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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 上冊▪P23

  ..續本文上一頁">關于兩重能所,在指要鈔裏,曾用鐵槌、淳樸、砧石、叁種東西來作譬喻;就是槌與砧相對,爲第一重能所,槌砧與淳樸相對,爲第二重能所。就是說以能觀的智慧之槌,與所觀的妙境之砧,而鍛煉陰妄一念的淳樸,使成叁千一念;一念叁千之妙體。

  

  

觀念念即住,當于第一重能所;覺妄妄皆真,當于第二重能所,意義是相合的。天臺宗是講觀不思議境的,事實上因我們後來人,根鈍習氣重,不能一下子就直接觀到不思議上去,難免落于漸次,在這裏我對修止觀,就比較容易明白的,簡單的補充幾句話:

  

  

一切修行之法,通依大藏經,不出四科(五陰、六入、十二處、十八界、)等法,止觀之法,是從第一科五陰中,擇其第五識陰而修之,(此識陰性具有八心王,五十一個心所,)所謂去丈就尺,去尺就寸。何謂去丈?就是去其四科中之六入,十二處,十八界。何謂就尺?就是就其四科中之五陰。何謂去尺?就是去其五陰之中前四陰。何謂就寸?就是就其五陰中之一識陰。爲什麼就此一識陰呢?因此識能含藏一切染、淨、善、惡、無記、等法,染的時候,就是無明熏真如;淨的時候,就是真如熏無明。現在修止觀,是由今生及前生;乃至多生多劫前,曾經受過佛法的熏習,由于這種熏習,就是所謂「佛種從緣起」無性之「善因緣性,」發動了「了因慧性,」就以此慧性,爲能觀之智,而回觀此識陰中之第六意識,作爲所觀之境。這個道理很好明白,比如我們大家,最初並不知道有佛法,後來聽人說,才知道有佛法,現在也知道修止觀這一法門。還有一般愚夫愚婦,老莊家人,自幼生長在邊地下賤的地方;或僻鄉陋裏的山窩子裏,多少年來,一點文化沒有,不要說修止觀,就連佛法從來也沒聞到過。可是有時他走到大都市有佛法的地方;或者有明白佛法的人,到他們那裏去宏法,在這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因緣)裏,他聞到了佛法,受到了佛法的熏習,並且還知道了修止觀這一法門。由于聞到佛法的這個「善因緣性,」發動了「了因慧性,」先皈依叁寶;而後持戒,慢慢又開始修止觀。可是這不能就說是「以不思議心,觀不思議境。」只是用聞到佛法的這個「了因慧性」而來觀他的第六意識,(以其能分別故,即是先以思議,觀思議,成不思議)觀至能所一如時,證生空智,可以認識自己的本心。(但、于外境還是兩個。)此生空智有兩種:一是析空智;二是體空智。析空智不通大乘,小乘人以析空智,修析空觀,證阿羅漢果。(小乘人保果不前,觀法亦但見空,不見不空。)體空智慧通大乘,以體空智,修體空觀,修至能所一如,第六意識轉爲妙觀察智,以此作不思議心,爲能觀之智,再觀色、受、想、行、爲所觀之境,括盡十法界無遺,俱成不思議。觀至俱生我執破盡時,第七識轉成平等性智;再觀至俱生法執破盡時,第八識轉成大圓鏡智;前五識亦隨第八識同時共轉爲成所作智。最要緊的是第六意識的智力,如果能造最勝善業,就從此起始成佛;如果造殺盜淫妄五逆等最惡業,就下地獄!

  

  

又了因原由意識所緣,成慧性、作爲能觀之智,觀至境智一如時,同成不思議心,是爲大乘觀智,亦即第二重能所之觀智,其所觀之境,則爲遍法界之五陰,皆爲所觀之不思議境。其實兩重能所,都沒離開「陰妄一念。」陰就是色、受、想、行、識、五陰,一念就是現前的一念;若一念迷,即成五陰;一念覺,即成五德。在兩重能所裏,既說是「陰妄一念,」可知是對迷而言,喻如頑鐵淳樸,必受錘砧之煉,方能成器;以喻五陰,必有兩重的能所之觀行,方成「自行因果」之內五德;再度化九法界衆生,方成「化他能所」之外五德,共成如來十種通號。

  

  

修止觀像用斧鑿鑿壁一樣,譬如一個人,被囚在屋子裏,裏面黑漆漆的,一點光也透不進來。這時人們爲了想得自由;想看到光明,認爲非把牆鑿破不可,于是慢慢用斧鑿一下一下的鑿。他鑿到的地方,就等于是止,鑿的時候就等于觀,鑿出的孔洞,就等于是止觀的成效。實際上當他一下一下開鑿的時候,同時也就是出孔洞的時候;出孔洞的時候,同時也就是開鑿的時候,鑿與孔是同時的。這就是說:當人修止的時候,同時也就是起觀行的時候;起觀行的時候,同時也就是修止的時候,止與觀是同時的。又鑿有久暫,孔有淺深;亦如止有淺深,觀有優劣。等到牆孔鑿透時,外邊的整個虛空,和屋裏的局部虛空,有了一孔的連系,人們也有了一空之見的光明。可是四周的牆,還沒完全鑿盡,來去還不能完全自由;對整個太虛空的光明,還不能完全窺見。等到把四周的遮障完全祛除時,屋裏的虛空和屋外的虛空,成爲一整個的,沒有一點界限。這時屋子裏的黑暗也不用去,人們也不用動彈,就可以遊目騁懷,看到整個太空的光明,斧鑿便沒有用了,(除非再用來鑿虛空。)以喻行人,雖已修到相似;或分證的地步,可是六塵未盡空,窮源猶未盡。必須把無明破盡,到了真妄不二,能所雙亡的時候,才能究竟徹底。到了這時候,什麼止觀,什麼能所,什麼思議與不思議,凡是以言遣言的話,全成廢話,全都用不著了。可是因衆生執著性大,總以爲這個身體是我,身體以外的便不是我;把身內虛空,和身外虛空看成兩樣,亦把自己的知覺,和身外的知覺,看成兩樣,何況知覺外之各境界更看成兩樣,這樣就所以永不能證得法身遍滿了。

  

  

上面這些話,不過我大略說一說,究竟詳細處,和真實的受用,還得自己去研究,去體驗,並不是但用語言文字所能夠表達的。

  

  

對于初學修止觀,還有一個最簡便的法子,如果最初修觀不能觀現前一念時;可以用眼睛定住了神,觀現前的境。眼前有什麼東西,就觀什麼東西。眼光也不要放的過遠,往前看不過臥牛之地,不即不離,兩眼下垂,這樣把身心定注之後,然後再去觀現前一念。這是一個權變方法,如果能觀現前一念時,還是觀現前一念爲最好。觀的時候,也不要怕起妄想,要回過頭來觀妄想,找妄想,看看這個怕妄想的,和知道妄想的究竟是誰。到這時,一心不能二用,心裏明明白白的,全是觀照的力量,這樣妄想就沒有根了,大家應當在這要眼地方多用工夫!

  

  

大光按:大師所說「自行因果之內五德,」即指如來十種通號之前五種通號;「化他能所之外五德,」即指後五種通號。按如來十種通號,讀之實爲十一種,諸經解說不一:大經解釋爲十一句,大論合「無上士調禦丈夫」以爲一句,乃至世尊爲第十句。成實論與此同。本業璎珞經謂從一者如來,乃至十者佛陀,具足十號名世尊。佛學大辭典引證,將「佛世尊」連在一起。又謂大論第叁,別開此二者至佛爲十號,世尊別爲尊號。法華文句七卷十二頁,爲十一號並無解釋,至卷十九,二頁,乃至以後與諸大弟子授記時,均將「善逝」與「世間解」聯爲一個,荊溪大師于止觀輔行記五卷十頁,別釋爲十一個,並雲:『翻譯意別,不須消會。』法華經列十號之處最多,古德解釋甚略,亦未詳及十與十一之所以。大師于此頗致疑窦,曾極加注意;亦曾探詢由印度歸來之士,據雲亦讀爲十一種,想此爲譯經時句讀之誤。大師以此原爲十種,而解釋則成十一種,殊與事實不符。且講時費解,亦甚含糊其詞,又以翻譯名義集,注雲「善逝」有翻「善去」者,乃姑以五陰爲本,將「善逝」與「世間解」二者合爲一。解釋十號,另有專文,茲節錄之,以請教于高明。文曰:十法界成,原出于如,溯其原始,不離五陰。五陰者,色、受、想、行、識、是也。識審成行;行著成想;想應成受;受接成色;色法生心,即名爲識。此其往者,至其來者,則由色而受,(以人之色身,必有衣食等享受。)受有苦樂等別,有別必有想,想爲相牽,流動不息成行,行審轉變爲識。于識誤審,執色身爲淨;執受爲樂;執識心爲常;執想行等法爲我,故名五陰。陰、亦作蘊。蘊有積聚義;陰有覆藏義。衆生蘊聚色身,覆藏妙性,流轉輪回,苦無底止!二乘知五陰之弊,僅除色、受、想、叁陰之粗覆,逃出輪回生死,尚囿于行識二陰。諸佛揭五陰之覆,用本具之妙,以「自行因果」成內五德;複以「, 化他能所」成外五德,是爲如來十種通號。甲、屬于「自行因果者:」一曰以「色」陰證「如來,」,以佛之色身由如而來故。二曰以「受」陰證「應供,」惟佛能應受十方供養故。叁曰以「想」陰證「正遍知,」由觀正因,遍知十方故。四曰以「行」陰證「明行足,」因明則行,行則明,福慧兩足故。五曰以「識」陰證「善逝世間解」(逝、去也。)以世間之語言解說,皆爲戲論,無有實義,佛以明智之軟語而善去之故。(佛出世前,印度外道盛興,異說紛纭,佛出世後,盡將諸說駁倒。)乙、屬于「化他能所者:」六曰以「無上士」爲能化,菩薩有上士爲所化,以所化而立能化之名故。七曰以「調禦丈夫」爲能化,二乘爲所化,未入大乘者則調之;已入大乘者則禦之,名丈夫者,以惟佛能善調善禦故。八曰以「天人師」爲能化,天道人道爲所化,佛爲天人師表故。九曰以「佛」爲能化,四惡趣爲所化,以惡趣衆生障深,有非佛力不能化者故。十曰以「世尊」爲能化,十方叁世所有衆生爲所化,以叁世衆生無不以佛爲尊故。又大師對此並無成見,如海內外大德,有更多文獻證明十一號爲十號時,當予樂從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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