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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帝君陰骘文廣義節錄卷下(周安士)▪P14

  ..續本文上一頁某者,研究禅理,道風頗高,欲求和尚付法,和尚不允,微有怨望之意。和尚去世二十年後,其僧偶在溪邊走過,遙見對河女子濯足,偶動一念,以爲其足頗覺白皙,忽見和尚在旁厲聲诘之曰:“此念可付祖師衣缽否?”其僧不覺慚愧拜下,伏地忏悔。

  [按]以世俗言之,不過微細過咎;若以戒律論之,此念已犯淫戒矣。蓋欲界六天,不比世人,其福轉重,則其欲轉輕;到化樂天上,不過共相瞻視,欲事已竟,不待笑語;又之上,如他化自在天,但聞語聲,或聞香氣,欲念已竟,並不待瞻視矣。豈若世俗之耽著所好,遂樂此不疲耶?

  舉念戒牛(《觀感錄》)

  無錫書吏王某,順治丁酉以錢谷事,獄死北都。康熙二年四月,蘇州金太傅子漢光,自京歸家,舟次張家灣,有人請曰:“吾無錫王某也,幸附我去。”許之,泊舟而王不至,舟發,複呼如初。漢光诘之,王以實告曰:“吾怨鬼也,舟離岸遠,故難登耳。”舟中皆驚。鬼曰:“無妨,居于舟隅可也。”舟近岸似有人躍入,行未久,複叫跳,問其故,曰:“遺一小囊于岸,內有錢糧數目,歸家質對,藉此爲憑,乞停舟取下。”漢光從之。既行叁日,將暮,鬼曰:“姑止,此地普齋,吾欲往投。”漢光問:“何謂普齋?”曰:“即世所謂施食也。”去須臾即下,曰:“觀世音主壇,無飯與我。以生前喜食牛肉耳,蓋菩薩值壇,凡嗜牛者,概不得食。”時漢光方醉,拍案曰:“天下有此奇事乎?吾素食牛,今當戒之矣!”少頃,鬼大哭,問之,曰:“天上戒壇菩薩至,吾不可以居此。”漢光曰:“汝歸將奈何?”曰:“更俟他舟耳。”漢光停舟,鬼杳然竟去。

  [按]漢光戒牛之言,方出于口,而戒壇之神即至。可見舉心動念,天地皆知。記過記功,纖毫不爽。昔戚繼光,日誦《金剛經》,有鬼托夢,求其一卷以超生。而繼光誦經時,適有婢送茶至,因搖手止之,其夜鬼複來告曰:“誦經甚佳,但中多不用二字,故不得力。”明日,戚虔誠複誦,一念不起,于是鬼始托生,複來致謝。蓋神趣、鬼趣,皆有他心通,每動一念,如見肺肝。今人自朝至暮,自暮至朝,殺盜淫妄,五逆十惡之念,至于不可窮極焉,得不犯天地之誅,觸鬼神之怒乎?然則“獨知”之際,誠不可不慎矣!

  “諸惡莫作,衆善奉行”

  [發明]此兩句,收繳全篇之局。諸惡,即上文淫殺破壞等事;衆善,即上文忠孝敬信等事。言莫作者,乃禁止之詞;言奉行者,有勸勉之意。兩句,阿難亦曾言之,見于《增一阿含經》,帝君或本諸此,亦未可知。 兒童口中,皆讀《大學》之道;曾子口中,亦說《大學》之道。同此四字,而所見淺深,有天淵之別。此二句文,亦複如是。昔善信菩薩,往劫生于無佛法世,尋求正法,空中告曰:“此去東方一萬由旬,其國有一女人,生自卑賤,形貌醜陋,仿佛能知半偈一句。然其中路,隔一淤泥,縱廣萬裏,踐形即沒。”善信聞之,踴躍前行,竟過泥河,見此女人,敬禮如佛,禮拜贊歎。女人答曰:“諸佛妙法,無量無邊,我之所聞,止有半偈。”善信拜求:“願聞半偈”。女人答曰:“唯有諸惡莫作,衆善奉行而已。”善信聞之,身心清淨,思維其義,洞達斯旨,即獲神通,飛還本國,遍宣此偈,降伏衆魔。可見八字之中,淺者見之得其淺,深者見之得其深,非僅爲善去惡之常談也。 下附征事(六條)

  失目因緣(《阿育王經》)

  昔阿育王妃蓮花夫人,生一子,面貌端正,目似拘那羅眼,因字拘那羅,王甚愛之。其後王子與妃,共至雞頭末寺,見尊者夜奢。夜奢知其夙因,將必失眼,即爲說眼無常相。時王正後,慕其容貌,強欲逼之,王子不從,後因大恨,必欲挑去其眼。後乘阿育王病,王子在外,討北方乾陀羅國(屬北天竺國),後即詐爲王敕,令人挑去其目。王子爾時,雖受此苦,然念及尊者眼無常相之語,深惡血肉形骸,願求清淨慧眼,應時即得斯陀含果。其後王子,還至本國,父猶不知,忽見其子兩目已盲,形容枯悴,衣裳敝垢,號泣問故。答曰:“此父王意也,有敕書在。”王大怒,推求敕書,知是王後所爲,即欲殺之。爾時王子百端勸解,王總不聽,遂大積薪油,而焚殺之。爾時比丘,問尊者優波趜多,有何因緣。答曰:“王子往昔,在波羅柰國爲獵人,于山窟中,捕得多鹿,恐其逃竄,乃盡挑其目,次第殺之。從是以來,幾百世中,常被挑眼。又于過去拘留孫佛入涅槃後,修造塔寺佛像,隨發願雲:“使我來世,得如此佛!”由修造塔像故,常生尊貴家;以發願故,得證斯陀含果。”

  [按]其後阿育王,聞菩提寺僧名宴沙者,是羅漢,即攜王子,同到寺中,大修供養,請僧哀救,且普敕國中明日聽法者,各持器來,以承涕淚。明日道俗競赴,聞說《十二因緣法》,無不悲傷墮淚,共收其淚,貯之金盤。師乃對衆立誓曰:“向所說法,其理若當,願以衆淚,洗王子目,令得複明;設理不當,目盲如故。”于是將淚洗眼,王子由是兩目複明。

  增價自斃(晉澹庵述)

  太倉錢君球,于順治末年,見漁人賣一鼈,索錢五十,君球許以二十五,將買放之,適張伯重至,增其五文,買而烹之,羹猶未熟,張忽大寒,發谵語雲:“我本有人買放,汝何故奪吾殺之?”索命甚急。家人哀懇曰:“既如此,須錢某來。”君球至,代懇釋放,伯重遂蘇。因此誓不食葷。未幾,見有賣河豚者,伯重複買食之,病即隨發,逾日遂死。

  [按]不超度鼈,縱不茹葷,怨亦終報,但爭遲速不同耳。

  雷誅賭逆(先大人筆記)

  湖州南浔鎮,有寡婦之子好賭,一日負錢莫償,欲母典衣與之,母雲:“吾欲往汝姊家,且穿到,與汝可也。”子遂爲母駕舟而往。母素惜衣,欲待登岸而後服。子疑母之弗與也,怒與母角,沈之于河。返未一裏,殷殷然聞雷聲,急抵家,謂妻曰:“速以大缸蓋吾。”妻問故,不答,乃強從之。而雷聲甚細,終未震也。有頃,妻見缸邊血水流出,怪甚,啓視之,夫已無首,但鮮血淋漓,驚喚鄰裏至,人皆謂其謀害,故爲诳語。乃駕舟候其姑至,欲鳴之官,舟至半途,有物礙楫,乃一女屍浮起,手執人頭,發挽指上。細視之,屍即其母,而頭即其子。始悟其母爲子所害,而釋其婦。

  [按]害母者,固豺虎之不若,究其禍根,乃因負錢而始,然則賭博之爲禍,亦烈矣!安得長民者,痛除其弊乎?

  一脔叁命(先大人筆)

  康熙辛亥,大旱,七月十五日,昆山榭麓地方,有夫婦戽水,忽雷雨大作,震死其夫。然其夫素行誠實,莫測其故。妻私歎曰:“只爲十八斤肉耳!”衆爭問,乃雲:“去冬輸租入城,泊舟岸側,見空舟上有肉一肩,無人來取,乘隙速棹舟回,稱之,十八斤。而此肉乃岸上富家物也,有婢置于船上滌之,偶以他事暫去,及回而失去其肉,主母撻之,失手,遂斃。其夫謂必破家,與妻大鬧,妻憤甚,亦自缢死。雷斧之誅,職是故耳!”

  [按]道路所遺之物,往往有偶然取之,累人喪身失命者,如此類是也。卒之人遭其禍,而己亦被譴。安用此非義之財爲?故曰:“苟非我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

  存心療治(《懿行錄》)

  明潘夔,號僦庵,烏程人,精于岐黃,留心利濟。歲大疫,賴公起者八九,而不計藥本。鄰有趙某,嘗訟公于官,而病甚劇,謂其子曰:“能生我者,潘公也!”其子謂:“方與潘訟,奈何?”趙曰:“吾雖惡之,然其心甚慈,必不害我。”公遂悉心調治,病以得痊。公叁子,伯骧,桂陽令;仲骖,翰林編修;季馴,宮保尚書;公贈如其官;孫大複,丙戌進士。

  [按]救人之念既切,則報複之念自輕,至訟我之人,亦思歸命而望救,則所感乎人者亦深矣!

  忍餓給囚(同前)

  明楊士懲,鄞之鏡川裏人,初爲縣吏,存心仁厚,守法公平。時縣令嚴酷,曾撻一囚,流血滿前,怒猶未息。楊跪而寬解之,且曰:“如得其情,哀矜勿喜。喜且不可,況于怒乎!”由是宰爲霁容。家甚貧,饋遺一無所取。遇囚乏食,多方濟之。一日有新囚數人,待哺甚急,家無第二日糧,因問囚從何來,曰:“來自杭,忍饑久矣。”乃撤己之米煮粥濟之。後生子守陳,累官翰林學士,贈如其爵。

  [按]自己之餓,尚在本日;諸囚之餓,已在前日。如此一較,與其自飽,無甯給囚。楊公設想,自應爾爾。

  “永無惡曜加臨,常有吉神擁護”

  [發明]承上“諸惡莫作”二句來,惟其不作諸惡,故無惡曜加臨;惟其奉行衆善,故有吉神擁護。上二句是因,此二句是果。善惡有大有小,有暫有常;故吉神惡曜亦有大有小,有暫有常,如影隨形,如聲赴叩,一定之理,不爽纖毫。吉神惡曜,有在天趣攝者,有在神趣攝者,有在鬼趣攝者。雖然,各有職司,不過因物付物。要到永無惡曜,常有吉神地位,除非大福德人,宿業未到,庶或能之,然而難矣。 下附征事(叁條)

  投河不死(《付法藏經》)

  毗婆屍佛在世時,有一比丘頭痛,是時薄拘羅尊者,乃一貧人耳,持一诃梨勒果施之,病因得愈。以是因緣,九十一劫以來,天上人中,享福快樂,未嘗有病。後生婆羅門家,其母早亡,後母屢欲殺之,不能爲害。複投之河,爲大魚所吞,魚隨被獲,剖腹得兒,爲長者子,後成羅漢。

  [按]濟一病僧,而至九十一劫無病,且多遇折磨而不死,則以福田殊勝之故也,豈非惡曜永離,吉神常護乎?

  鬼神默佑(《宋史》)

  宋劉安世,字器之,忠直敢言,累抗疏論章惇,極言其不可用,及章惇用事,公遂遠竄,雖盛暑畏途,泛海冒險,監督者不少寬假。人皆謂公必死,而公竟無恙。年八十,未嘗一日病。時一有赀郎,迎合惇意,自求殺公,惇即擢爲本路判官。其人飛騎追公,去貶所止叁十裏,明日將欲殺公,左右震懼,夜半忽聞鍾聲,赀郎如有物擊,吐血而死,公得無恙。

  [按]以劉公之賢,乃欲揣章意而殺之,宜乎?惡曜反及其身,而吉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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