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什麼都沒做一樣。這就好比一團紗球,一個人握住線一端的結,當此人握著這個結,將紗球丟出去時,紗球將會一面滾動一面解開,愈滾愈小,最後當紗球滾完時,它就會自己停下來,所以沒有必要去使它停下來。生命也是如此,它在生死輪回中滾動,同時自己會解開,漸漸變得純淨或完全自動解脫,沒有人可以加快或延緩這個過程,因此沒有原因或力量能夠汙染或淨化它。所謂「好的行爲是淨化的因,壞的行爲則是染汙的因」,其實這兩者都只是騙人的幌子罷了!
【阿耆多翅舍欽婆羅—沒有任何事物存在】
完全沒有任何東西存在。人們受惑于稱呼這個或那個東西是什麼和什麼,例如他們說有父親、母親、老師、專家、尊重、慈善、此世界、他世界、天神、苦行者和婆羅門等,他們各有不同的地位,必須如何又如何地互相對待。事實上,這只是虛妄的幻相,人只是元素的合體,當分解時,所有的元素將分離並回歸成原來的自然狀態,當人死時,他的下場只是被火化成灰燼,既沒有靈魂,也沒有任何地方去的「自我」。像祭祀這種善行,只是將祭品燒成灰燼,既沒有功德,也沒有受益人,完完全全沒有任何事物存在,慈善是懦夫所設的,而且他們宣稱這將帶來善果,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只是一種空談罷了!世間既沒有好人,也沒有壞人,沒有惡棍,也沒有智者,只有元素的集合體,當人死時,就完完全全地銷聲匿迹。
【波拘陀迦旃延—行爲只是元素正向和反向的移換】
所謂的生命只是地、水、火、風、樂、苦和生命力等七種成份的組合體,每一種成份都不能再分離成較小的元素,它自己就是穩定的,沒有人能使它感到痛苦,或以任何方式改變它,它既聽不見也不能聆聽,既不能愛也不會生氣,也不能做任何事。因此,即使有人砍下另一人的腦袋,或將別人的身體切成大大小小的肉塊,也不算對人做了任何事,因爲沒有人能再切元素,只能在這些原子間穿透或通過,就如同刀子切過水一般,只是組成水元素的原子分離,讓刀子通過而已;沒有人能養育、壓抑、殺害或支持任何人,只有這些元素間正向和反向的移換而已。
【散若耶毗羅提子—任何事物都不能被定義】
任何事物既不能被定義,也不能以任何名字來稱呼,因爲它不是任何東西。由以下的問答可以得到證明:
「人死後是否重生?」「不!」
「人死後是否不再重生?」「不!」
「人死後是否有時重生,有時不再重生?」「不!」
「人死後是否既不重生也非不重生?」「不!」
「人死後是否有時不重生,有時也非不重生?」「不!」
這些例子是用來表示任何東西均不能加以定義。
【尼幹陀若提子—消除罪業以證得永恒的「自我」】
想要成爲解脫系縳的人,就必須努力以便最終達到四個重要的階位,即以防範罪業的「法」來防範罪業,踐行能夠導致解脫罪業的「法」,以消除罪業的「法」來消除罪業,經由消除罪業的「法」而達到莊嚴崇高生命的頂點。當他做到這些以後,他就被認爲證得「自我」,修行圓滿,獲得永恒和不朽。
<<印度佛敎思想史>>
當時印度民間的風尚,有的貪著欲樂,主要是在家的婆羅門bra^hman!a;有的過著苦行dus!kara-carya^生活,主要是出家的沙門s/raman!a。極端的傾向,是不正常的。釋尊揭示「中道」,對時代的一切,是攝取精英而吐棄糟粕。對西方傳統的婆羅門敎,幾乎全部的否定了。如所說的創造主──梵天,釋尊批評爲:「若彼叁明婆羅門無有一見梵天者,若叁明婆羅門先師無有見梵天者,又諸舊大仙──叁明婆羅門阿咤摩等亦不見梵天者,當知叁明婆羅門所說(梵天)非實」。「梵志[婆羅門]自高,事若幹天[神],若衆生命終者,彼能令自在往來善處,生于天上」。不問人的行爲如何,以信神及祈禱爲生天法門,批評爲如投石到水中,而在岸上祈禱,希望大石的浮起來。祭祀,特別是犧牲的血祭,釋尊以爲:「若邪盛大會,系群少特牛、水特、水杇,及諸羊犢,小小衆生悉皆殺傷;逼迫苦切仆使作人,鞭笞恐怛,悲泣號呼。……是等邪盛大會,我不稱歎」;「種種供養,實生于罪」。所以當時人說:「沙門瞿昙呵責一切祭法」。至于『阿闼婆吠陀』的咒法,占蔔等迷信,「沙門瞿昙無如是事」。這只是愚人的迷信,所以「見(真)谛人信蔔問吉凶者,終無是處。……生極苦……乃至斷命,從外(道)求……一句咒……百千句咒,令脫我苦……,終無是處」。 真正體見真谛的智者,是不會從事這類迷妄行爲的。徹底的說:「幻法,若學者令人墮地獄」。總之,因神權而來的祈禱,祭祀,咒術,給以徹底的廓清。對于四姓階級,是社會發展中的分工,無所謂優劣。假借神權而來的階級製,「如有人強與他肉而作是說:士夫可食,當與我直」!這種人爲的階級製,是沒有接受義務的。但有關人生道德,婆羅門稱之爲法dharma的──正常生活,善良風俗,釋尊攝取他,使他從神權與階級不平等中脫離出來。破除神權與階級製,祭祀與咒法,把人類的合理生活,確立于社會關系,彼此應盡的義務上,顯出了「人間佛敎」的特色。奧義書upanis!ad的思想,如依業karma而有輪回,依智jn~a^na而得解脫,釋尊大致是看作事實的;但生死的根源,是煩惱Kles/a。釋尊是東方的,所以理性是出發于現實,不是形而上的玄想。徹底的說:「無常故苦,苦故無我」,而否定常、樂的真我a^tman。也就因此,不是見真我以契入梵界,而是從無我nir-a^tman以契入正法。因奧義書而來的苦行與瑜伽yoga,釋尊曾修學而又舍棄了。攝取他的精義,用作修證的方便,而不落入苦行與修定主義。釋尊所說的正法,是東方的,如重現實,重變化,重自由思考;主張種族平等,反對吠陀Veda權威,與東方沙門團,采取一致的立場。然而,一、抨擊極端的縱欲與苦行,唱導不苦不樂的中道說。二、對阿耆多Ajitakes/akambala「命即是身」的斷滅論;尼幹子Nirgrantha-jn~a^tiputra等「命異身異」的二元論;「色(心)是我,無二無異,常住不變」的梵我論,一一的破斥,而宣揚無常、無我的緣起中道。叁、對于否定道德,否定真理的傾向,釋尊舉揚正法saddharma──中道行,如實理,究竟涅槃,給以「法性、法住、法界」的意義。這是道德與真理的肯定,實現絕對的理想。 釋尊從自覺的聖境裏,陶鑄東西印度文明,樹立中道的宗敎。
<<雜阿含經>>
第478(297)經(中p36)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留搜調牛聚落。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當爲汝等說法,初、中、後善,善義、善味,純一清淨,梵行清白,所謂大空法經。谛聽,善思,當爲汝說。雲何爲大空法經?所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謂緣無明行,緣行識,乃至純大苦聚集。緣生老死者,若有問言:彼誰老死?老死屬誰?彼則答言:我即老死,今老死屬我,老死是我所,言命即是身。或言:命異、身異。此則一義,而說有種種。若見言命即是身,彼梵行者所無有;若複見言命異身異,梵行者所無有。于此二邊,心所不隨,正向中道,賢聖出世如實、不顛倒、正見,謂緣生老死。如是生、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識、行。緣無明故有行,若複問言;誰是行?行屬誰?彼則答言:行則是我,行是我所,彼如是命即是身;或言命異身異。彼見命即是身者,梵行者(所)無有;或言命異身異者,梵行者亦無有。離此二邊,正向中道,賢聖出世如實、不顛倒、正見,所謂緣無明行。諸比丘!若無明離欲而生明,彼誰老死,老死屬誰者,老死則斷、則知,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于未來世成不生法。若比丘無明離欲而生明,彼誰生,生屬誰;乃至誰是行,行屬誰者,行則斷、則知,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于未來世成不生法。若比丘無明離欲而生明,彼無明滅則行滅,乃至純大苦聚滅,是名大空法經」。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第173(105)經(上p188)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爾時、有外道出家,名仙尼,來詣佛所,恭敬問訊,于一面坐。白佛言:「世尊!先一日時,若沙門、若婆羅門、若遮羅迦、若出家,集于希有講堂。如是義稱:富蘭那迦葉爲大衆主,五百弟子前後圍繞,其中有極聰慧者,有鈍根者,及其命終,悉不記說其所往生處。複有末迦梨瞿舍利子,爲大衆主,五百弟子前後圍繞,其諸弟子有聰慧者,有鈍根者,及其命終,悉不記說所往生處。如是先阇那毗羅胝子,阿耆多翅舍欽婆羅,迦羅拘陀迦栴延,尼揵陀若提子等,各與五百弟子前後圍繞,亦如前者。沙門瞿昙爾時亦在。彼論中言:沙門瞿昙爲大衆主,其諸弟子有命終者,即記說言:某生彼處,某生此處。我先生疑,雲何沙門瞿昙得如此法」?佛告仙尼:「汝莫生疑!以有惑故,彼則生疑。仙尼!當知有叁種師。何等爲叁?有一師,見現在世真實是我,如所知說,而無能知命終後事,是名第一師出于世間。複次、仙尼!有一師,見現在世真實是我,命終之後亦見是我,如所知說。複次、仙尼!有一師,不見現在世真實是我,亦複不見命終之後真實是我。仙尼!其第一師見現在世真實是我,如所知說者,名曰斷見。彼第二師見今世後世真實是我,如所知說者,則是常見。彼第叁師不見現在世真實是我,命終之後亦不見我,是則如來、應、等正覺說,現法、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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