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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言寶藏論釋(下)▪P37

  ..續本文上一頁既然布施是獲得財富的近取因,那麼悭吝的人又是如何獲得錢財而成爲富翁的呢?這也有兩種可能:一、悭吝的人貪財,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以非法罪惡的方式獲取了不義之財,雖然成爲富者,但他的財富不會常久,複以吝啬之心不植諸善,後世受苦將成定局。二、衆生的本性初時都是賢善的,後因貪嗔癡的毒害,遮蔽了本有的善心,故轉爲吝啬之人。其富有的原因即是往昔善心做布施的福報成熟于今生的緣故,或繼承祖業所得或自己辛勤積累而得,又因業際顛倒不知修善布施,反而悭吝貪婪。對此佛經中有廣說。

   佛陀睿智深邃,善捕每一次訓導的良機,廣爲衆生譬喻說法。一日佛借四姓施主供僧之緣,爲四衆弟子指明了布施的精神實質,並條分縷析地陳述了四類布施的功德果報,何去何從,自當取舍。佛說:“布施的行爲,關鍵在于四種心意:一、要仁慈地對人,悲憫可憐別人,歡喜他人獲得超度,救濟保護衆生,即使施舍微薄,將來轉生一定在天上和人間兩道中,有什麼願望就自然能得到滿足,眼觀美色、耳聽樂音、鼻聞香氣、舌嘗鮮味、身穿上好的衣服,內心一直愉快,不再怕短缺什麼了;二、如果施舍微薄,心裏又不愉悅,後世得到的福份,也是福份中的薄命,雖然官居七寶之位,但所得不足尊榮,生活菲薄,內心又吝啬節儉,不敢吃穿,擔驚受怕,無有歡喜,腹內饑餓,身體寒冷,一如乞丐,從生到死白活一場,無法善護己身;叁、若施上妙物而心不誠懇,驕傲自得,自身不恭而追求華名欲使自己名聲遠揚,這種人來世有少量財物,世人卻妄稱他爲巨億之富,于是害怕有人搶劫,穿著單薄的粗衣,從不享用精美食物,也是妄活空死,比丘不曾往履其門,遠離叁寶,常近惡道;四、若以四無量心敬奉施舍,親自供奉,心存叁寶,誓令衆人逢佛生天,滅諸苦毒,這種人後世轉生,沒有什麼心願不能得到滿足的,遇佛生天,必定能如他的志願。”

   漂泊輪回諸衆生,晝夜拼命求財富,

   知足之士雖得財,亦如菩薩施他衆。

   施舍一切圓施度,若起嗔恚增安忍,

   人足亦可隨喜故,布施修法之根本。

   無始以來于輪回中漂泊流轉的衆生,夜以繼日地拼掉性命爲錢財奔忙。知足少欲的人雖然得到錢財,卻象菩薩那樣施舍給他人。施舍一切財物圓滿布施的功德後,別人若對他起嗔恚之心,反而能使他增上安忍度。當受施者感到滿足時,他也隨之生喜,是故廣行布施是一切修法的根本。

   “諸衆生”本來是指在六道中流轉的一切有情,在此主要講人類。因爲求財與布施是智慧的人類所做之行爲。“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于滾滾紅塵中忙碌的世間人,已將之淋漓盡述。置身繁華的市場,看一看起早摸黑做生意的商販;到農村觀一觀辛勤耕耘的農夫;去工廠瞧一瞧聚精會神操縱機器的工人們,當知如是的勤苦和辛勞,大部分是爲了積累一些財産,使生活過得更舒適。他們如此勤奮求財,倘若無有前世的福報作鋪墊,則只能是勞無所得。了知此理,那些通過勞動但卻未獲得財富的人也就不要怨天尤人、大呼不平了。比如春天未曾下種的農夫,縱然每天都在田裏辛苦勞作,到了秋天仍然不會得到自己所欲的果實,這能怪老天不公嗎?不僅是人類,且連旁生蝼蟻也無時無刻不在爲財食奔波。如空中匆匆飛行的小鳥,黑暗下冒著生命危險東張西望的老鼠……若人除了求錢取財之外什麼善事也不做,懵懵懂懂地虛度人生,這與畜牲有什麼差別呢?已得人身而不修行佛法,不爲衆生和自己做究竟有利之事,真有如往詣寶洲之人而空手返回一般,實誠可悲。

   知足少欲的智者和大德高僧們對財産無有貪求,但因他們深厚的福德因緣所致,財富往往不求自得。在得到財産之後,他們就會象登地菩薩那樣將之布施給一切衆生,他們所施甚廣,包括內身外物、正法甘露以及善根功德盡數奉出。依此善舉終將圓滿布施度,即可名副其實的榮稱登地菩薩。現代人有的誤持一種觀念,認爲有財産才能布施,而貧苦的人就永遠沒有布施的機會了,孰不知布施並非完全建立在財富之上,有無舍心才是至關重要。有的人對圓滿布施度的界限模糊不清,以爲要解除一切衆生的貧苦才算圓滿。寂天菩薩說:“若除衆生貧,始成施度者,今猶見饑者,昔佛雲何成?”又雲:“心樂于衆生,生財與果德,依此施度圓,故施唯依心。”所以布施圓滿是指心能舍一切,而不是在外境上安立--所謂消除一切衆生貧苦才算施度圓滿。

   因爲衆生的根機千差萬別,所以在布施之時,有些受施者非但不滿足,反而會生起嗔恨或嫉妒之心,以致百般刁難。佛在因地行布施度時,常常遭致惡劣者的猜忌與陷害。久遠劫前,提婆達多曾爲天帝,因不忍菩薩行施的功德廣大,故極盡險惡計謀之能事。他多次變化,先由乞討銀錢,進而討要國家。在菩薩失國後,還兩度討去馬車,繼而又厚顔逼債,使菩薩陷入困境,最後又采用偷盜、殺戮、嫁禍于人的手段,欲置菩薩于死地。然而終究惡人報應昭然、天地稱快。菩薩以神通力觀察,明知天帝作惡而憫然不報,令人肅然起敬。如是菩薩在圓滿布施度的同時也積累並增上了安忍的功德。

   另一種人在得到惠施後會感到滿足,因爲滿足高興的心情容易生起善心,複對恩人滿懷感激之情,並爲之祈願祝福。這一念善心的功德和加持也是不可思議的,爲此,菩薩會隨喜這份善心,以受施者的歡喜爲自己的歡樂。如是以隨喜心,菩薩便于無勤中又增上了善業功德。《彙集經》中雲:“叁千須彌可稱量,隨喜善根不可量。”因此佛說布施是修習一切佛法的根本,也是最方便易行而能得大福德的殊妙法門,並且也是菩薩六度萬行,究竟成佛的第一因。所以,依靠布施行者非但不墮惡趣,且能得到善趣暫時的安樂乃至究竟解脫輪回的無上大樂。

   此身雖爲苦海器,是故如同怨恨敵,

   智者若知役使法,則成一切福德因。

   身體雖然是一切痛苦的容器,就象怨恨的仇敵一樣,但是智者如果能了知役使它的方法,就能使之成爲一切福德的根本因。

   人的肉身九孔常流不淨,是一個肮髒而汙穢的東西,故許多修行人直呼其爲“臭皮囊”。無論是淑雅的佳人還是粗憨的魯夫,細究其身無有可愛之處。《入行論》中雲:“ 宜人冰片等,米飯或菜蔬,食已複排出,大地亦染汙。”人的身體就象是一個專門加工不淨物的機器一樣。有了身體,人就必然會生病、感受寒熱諸苦,以之而産生貪嗔癡等五毒煩惱。生老病死四大苦河,苦苦、變苦、行苦叁根本苦,再加上支分的怨憎會苦、愛別離苦、不欲會苦、求不得苦等都是因這個垢囊而産生的,所以假合的漏身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作者便將之比喻爲如大海般的容器感受著無量的痛苦。“器”是指根本,人就在苦海中拼命地掙紮,欲離苦得樂,卻不懂脫苦良方,反造無窮苦因。既然身體爲如此衆多痛苦的根本,那麼就應該把它看成自己怨恨的敵人一樣來對待,無始以來這個身體造了許多惡業,連累我輪轉叁途。有情怨敵只能令我在今生中受苦,比之貪執自身而造業墮落惡趣的痛苦則顯得微乎其微。明知此理,我們爲何不對身體切齒痛恨呢?

   既然如此,真若怨敵般對待身體,責罰、捶打、針刺等令之苦行,能否解脫呢?那是不可能的。了知因果佛法的智者懂得“借假修真”,可以役使自己的身體修持極多善法,依此身體又轉變成爲一切福德之因了。如雲:“善則此身解脫舟,惡則此身輪回錨,此身善惡之奴仆。”身體之所以形成好壞兩個極端,關鍵在于使用者--身體的主人。智者皈依佛門,發菩提心,嚴持別解脫戒、菩薩戒和密乘戒,修持生圓二次第以及大圓滿甚深密法,如此,他們于今生或中有即能得到普賢如來的果位,徹底解脫輪回諸苦。佛是以人身修成的,經中說只有人身才能修持妙法。暇滿的人身希有難得,比海中盲龜值遇木轭還難,故稱之爲珍寶人身。以身行善之人生命越長越好,多活一天就能多造福慧二種資糧;反之對于造惡之人則是壽命越短越好,因爲他多活一天就意味著將增長更多的罪業。但並不是說惡徒通通該槍斃,而是警策罪業深重的人應該翻然猛醒,舍棄惡業,修持佛法,與罪惡的生命斷然決別,開辟一條新生之路。

   雖身刹那即消失,善業亦能傳百世,

   如同風揚檀香味,傳送雖遠令人喜。

   雖然身體在瞬間刹那地消失,但依靠它所積累的善業功德卻會流芳百世。如同在風中蕩漾的檀香氣味,傳到很遠的地方也會令人愉悅。

   五蘊假合的軀體因“我”而賦予了生命的真義。分分秒秒組成的“歲月時輪”無始無終地流轉不息,它創造了五光十色的天地萬物(包括人類),隨即又將之一個個摧毀,不留痕迹。有生就必然要死,而生命就在呼吸之間,從生到死氣脈運轉不息,創造著維生元素,養育滋生著生命,可它又無情地破壞生命,使之夭折、終止。以時輪金剛的講法,人體共有脈七萬二千條,經脈、血脈、氣脈各二萬四千條。若人壽命爲百歲,從生下來五個月開始,每天壞死兩條脈,百年以後所有的脈全部壞死,人就必然要死。此外人的壽命還受先天後天條件、情緒、陰陽、環境、工作等多種內因外緣的影響,死緣衆多,生緣極少。身體刹那刹那都在毀滅,從嬰兒到衰老之間,時光如流水一樣逝去,轉眼就到了中陰法王跟前。如《中觀四百論》所雲:“爲死故而生,隨他行本性,現見是爲死,非是爲存活……任誰所謂活,唯心刹那頃,衆生不了彼,故自知極少。”

   雖然身體無常刹那間會消失,但依彼所造之業是否也隨之消失呢?《百業經》中雲:“衆生之諸業,百劫不毀滅,因緣聚合時,其果定成熟。”所以,此身行持的善業,無論是念經、頂禮、繞塔,還是布施、持戒、忍辱,其業績定能流傳百世,如依靠念“南無阿彌陀佛”而得以往生極樂淨土。同樣,造惡亦是此理,即謂“善惡諸業,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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