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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言寶藏論釋(下)▪P47

  ..續本文上一頁找尊者的繼承人以求傳承。後來遂願于夏瓦格西處聞法六年,終于得到了圓滿的傳承。

   珍寶有多種,通常所稱的七寶石爲:金、銀、琉璃、瑪瑙、珊瑚、珍珠、水晶,在給佛像裝藏時最好具足七寶。珍寶雖然很貴重,但是在未銷售之前也顯不出它的價值。如出産寶石的海島或礦山,在未開采前,衆多珍寶卻與土石無差,平凡而寂靜地安住著。機緣成熟之時,才被精心提煉、加工成爲光耀世間的珍品,推銷上市方得一顯高昂的身價。智者也是這樣,當他們站在人群當中時和普通的人幾乎沒有什麼差別,但一講法或辯論便如鶴立雞群般矚目,任何時候他們都不失智者謙虛好學的優秀品質,常于其他智者前恭敬聞法,接觸一段的時間以後,人們才能了知其與衆不同的殊勝之處。

   在整個世界上,森林衆多,古木參天,種類繁多,尤其森林覆蓋面較廣的地方,漫山遍野長滿了松樹、柏樹、桦樹等普通的樹木,但卻看不見檀香樹林,因爲檀香樹是樹中極品,如珍寶般希有貴重,産地亦屬罕見。據說爐霍縣繞根神山上有一片檀香樹林,許多人專程去尋找卻沒有看到。幾年前,法王仁波切一行赴美國夏威夷弘法期間遊覽了當地一座著名的檀香山,仔細觀察後覺得不太象檀香,倒和一般的柏樹比較相近。真正的檀香山如印度的瑪拉雅神山,此山中遍滿優質檀香樹,氣味幽香獨特,沁人心脾。除此以外,檀香樹林太少太少!同理,于整個世間雖然有很多精通各種學問的智者,如文學家、物理學家、化學家、哲學家、發明家、以及大法師、大活佛等,但真正能宣說格言的智者確實罕見。迄今所熟知的,僅有龍樹菩薩、薩迦班智達,全知麥彭仁波切等少數幾位,其余宣說格言的智者卻鮮有所聞,縱有也極爲少數。

   駿馬行道知勝劣,金銀冶煉知純濁,

   大象戰場知勇懦,學者著論知學問。

   駿馬在路上奔馳的時候才知其勝劣;金銀在冶煉之時才知它純濁的程度;大象在戰場上作戰時才知道它是勇敢或是懦弱;學者要看他所著的論作方知其學問的深淺。

   駿馬的勝劣從外表很難分辨。在賽馬場上,無論白馬還是黑馬都飾以精美而華貴的馬鞍,乍看起來各有千秋,且都顯得英武、神俊、強健、有力,仿佛每匹都是特等的寶馬。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賽馬盛況空前,待一聲令下,萬馬齊奔,奪得桂冠的必定是快速、穩健、腳力持久的寶馬,這才是最殊勝的駿馬。而那些腳力不佳,速度不快的形象駿馬卻早已敗下陣來,一批批被淘汰。貴重的金銀通過烈火煉燒能使之熔化成爲金汁、銀汁,此時金銀中若含有雜質便能一目了然地看出,如是就能輕而易舉地辨析金銀的純度,發現渾濁物就需要進一步提煉。大象的勝劣也只有在戰場上才能識別。古印度經常用象來作戰,且是強有力的四大軍隊之一,若是英勇擅戰的大象僅具一頭也足以打敗敵國,懦弱膽小的大象擁有得再多也起不了多大的用處。所以檢驗大象的好壞,看它是“勇士”還是“懦夫”也只有在戰場上與對手交戰時方能了知。

   同樣的道理,若欲了知一個學者智慧的深淺,學問的寡博,那麼看看他的論著當下就可判定,若只看人的外表則難以區別。末法時代,驕傲自滿的人常常妄自尊大,喜歡在衆人面前擺出傲慢的姿態炫耀自己的學識和智慧,但其所具有的是真智還是邪慧,只需觀看他的論著即可了知。古印度曾有嚴格的造論製度,凡有著論的內道論師,待其論著造好以後,由國王居中作證,並召集衆多班智達、學者、作家參加論著審定大會,屆時將該論當衆念誦一遍,與會諸人一旦發現論中觀點有誤或有疑惑,皆可出場辯駁。經百辯而無過錯者,則共許爲殊勝正論,並將之供奉于尊勝幢上受衆人瞻仰禮拜,論師亦被正式尊爲大智者。在辯駁的過程中,若論中有錯處過患,則將該論拴于狗尾上,以火焚燒,且禁止流傳,據說嗅到此煙者也會招來很多過患,作者雖然不被施以斬首、剁手足等酷刑,但也不准再造如是之劣論,且終生服苦役,甚至逐出教團。

   真正的智者能以自己的智慧遣除衆生的無明癡暗,如遍智法王無垢光尊者、全知麥彭仁波切、薩迦班智達、宗喀巴大師等。凡學習過《菩提道次第廣論》的行者相信會有深刻的體會,每閱讀一次,聞受一次,都能從中獲取新的知識和智慧,百聞而無厭足,其內容之深奧的確是不可測量。甯瑪巴最重要最傑出的傳承上師全知麥彭仁波切,其智慧則如杲日般普照世間。他的每一部論著一經聞思,學人就會覺得論中的內容越來越殊勝,所得加持也越來越大。尤其令世人矚目震驚的是,他老人家居然于七歲遊樂時隨口造著了《定解寶燈論》這部總說見修行果,且歸納大小乘、顯密、中觀、唯識等各宗派的一切觀點和竅訣的殊勝論著。這並非是某人在經過許多苦行後得智者之名,複又皓首窮經地東摘西引撰湊成的,而是全知麥彭仁波切從大圓滿的智慧海中自然流露的,他在一切著論的學者中堪稱是獨一無二。對于此等究竟了義的論典,我等學人皆當數數精勤地學修,以求通達。

   若欲一切世間衆,皆爲自己當正量,

   則當推究此善論,對症下藥勤修行。

   若知一切世間事,彼能修成諸正法,

   是故行持正法者,乃是菩薩之善規。

   如果想一切世間中人都將自己當作正量的標准,那麼就應該推崇研究這本善妙的論著,且對症下藥精勤地修行。若人了知並精通一切世間事,那麼此人就能修成一切正法,因此凡是行持正法之人所奉行的就是菩薩趨行解脫的善規。

   此處“正量”是指遠離過失,道德情操高尚,所作所爲都如理如法的人。前文已述,釋迦牟尼佛就是一位十全十美的量士夫,他以無漏的智慧和無僞的悲心爲衆生指引了成就解脫的道路、覺悟的道路——他是如何走過來的,遭遇了或經曆了什麼(也即是佛的修行曆程)。所謂學佛就要按佛要求的那樣去行持,逐漸滅除煩惱妄心,完善自我。佛教的教義以慈悲爲懷,小乘奉行的是不傷害他人,采取克製、無暴力和自律;大乘重點則除了上述教法外,還包括無私地服務大衆,幫助一切苦難的衆生,奉忍耐與寬容爲超越痛苦的最上法門。本論即已歸攝諸法竅訣精髓,如果你想世間上的一切人都把你當作正量人,那麼學修此論即是方便之捷徑。凡爲如來家族中的成員,無論在家或出家,所作所爲必須如律如法,否則世間諸人對于佛法非但不起信心,反而易生邪見導致誹謗、遠離佛道等惡果。若虔心研究這部格言論,學會謙、讓、忍、退,學會高瞻遠矚,學會達觀人生,則自心不起煩惱,同時又能爲他人信服,利樂他人。博大精深的佛法殊妙難以言傳,細品此論簡言要語,人生百味,修行利樂蘊集其中,切身體證者其樂無窮。

   學者不僅要精通格言義理,且要對症下藥般地照之精進行持。修學佛法,不可能將八萬四千法門學盡,須知一通百通的道理。《水樹格言》中說,口渴之時無需飲盡江河水,僅喝一碗即能解除口渴之苦。同樣,自之煩惱,貪嗔癡等哪一方面比較嚴重,如是當以佛法中相應的妙法甘露去對治。惑根斷盡則煩惱不生,所以人格稍差的人學修此論可完善人格;愚笨者按論中義理行持也能漸得智慧;成功時學修以冷靜心態;失意時學修以尋求慰藉激發向上的動力……好比患者求醫,當醫生確診後便對症下藥,無論多麼嚴重的病,藥到亦能除之,對此勿庸置疑。同理,一個業惱深重的患者若依止具德的善知識醫師,在其座前哪怕僅聽一個竅訣或佛經中四句偈的內容,只要對症,則“患者”的生死大問題都因此而解決了。

   佛法不離世間法,如果能了知一切世間諸事,在學佛修行的過程中定能遣除違緣,化解怨恨,處理任何事情都會得心應手。靜心處世,以靜製動,從容不迫,遊刃有余。作爲一個高僧大德,除了精通佛法以外,還應精通世間法,這樣才能圓滿地處理弘法利生事業中各類棘手的問題,以便善巧地引渡被叁毒煩惱燒灼得頭暈眼花的人。法王如意寶即是這樣一位圓滿的怙主,精通顯密教法,融彙貫通,同時又了達世間法。他所創辦的道場之所以稱爲“喇榮五明”也有著很深遠的意義,那即是希望自己的弟子們都有所作爲,有所成就,爲此,學院人才濟濟,僧才倍出,于全球享有崇高的盛譽。而另一些高僧大德因處理世法不太善巧,故而違緣接連不斷,耽誤了自己弘法利生的大事,也就談不上行持正法了。度化衆生是菩薩殊勝廣大的事業,所以真正要想行菩薩道的佛子自當努力精通佛法和世法,待因緣成熟之時就可大展宏圖,創辦道場、攝受弟子、講經說法等。

   耆婆良醫以巧法,以藥爲食治重疾,

   吾以隨順世間理,宣說殊勝此正法。

   賢善的良醫耆婆以殊勝善巧的方法,把食物當作藥治愈了嚴重的疾病,我(作者)隨世間的倫理,以世人易于接受的方式宣說了佛陀殊勝的正法。

   耆婆是釋迦牟尼佛住世時的一代名醫,醫術精湛,手到病除,醫德高尚,救死扶傷無有疲厭,且不計得失。他具足殊勝的智慧,創造性地配製了許多醫方,爲印度的醫學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曾經有一次,耆婆以巧妙的方法把“酥油”作爲藥給國王食用,從而治好了國王的惡疾。

   與耆婆同一時代的一位國王,生平最討厭酥油,因此他頒布了一條惡劣的命令:凡在他耳邊提及酥油名者,立即處以死刑。當時食物的種類不多,酥油便是一種促進身體健康的最佳營養品。國王討厭酥油,故于幾年的時間裏滴油未進,從而導致體質一天天垮下去,終因營養不良引發了嚴重的疾病。衆多名醫會診後,一致認定,國王必須服用酥油才能使身體恢複健康,但苦于國王製定的法令,故無人敢在國王面前提及“酥油”一詞,更沒有人敢讓國王親自服用。無可奈何之下,衆醫生只好求教于耆婆。

   耆婆體諒衆醫生的苦衷欣然前往。首先他讓人准備一匹馬,幾天內滴水不給,令之受渴。然後設法灌醉國王,趁其不省人事之機給他服用了適量的酥油。國王酒醒後聞到一股濃烈的酥油味,怒不可遏。一見跟前的耆婆醫生,確定是他所爲,震怒之下起身拔劍追殺耆婆。耆婆早有准備,騎上一頭大象直奔鹿野苑。國王追出宮門,侍衛已替他備好了那匹幾日未得水喝的駿馬。國王氣急敗壞地飛身上馬,緊追不舍。追至河邊,國王的馬口渴難忍,見水就狂飲起來,無論他怎麼催促,馬也不走。國王又氣又急出了一身大汗,只好眼睜睜地看著耆婆乘象渡河遠去。待馬喝足了水,國王使出全身力氣舉鞭一揚,馬便飛渡過河,疾馳而去。不愧是匹寶馬,漸漸地又要追上耆婆了,這時耆婆又將一個大水器盛滿涼水置于路中,跨象又行。國王經過時,馬又低頭飲水,王雖然心中焦急,但也無計可施,等馬喝夠了,再追耆婆時,耆婆已經進入鹿野苑城。國王一路狂奔,藥力行遍全身,渾身出汗,大病卻因此痊愈。據說國王漸漸想通了,非但沒殺耆婆,且以重金酬謝。

   喻事于理,作者之意即我也是參照耆婆救人的方法,表面上演說世間法,實際卻述盡了佛法的真谛。因爲初學者世間習氣比較重,若一開始就爲之宣說甚深的空性或大圓滿等殊勝密法,因他們智慧有限故難以理解和接受,反而可能導致誹謗。所以本論前八品將佛法融入世間法而作宣說,此最後一品則進一步升華,專門宣講了釋迦牟尼佛最精深的法要。

   生自廣闊海島上,智慧龍王所攝持,

   具德格言珍寶藏,爲滿學者之慧庫,

   爲足智者之渴望,釋迦比丘吉祥賢,

   根嘎嘉村善觀察,爲明諸世著此論。

   如同在廣闊的海島上,龍王擁有如意寶藏一樣,尊者以俱生的殊勝智慧,造著了這部總攝佛法精要的論典。智者渴求知識,好于學習,樂于增上自己的智慧和德行。爲了滿足學者的願望,釋迦牟尼佛教下的比丘——薩迦班智達根嘎嘉村吉祥賢,在經過長時觀察、思維、實修世間正理以後,善造了此論,願智慧之光照明世間。

   此中所生無垢善,猶如極明皎月光,

   遣除諸衆之意暗,願盛智者之慧蓮。

   學習一切諸所知,爲得一切智智位,

   是故吾造此論典,亦是爲得圓佛果。

   在著造這部《格言寶藏論》之初、中、後叁時所産生的一切善根和功德清淨無有垢染,就象皎潔而明亮的月光,它能遣除一切衆生無始以來的愚癡意暗。猶如月光啓開睡蓮一樣,能增盛智者的智慧。學習一切所知的目的就是爲了得到一切智智的佛果,那麼我(薩迦班智達)造下這部論典也是爲了得到圓滿的佛果,願自他一切衆生同證菩提!!!

   此《格言寶藏論》是由中印度菩提伽耶(金剛座)向南一百由旬之雪域聖境,本住後藏拉多卓巴薩迦寺,曾受文殊菩薩之加持慧光,頓開智慧之花蕊故,廣聞多學並現證精通聲明、因明、修辭、辭藻、飾詞及如來之衆多經典教義,是故真實獲得通達聖教理證與竅訣之要,並對講辯著等具有崇高之辯才者,說理論師釋迦比丘根嘎嘉村吉祥賢學尊,善造于具德薩迦寺。皆此圓滿也!

   一九九六年元月一日

   譯于國際大都會香港花園

   願增上吉祥!!!

  

《格言寶藏論釋(下)》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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