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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大師的唯識思想▪P2

  ..續本文上一頁離,由唯識理顯的緣起,生起一切法的法相,正顯法相必宗唯識,不應離唯識另立法相。

   乙、根本攝後得對後得攝根本:根本智屬唯識,後得智屬法相;由根本攝後得,則法相宗乎唯識;依後得顯根本,即法相而彰唯識,據此也只能見其宗一,不可別立爲二。   丙、四尋思入道對六善巧入道:四尋思引四如實智,四如實智可分叁類:一、加行智,二、根本智、叁、後得智。六善巧的蘊、處、界、食、谛、緣起諸法,都是後得智所分別的幻有法相。但是依教入理的道理,不依唯識的四尋思觀,就不能從行證果入真見道,所以法相必宗唯識。

   丁、唯有識觀心對如幻有诠教:唯識爲唯有識以觀心,是觀即行,行必證果;法相以如幻有而诠教,由法相教理以诠教,起唯識行果,所以法相依唯識爲宗。否則,法相如童豎戰,不能趨行證果。

   3、判引《攝論-所知相分》論文:歐陽氏在《攝論大意》裏引《攝論》欲造大乘法釋,略有叁相的論文,以爲第一相(由緣起說)是唯識宗;第二相(從緣所生法)是法相宗。大師以爲這種論據是不能成立的,緣起與緣生只能一宗,緣起爲有法之宗,是所宗;緣生爲有宗之法,是能宗,離開緣起則緣所生法無法起緣,離開緣生則能起緣無所生法,所以法相與唯識不能分宗。

   4、判畫龍點睛喻:《攝論大意》進一步喻法相如龍的全身,唯識如龍的睛,而分法相與唯識不同。大師的看法恰恰相反,以爲點睛,義即宗義,法相畫龍,必須唯識點睛,說明了法相必宗唯識。

   太虛大師還撰有《讀梁漱溟君唯識學與佛學》、《略評新唯識論》等,本著大乘各宗平等無二,但建言與製行門徑不同的觀點。反擊梁氏以爲唯識學高小乘一等而遜于般若的說法,同時也破斥了熊十力對唯識的錯誤看法,爲申張唯識正義、恢複唯識在佛教中應有的地位作出了極大的貢獻。

  

  四、以叁性抉擇一切佛法

   歐揚竟無撰《唯識抉擇談》,站在唯識宗的立場,斥賢首、非《起信》。大師認爲這是對一味平等的佛法未能融會貫通的結果,遂依唯識宗的叁性思想,撰《佛法總抉擇談》,批判竟無居士的錯誤觀點。

   叁性,不但是唯識宗的基本理論,也是佛法的全體。大師以叁性訣擇一切佛法。認爲在叁性中,唯略說依他起的淺相而未遣遍計執相,是人天乘的罪福因果教,依據遍計的我法執,以破遍計之人的人我執而棄舍依他起相,是聲聞乘的四谛教,至于不共大乘佛法,都圓說叁性無不周盡,但施設言教,不無遍于叁性。一、偏依遍計所執身自性施設言教,惟破無立,以掃蕩一切遍計執盡,證圓成實而了依他起。此以《十二門論》、《中論》、《百論》爲代表,所宗尚在一切法智都無得,其教以能起行趣證爲最勝用。二、偏依依他起自性施設言教,有破有立,以能將依他起法如實明了,則遍計執自遣而圓成實自證。此以《成唯識論》等爲代表,所宗尚在一切法皆唯識變,其教以建理發行爲最勝用。叁、偏依圓成實自性施言教,唯立無破,以開示果地證得圓成實令起信,當通達圓成實時,則遍計所執自然遠離依他起自然了達。此以《華嚴》、《法華》等經,《起信》、《寶性》等論爲代表,所宗尚在一切法皆真如,其教以能起信求證爲最勝用。

   叁宗各統攝一切法無遺,然在方便施設言教方面,對于叁性各有擴大縮小。般若中最擴大遍計執性而縮小余二性,凡名想所及都攝入遍計執,唯以絕言無得爲依他起、圓成實性。故此宗說叁性,遍計固遍計,依他、圓成也是遍計。唯識宗最擴大依他起而縮小余二性,以佛果有無爲漏及遍計執之所遍計都攝入依他起,唯以能遍計而起的能所執爲遍計執,無爲體爲真如。故此宗說叁性,依他固依他,遍計、圓成也是依他。真如宗最擴大圓成實性而縮小余二性,以有爲無漏及離執遍計攝入圓成實,歸真如無爲之主,唯以無明雜染爲依他、遍計執相。故此宗說叁性,圓成固圓成,遍計、依他也是圓成。

   叁宗在作用方面也各有所長。從策發觀行伏斷妄執言之,以般若宗爲最適宜,譬建都要塞便于攘外安內。從建立學理印特勝解言之,以唯識宗爲最適宜,譬建都中部便于交通照應。從決定信願直趨極果言之,以真如宗爲最適宜,譬建都高處便于瞻望趨向。

   用叁性抉擇一切佛法,又是虛大師的一大發現。在佛教史上,印度有大小乘分河飲水,中國有宗派紛爭,唇槍舌劍,水火不容,表現在各家典藉中,都是以己所宗爲究竟,其它爲不究竟。獨虛大師對八宗持平等態度,普遍弘揚,又以叁性抉擇,說明各宗理論的立足點不同,顯其並非予盾,這種真知灼見,真乃千古一人也。

  

  五、會通《楞嚴》、《起信》

   在近代學術界,由于唯識宗的盛行,掀起了一陣排斥《楞嚴》、《起信》的濁浪。尤其是對《大乘起信論》作者、譯者問題,日本人從考證的立場,最早提出懷疑,以爲非馬鳴造,非真谛譯,而是中國人撰述的。國人梁啓超也同情這種觀點,撰《大乘起信論考證》,爲中國人能撰寫此書而引以爲豪。接著又有支那內學院師生站在唯識立場貶低《起信》,甚至斥爲異端邪說。如歐陽竟無的《唯識抉擇談》,王恩洋的《大乘起信論料簡》等,引起了一場《起信論》真僞之爭。

   內院師生之所以非議《起信》,是因爲《起信論》的真如緣起與唯識的阿賴耶緣起,從表面上看義有乖違。如《唯識抉擇談、抉擇五法談正智》說:

   真如是所緣,正智是能緣。能是其用,所是其體,诠法宗用,故主正智。用從熏習而起,熏習能生,無漏亦然。真如體義,不可說種,能熏,所熏都無其事。漏種法爾,無漏法爾,有種有因,斯乃無過。

   《起信論》不談種子,卻立常住真如能隨緣生起萬法,又主張真如與無明相熏,這從唯識理論來看都是不能成立的。因此,歐陽氏認爲《起信論》是從小乘至大乘的過渡作品,立義粗淺,遠遜後世,是不究竟的。更有甚者,王恩洋在《大乘起信論料簡》中斥之爲“梁陳小兒,無知遍計,膚淺模棱,劃盡慧命。”並以之同《金七十論》相等。

   《大乘起信論》是賢首宗根本論典,注疏豐富,影響至深,千百年來爲國人所推崇。大師在普陀山閉關期間,溫習臺、賢禅、淨諸撰集,尤留意《楞嚴》、《起信》,于此得中國佛學綱要。又曾坐禅,聞前寺開大靜的一聲鍾下,忽然心斷,再覺則見光明無際,從泯無內外能所中,漸現能所內外,遠近久暫,略微根身坐舍的原狀......心空際斷,心再覺漸現,苻《起信》、《楞嚴》所說。由于大師對《起信論》有著這樣深刻的認識,在弘法熱情和悲心的驅使下,撰寫了《佛法總抉擇談》、《大乘起信論唯識釋》,站在正統的佛教立場,爲《起信論》辯護。

   大師在文章中肯定《起信論》是馬鳴造,真谛譯。對于義理方面的非議,用唯識的理論給予調和、會通。其內容分二點解說:

   1、對《起信論》立論依據的審定:世傳馬鳴是八地菩薩。而聖位著菩薩造論,皆依自證現量智境。登地菩薩的心境,與異生心境及如來心境都不一樣。異生心境是純有漏,無分別智從未現行;如來心境是純無漏,無分別智恒時現行。菩薩心境,有時漏同異生,執障相應染法現行;有時無漏同如來,智證真如而無明現行暫斷。《成唯識論》所說的等無間緣,第七轉識有漏無漏容互相生,第六轉識有漏無漏亦容互作無間緣,皆依登地菩薩的心境說。此菩薩心有漏無間導生無漏,即可上同如來代表四聖;無漏無間導生有漏,複可下同異生代表六凡,這是地上菩薩心境的特點。《起信論》據此立說,主張真如無明有熏習義,有緣起義,這與唯識家約因緣義,說有漏唯生有漏,無漏唯生無漏是不一樣的。

   2、對于真如含義的解釋:一切法共通的本體名真如,真如體上不離不滅相--真如自體相,或曰如來藏,即無漏種子,也稱本覺;從大乘相大所起現行,即真如用,爲能生世出世間的大乘用。真如體上可離可斷相--無明,爲一切染法不覺相,即有漏種,是違大乘體的逆相,所起現行爲叁細六粗等。凡夫無始以來本覺無漏種未起現行,有漏種恒起現行,故名阿賴耶識,所謂生滅不生滅和合體。

   又《起信論》所說,“以有真如法,故有于無明”、“是心從本以來自性清淨,而有無明”。自性清淨即心的真如體,兼指真如體不離的淨相用,此淨相用從本來未起現行,是無始法爾無漏種子;此心又具無明,爲無明染而有染心,即無始有漏種子恒起現行,成諸雜染法。雖有染心而常恒不變,是說雖然有漏現行,而真如體及無始無漏種不會變失。

   由此看來,《起信論》所說的真如與唯識家所說的真如不同,唯識家的真如是偏于理性的,而《起信論》的真如是包括理性與正智。又《起信論》雖然未說種子,其實已具足種子義。這樣,《起信論》與唯識不是不相矛盾了嗎?《起信論》代表著中國傳統佛教思想,如被人推翻,漢傳佛教將要受到很大的沖擊。大師特爲會通,盡力扶持,澄清了許多人對《起信論》的誤會。

   與《起信論》一樣,《楞嚴經》的真僞也爲古今人們所爭議,尤其是唯識法相學者,一向疑爲僞經。大師爲維護《楞嚴經》在漢傳佛教的地位,撰寫了《首楞嚴經攝論釋》、《楞嚴經研究》。以爲《楞嚴經》是中國佛學的大通量,未嘗有一宗取爲主經,未嘗有一宗貶爲權教,應量發明,平等普入。遂結合自身的悟境,溝通了《楞嚴經》與唯識不同之處,爲《楞嚴經》的弘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六、教觀合一

   中國近代佛教有兩種傾向:一種人不重視教理學習,抓住一句佛號或一句話頭便苦修終身;一種人雖終生學教,但只作爲學問研究,甚至用考證方法妄議經論真僞,壞他信心。大師以爲這二種都偏執一端,特別是日本傳來的考證方法,治佛學是不適合的。《評大乘起信論考證》中說:日本西洋人治佛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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