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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法法性論》講記▪P10

  ..續本文上一頁要經二大阿僧祇劫。修到究竟圓滿了,究竟成佛,就是第五、究竟道。這裏說的,是加行道,要依大乘經如理作意,再經暖、頂、忍、世第一法,漸觀二取都無所得,所修的加行,就是唯識觀。一般說,先觀所取性空;再觀能取也不可得;達到了能取、所取都無所得,但還有無所得的空相現前;等到空相也泯寂不現,那就證悟了。

  依處與抉擇,包括了聞、思、修;抉擇是思、修二位。聞、思、修叁階段,古人譬喻爲:如人學習遊泳,起初要抱木棒習遊,如聞慧要依文句。漸漸遊了一時期,木棒可以有時放下,有時抱著,如思慧的依于文句,或可不依文句。最後不要木棒,也會遊泳了,如修慧的依義而不依文句。這叁階段,第一階段是聞,一定要依佛所說的教典,或是菩薩所說的。第二階段是思惟,依照經文,卻慢慢地把經義原則化,簡要化,把經文的要義,漸漸提綱挈領,了然明白,當然還不能完全不依經論。到最後,依義而不依經論的文句,如法修習。加行道,到了從思入修的階段。

  法性現證,是要從聞、思、修而入的。說到這裏,想到如理作意的不容易。因佛要適應衆生根性,說種種法門,有時似乎有點矛盾。這裏這樣說,那裏那樣說,可是我們很少能依自己的能力,深入經藏,而得實義的。把經藏多讀幾遍,不一定就能深入,那麼我們要用什麼方法呢?可依古代大菩薩所開創的宗派。如走入深林,到處沒有路的,要自己去摸索出一條路出來,不是不可以,不過不容易,也太危險了。如過去有人,已走出了一條路,如依著這條路漸漸走去,即使迂曲些,到底是事半功倍。所以印度大乘的唯識宗、中觀宗,都有這種見解:我們自己去讀大乘經,不容易把握佛法的真實意義,可依古代聖者所開辟的大路,或依龍樹所創開的中觀;或依彌勒的唯識。印度大菩薩的論義,直接繼承于印度,對印度的文字,也較少望文生義,比中國學者依據譯典,更爲親切!印度論師所傳也是有異義的,不過依此思惟觀察,總是容易得多。這一觀念,在印度,在西藏,都是這樣的,所以在印度與西藏,對于論部,特別的重視。以論通經,容易了解,容易把握經裏的深義。還有論師們互相論辨,總是把握對方的要義而論辯的,每可以從不同的宗派中,了解自宗的要義。所以依唯識宗的,最好讀讀空宗,查查龍樹菩薩的論典;學空宗的,也要了解唯識家的不同。從前唯識學者歐陽竟無說:他讀了清辨菩薩的大乘掌珍論,對唯識宗的主要思想,才正確的把握了。印度菩薩造論,辯論是不隨便的,知道對方是這樣說的,才扼要的加以批評。所以依某宗論爲如理作意的准繩,對不同宗派的大乘論,也是可以參考的。

  (4)觸證 觸爲得正見,故以真見道,現前得真如,所以親領受。

  觸證相的觸是接觸,證是證實。親切的經驗到法性,名爲觸證。中國的禅者,歡喜說開悟,或說大徹大悟了,然證有一定的標准,悟的意義,可淺可深。親親切切經驗到了,真正的體驗到了真如法性,才可叫證。而悟,無論以聽聞所得來的智慧,以思惟所得的智慧,從修習所得的智慧,雖不是真正的般若現前,但也有一番領會。例如天臺宗所說名字即佛,稱爲大開圓解,于佛法中豁然貫通,有一番體會。這不是證,不過是聞所成慧。悟是淺淺深深的,或在讀經時,或在靜坐時,內心都可能現起一種體驗。聞慧、思慧、修慧,都有內心體驗的,但都不是證。修行者在證得法性以前,必有一層一層的經過,假使不了解,就以爲證了,成爲增上慢人。所以證是實證,特別名爲“觸證”,觸是觸到,而不是想到了。經上譬喻說:好像井中有水,望見了,可是沒有觸到;若把水拿起嘗到了,才真的知道了水,觸證就是那樣。論文說:“觸”是“得”到了“正見”。正見即是般若,在八正道中稱爲正見。正見,不是一般所說的正確了解,而是正確的智見。那八正道的正見,是現證法性的般若。爲何名爲見?如以眼睛見物,看得很清楚。我們的智慧,直對真理,體驗得明明白白,這樣的智慧,所以又名爲見──叫正見。

  在修行的五位中,經資糧位到加行位,修到世第一法,下一刹那,真正的智慧現前了,正見現前,名爲見道。見道有二:一爲真見道;二爲相見道。正見是真見道,如般若經說:“慧眼于一切法都無所見”。真正的般若現前,一切的法都不現前。這就是畢竟空性,或名真如,或名法性。無能取、所取,無能诠、所诠,平等平等。禅宗有一句話:“說似一物即不中”,說他是什麼,就不是的,因爲所認識的一切,所說的一切,都是名言,與法性不合的。真見道體驗到法性是怎樣的?那實在是不能說的。中國人說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佛法的譬喻是,般若真見道,如啞子食蜜,甜得很,就是說不出。這不但常人不能說,菩薩不能說,佛也不能說。菩薩在定中真見道,一切法都不可得,從真見道出定後,從般若起方便,或名後得智。如在總統府,不能說總統府在南在北,等到離開總統府,那又可以說了。通達空性是什麼樣的,在後得智中,以世間語言、思想表達出來。法性是這樣那樣,其實這已不是真實的,因爲有相可得,所以名相見道,真見道時,般若是無相的,沒有一切相,空相也沒有。當時是一切相不可得,唯識家如此說,中觀家也如此說。真見道證得真如,真如就是法性。沒有虛妄的,名真;這虛妄的有能取、所取的對立,能诠、所诠的差別,觸證得無二無別的,所以名爲如。

  “現前得真如”,現前的意義是:就是觌面相呈,當前的,直接的經驗,不是間接的,霧裏看花那樣。智慧現前,或名爲現觀。現是直下的,當前的,不加思惟,不加分別,離能取所取而明明白白的現前,這就是觸證的正見。此正見能體驗到真如,“所以”是“親領受”的。親領受是親切的體驗到,這是一切文字、語言所不能安立的。心識起時,一定有能取、所取,而這是超越能所的。所以真見道是一切法相不現前的。般若經說:“一切法不生,則般若生”,就是這個意義。

  (5)隨念 隨念謂修道,爲除諸垢故,于前所見義,菩提分所攝。

  進一步,是“隨念”的修道位。有的說:證到了,一了百了,什麼都沒有事了。然依楞伽經,或中觀與唯識論,都不是如此。證是頓證,通達無二法性,是沒有次第可說的,但證了以後,還要進修。菩薩在定中,通達真如,親切體驗到法性,但從定出來,能取、所取,能诠、所诠,一切又都起來了。雖現起一切,但與沒有體證的人是不同的。證悟了的,是真能知道這一切相是虛妄如幻的。證悟,斷了見道所斷的煩惱,但還有修道所斷的煩惱;有的煩惱雖斷,還留有習氣,所以證悟以後,正好修行。證悟以後的,名爲真修,這就是隨念。什麼叫隨念?隨是隨順,念是系念,隨念是隨順那體驗過的,見到證到的境界,系念觀察,以此觀察當前的身心世界,不斷的隨念觀察。禅宗說悟了以後,隨時照顧這一悟境,不時的提起來,不斷的進步,意義有點相近。所以“隨念”是證後起修,是“修道”位,是初地真見道以後,從初地、二地,到十地菩薩後心,共經二大阿僧祇劫。

  隨念是修道,所以證後要起修,“爲除諸垢故”。生死衆生是雜染的,無論是煩惱雜染,業雜染,或報得身心的生雜染,都是不清淨的垢染。其中主要的是煩惱,除去煩惱,要在認識的心境上,除去執著爲實有性的計執相,才能漸除煩惱而到達清淨。

  “于前所見義”:前是真見道,前所見到的義,是見道的證境,不斷的隨順見道的證境去修。衆生的煩惱,有二大類:一爲見解的,思想的錯誤,如我我所見等,名見所斷煩惱。這些煩惱,是見解的、思想的錯誤,所以一旦見道──體證真如,這些煩惱就解決了。另一類是在生活行爲中,屬于情意的,如愛、慢等。衆生無始來這種種的煩惱,不是一悟所可解決的,不過有了正見,屬于情意的,有關生活行爲的煩惱,可以正見去觀察而漸漸消除的。見道以後,應時時將體見的境地,在一切事上去體驗。一方面,深修定慧,定中證到真見道的境界,一切相又不現了。等到從定起來,一切相又現了,把那個體驗到的境界,了解一切如幻如化,隨時在平常日用中去體會,一切修道所斷的煩惱,漸漸的消除。

  這裏舉一譬喻:如天上月,有時見月跑得很快,這是錯亂、虛妄、顛倒的。經慢慢的觀察,集中眼光去看,久而久之了解了,原來是烏雲在動而月沒動,這是見解的正確。雖知道了雲動而月不動的真相,但如果不經意的以眼望去,月亮還是在動的。要經過不斷的訓練,久而久之,才能一望而知,月並沒有動。這可以譬說,能取、所取,能诠、所诠,虛妄分別相現,真見道時一切不現前了。雖體證了,但一出真見道,一切相又現,雖能知一切如幻如化,與從前的認識不完全相同,但到底還要現起妄相。這如心裏明知月沒有動,可是眼見月在動一樣。這必須把那證悟到的,畢竟空的境地,在平常日用中去,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種種境界上去曆練,到了念念常證真理,幻空不二,斷盡一切煩惱,那就成佛了。從前達摩所開示的,“一、理入;二、行入”,理入是證入法性;證悟後,要在一切行爲中去修,就是行入。西藏所傳的大手印,我見到的,也是先發悟,悟入了法性後,說明遇到苦怎麼樣?遇到樂,又怎樣?病時怎麼樣?甚至死時怎麼樣?得意和失意時怎麼樣?總之,在人生一切經驗中,處處以此悟入的境地去曆練。所以見道以後的修行是隨念前所行境,就是修道。修道位的修,要數數修,不斷的修習,以到達究竟。

  修道位所修的,“菩提分所攝”。菩提分,是叁十七菩提分。菩提譯義爲覺,分是條件,就是因素。要成就大覺,就要具備這些支分。菩提分是:四念處,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菩提,八正道分,這都是完成大覺所要修的事。叁十七菩提分是通于小乘的,大乘法也有叁十七菩提分,主要是六或十波羅蜜多,種種叁摩地,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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