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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塵回憶錄 上冊▪P34

  ..續本文上一頁須要找四鄰,在這些地鄰之中,有一個是英國人名非尼失(PHINITHY)不願意,他說:

  

  

「我是這塊地的地鄰之一,賣的時候,我有優先權,應當先賣給我,爲什麼先賣給別人呢?」

  

  

後來,經過別人給他解釋,說這是修廟辦好事,與平常住戶不同,這才算完事。接著就請客量地,立契約,辦手續,把日本人捐的那伍百塊錢,花完不多不少正合適,真是因緣湊巧!

  

  

(叁)經過

  

  

修廟的地基是有了,因爲款項無著,對修廟的事仍是渺茫的很!以我的意思,讓他們先種菜園子,以地裏的收入,每年作一種儲蓄,將來慢慢的再進行修廟。

  

  

我是四月初到營口,在營口逗留了幾天,對修廟的事,辦得半了不了的。四月初八就去奉天萬壽寺,主持開學,首講佛遺教經。以後又遇見何玉堂先生,這是我在俗家時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當時在英美煙草公司當經理,很信佛,他東家呂輔臣因何的介紹也信佛。呂是山東黃縣人,新發戶,當時作買賣,有幾十萬塊錢的資本,有一次,由何介紹,呂請我吃飯,席間閑談話,呂說:

  

  

「我一輩子最荒唐,沒交一個好朋友。做買賣賺幾個錢,也都花邊柳邊的浪費了,對公益慈善事業上,一個錢也沒花。自己現在身後淒涼,想起來真是後悔的很!以後我預備做點慈善事業,有機會可以請法師給我介紹。」

  

  

那時呂已五十多歲,尚無子嗣。飯後又談到營口姜轶庵發心修廟的事,他很樂意幫忙。當時我因爲他初發心,也沒敢多說,預備讓他拿五萬錢。他的意思要等年底,看他的買賣如何,一共有五處買賣,如果五處買賣都好,一處抽一萬塊錢就足夠了。其實五萬錢擱到他身上也算不了什麼,然對修大殿的款,總算有點指望了。因此我曾給王志一和陸炳南兩位居士去信,讓他們知道在奉天,有這麼一點希望。

  

  

在營口幾位居士發起修廟的因緣,一則是爲了自己研究楞嚴經多年,現在已竟有點成績。二則又因我出家,想修一個廟作一個記念。將來對教義上有研究不通的地方,可以給他們講一講,這是他們的意思。不過在我個人曾這樣想:如果一個人,爲了想讓人給修個廟才出家,似乎太沒出息,在名譽上也太不好。二則我的俗家遷居在營口,不但名義不好;而且對修行上太不利,太麻煩!所以當時我答允把廟修好之後,給他們另請一位住持。

  

  

時禅定和尚已在觀宗寺當方丈叁四年,他的爲人,我很清楚;而且我們在道義上相處不錯。他給觀宗寺所印的藏經已經印好,准備雇船運到上海。當時我告訴他有兩個黃縣人發心在營口修廟,將來在觀宗寺退座之後,可到這裏來當住持,他的回答是:

  

  

「我已這麼大歲數,等廟修好之後,我也快往生了。」

  

  

本年年底,我去找呂輔臣籌劃修楞嚴寺大殿的款,不幸他五處買賣都賠了。算完賬要有叁處歇業,合計起來要賠幾十萬,我很掃興,知道大殿已修不成。當時我曾這樣想:人要想做善事,也須有緣,不然想做善事也做不上。如呂就是一個例子。那時禅定和尚也從北京到奉天,他的意思以爲呂既發心修廟,無論其賠賺,也應去找他一趟。不過在我的意思,既然他已竟賠賬,找他也恐怕沒希望。後來好歹到英美煙草公司去一趟,果然呂以生意賠款,不能實踐前言爲答,我也就沒話說了。當時禅定和尚和我一塊去的,他對化緣很有經驗,對呂說:

  

  

「你既然現在沒有力量,因爲你的眼界寬,多介紹幾個朋友幫忙也很好!」

  

  

當時又讓呂作領導,寫了兩仟塊錢,禅定和尚回營口時,把兩仟塊錢攜去,委托陸居士,買的白灰石頭,一大堆。時營口有一家大木廠,有存的美國松很多,賣不出去。聽說修廟就找陸居士,想把這批久存的美國松賣給廟上。陸居士因爲手下沒錢不敢答應就買,也是因緣湊巧,碰著這家木廠,甘心賒給廟上,不要現錢,幾時有幾時還賬,而且還要賤買。就這樣一個錢沒有,把一萬多方尺大美國松就買到手裏了。之後,石匠、木匠、爭來包工,每天應接不暇。

  

  

一九二二春天開工,到了五月節算賬,沒錢開工錢。時王志一,陸炳南,魏恩波,陶海瀾等幾位居士,忽然想起大連商會會長龐睦堂來。因爲他是個資本家,喜歡做善事,和王志一陸炳南他們都是舊交。于是去大連找龐睦堂去化緣,還不錯,他給拿了捌仟塊錢小銀子,有了這筆款,算把工資的難關當過去。五月節後,繼續開工,把料子做好之後,必須打地基。因爲營口是濱海而居,地皮薄,工程大,地基如果不堅固,容易倒塌。據包工人說,必須下釘木簽子,每一根簽子,都是一丈多長,既費工,又費料,需款也很多!但自己手裏又沒錢,不過陸炳南居士辦事很有膽識,說辦就辦,他的意思是:只要你發誠心去做,必定有善士施舍。後來,請龐睦堂又給壹萬塊錢,這一萬塊錢,只打地基就用光了。時陶海瀾,畢雲橋等很害怕!以爲廟還沒修成!就用了一萬元,將來恐怕更難辦。勸陸居士改修小廟,陸居士說:

  

  

「修廟必須修大的,大廟容易小廟難。」

  

  

他的意思,修大廟有人拿錢,修小廟善士們不值得拿錢,這是他的自信心。因此引起了陶畢二人的不贊成,也因爲他們沒力量可盡,遂袖手旁觀。不過陸的爲人性情勇敢,富于決斷性,凡什麼事都不畏難,也不苟安。後來斷斷續續,經十年工夫,把廟修成。前面山門,鍾鼓二樓,進去山門有天王殿,上後大殿,再往後,藏經樓法堂。後院東面齋堂、伽藍殿、大寮、庫房;西面、客堂、司房、禅堂、學校講堂、祖師殿、水陸壇、都次第落成。以後在這裏辦一個佛學院。中間我因爲到各地去講經,還顧及修哈爾濱極樂寺,長春般若寺,(都是一九二二年發起)。沈陽般若寺,對營口修廟的事,顧不過來,事情都是由宣講堂幾位熱心居士他們主持辦理。記得在具文立案的時候,有四十多個人具名。所以修楞嚴寺都是他們的功勞,尤其陸炳南居士,總其大成,他的功績更大!我對修楞嚴寺,只是在外設法籌款,並沒直接親身監修,不過像唱戲一樣,在許多演員之中,也扮一個角色,以助成其功。到了一九叁一年,把廟完全修好之後,那時禅定和尚還在天童寺做方丈,我讓營口宣講堂主持修廟的幾位居士,和當地士紳把他請來,到營口楞嚴寺,接充首任十方選賢住持,八月間開光;並傳戒圓滿。

  

  

第十叁章 奉天萬壽寺辦學時代

  

  

(一)一點經驗

  

  

過去、隨波逐流的,在僧家混了叁十多年。多仗諸位居士的提倡,和各位後進師傅的福報所感,在北方建立了幾處寺院,還經手辦了幾個僧人學校。寺院好壞不說,只要有吃的有住的,同參道友,住在一塊,能夠辦道修行;或有南北來往的,到那裏,休息休息,這總算借大家的光,與大家有好處。

  

  

學校辦的也有日子多的;也有日子少的,成績雖然不很好,多少不說,能夠說說講講的,還培養出來幾個人。如澍培就是我第一次辦學的學生。

  

  

我自己知道我很苦惱,四十多歲才出家,出家後在觀宗寺跟谛老學幾年教,回到北方就主持辦學。平素人家都以法師之名稱我,我也馬馬虎虎的就答應。實在跟人家那些有道德有學問,有名望的法師比起來,簡直太慚愧了。不過自己知道自己苦惱,還恐怕後來的諸位法師也像我一樣的苦惱,所以到一個地方就想辦學,預備多培養幾個人才,一來能滿自己的願,二則也能在社會上宏揚佛法。況且培養學生,比專門養一般趕經忏的好的多。因爲專門趕經忏的人,知識水准太差;當學生的,只要他求幾年學,受過教育,有點知識,辦起事來,總比那些專門趕經忏的好的多,這是我實地經驗的話。

  

  

最初辦學是在奉天萬壽寺。那時青山和尚已退居,省緣和尚當方丈,好講外面子。一九二一年四月八日開學後,外間的人,都知道他這裏辦了一個佛學院,所以差不多一般有知識有聲望的人,都來訪問,找法師閑談話。日子多了,去訪問的人也很多。省緣和尚好講外面子,而且還想借此機會攀點緣法;他看去找我的人很多,我一個也沒給他介紹,心裏就對我不樂意!

  

  

最初禅定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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