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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代佛教

  隋代佛教

  隋代佛教,是從隋文帝開皇元年( 581 )到恭帝義甯二年(618 )中國隋王朝一代叁十七年間的佛教。隋、唐時代是中國佛教的大成時期。隋代雖然立國不久,但在政治上統一了南北兩朝,各種文化也出現了綜合的新形式,佛教也綜合南北體系,而有新的教學、宗派建立,形成了劃一時期的特色。

  隋文帝(581 —604 )繼承了北周的統治,一開頭就改變了周武帝毀滅佛法的政策,而以佛教作爲鞏固期統治權的方針之一。這和他出生在馮翊(今陝西大荔縣)般若尼寺受智仙尼的撫養和即位時昙延力請興複佛教不無關系。他首先下令修複毀廢的寺院,允許人們出家,又令每戶出錢營造經像,京師(長安)及並州、相州、洛州等諸大都邑由官家繕寫一切經,分別收藏在寺院及秘閣之內,從而天下風從,民間的佛經比儒家的六經多到很多倍(見《隋書. 經籍志》)。

  文帝一生致力于佛教的傳播。在度僧方面,他于開皇十年(590 )聽許以前私度的僧尼和人民志願出家,一時受度的多到五十余萬人(《續高僧傳》卷十《靖嵩傳》;又卷十八《昙遷傳》)。在建寺方面,他于即位初年,即改周宣帝所建立的陟岵寺爲大興善寺。又令在五嶽各建佛寺一所,諸州縣建立僧、尼寺各一所,並在他所經曆的四十五州各創設大興善寺,又建延興、光明、淨影、勝光及禅定等寺,據傳他所建立的寺院共有叁千七百九十二所(《辯正論》卷叁)。在建塔方面,文帝先得天竺沙門給他的佛舍利一包,即位後,令全國各州建立舍利塔安置,前後共叁次。第一次是仁壽元年(601 ),在他六十歲的生日六月十叁日,令全國叁十州立塔,請名僧童真、昙遷等叁十人分道送舍利前往安置。第二次是仁壽二年(602 ),在佛誕日,請名僧智教、明芬等分送舍利至全國五十叁州入函立塔。第叁次是仁壽四年(604 ),也是在佛誕日,令在叁十州增設寶塔,請名僧法顯、靜琳等分送舍利。前後立塔一百十所。所有立塔的費用,任人布施,但以十文爲限。在造像寫經方面,據傳從開皇初到仁壽末(604 ),建造金、銅、檀香、夾纻、牙、石等像大小一萬六千五百八十軀,修治故像一百五十萬八千九百四十余軀(《辯正論》卷叁)。並且在開皇二十年(600 )嚴禁毀壞、偷盜佛像等(《隋書高祖紀》下)。又繕寫新經十叁萬二千零八十六卷,修治故經叁千八百五十叁部(《辯正論》卷叁)。此外,文帝在建國初年,仿北齊的製度,設置昭玄大統、昭玄統、昭玄都及外國僧主等僧官,以管理僧尼的事務。他于開皇元年授名僧僧猛爲隋國大統(即昭玄大統)叁藏法師,七年(587 )又命昙遷爲昭玄大沙門統,至十一年(591 )又诏靈裕爲國統。至于地方僧官則有統都、沙門都、斷事、僧正等的設置。

  文帝對于佛教義學的提倡,即以長安爲中心建立了傳教系統,選聘當時各學派著名的學者,集中在都邑,分爲五衆:一、涅槃衆,二、地論衆,叁、大論衆,四、講律衆,五、禅門衆。每衆立一“衆主”,領導教學。其間可考的,是長安涅槃衆主法總、童真、善胄;地論衆主慧遷、靈璨;大論衆主法彥、寶襲、智隱;講律衆主洪遵;禅門衆主法應。此外長安還曾建立了二十五衆(《續高僧傳. 義解篇後論》),大興善寺沙門僧璨即曾爲二十五衆第一摩诃衍匠,大興善寺沙門僧琨也做過二十五衆教讀經法主,從事學衆的教導(見《曆代叁寶記》卷十二,《續高僧傳》卷七、九)。

  隋炀帝(605 —616 )也笃好佛教,他先爲晉王時,曾迎請名僧智顗爲授菩薩戒,並尊稱智顗爲智者。即位後,他在大業元年(605 )爲文帝造西禅定寺,又在高陽造隆聖寺,在並州造弘善寺,在揚州造慧日道場,在長安造清禅、日嚴、香臺等寺,又舍九宮爲九寺,並在泰陵、莊陵二處造寺。又曾在洛陽設無遮大會,度男女一百二十人爲僧尼。並曾令天下州郡行道千日,總度千僧,親製願文,自稱菩薩戒弟子。傳稱他一代所度僧尼共一萬六千二百人。又鑄刻新像叁千八百五十軀,修治舊像十萬零一千軀,裝補的故經及繕寫的新經,共六百十二藏。炀帝還在洛陽的上林園內創設翻經館,羅致譯人,四事供給,繼續開展譯經事業。

  但另一方面,文帝在開皇九年(589 )滅陳時,曾令陳都建康的城邑宮室蕩平耕墾,于石頭城置蔣州,使南北朝時代盛極一時的建康佛教頓告衰微。其時諸寺多毀于戰火,“鍾梵響辍,雞犬不聞”。因此蔣州奉誠寺慧文等致書智顗,請轉達坐鎮揚州的晉王楊廣予以護持。後來楊廣做了皇帝,于大業叁年(607 )下令沙門致敬王者;更于大業五年(609)令無德的僧尼還俗,寺院按照僧尼的數量保留,其余一概拆毀;一時造成因僧廢寺的現象。從這些事實上,可見隋代對于佛教的政策也有限製的一面。

  隋代譯經,主要譯師有北天竺烏場國的那連提耶舍(490 —589 )。他原在北齊譯經,曾因齊亡佛教被毀,而改著俗裝。隋興,應文帝之請,住長安大興善寺,從開皇二年到五年(582 —585),更譯出《大莊嚴法門經》等八部二十叁卷。同時又有他的同鄉沙門毗尼多流支來長安,于開皇二年譯出《大乘方廣總持經》、《象頭精舍經》。又有中天竺婆羅痆斯優婆塞達磨阇那于開皇二年譯出《業報差別經》一卷。

  阇那崛多(527 —604 )原在北周譯經,周武帝毀滅佛教時,被迫回國,中途爲突厥所留,開皇四年,文帝應昙延等叁十余人之請,遣使延請他東來,住在大興善寺,從事傳譯。開皇五年到仁壽末年(604 ),更譯出《佛本行集經》、《大方等大集護經》、《大威德陀羅尼經》,並補譯《法華經》、《金光明經》的缺品等共叁十九部、一百九十二卷。

  達摩笈多(?—619)于開皇十年遊方到瓜州(今甘肅敦煌縣),受請至長安,在大興善寺和洛陽上林園的翻經館,從開皇中葉到大業末年共譯出《藥師如來本願經》、《起世因本經》、《金剛般若經》、《菩提資糧論》、《攝大乘論釋論》等九部四十六卷。以上隋代譯師五人,共譯出經論等五十九部,二百六十二卷。

  中國沙門參預達摩阇那、達摩笈多等的譯事者有彥琮(557 —610),他記錄笈多遊曆西域各國的見聞,著爲《大隋西國傳》(已佚)。彥琮谙習梵文,開皇十二年(592 )奉召入長安,住興善寺,重掌翻譯。仁壽二年(603 ),文帝使撰《衆經目錄》,又將《舍利瑞圖經》及《國家祥瑞錄》翻譯爲梵文。大業二年(606 ),住翻經館,披閱新由林邑(今越南中部)獲得的昆侖書(當時對林邑以南通用文字的總稱)佛經,並編撰目錄,以備選譯。又和裴矩共同修纂《天竺記》。此外他還著有《達摩笈多傳》及《辯正論》、《通報論》、《福田論》、《沙門不應拜俗總論》等。又爲譯諸經作序。彥琮並論定翻譯的楷式,有“十條

  八備”之說。

  前代譯經既多,入隋又增新譯。文帝在開皇十四年(594 )乃命大興善寺翻經沙門法經等二十人,整理所有譯出的經典,撰《衆經目錄》七卷(通稱《法經錄》)。此錄分《別錄》與《總錄》。《別錄》以大、小乘經、律、論爲六門,分作一譯、異譯、失譯、別生、疑惑、僞妄六類;又抄集、傳記、著述叁門,各分作西域、此方二類;《總錄》則統計其部數、卷數。此書是一部有組織而且分類較精的經錄。另外,翻經學士費長房,在開皇十七年(597 )撰《曆代叁寶紀》(又稱《隋開皇叁寶錄》)十五卷,通稱《長房錄》。其內容初爲《帝年》,系佛教及重要時事于曆朝帝王的年代之下;次爲《代錄》,列敘各朝代譯人所譯經典的部數、卷數及其重要事迹;後爲大乘、小乘“入藏”經、律、論目錄,各以有譯、失譯分類。此錄在現存經錄中,內容繁博,誤謬也最多。又彥琮等翻經沙

  門及學士在仁壽二年奉令撰《衆經目錄》五卷,分單本(即一譯)、重譯(即異譯,各列大小經律論的目錄,附賢聖集傳)、別生、疑僞、缺本五類,刊定了當時書寫佛經總集的標准,一直影響到後世。

  隋代佛教義學的發展及宗派的建立,由于當時全國一統,南北佛教的思想體系得到交光互攝的機會,從而各宗派學說一般都有彙合折衷的趨勢。這時期,如北方地論南道派的慧遠,南方天臺宗的智顗,叁論宗的吉藏,都可爲其代表。普法宗信行的叁階教也屬于這個類型。

  慧遠(523 —592)的主要學說見于所撰《大乘義章》。此書把佛教義學的大綱分作《教法聚》、《義法聚》、《染聚》、《淨聚》、《雜聚》(此聚已佚)五類。每類中都是先敘《毗昙》、《成實》,然後歸結到《地論》、《涅槃》。他盛弘《十地經論》。此論原系解釋《華嚴經》中的《十地品》,所以他同時也是宗《華嚴》的。他晚年又列席攝論師昙遷的講筵,還著了《起信論義疏》,因而他又汲取了《涅槃》、《攝論》及至《起信》的思想,主張《地論》所說的“阿梨耶識”和《楞伽》所說的“如來藏心”、《涅槃》所說“佛性”是一法,稱爲如來藏自性清淨心,從而緣起法界恒沙佛法,是名“真性緣起”或“真識緣起”。這種思想即爲後世華嚴宗智俨、法藏的“法界緣起”學說的張本。

  智顗(538 —597)是天臺宗實際的創立者,他從當時流行的大乘經裏舉出以《法華經》爲中心,而以南北朝佛教的義學爲根據,特別是發展了慧文的一心叁觀說和慧思諸法實相說,提出“圓融叁谛”、“一念叁千”的新義。一心叁觀原已發明觀境兼備空、假、中叁谛,由此更理解到諸法之即空即假即中,一時互具,而成爲叁谛圓融。諸法實相原以佛的知見爲標准,所以見得實相的內容爲如是相、如是性、如是體、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果、如是報、如是本末究竟等,一共十如。在這基礎上,更見到十如的互具,又遍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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