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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講演錄▪P13

  ..續本文上一頁 叁、法障,謂雖已修持,因前世謗法故,不能遇善知識。善謂善巧,知識乃知其人之根器而以正法利導之。正法者,正合其機之謂也,如藥合于病,不拘于何種藥也。譬如其人之機,合于淨土,若以不合其機之禅密教之,非善知識矣。若其人般若之機已熟,當方便引之,使成就無相悉地,乃仍教以有相法門,亦非善知識矣。此雖師之咎,也是其人夙世疑法謗法,或吝不教人,所得之果報也。

   四、生障,謂雖得聞正法,但忙于謀生,無暇修持,多所障礙故。

   五、所知障,謂雖已遇善知識,已聞正法,照以種種因緣,不能和合,如我慢貢高等,足以妨礙般若波羅蜜,此謂五障。可知種種因緣,障入道之門,要打開業障,歸入此門,仍是般若,非般若無以除一切蓋障。

   又非除粗分蓋障,不能修般若波羅蜜也。《心經》謂菩薩乃至叁世諸佛,皆以般若波羅蜜多,故得無上菩提,夫見性成佛,不依般若,何由見性。《仁王經》雲:在金剛定前,所有知見,皆不得名見,惟佛頓解,具一切智,所有知見,才名爲見,此見即是般若,佛名大覺,具一切智智,爲無上大明大神也。《仁王經》又雲:證到金剛叁昧,即如登大高臺,普觀一切,無不了了,同真際,等法性,圓滿德藏,住如來位,可往十方諸佛刹土,利樂有情,通達實相,與佛無異。所言刹土,非有定所,所稱有情,亦不拘親疏遠近也。《仁王經》又雲:十方法界一切如來,皆依此門而得成佛,若言越此得成佛者,是魔所說,非佛所說,是故汝等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雲雲。佛說得斬金截鐵,正恐後人迷于所知障,不能信入,要知此門即是般若波羅蜜門,九九歸元,不離乎此,若雲學般若不是究竟,請問更學何法是究竟耶?佛所說了義經,不將反爲不了義耶?彼爲此說,其用意實偏于佛力而疏于自力,以爲佛之神變加持,轉眼即可使我成佛,而成佛之憑據,要人能見者,惟有神通,遂誤爲神通即是成佛,故置般若于腦後也。不知成佛雲者,謂以如實智覺了一切諸法,故名爲覺,而佛即是覺者,覺即般若之簡稱也。

   神變舊譯神力,如來威神之力,超出限量,即是自證叁菩提,雖十地菩薩,尚非其境,如自己證入叁密門,方可與佛相應,佛之加持力,然後可加。應機而興,遇緣而會,自然而致,非可強也。故佛力雖宏,非人人可得而加持,否則一切衆生,皆爲過去諸佛度盡矣。佛爲往昔大悲願力故,欲使諸有情蒙益,普示種種法門,然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如來密要之藏,即是自家寶藏,必依法修持,至程度相等時,方得佛力加持。佛與衆生,豈有厚薄親疏之分?加以成就因緣,各各不同。自己機緣未熟,般若力量未充,情見所覆,障其入道。

   彼不自咎而疑法,疑法即是般若力不夠。彼複不知神通顯露,實在般若掃蕩五障之後。又神通而使衆人普見者,此即非神通,以其知見與衆生無別也。若幻術幻師亦雲神通,則幻師咒力,加持藥草,現種種未曾有事,可即稱之爲佛乎?

   彼因地只誤此一點,遂致滿盤皆錯。故修行人求大神通者,即是因地不正,即是魔眷屬,今特列于八忌之首,慎勿自誤可也。

   (二)忌多疑與浮活

   疑因不明事之所以,得失之觀念太重;浮活因信心不堅,貪速而行持無恒,皆由根性貪便利所致。凡學一事,無論爲工藝爲農商,亦必叁年畢業,萬無數月成就之理,況學佛乎!況自己多生之習氣乎!

   凡事在未定以前,以我見預測之,分別之,或認理未真,即定我見,斷爲是非,自心終無把握,後又猶豫不定,此名曰疑,蓋粗分爲惑,細分爲疑,如事之不可爲者,不辨邪正,糊塗迳從者惑也,又明知其不可,乃不敵己之情見而搖亂動心者,亦惑也。至于細微流轉,比量而迷惑不定者,入于疑矣。

   世人造業受苦,已不可勝道,複又苦在不知其苦,而苦之最苦者,曰不明心地。如心地明白,則無事不可爲,以心爲一切主,名曰心王,王如失位,國必紊亂,故破疑乃如國之立主以定亂,爲明心入手第一步功夫。

   疑與信爲正對,不信即疑,今欲起信,必先破疑,破疑則決定勿退,方可入精進之途,今之半途疑退,即屬此病,故關系至巨。

   破疑之法,應從問與行入手。第一問難,先自認爲極老實人,虛心下氣,遇事請問,古人居上位者,尚應不恥下問,況初學求善知識者,豈可不虛心容納,一一請問以釋其疑,此謂問。第二實行,凡經善知識開示後,僅明于理,未證于事,終必轉疑而惑,故必實行修持,使事理雙融,心內了無挂礙,方名破疑,此謂行。然問難與修行有別否乎?曰問即是行,不必定分爲二,蓋問難所以啓修行之機,修行又可開問難之緣,隨行隨問,互相精進,若僅問而不行,終無益耳。

   疑有疑在事前與事後兩種,疑在中途事後者,尚屬有理,若在事前,則系情見用事,憑空臆造,自然越疑越深,因而致病或顛倒者有之,此屬世間最苦之人。然此疑已屬于果,由患得患失而來,患爲疑之起因,亦因事而生,並非完全憑空,第事之不必疑,或可以不疑而輾轉疑慮者,此則多事攀援,庸人自擾耳。

   修行人往往疑法疑人,性遂浮活,此屬大迷大妄。人之劣性,不外貪得省事二種。求不費氣力,速得成就,一也。貪多以求勝,二也。多生以來執有之病,系縛難解,若無所得,疑爲偏空,勞而無功,遂欲改道更張,叁也。行者每依人情以爲轉移,人雲亦雲,以耳爲目,好發無責任之議論,四也。修行過程,順逆不時,進退不定,若因逆而疑,旋生退心,五也。人之習氣,每喜標能立異,好造空論以顯其高,遂忘謗法之罪過,六也。不知依法不依人之義,每因人而謗及法,忘其所以然,七也。他人意境,本非我可妄測,乃亦比量分別,妄斷其是非,八也。皆是自己根本未明之所致。

   (叁)忌求速與待心

   修行人勇猛精進,原是好事,但精是純一,進屬不退,能朝于斯,夕于斯,不疾不徐,亦不間斷,是名精進。要非貪多猛進之爲精進也,要好太過亦是貪。凡入手太高者,必不持久。急欲見功者,氣必粗浮,所修勢必難成。今之到處求法,修一二十年不得實用者,皆由法門太多,求功太速,修時太短,法見太深,終至百法皆曉,一事無成,此貪速急進者也。

   反之則又因循坐誤,稍得勝境,即自滿足而待心起矣,“放逸”二字,最是障道,以不進則退也。

   修行人本是半途出身,從未就根本下手,至淺近之佛理,往往忽棄,久之恥于再問,含糊過去,任其糊塗,此一誤也。

   根本未明,則修至究竟如何爲止,彼亦盲然,且自以爲時機成熟則功行自圓,放任以待時,此二誤也。

   修行先以求悟,悟後方是正修,若稍明悟,正是工作開始之時,乃欲任運自在,不求徹底,終至沈淪,此叁誤也。

   修行功夫,臻微細處,最不易分析,白鳥之白,與白雪之白,二而非一,于此處最含糊不得,若因循放任,姑待其時至,以爲久久必可徹底明白,此四誤也。

   又任運與待心,絕然不同,凡修至明心後,入任運境界,仍不能絲毫放逸,必參至極究竟處,再由極究竟而至極熟,熟極則能所自忘,至此方可放手。

   所謂既悟之後,如喪考妣,豈得以放任爲自由,強作自在而放棄哉?總之功夫是自己知得。今以植樹爲喻,初修如先辨土性,宜種何物;而下種子後,一時雖不見萌芽,萬不可疑爲不生而挖視之也,只要每日灌溉,勤行本分;及見萌芽,亦勿歡喜,只要小心風雨水旱蟲蟻;于開花結果後,尤不宜性急采食,只要看護待時,至此方入任運時期。今于初見萌芽時,即放任不管,待其自植,此又待心之誤也。前爲太過,此爲不及,同爲行道之障,故忌之。

   (四)忌人情與依他

   凡初修人往往隨人而轉,以耳爲目,若依善知識,本屬正辦,但不可一味人情。譬如先修之法,如先請之醫,人情也。如醫藥不對,久不見效,只有改請他醫,當重于性命,不得再人情以自誤也。彼之輕于換醫藥者,雖多半人情用事,亦由自己不真痛切。如果以自己爲本位,審明利害關系,服藥無效,先自警覺,即速改方,萬無猶豫進退,偏重人情之理,如服藥有效,則于生命有關,又豈可因人情而改道?故操縱在自己,切勿依賴他人,以耳爲目。

   修行人每苦在不知,一不知自己根本毛病,二不知何者是名醫,叁不知何者是妙藥,四不知如何情況方爲有效,五不知服藥後,必有種種反應,因疑怖而中止。故未修前,是盲從,正修時,是瞎練,稍得境界,又屬自是,一誤再誤,可勝痛哉!

   (五)忌呆板執病

   修行人如做工,不可無巧思,以巧則事半功倍也,佛法無定法,假定爲禅密淨土等法,用以歸宗,然以各人根器不同,法亦隨之而變,如死守不化,不以活潑,靈機無由啓發,安得至自在之境,登極樂地哉。

   故專一與死守不同,如志願往西,忽又慕生東方,此不得名專。當知東西方同一極樂道場,東西只是假名,四維上下,各有佛土莊嚴。我當先淨其意,取得往生之資格,則東亦可西亦可,無不應願往生,此不得名活。若死守一法,以爲西方是唯一樂土,無有余方,執見如此堅固,往生實是難事。衆生病苦,只是我執,學佛正要去我執,若因修持,再加一層執病,豈非苦上加苦。凡習氣深厚,皆因執病而起,馬祖死守坐禅,是名執病,爲南嶽所呵,他宗亦無不同此病。然更有一班貪便利取巧之人,以爲十念即可往生,真便宜之至,只待臨終用功,佛自然來接引,真是夢中見財而喜,故不得不督促之,使勿放逸。

   惟衆生難度,扶得西來東又倒,要當善爲調處,如調琴弦,松緩則不成聲,太急則弦斷,第一先啓其活潑靈機,第二曉以利害,使自己痛切,用功時,如率兵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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