛把《金剛經》說圓滿了,長老須菩提,「及」是並及,還有四衆弟子,「比丘、比丘尼」,這是出家二衆,「優婆塞、優婆夷」,就是近事男,近事女,在家二衆,四衆弟子都在這裏,還有「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就是叁善道的衆生,他有善根,跟佛有緣,都在那裏聽。「等」,還有人非人等,一切天龍八部都在這裏聽,「聞佛所說」。他們聞此經,聽到佛說的,「皆大歡喜」,像須菩提尊者這樣,以前所得的智慧眼,也沒有聽到過這樣甚深的經典,現在大家都聽到甚深的經典,所以「皆大歡喜」,不是小歡喜,因爲實教大乘的真正之理都明白了,自己成佛有份,度衆生也能令衆生成佛了。「信受奉行」,如是信受,如是奉行,這樣就把《金剛經》講完了。

  《金剛經》講完了,再跟諸位講幾句話,念阿彌陀佛求生西方,這屬于「有」門,西方有個極樂世界,不講「空」,極樂世界有個阿彌陀佛,不講「空」,都是「有」,所以蕅益大師取別號叫「二有沙門」,就是西方有個極樂世界,極樂世界有個阿彌陀佛,依報也是有,正報也是有,這屬于「有」門。現在我們《金剛經》講完了,我們天天做晚課,都是念阿彌陀佛回向西方,怎麼樣融會貫通呢?與《金剛經》的道理如何貫通呢?

  《金剛經》上講的空,它是真空,真空不空,即是妙有。《阿彌陀經》上所講的有,不是凡夫執著的有,是妙有,西方極樂世界黃金爲地,七寶莊嚴,那可思議嗎?「妙」者不可思議,那個依報可思議嗎?那正報也不可思議啊!所以說西方極樂世界念佛法門這個有是妙有,妙有不有,可即是真空,這樣理論就跟《金剛經》融會貫通了。《金剛經》上所講的真空,真空不空,即是念佛法門的妙有;妙有它不有,即是《金剛經》上所講的真空,這在理論上並沒有抵觸,它是融會貫通的。

  再從修行的事相上,把它怎麼融會貫通呢?《阿彌陀經》我們天天晚上作晚課要念,裏面有一句,你要注意:「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古人解釋這一句,怎麼樣不可以少善根?就是要多念阿彌陀佛的名號,這就叫種善根,念一句名號就種了善根,多念多種善根,「不可以少善根」,要多善根,多善根多念阿彌陀佛的名號。怎麼樣叫做「福德」呢?福德要行六度,以善根之因,修六度法門,修福德之緣,不可以少善根,不可以少福德,多善根之因,多福德之緣,這樣子叫「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要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去,光念阿彌陀佛的名號那是正行。還要助行,助是幫助,幫助要修六度萬行的福德,那麼就把事相上修行的方法融會貫通,《金剛經》上叫我們怎麼修呢?就是要修六度萬行,叫我們無住行布施,布施有叁檀,叁檀開六度,你修六度就是廣修福德,廣修福德你再念阿彌陀佛回向西方,不就生到西方去了嗎?這個修行的方法,在事相上也沒有抵觸,也是融會貫通的。

  那麼,你要相信淨土法門,你相信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你要依著《金剛經》廣修六度,多培福德,但是福德這個怎麼樣多呢?不要住相,《金剛經》第四分上說,其福德等十方虛空不可思量,下面經文一段一段的較量,較量到最後,不注重在財布施,不注重在七寶布施,最後一段,你就是無住布施行七寶布施,也不如無住去受持讀誦爲他人演說,也就是開導我們,結論叫我們去弘揚《金剛經》,還不要住相,這叫無住行施,叫法布施。因爲財布施,不要說充滿叁千大千世界的七寶我們沒有,就是找幾張鈔票都很困難,我們是個沒有福報的衆生,哪有財力去布施呢?法布施,你學了佛法,這個是無窮無盡的布施,你盡去講,盡去說,永遠布施不完,這叫無盡的法布施,拿這個功德回向西方極樂世界,「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你把《金剛經》講完了,乃至于你講了一座,就將講經的功德回向:「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這樣就修行的方法也沒有抵觸,也是融會貫通的。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說聽圓滿。

  (本講記從民國九十六年十月一日起筆重新整理至同年十月二十九日,也是農曆九月十九日觀世音菩薩聖誕紀念日完成初稿,後續較對整理自同年十月叁十一日起至同年十一月二十日完成二稿稿。其後由張素貞仔細潤筆自970603依前稿開始校對至9706013完成叁稿)

   序

  我國人與《金剛經》特別有緣!念經者,歡喜念《金剛經》。講經者,歡喜講《金剛經》。注經者,歡喜注金剛;正因爲注解太多了,反而有越看越不懂之困惑!尤其上半卷與下半卷之問答,經中之文句相同,其不同之點何在?更加難懂!

  有的注解說:下半卷是「重說」;這樣解釋,令人難信。世尊說法有「重說」的,這是世尊說法將要說完之時,又來些聽法的人,世尊有大悲心,對于無量衆生,不舍棄一個衆生,對于後來的衆生「重說」一遍。但世尊有大智慧,必然變更文體,改用偈頌,令聽過者,不感覺重複。所以十二部經中,有「重頌」一部,《金剛經》之下半卷,既非偈頌,何能是「重說」呢?

  道源初「學教」時,親近慈舟大師,大師每講一種經、論,必指定一種注解分科。所謂分科者,即是將這部注解的科文,全抄寫在聽講用的經、論本子上。例如,講大乘起信論時,指定「起信論義記會閱」,講《金剛經》時,指定「《金剛經》《心印疏》」,《心印疏》是清朝溥畹大師著的。大師將《金剛經》正宗分,分爲兩大科:

  一、首示降住其心,曆彰般若妙用。

  二、次明菩提無法,正顯般若本體。

  看了《心印疏》,可解釋《金剛經》之下半卷不是上半卷重說之惑。但是聽完全部《金剛經》之後,對于《心印疏》之分科,亦不能無疑?

  《金剛經》上半卷開始,長老須菩提之請詞:「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世尊之答詞:「……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下半卷開始,長老須菩提之請詞亦是:「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世尊之答詞亦是:「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者,當生如是心……」須菩提是代已發菩提心的衆生,請問「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世尊之答詞,亦是爲已發菩提心的衆生,「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是則全卷《金剛經》只有兩個問題,就是「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亦只有兩個答複,就是「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並沒有第叁個問題「雲何是菩提心?」而《心印疏》第二大科「下半卷」說是解釋「菩提無法……」似乎與經文不太適合?

  再以《華嚴經》證之:善財菩薩參訪諸大善知識之時,其請法之詞,皆曰:「聖者,我已先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心。而未知菩薩雲何學菩薩行?雲何修菩薩道?」正是先發菩提心,而後請問,雲何學菩薩行?雲何修菩薩道?則與《金剛經》請法之詞相同。即以般若法之體用言之:亦應先顯體而後論用。《心印疏》之兩大科文,則先論用而後顯體,亦似乎有欠次第。

  予初「學教」時,因懾于慈舟大師之威嚴,雖有疑而不敢請問!待予學講《金剛經》時,因無智慧,未能另立科文,予又因《心印疏》之釋義顯理,深合「頓禅」,故仍依據《心印疏》講演。民國叁十八年,五十歲來臺,曆年以來,講演《金剛經》多遍,亦皆依據《心印疏》。六十歲母難之日,且影印該疏一千部,送人結緣。六十四歲因講大乘起信論,需要起信論義記會閱。在卍字續藏中,將「會閱」查出。翻查續藏目錄時,看見很多《金剛經》注解。在無意中發現通理大師所著之「《金剛經》《新眼疏》」,該疏既名「新眼」,一定對于《金剛經》有新的見解。當將該疏查出一看,果不出所料!

  《新眼疏》將《金剛經》分爲四大科:

  一、略明降住生信分。 二、推廣降住開解分。

  叁、究竟降住起修分。 四、決定降住成證分。

  《金剛經》上半卷所說的是「信、解」,下半卷所說的是「修、證」。在經中皆有文句可以證明,只是前人未曾發現而已。

  從此以後,對于《金剛經》之下半卷與上半卷有何不同之疑惑,悉皆消釋!于是影印《新眼疏》叁千本以廣流通。更複依據《新眼疏》盡量講演《金剛經》,藉報通理大師之法恩于萬一!

  七十八歲,在海會寺,創辦能仁佛學院,八十歲時,爲諸同學講《金剛經》一遍。現經施居士旺坤紀錄成書,因略述經過之因緣,是爲序。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記(下)》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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