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法及爲修集能對治道于四正斷精勤修習。”現在爲了能夠達到真正地遠離,所要對治的一些障礙以及所要成就的聖道,對于四正斷必需精勤修習。其實,佛教所講的精進,有它的具體內涵,不是說勤奮幹任何事。精進的內涵在止惡行善,止惡行善的行爲才叫精進。如果不是止惡行善的行爲,你盡管很賣力很賣命地去做,也不可以叫精進。那麼,精進的內容是什麼呢?
“如說已生惡不善法爲令斷故乃至廣說。”四種正斷指的是什麼?就是:未生善法令生;已生善法令增長;未生惡令不生;已生惡法令斷除。四正斷的內容就這四個字:止惡行善,乃至廣說──“諸惡莫作,衆善奉行”。
甲叁、四神足
已說修正斷,當說修神足。頌曰:
依住堪能性,爲一切事成。滅除五過失,勤修八斷行。
論曰:依前所修離集精進,心便安住有所堪能,爲勝事成修四神足,是諸所欲勝事因故。住謂心住,此即等持,故次正斷說四神足。此堪能性,謂能滅除五種過失修八斷行。
四神足是什麼呢?即欲、勤、心、觀,四種能夠成就神通的根本。神通依什麼産生?依禅定而産生。如果要成就禅定,必須從四個方面來修行。第一是欲,第二是勤,第叁是心,第四是觀。通過修欲勤心觀的修行就能成就禅定。所以,四神足的內容,實際上是修定的內容。在叁十七道品中,四念住屬于慧的內容,通過智慧的觀照,觀身、受、心、法,遠離常、樂、我、淨;四正勤屬于戒的內容;四神足屬于定的內容,戒、定、慧叁足鼎立,缺一不可。
“論曰:依前所修離集精進,心便安住有所堪能,爲勝事成修四神足,是諸所欲勝事因故。”依四正勤的修行,心才有能力修定。有了定,才能成就一切事業。從佛法來講,叁乘聖果的所有功德都建立在禅定的基礎上。離開了禅定,一切功德都不能産生。那麼,怎麼樣成就禅定呢?首先滅除五種過失,然後再勤修八種斷行。
“住謂心住此即等持,故次正斷說四神足。”心住在一種怎麼樣的狀態中呢?心住在等持的狀態中。等持,等就是平等,平等使心念進入一種高度平衡的狀態。而平衡的心態要遠離兩種情況,一是昏沈,二是掉舉。心如果能遠離昏沈掉舉,心便能安住在平穩和平靜的狀態之中。所以在斷惡修善的四正斷的基礎之後,必要修四神足。
“此堪能性,謂能滅除五種過失修八斷行。”在持戒的基礎上,滅除五種過失,修八種斷行,才能成就四神足。
何者名爲五種過失?頌曰:
懈怠忘聖言,及昏沈掉舉。不作行作行,是五失應知。
論曰:應知此中昏沈掉舉合爲一失,若爲除滅昏沈掉舉,不作加行,或已滅除昏沈掉舉,複作加行,俱爲過失。
五種過失指:懈怠、忘聖言,及昏沈掉舉,不作行、作行。第一種是懈怠;第二種是忘聖言;第叁,昏沈掉舉合爲一種;第四種是不作行;第五種是作行。五種過失必須知道。在修禅定的過程中,必須擺脫這五種心理狀態。
“論曰:應知此中昏沈掉舉合爲一失。”頌中說昏沈掉舉合爲一種。昏沈掉舉是心態中兩種極端的狀態。昏沈使心暗昧,只想打瞌睡,處在昏昏沈沈迷迷糊糊的狀態。掉舉的狀態,剛好相反,心很浮躁,想東想西,浮想連翩,想盡辦法使心靜一靜也做不到。平常說思想特別活躍,這就是掉舉。掉是無法入定,舉是高高舉起,很浮躁。現在整個社會是浮躁的社會。浮躁,是一種掉舉的表現。所以,現在的人沒有定力。想要有定力,就得擺脫昏沈掉舉兩種狀態。而一般人的心態,不是昏沈就是掉舉。禅定要遠離這兩狀態,使內心保持一種平靜,保持一種清明。所以,要修行,要修禅定,要多念佛,要多誦經,慢慢地培養定力。
“若爲除滅昏沈掉舉,不作加行,或已滅除昏沈掉舉,複作加行,俱爲過失。”這裏舉出不作行和作行。打坐的時候,保持正念。在高旻寺的禅堂打坐,有的時候,班首師父就會喊:“正──念──提──起──。”爲什麼呢?原因是,有的人進入昏沈的狀態要睡著了,有的人進入掉舉的狀態浮想連翩。在這個時候,班首師父喊“正念提起”。這麼一喊,正念就提起來了。在這種狀態之下,應該怎麼辦?應該作行,需要作行。所以說,如果爲了滅除昏沈掉舉而不作加行的話,這是不對的。
還有一種情況。如果已經滅除了昏沈和掉舉,心很平靜,已經進入清清明明綿綿密密時,這是非常好的一種狀態。在這種狀態中,如果還在作加行,反而會落入掉舉。這個時候,應該放松,就很容易進入定的狀態,不要作加行。假如在這樣的狀態之下,“複作加行”,還在念頭上做功夫,觀照力太強,結果反而不能入定。所以,在打坐的過程中,什麼時候該不作行,什麼時候該作行,要弄清楚。不然的話,“俱爲過失”,不該作行的時候你作,或者說該作行的時候你不作行,都屬于過失的範疇。
爲除此五修八斷行。雲何安立彼行相耶?頌曰:
爲斷除懈怠,修欲勤信安。即所依能依,及所因能果。
爲除余四失,修念智思舍,記言覺沈掉,伏行滅等流。
論曰:爲滅懈怠修四斷行,一欲二正勤叁信四輕安,如次應知即所依等。所依謂欲勤所依故。能依謂勤,依欲起故。所因謂信,是所依欲生起近因,若信受彼便希望故。能果謂安,是能依勤近所生果,勤精進者得勝定故。爲欲對治後四過失如數修余四種斷行,一念二正知叁思四舍,如次應知即記言等。記言謂念,能不忘境記聖言故。覺沈掉者謂即正知,由念記言便能隨覺昏沈掉舉二過失故。伏行謂思,由能隨覺沈掉失已爲欲伏除發起加行。滅等流者,謂彼沈掉既斷滅已心便住舍平等而流。
“爲除此五修八斷行。雲何安立彼行相耶?”爲了除去這五種過失,所以要修八種斷行。如何來安立這八種行相呢?到底用哪一種法門對治哪一種障礙呢?
“頌曰:爲斷除懈怠,修欲勤信安。即所依能依,及所因能果。爲除余四失,修念智思舍,記言覺沈掉,伏行滅等流。”爲了要斷除懈怠(五種過失中的第一種),必須修欲、勤、信、安的四種法門;而斷除其余四種過失,應該修念、智、思、舍。
“論曰:爲滅懈怠修四斷行,一欲二正勤叁信四輕安,如次應知即所依等。”首先爲了滅除懈怠,什麼叫懈怠?大家肯定都知道。因爲每個人都有懈怠的時候。爲了滅除懈怠、懶惰,必須修四種斷行。第一種,就是欲。欲是一種希求。對禅定有一種強烈的需求和願望,覺得禅定非常重要,首先得有這樣一個前提。如果沒有這種心理需求,那肯定不會去修禅定,可有可無。第二種是正勤。正勤是直接對治懈怠的。正勤就是精進,精進就是對治懈怠的。第叁種是信。對禅定的修行,要深信不疑。因爲深信不疑,修起來才有動力。如果半信半疑,有可能不會去修。第四種是輕安。修禅定,嘗到一點甜頭,修起來才有勁。如果一天到晚坐在這裏,枯坐蒲團,坐得腰酸背痛,還有打瞌睡,毛病都來了,一點享受不到禅悅的樂趣。人家法喜充滿,你痛苦不堪,越坐越沒勁,自然退失坐禅的心了。所以。必要的甜頭,也是需要的。必要的甜頭,就是指輕安。有了輕安,人家不讓坐,也會自覺地去坐。你會覺得,這是世間上最快樂的,除了輕安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快樂了。
“如次應知即所依等。”在滅除懈怠的過程中,這四種法門:欲、勤、信、輕安,它們具有相互的關系,四種法門不是決然不同。它們的關系是怎麼樣的呢?“所依謂欲,勤所依故。能依謂勤,依欲起故。”這四種法門,“欲”是所依,是修禅定的動力。修禅定的需求,這很重要。有這個希求之後,才會精進地去修。能依指的是“勤”。爲什麼?因爲精進是依止這種需求、這種需要而産生的。
“所因謂信,是所依欲生起近因,若信受彼便希望故。”信又是欲望生起的所依,信又是屬于欲的所因。爲什麼這樣說呢?因爲要信仰之後,才會生起希望。因爲信仰禅定法門,才會希望得到禅定。如果不信仰禅定,不覺得禅定有什麼好處,不相信禅定會帶來利益,對禅定能産生希望嗎?那肯定不會。
“能果謂安,是能依勤近所生果,勤精進者得勝定故。”最終能成就的結果就是安。安是輕安。輕安屬于能依的勤──精進所産生的結果。一個人只有勤行精進才能得定。所以,打坐還須要精進。通常有一句話,叫作“久坐有禅”,坐的時間長了,就會有禅的。當然,正確的方法很重要。沒有正確的方法,坐的時間長了,越坐越痛苦。要不,就著魔了,那很麻煩。
“爲欲對治後四過失如數修余四種斷行,一念二正知叁思四舍,如次應知即記言等。”前面講的四種,是專門對治懈怠的。懈怠這種障礙,在修行過程中是最難對付的問題。需要四個法門才對治得了。爲對治五種過失的後四種,還要修其它四種行:一知念;二正知;叁思;四舍。這四種就是前面所說的記言、覺沈掉、伏行、滅等流。
“記言謂念,能不忘境記聖言故。”記言是記住某一種經教的義理,念是什麼呢?念,是記憶。記住某一段文字,記住某些義理,記住一句佛號。因爲有記的前提,才會産生念。如果記不住,早忘記了,還念什麼?所以,正念的前提,就要牢記。念佛爲什麼要拿著一串念佛珠?幹什麼用的?那是提醒你,你在幹什麼。一看到念佛珠就知道在幹什麼。如果沒有念佛珠,很容易念到別的地方去。“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念、念、念,念到後來變成“青菜蘿蔔,青菜蘿蔔(衆大笑)”。所以,記表示能記住,不會忘記。修禅定的前提就是要念。有了正念,才能得正定。
“覺沈掉者謂即正知,由念記言,便能隨覺昏沈掉舉二過失故。”覺,能夠覺悟沈和掉,知道自己已經進入昏沈的狀態,也知道自己已經進入掉舉的狀態,從而能夠從昏沈或者掉舉的狀態中擺脫出來,保持一種清清明明的心境,正念當前,保持智慧的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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