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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佛教的無我觀(陳瓊璀)▪P2

  ..續本文上一頁而執著爲實有、實我、實我所,在雜阿含第一○九經中,就很詳細地列舉出種種的我、我所見:“……雲何見色是我?得地一切入處正受觀已,作是念:地即是我,我即是地,我及地唯一無二,不異不別。如是水,火,風,青,黃,赤,白,一切入處正受觀已,作是念:色即是我,我即是色,唯一無二,不異不別。如是于一切入處,一一計我,是名色即是我。……”(大正二,頁叁四)依據經文,可以排列出以下的對色等五蘊的執我之見:

  (一) 愚癡無聞凡夫,見色是我:

  地即是我,我即是地。

  水即是我,我即是水。

  火即是我,我即是火。

  風即是我,我即是風。

  青即是我,我即是青。

  黃即是我,我即是黃。

  赤即是我,我即是赤。

  白即是我,我即是白。

  (二) 見色異我:

  受是我,色是我所。 想是我,色是我所。

  行是我,色是我所。 識是我,色是我所。

  (叁) 見我中色:

  受是我,色在我中。 想是我,色在我中。

  行是我,色在我中。 識是我,色在我中。

  (四) 見色中我:

  受即是我,于色中住,入于色,周遍其四體。

  想即是我,于色中住,入于色,周遍其四體。

  行即是我,于色中住,入于色,周遍其四體。

  識即是我,于色中住,入于色,周遍其四體。

  (五) 見受即是我:

  眼受是我。耳受是我。鼻受是我。舌受是我。身受是我。意受是我。

  (六) 見受異我:

  色是我,受是我所。 想是我,受是我所。

  行是我,受是我所。 識是我,受是我所。

  (七) 見我中受:

  色是我,受在其中。 想是我,受在其中。

  行是我,受在其中。 識是我,受在其中。

  (八) 見受中我:

  色是我,于受中住,周遍其四體。

  想是我,于受中住,周遍其四體。

  行是我,于受中住,周遍其四體。

  識是我,于受中住,周遍其四體。

  (九) 見想即是我:

  眼想是我。耳想是我。鼻想是我。舌想是我。身想是我。意想是我。

  (十) 見想異我:

  色是我,想是我所。 受是我,想是我所。

  行是我,想是我所。 識是我,想是我所。

  (十一) 見我中想:

  色是我,想在中住。 受是我,想在中住。

  行是我,想在中住。 識是我,想在中住。

  (十二) 見想中我:

  色是我,于想中住,周遍其四體。

  受是我,于想中住,周遍其四體。

  行是我,于想中住,周遍其四體。

  識是我,于想中住,周遍其四體。

  (十叁) 見行即是我:

  眼思是我。耳思是我。鼻思是我。舌思是我。身思是我。意思是我。

  (十四) 見行異我:

  色是我,行是我所。 受是我,行是我所。

  想是我,行是我所。 識是我,行是我所。

  (十五) 見我中行:

  色是我,行在中住。 受是我,行在中住。

  想是我,行在中住。 識是我,行在中住。

  (十六) 見行中我:

  色是我,于行中住,周遍其四體。

  受是我,于行中住,周遍其四體。

  想是我,于行中住,周遍其四體。

  識是我,于行中住,周遍其四體。

  (十七) 見識即是我:

  眼識是我。耳識是我。鼻識是我。舌識是我。身識是我。意識是我。

  (十八) 見識異我:

  色是我,識是我所。 受是我,識是我所。

  想是我,識是我所。 行是我,識是我所。

  (十九) 見我中識:

  色是我,識在中住。 受是我,識在中住。

  想是我,識在中住。 行是我,識在中住。

  (二十) 見識中我:

  色是我,于識中住,周遍其四體。

  受是我,于識中住,周遍其四體。

  想是我,于識中住,周遍其四體。

  行是我,于識中住,周遍其四體。

  以上的二十組依色等五蘊而起的我、我所見,在瑜伽論裏就稱爲二十句薩迦耶見,又總稱我見,由此我見而起種種宇宙觀、人生觀,以至推動世間一切的造作及行爲:“謂二十句薩迦耶見爲所依止,發起妄計,前際、後際六十二種諸惡見趣,及起總謗一切邪見。”“所有世間種種異道,薩迦耶見以爲根本,所生一切顛倒見趣,如是一切總稱我見。見雜染者,謂于諸行計我,我所邪執而轉薩迦耶見。由此見故,或執諸行以爲實我,或執諸行爲實我所,……”(瑜伽論卷八八,大正叁十,頁七九九)這些由我見而起的六十二種邪見,在長阿含的《梵動經》裏有詳細的論列,即指佛陀在世時印度社會上最流行而具有代表性的六十二種主張,所有的問題都是圍繞著對我及世間二者的觀點,看法,六十二見大致可以分成十大類:(一)常住論,(二)半常半無常論,(叁) 有邊無邊論,(四) 善惡有報無報論,(五) 無因論,(六)有想論,(七)無想論,(八)非想非非想論,(九)斷滅論,(十)現法涅槃論;以至社會上的一切吉祥論者,如參羅、曆算、蔔筮、相命、誦咒、祀火等等,皆由此我見而爲推動者。但是佛教並不同意在五蘊之中可以具有常、一、主、宰的我,並且以爲薩迦耶見、我見是招感流轉生死大苦的根本,並能障礙智慧的生起,所以佛陀教諸弟子說無我論,如實觀察色等五蘊無我,以此能斷滅薩迦耶見。

  雜阿含經一一○中就是佛陀與一個叫做薩遮尼揵子的外道對這個問題的討論:有一次,佛陀在毗舍離城的時候,薩遮尼揵子遇上阿濕波誓(馬勝比丘),就問阿濕波誓:“沙門瞿昙爲諸弟子雲何說法?以何等法教諸弟子令其修習?”阿濕波誓就回答說:“火種居士!世尊如是說法,教諸弟子,令隨修學。言:比丘!于色當觀無我,受、想、行、識當觀無我。此五受陰,勤方便觀: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薩遮尼揵子聽了後心中非常不高興,就對阿濕波誓說,你一定是誤聽了,沙門瞿昙一定不會這樣說的,若沙門瞿昙這樣說的話,則是邪見,我就要去見他,以我的辯才與他辯論,一定可以將他難倒。于是薩遮尼揵子就與五百個離車族的青年一同去見佛陀,看是否正如阿濕波誓所說,佛陀教諸弟子于色觀察無我,受、想、行、識觀察無我。以下就是佛陀與薩遮尼揵子的一段對話:

  “……佛告薩遮尼揵子:“我實爲諸弟子如是說法,我實常教諸弟子令隨順法,教令觀色無我,受、想、行、識無我。觀此五受陰: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薩遮尼揵子白佛言:“瞿昙!我今當說譬。”佛告薩遮尼揵子:“宜知是時。”“譬如世間,一切作法皆依于地,如是色是我人,善惡從生;受、想、行、識是我人,善惡從生。又譬如人界、神界、藥草、樹木,皆依于地而得生長,如是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佛告火種居士:“汝言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耶?”答言:“如是,瞿昙!色是我人,受、想、行、識是我人。此等諸衆,悉作是說。”佛告火種居士:“且立汝論本,用引衆人爲!”薩遮尼揵子白佛言:“色實是我人。”佛告火種居士:“我今問汝,隨意答我。譬如國王,于自國土,有罪過者,若殺、若縛、若擯、若鞭、斷絕手足;若有功者,賜其象、馬、車乘、城邑、財寶、悉能爾不?”答言:“能爾,瞿昙。”佛告火種居士:“凡是主者,悉得自在不?”答言:“如是,瞿昙!”佛告火種居士:“汝言色是我,受、想、行、識即是我,得隨意自在,令彼如是,不令如是耶?”時薩遮尼揵子默然而住。……白佛言:“不爾,瞿昙!”佛告薩遮尼揵子:“徐徐思惟,然後解說。汝先于衆中,說色是我,受、想、行、識是我。而今言不,前後相違!汝先常說言:色是我,受、想、行、識是我。火種居士!我今問汝:色爲常耶?爲無常耶?”答言:“無常,瞿昙!”複問:“無常者,是苦耶?”答言:“是苦,瞿昙!”複問:“無常、苦者,是變易法,多聞聖弟子,甯于中見我,異我,相在不?”答曰:“不也,瞿昙!”受、想、行、識,亦如是說。……”(大正二,頁叁五)

  從上面的經文中就可以看到,如果能夠理性地觀察就可以知道,無論色蘊乃至識蘊之中,都找不到具有自在、自主的我,面對佛陀的連番追問,薩遮尼揵子建立的有我論就不攻而破了。此外,從許多經文中可以知道,佛陀亦常教導弟子:“色非有我,若色有我者,于色不應病、苦生;亦不得于色欲令如是,不令如是。以色無我故,于色有病、有苦生;亦得于色欲令如是,不令如是。受、想、行、識,亦複如是。……”即是說色、受、想、行、識等五蘊都只不過是不斷生滅變化的現象,隨順于自然規律,不得自主不得自在,所以自以爲色等五蘊之中有我者,只不過是我們一廂情願的看法而已,事實上人生中總免不了生老病死,憂悲苦惱,所以遍尋五蘊,都不能找到具常、一、主、宰的我。

  (叁) 無我觀的實踐意義

  “當知未斷薩迦耶見,有二過患:一、于能害有苦諸行,執我、我所,由此因緣,能感流轉生死大苦。二、于現法能礙無上聖慧命根。……”(瑜伽論卷八八,大正叁○,頁七九八)由于薩迦耶見是流轉生死的根本,一切煩惱由此而生起,並能障礙智慧的生起,所以佛陀經常告誡弟子,若于色等五蘊不知、不明、不斷欲貪的話,則不能斷苦,不能超越生老病死,種種恐怖;相反,如果能夠于此五取蘊如實地觀察、如實了知的話,則能令獲得速疾通達滅苦、解脫、自在、涅槃的智慧。原因是當我們對自己的五蘊身體仍有喜愛、貪戀的話,當我們的身體起一些不好的變化的時候,或者遭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的時候,我們就會陷于種種憂悲惱苦,正如上文佛陀與薩遮尼揵子討論到有我、無我論的時候,佛陀曾問尼揵子:“……“若于色未離貪、未離欲、未離念、未離愛、未離渴,彼色若變、若異,當生憂悲惱苦不?”答曰:“如是,瞿昙!”受、想、行、識,亦如是說。複問火種居士:“于色離貪、離欲、離念、離愛、離渴,彼色若變、若異,則不生憂悲惱苦耶?”答曰:“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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