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度母的化身吧!”菩薩聞言不覺感慨有加:“也許是吧,真是稀有難得啊!由此看來,一般情況下,只要自己能一心一意祈禱,叁寶肯定不會欺惑我們,一定會給予如是的加持。”
有一年尊者看到侍者在種地,一見之下他立刻教誨侍者說:“這樣耕種會殺害很多衆生,即就是種出來一大堆葉子,對我們又有什麼用呢?”最終,他並未開許開荒耕種。有一年夏天,他又對侍者說:“不要撿幽墨柴,這種柴火裏依附有很多衆生。我們能不死就足夠了,生活所需倒是須要准備准備,但不一定要撿幽墨柴呀!”夏季看到油燈沒有燈罩,他就會說:“飛蛾撲過來會把它們燒死的。”于是他只讓身邊人白天供燈,夏天供燈則一律在清晨進行,對此他解釋說:“如供燈太晚的話,因看不清路面,衆人腳下會踩踏死很多衆生。”
總之,他對業因果的道理深信不疑,這方面的明證即是:縱遇命難,他也不會傷害哪怕是極微小的衆生;而對那些相信業因果之人則經常贊歎。尊者已圓滿修成大士道,可完全徹底地行自他交換法門,對任一衆生都能無偏饒益。
某些施主要上戰場時,他們拿著很多做食子的供品來到尊者面前請求他能祈禱叁寶護法對自己進行護佑,而尊者在爲他們念誦儀軌時卻說:“雙方都應平息爭鬥,我們應如是祈禱,使人們的惡心、粗暴心理漸次消除,不應祈禱一方勝利、一方失敗,希望大家也都能這樣做。”他又說:“雖說施主希望自己能夠獲勝,但爭執平息才能對雙方帶來真實利益。這樣祈禱就已足夠了,我們也算沒有欺瞞施主。”
每當聽到某某衆生幸福、快樂的消息,他都會由衷地隨喜道:“真是太好了!”口中如是說,臉上亦是一副歡喜無盡的表情。他曾說過:“因我苦楚狂風吹,他人臉上挂黑雲,淚雨滂沱歎雷急,此等行持怎能爲。以我快樂目光觸,令其笑顔蓮苑啓,白牙花蕊盡顯露,如是行爲豈能舍。”一聽聞他人的喜事,他就會無比的高興。
在尊者的感召下,其住處附近的猛獸也不會互相損害,它們都能以慈心相待。別人送給他的一條獵狗,有只岩羊每每都想與其共相玩耍,這個時候,獵狗從不會傷害它。碰到乞丐正准備上前撲咬時,只要對方念誦觀音心咒,它就決定不會再咬其人。還有只貓也特別溫順善良,每當它看到天窗中有小鳥雀時,一絲毫的惡心也不會生起,反倒顯得特別歡喜。害怕小鳥飛走,它就藏在它們看不到的地方安靜入睡。不僅與鳥和諧共處,它連老鼠也不加傷害。有只狼也不傷害任何衆生,而且還不吃肉。另有只天鵝在尊者轉繞(佛塔)時,也跟著一起轉繞,尊者停下來,它也停步不前,無論尊者幹什麼,它都會模仿效行,大菩薩也特別喜歡這只天鵝。後當地出現戰亂,尊者不得不離開悟啓前往渥東,臨行前他交待侍者,“不拿其他物品都沒什麼問題,但這只天鵝千萬別忘了帶走。”大堪布香秋澤睦聞聽之後不禁贊歎說:“這些旁生的稀有行爲表明,只要修成菩提心,什麼都可以調柔自在。”
當地爆發戰爭後,尊者對悟啓地方的百姓開示說:“不要貪戀財物,自己逃命要緊,我可以當那些跑不動的老年人的仆役,護理、照顧他們。”後來,能跑的人全都四散逃亡,剩下的老弱之輩則集中于尊者座下。當大隊士兵怒氣沖沖地來到尊者面前時,一睹無著菩薩慈顔,他們那粗暴、憤怒的言行舉止立刻自然消盡,故而也就未傷害那些齊集在尊者身邊的老人。不僅如此,他們尚祈求能得到尊者的加持;有些當時就對上師生起了信心,且淚流不止;還有人則痛自忏悔以前所造的殺人罪業。
尊者曾自忖過:我身邊的弟子都依賴于我,我應以慈愛心保護、關照他們,他們互相之間也應和睦共處、慈悲相待、不起爭鬥。仰賴尊者教誨,每當衆弟子在上師身邊彙集時,大家都能做到歡喜和合、互相贊歎,現場只聽得一片悅耳之語。其實,他對所有衆生都如母待獨子一般慈愛關懷,其大慈大悲之心時刻溢于言表。對那些正在遭受苦難或造作痛苦之因的衆生,他尤爲關切、悲憫。
大概在尊者十六歲時,有一次,以前曾在財産方面給過尊者利益的某位格西對他說:“明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替我處理一下吧。”遵照格西的委派,他便從渥東趕赴薩迦寺。途中,在一寬闊的草原上,他看到了四五只被狗媽媽遺棄的小狗。此情此景令他悲心頓起,一時間不覺淚流滿面。此時他想:若把小狗送回渥東,那就沒時間成辦格西委托的事情了;若只管辦事、把小狗扔在這裏,現在是冬天,它們一定會凍死的;況且烏鴉、猛獸也會把它們殺害。思前想後,他最終決定還是先把小狗送回,晚上再接著辦事。于是他帶著小狗就往回走,路上還思量到:此事最好不要讓格西知道。沒想到在一個路口迎面就碰到了格西,格西面帶不悅地責怪說:“你耽誤了我最重要的事!”聽到格西的譴責,他顯得非常不好意思,安頓好小狗,立刻就出發再次趕往薩迦。黎明時分,他終抵目的地,並將有關事宜辦理妥當。吃了一點兒東西,便又馬上往回趕,直到晚上才趕回渥東。格西見狀深有感觸地對他道歉說:“你真了不起!我昨天罵你請你不要生氣。”
大概在尊者二十歲時,艾悟寺院的僧人准備遷移他處,當時寺廟大門口有一跛足乞丐一直哭泣不止。尊者聽不下去就上前詢問道:“你爲什麼哭呢?”那人答以“僧人們都走了,往後我向誰要飯呀?”尊者聞言立即安慰他說:“不要著急,我可以把你帶到新地方。”說完就回轉身收拾了一根繩子,然後又對那乞丐說:“你拿著行李,我背你。”乞丐面露難色:“可我拿不動啊!”聽到這,他便將乞丐的衣物、墊子先背過去,然後又返回來再將乞丐背到那裏。
不用說真正見到衆生受苦,就連聽到別人說某某某如何如何苦,他都會難受萬分地感歎說:“我的老母親實在是太可憐了。”就這麼邊生悲心,邊哭泣不已,以至最終往往泣不成聲。聽到人們議論說:曾有人言朗日塘巴尊者是黑臉,尊者聽說後回應道:“想到如母有情的痛苦,我還怎麼可能面露笑顔呢?!”無著菩薩就對此公案評價說:“朗日塘巴的話千真萬確、真實不虛。”每想及苦不堪言的衆生,他都會淚流滿面,並說偈言:
“舍棄苦逼諸衆生,自求寂滅安樂道,如棄火海中父母,清涼水池自沐浴。
“衆生曾舍己快樂,爲救我等受煎熬,量逾大地海微塵,我何能棄彼等衆。
“饒益我之諸衆生,難忍苦痛緊相逼,見聞憶念若漠然,我心是否鐵打成?
“爲我除苦之母親,無間地獄火燒身,對之若不起悲心,空長人身實畜生。”
當時,西藏發生了一些戰亂,就連悟啓前的草原上也搭蓋起軍營。他看到後就悲哀地說道:“真是太可憐了,我的這些如母有情的心全都迷亂了,他們正造作往後倍受痛苦的因,真是可憐可悲啊!”說到這裏,他已在床上輾轉反側、痛苦得難以自製,甚至會因那些造惡業之衆生而哭得昏厥過去。他還說過:“叁惡趣中衆生多,人間受苦亦可憫,若能善加思維之,行苦因者極可憐。”在與人接觸、交談的過程中,若有人提到名聞利養、財富圓滿、位高權重、造惡不斷等話題,他就會顯得非常傷心、難過。爲免旁人聽到後會生邪見,他盡量克製不去議論這些人事;若真實遇到這些可憐的衆生,他對他們的悲憫之心及傷心之情就更不用說了。他曾教導衆人道:“我們這些修行人中,見到造作苦因的衆生而能生起大悲心的其實很少,這說明自己即生當中也一直在行持非法行,諸如希求名利地位等,且不把此等行爲觀爲過失,故才能將此等惡意識藏于心底。見到此類衆生若能生起大悲心,就說明我們自己已將造惡看成非法。如果不對此詳加審視,自己會變成什麼都很難說。”
每次召開法會時,見到苦難重重的衆生,大菩薩自己就會忍不住放聲痛苦,別人受了感染,也隨之啜泣、哀哭,以至整個法會到處都是哭聲一片。有一次,一位法相師曾對此評價道:“大堪布布敦和班欽上師在講經說法時,衆人一片歡聲笑語,氣氛非常熱烈、歡快、鼓舞人心;而他們(指無著菩薩處)在開法會時,衆人個個都很悲痛,看起來就像死了至愛親朋一般,大家全都哭聲陣陣、悲情難抑。”
大菩薩在閉關期間,曾以神通了知大堪布索南紮巴即將圓寂,于是他便突然出關前往堪布處進行探問。中途,遇到兩人牽著一只山羊在行進,他便問他們:“你們牽著它幹什麼去?”二人回答說:“准備把它交給屠夫。”尊者聞言立刻生起悲心,他哭著拉住山羊,並將半兩金子交與二人:“這個給屠夫吧,山羊必須賣給我。”他就這樣將羊買下並放了生。等走到相達一塊大岩石下時,他又說:“我們在此休息一會兒吧,你們准備燒茶。”隨行侍者爲難地說:“可這裏沒有水啊!”尊者頗顯自負地回答:“水由我負責,你們只管撿柴火、生火就是了。”等他們回來後,尊者將手指插入沙石中,且道:“水就在這裏。”結果,從其手指入地處,剛才還滴水皆無的地方,立刻就汩汩冒出清清水流。侍者心下暗想:這該不會是幻術吧?等燒完茶,那股水流還在向外湧出。後來,當他們探訪完畢再回此處時,大家發現那裏根本就沒有任何水的痕迹。等見到堪布仁波切時,大堪布對他們的到來顯得異常歡喜,並殷勤招待。無著菩薩則對堪布說:“行菩提心儀軌,我以前曾在任耶瓦上師那裏得到過,現在想在你面前再得到一次。如果你的身體狀況允許,請慈悲考慮一下。”盡管堪布的身體非常差,但他還是答應了,並對無著尊者一行人說道:“你們呈上供品吧,我可以給你們傳授。”于是就將行菩提心的正行儀軌傳給他們。後在祈禱時,整個大地都震動不已,天上也降下了天人花雨,地上則遍滿妙香,樂器所出音聲似雷聲般隆隆傳來,空中雲彩也像彩虹一樣絢爛無比。儀軌圓滿後,大堪布欣慰地說:“現在,我已將此法交付與你,我這個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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