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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禅宗集》達照法師講解▪P37

  ..續本文上一頁種狀態,叫做自受用身。

  智慧是有大小區別的,把自己照透徹了只能算小智慧。如果繼續修行,智慧的外圍可以無限地擴大,周圍人有什麼問題,來龍去脈你都能看得很清楚,因此可以很好地利用這些因緣,引導他們走入佛法的正路,使衆生都能感受佛法的受用,這叫做他受用身。行者到此,已經做到舍暗求明,轉愚成慧了,但還有光明相的執著,沒見到定慧等持的佛性,因此還不算優畢叉的修行。

  定立由乎背動,慧生因乎舍暗。禅定是由背離動相得到的,智慧是由舍棄愚癡得到的。所以入定一點也不難,就是把身體的動、思想的動全都心甘情願地停下就行了,千萬別自作聰明地瞎琢磨,定是個什麼感覺?慧是個什麼味道?想來想去只能障礙定、慧的生起。因爲暗動連系于樊籠,靜明相趨于物表。暗動是和樊籠牽連著的,暗是心的愚癡,動是身心的動亂,暗、動分別是我們編製生死樊籠的經線和緯線,樊籠就是塵網、牢籠,把我們的真心佛性緊鎖在裏面,不得自由。靜是止,明是觀,物表就是物外、萬物之外,相趨就是互相跟隨,止和觀相互跟隨著用功,不偏于定,也不偏于慧,就能超然物外,獲得生命的解脫和絕對的自由。

  所以物不能愚,功由于慧;煩不能亂,功由于定。定慧更資于靜明,愚亂相纏于暗動。不被萬物所愚弄,或者說不被表相所瞞,是智慧的功勞;不被煩惱所亂,是定力的功勞。資是增加的意思,定力和智慧生起來以後,止和觀的修行就更加有效了;反之,愚癡和動亂會讓無明和煩惱纏縛得更加深重。這是講的定慧和止觀、暗動和愚亂的關系,就是止觀和定慧互爲因果,愚亂和暗動互爲因果。止觀的結果不可能是暗動,也不可能從愚亂生出定慧來,那麼我們如果想得定力和智慧,就必須修行止觀,不能繼續愚亂、暗動。所以修行人打坐時,就要修止觀,來生定慧;平常在生活中要保持定慧的狀態,注意自己的起心動念,以資止觀。

  修行人打坐時修了一點止,平常可能妄想不會太多,可是往往會在無記中生活,內心沒有智慧明燈的照耀,和普通凡夫一樣,隨著串習在生死裏流浪,卻絲毫也沒有意識到,這就不是修行的狀態。修行的狀態是必須提起覺照,看清楚“明明白白卻沒有動搖”的這個第七識狀態,或者內心很光明的狀態,還是照樣去待人接物、穿衣吃飯。表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來和平時有什麼區別,但內心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就是做功夫了,時間一長,內心境界和不做功夫的人就大相徑庭。所以大家雖然都同樣出家,同樣修行,同樣穿衣吃飯,甚至同樣弘法利生,但對佛法的受用卻有很大的差別,原因就在于平常是否會用功,能不能做到定慧和靜明互資互生。

  永嘉大師開始告訴我們動靜之源莫二,明闇之本非殊,爲什麼又讓我們背動從靜、舍暗求明呢?這就是大師的良苦用心所在。因爲學了優畢叉以後,有的人什麼話都不敢說了,覺得沒辦法確定哪個是對的,哪個是錯的,什麼事也不做了,反正修行不修行一個樣,天天混日子。另一種人呢,反而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情也都敢做了,反正對錯都一樣,涅槃就是輪回,這就是善惡不明、是非不清了,那如何談得上慧呢?心裏很動亂,又如何談得上定呢?既不是定,也不是慧,怎麼可能和優畢叉扯上關系呢?連什麼是善、什麼是惡都不知道的人,就以爲自己能超越善惡了,甚至到處去告訴別人,“真即是假、假即是真、善即是惡、惡即是善”,這不是大妄語是什麼呢?

  所謂非殊、莫二是對體而言,對于沒有證體的凡夫來說,靜和動、定和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絕對不能說愚癡就是智慧、定就是動、惡就是善、善就是惡、煩惱就是菩提等等,因爲如是因得如是果,善惡報應絲毫不爽。修行如逆水行舟,這樣胡說就是順水而下,知見一錯,永無回頭之日,所以我們必須要把是非分清楚,絕對不能含糊。

  比如有些人常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好像很潇灑、很透徹,和濟公活佛一樣,其實他根本不懂濟公說這句話的意思,他不知道濟公活佛還有一句話:“你們要按我說的去做,不要按我做的去說。”因爲說的往往是離題千裏,做的才有真實受用,所以天臺宗把不做只說的人叫做“鼠唧鳥空”,老鼠唧唧地叫,還以爲老鼠也知道“真即(唧)是假,假即(唧)是真”;有一種鳥會發出“空、空”的叫聲,就以爲鳥也知道“一切法皆空”的道理,其實他們哪裏會知道呢?

  優畢叉並不否認一切相,因爲相性不二,相就是性,性就是相,相的繁複多樣、無窮無盡正好是空性的完美體現,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先認識到相和性之間的區別,以及止和觀、靜和動之間的區別,否則連止和觀都搞不明白,就不可能進入中道的修行。因爲中道就是要做到定慧等持,慧就是一切相清清楚楚、了了分明,定是不受一切相的幹擾而動亂。所謂大智若愚,外表看和傻瓜差不多,好的不知道去搶,不好的也不知道拒絕,內心卻有洞徹因果的大智慧,並不是像傻瓜似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哪裏是凡夫的境界呢?

  有些人會出現這種胡言亂語的狀況。曾經有個學生,聽了中道觀以後,連課也不上了。師父勸他修行,他說一切都是圓滿的,我不修行也是圓滿的,自己回小廟自在去了。過了大約兩年,他又打電話給我,說還想過來聽法,繼續學習,感覺很受用,我就問他:“你現在是不是受用就是不受用啊?”他也不敢再胡說了。

  所以中道不是講出來的,而是行出來的,是內心真正的覺受。凡夫既沒有定,也沒有慧,憑什麼能去等持呢?這是我們必須重視的問題。比如那位學生選擇回小廟的時候,內心根本沒有等持的覺受,只是在相上去符合,拿表相來掩蓋內心真實的目的,就是想回小廟休息、不想修行的這個目的。中道就被隱秘地利用爲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這就是我執的可怕之處,沒有修行的人很難覺察,被我執一利用、一耽誤,就不知道荒廢到何時了。所謂“學習大乘禅法,需要大善根”的原因就在這裏。如果沒有大善根,那就需要等你修止修到一定程度了,就好像把*都准備好了,需要智慧點一下火的時候再告訴你,讓你能一言之下就把我執粉碎掉,完全解脫自在。見到真相以後,你就真明白了,原來“不二”是這個意思。我們明白了動靜、定亂的區別之後,再來看永嘉大師的優畢叉頌,就不會胡言亂語了。

  叁、性相不二,非寂非照

  動而能靜者,即亂而定也。如同由動變靜一樣,我們的身心也能由亂轉爲定。暗而能明者,即愚而慧也。如同內心從暗變亮一樣,我們也能由愚癡轉爲智慧。如是則暗動之本無差,靜明由茲合道;愚亂之源非異,定慧于是同宗。如是就是因此的意思,後面兩句對仗工整,說的其實是一個意思,暗動之本和愚亂之源就是凡夫內心黑暗和動亂的本源,就是第七識——我執,靜明就是定慧、止觀,茲和是都是指第七識,道和宗都是指涅槃本體,我執同時也是進入涅槃的門徑。

  學過物理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天空是無色透明的,可我們根本看不到真正的天空,只能看到藍天,其實藍天並不是真正的天空,而是空氣中的粒子把天空本有的光明散射以後發出的顔色。如果用天空比喻真心的話,藍天就如同我們這裏講的第七識,而藍天下面的雲層就如同第六識,也就是妄想心。

  觀察天空的時候,往往只注意到雲層。各種各樣的雲彩飄來飄去,烏雲、白雲、陰天、晴天,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我們常常以爲這就是天空了,連雲層後面的藍天我們都很少注意到,更別提整個的天空了。

  偶爾天氣好的時候,藍天突然現前了,我們就感覺很舒暢。以後不管陰天、晴天,我們就知道這些都和藍天無關,藍天根本不是這個樣子。所謂動而能靜者、暗而能明者,就是烏雲、白雲的變化,而它們的本源——藍天,卻從來沒有變化過。凡夫的迷惑就在這裏,妄想來的時候,我們就以爲自己的心很亂,被自己停不下來的妄想逼得很煩惱,其實心從來沒有亂過,我們卻完全不知道,都被變來變去的妄想給騙了。

  如果我們想見到真心,也就是道、宗(真正的天空),就要學會不被妄想(雲層)所迷惑,先看到我執(藍天),不管妄想(雲層)如何變化,我們的注意力都在我執(藍天)這裏,這樣就能做到即亂而定也,即愚而慧也,這就是修行觀照的關鍵所在。

  就像必須通過藍天才能見到真正的天空一樣,既然我執是凡夫顛倒的根源,凡夫也必須經由我執才能見到真心佛性,證入涅槃實相。所以說“靜明由茲合道,定慧于是同宗”,合道與同宗之路都是從這裏走過去的,我執就是我們真正用功修行的下手處。

  剛開始打坐時,妄想心停不住,我們不要再起厭煩它的心,它亂它的,我們不被它轉。只要如法地念佛、持咒、數息,就是亂而能定。就像只見藍天不見雲朵一樣,漸漸就能見到天空的真相了,所以說“暗而能明”。藍天不是天空的真相,這叫做“暗”,可它依舊能放射出光明,將雲朵的來來去去照得清清楚楚,這叫做“明”。很多人修行到一定境界時,好像人情世故全不會了,既不懂得賺錢,也不懂得走關系,思想行爲又很正常,其實這就是大智若愚。對人世間的紛亂複雜洞若觀火,內心卻一點也不複雜,非常純淨,無論境界如何,心裏也不會有動搖和痛苦,能夠暗動之本無差,愚亂之源非異,這種人就是即愚而慧也。其實天空和藍天、凡夫和聖人又有什麼區別呢?于是靜明由茲合道,定慧于是同宗,一切衆生瞬時成佛,亦無一佛可成,這才是中道。

  那麼擁有中道妙觀的人,宗同則無緣之慈,定慧則寂而常照。寂而常照則雙與,無緣之慈則雙奪。宗同就是衆生都是佛,這就是最大的緣份了,所以佛菩薩對一切衆生都如同慈母對待親生子女一般,幫助我們不需要任何理由。因爲衆生看不到宗同,才稱佛菩薩的慈悲爲無緣之慈。佛菩薩救度我們,既不是因爲有個定要試試,也不是因爲有個慧要發揮發揮,而是完全出于佛性的本能,這叫雙奪,奪就是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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