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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 下冊▪P17

  ..續本文上一頁情形確是這樣。在家人到任何地方都應當贊歎出家人,有居士當我面挖苦天津出家人的,我就這樣答複!

  

  

據說:天津在試辦廢廟興學的時候,伽藍菩薩還顯過靈驗。當地人組織廢廟興學委員會,舉出來若幹人爲委員。在委員之中,又推出來叁個主任委員,一個正主任委員,兩個副主任委員。會後決議立學堂,佛像拉倒,僧人趕跑,並借此機會,大設宴席,相對暢飲。有一次開會,席間正主任委員,也是當地有名耆紳,出來小圊,忽然倒地下沒氣了。同人等把他架到屋裏,問他「怎樣?」他說:「不好!我看周倉爺從屋裏出來,氣憤憤的呵聲,『我讓你拆廟!』說著一刀砍在我腰裏,把我吹倒了……」再往下問時,什麼話也不說,像得羊羔瘋一樣,口裏直吐白沫,露兩個大白眼珠子,大夥忙把他擡回家去,夜間不治而死。所有當地紳董和一些拆廟委員們,睹此情形,都很害怕!嚇得打抖擻。接著第二位紳董(副主任委員)夜間也看見關夫子派周倉去了,他正在堂屋門口站著,忽然一聲「哎呀!周倉爺來殺我,我以後不拆廟了……」說著倒地下沒氣了!這是和那位正主任委員同一晚上的事。

  

  

第二天,另一位紳董,因他和死去的那兩位是一正兩副,都是主任委員。他看那兩位,因做壞良心違犯因果的事,都遭到現時的報應,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心裏很害怕!于是預備不在家,到天後宮娘娘廟去躲避,免得周倉爺再找來。早晨起來,這位紳董,對家裏人沒言語,悄悄走出來,拐彎抹角,恐怕人看見。可巧走到半道時,對面來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是他們拆廟委員會的一位委員。兩人打對頭越走越近,躲避也來不及。見面後,這位委員首先問道:

  

  

「到哪去?副主任!」

  

  

「不到哪去,閑來溜達溜達。」面上還佯作很沈靜的樣子。接著那位委員很驚懼的又問:

  

  

「你知道吧!」

  

  

「不知道!」他又佯問了一句「有什麼事?」

  

  

「咳!」委員說:「不幸得很!大概因爲做虧心事啦!不然或許爲拆廟逐僧辦學堂,觸犯天怒,昨天頭二紳董都被周倉爺顯靈砍死了!」

  

  

「真的嗎?」

  

  

「這還能說瞎話不成!」說著第叁位紳董—副主任委員,一陣頭昏也倒地下沒氣了。他本來欲到天後宮娘娘廟去躲,不想卻死在半道。這位委員嚇的已是魂不附體,趕緊給他家裏去送訊。以後那些主張拆廟的人,見來頭不好,種種事情不順序,自動把委員會解散了。從此拆廟逐僧之風稍煞,可是天津差不多的廟子都被他們拆掉了。所剩的有城外千佛寺、海光寺、河北天緯路大悲院。千佛寺出家人正派一點,外邊有聯絡,沒被拆掉。海光寺是天津的古迹,在日租界,沾日本人光,沒被拆掉。大悲院早被法院、消防隊、警察、占用了,出家人多賃房子住,以買賣式經忏應酬爲生活。

  

  

一九叁四年,甲戌,天津居士們,組織甲戌講經會,請法師講經。那時曾提議請能海老法師在天津住持修廟,後來不知因什麼緣故不成熟,遂作罷論。

  

  

一九叁五年,我正在青島湛山寺料理修講堂齋堂,天津甲戌講經會,請我去天津,講一部楞嚴經。時李唐民居士等即提議在天津修廟,不過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說完之後,並沒去進行,事情遂擱下了。

  

  

一九四0年,我又去天津講經,有周叔迦、靳雲鵬、龔心湛、王紹賢、劉鶴齡、劉子明、趙化民、張伯齡、李唐民、等諸位居士發起,在天津修廟。原因天津雖是一個人文會萃的大商埠,毂南北交通,並沒一個十方叢林,致使十方過往僧人,無一挂單休憩之所,很爲遺憾!因此有在天津修廟之議。那時並沒預備修大悲院,居士們領我看好幾處地方,都不相宜。末了經大家商妥,擇定天津河北天緯路大悲院,(原是傳法叢林,荒涼已久,)爲複興十方叢林地址。當經諸居士,與大悲院禹山和尚取得同意。以後禹山和尚又在天津給我來一封信,把意思說明,過後,我們在天津見面會談,他很同意把大悲院複興爲十方,並言明如果我去複興時,他把廟完全交出來,只要有他當輩的吃住,其他什麼事不再問;可是如果別人去接他不往外交。

  

  

關于修廟的事,我在別處已經經過好多次,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我已經七十多歲的人,一提到修廟就發怵!當時我曾寫信堅辭,當面也辭過若幹次,也曾經介紹過別位大德,去天津經營建修,但都沒獲允許;而且別人去時,禹山和尚的廟不往外交,對人信不極。諸位居士,也激勵我,說天津是你的家鄉,應當在這裏修起個廟來。時周叔迦居士,主持中國佛教學院,屢屢來函邀請,在此盛情難卻之下,我乃答應了。當時我曾這樣想,我已這麼大年紀,窮和尚哪裏有錢修廟,反正力量是大家的,不過我做一個撮合人,把各種力量集中起來,把各種因緣和合起來,就算我對大衆的責任盡到了。

  

  

(二)經過

  

  

大悲院,原是十方傳法叢林,清康熙八年創修,有一百多間房子。裏面住兩位出家人,有禹山和尚的一位同參,另外雇一個老夥計,共叁個人,自己住幾間屋子,其余房子,讓法院占去一部分,消防隊占去一部分,警察所占去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在外面被人強占,亂七八糟一個大雜院。一九四0年修廟事說妥後,一九四一年,讓院裏的人往外遷移。不過他們都在那裏住好多年,馬上讓他們往外搬,事實上很困難。幸而有靳、龔、周、諸居士出面爲力,請天津主管當局,各方面想辦法,末了好歹都搬出去了;這也是該當大悲院有複興的機會。

  

  

一九四二年春、大家開始湊款,並拆除院內不需要的舊房子。一九四叁年,推等慈爲大悲院第一任住持,代我在天津監修。利用舊有木料先修後大殿五間(即大悲殿)兩邊配房各九間,共二十叁間。那時准備券已很毛,米面等,約需一元多一斤。後殿修起後,共費二十一萬余元。末了因物價陡漲,拉五萬元虧空還不上。發起修廟的人,找誰誰不來,年底包工人天天去要帳,今天應到明天,明天應到後天,兩下打支應。本來修廟是大家的事,這一來要陷我窮和尚在裏面作難了。講完經後,去找靳雲鵬居士,他說給想法募化,當時我想如果叁千兩千,把這筆款湊起來,也須很多日子,還不知能湊齊湊不齊,仍然應不過這個難關去。以後我把這情形寫一封信,給劉子明和王紹賢兩位居士。劉子明是大康鹽業公司總經理,王紹賢是上海鹽業銀行總經理,他們兩個人對辦善事很發心,而且對錢的方面也很慷慨。

  

  

劉子明接到我的信後,和王紹賢商議:「修廟是天津各位居士發起的,修起廟來也是天津的,倓虛法師已竟這麼大年紀,無論如何,爲了幾萬元款,不能讓人在這兒作難。」末了他兩個人每人擔任兩萬伍,把這個難關當過去了。

  

  

一九四四年,又修起前殿、(即天王殿)叁門。所用的磚瓦木料,都是趙化民居士自捐;並外募十數萬元早買下的。臨時由劉元忠、閻棟臣、兩位居士湊十幾萬工錢,很順利的就修起來了。

  

  

自一九四二年起,我常鬧腸胃病,拉痢疾。四叁年時病的很厲害!自己開藥方吃藥,亦時愈時發,往往耽誤的連課也不能上。四四年冬,腸胃病複發,直至四五年冬,病的差不多要死。幸得林耕宇居士,介紹一日本醫生尾河,給診治。每天吃六次藥,打一次針,禁語,拒見賓客,養了半年多,才漸漸的恢複;因此把修大悲院的事都耽誤下了。

  

  

四五年,我因鬧病,耽誤了一年。四六年春天,我病雖愈仍未複元,本來不能再出門。但天津諸位居士,屢次來信催促,似乎大悲院之成與不成,全系在我身上,大家拿高帽子來給我帶;當時我也因天津還有諸多事情未了,帶半身病就去了。

  

  

七月十九,乘飛機(因當時別的交通已斷絕)到天津和各位居士接見,預備修大悲院大殿。當時和周叔迦、劉子明、王紹賢、等幾位居士商談進行辦法,我把動工的情形,也大致計劃了一下。不過在天津辦事,事實上很困難,因那裏情形很複雜,諸多意見分歧,很難把各方意見溶冶到一塊去。往往爲了進行某種事情,這個人著手辦理,那個人就在一邊袖手旁觀,這樣只有苦了當中辦事人。

  

  

修大殿的原來計劃,是把各項捐款湊起再動工,可是,時局一天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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