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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論人與自然

  佛教論人與自然

  自從人類誕生以來,人與自然就交織在一起。人先是由自然的力量的威懾而乞求大自然的恩惠,後來,卻因爲認識自然到利用自然。伴隨著科學技術的日益發展,人類大有征服自然的氣概,甚至隨心所欲。正因此,人類與自然的鬥爭也越來越嚴峻。從20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全球性的環境汙染嚴重危害著人類的生存,如何維持生態平衡已經是人類面臨的無法逃避的問題。關鍵一點就是要把自然界看作一個完整的“生命體”。

  按照現代生態學原理,自然界生物與生物之間,生物與非生物之間,在一定條件下相互依賴、相互製約而組成一個生態系統,在這個生態系統中不間斷地進行物質循環、能量流動和信息傳遞,就象一個有機體一樣,保持著結構上和功能上的動態平衡;其中任何單元的動態被破壞,都會牽動整個生態系統的功能失調,連鎖反應,以至危害人類的生存。佛教衆生平等和因果相依以及建立人間淨土等思想,是對各種生命價值和實質的深刻體察,富有深邃的生命倫理意義,對完善現代生態平衡理念具有實際作用。佛教極力提倡“依正不二”等思想,認爲,因爲人類的貪欲等非理智的錯誤的行爲,侵犯了自然的尊嚴,最終還是通過自然環境的惡化反過來侵犯了人類自己的尊嚴,兩敗俱傷。佛法的“依正不二”的原理,就是立足于這種自然觀,明確主張人類和自然之間不是相互對立的關系,而是相互依存的關系。生命的價值,就在于體認包括人類在內的各種生命體之間平等協調和相互依存的真理後,才能閃耀著光輝,才會在我們心中確立生態平衡的觀念。

  當然,佛教並非現代意義的生態學,它的博大精深的宗教理念具有多層面的涵義。佛教重在人類解脫的精神境界,從直面人生現實的缺陷著手,透過現實的迷霧,探索心靈的脈絡,最終體悟世界的真如妙理,拯救衆生,改善社會,圓滿人生。因此,佛教把生態平衡的根源最終歸結到人類心態平衡。人類的生存危機,來自于對生態的極大破壞,來自于對其他生物的毀滅性侵害所造成的生態危機。生態危機根源于人類的心態危機與心靈汙染。人類如果不放棄自己的極端自私、貪婪、冷酷、殘暴等醜惡的心行,及早切除貪、嗔、癡等心靈之癌,那麼,在毀滅其他生命的同時必將走向自我毀滅。因此,維護生態平衡的根本就在于人心靈深處的革命。強調人類心靈的淨化與精神的改造,這正是佛教生態觀的突出特點。

  人類也只能從心靈深處根植愛的種子,才能有春華秋實。我們只有了解了生命,才能培育出愛心,只有擁有了愛心,才能熱愛生命,才能不傷害任何生命。如果我們對包括自身在內的一切生命個體都保持平等和愛戀,無緣大慈,同體大悲,那麼,世界將變得更加美好。

  佛教最根本的理念就是主張衆生平等,就是對一切生命價值的體認。只有公平地對待所有生命,他們的一切權利,才能建立真正合理的生態平衡觀,才能徹底有效地改善生存環境。這是佛教心態平衡實現的精神基礎。從心態平衡到生態平衡,用美好的心靈生發高尚的行動,提升生活品位,完美生命價值,創造理想的生存狀態。這是佛教確立人與自然關系乃至生態平衡觀的精神實質。

  一、佛性平等

  (按語:簡單地講,佛性是肯定一切事物形成、變化、發展都遵循的普遍規律,這種普遍存在的“內在規定性”是任何事物都具有的,因而是有相同性、相通性的;對有情衆生、特別是人類來講,追求和完善生命狀態的心性是相同的,權利也是平等的;而且,其它事物之間,衆生之間,都是互相依存互相影響的,其存在的意義、生命的價值是不能有高下之分的。當我們把自然萬物看成與我們一樣,有感情、有覺悟、有靈性,他們一樣有生存的權利和生命的尊嚴,那麼,肆無忌憚地傷害自然,剝奪其他生命權利,踐踏萬物的生命家園,破壞生物間和諧共處,種種極端自私的行爲,將是多麼的不公平、不合理、不人道、不理智呢?這已經不是“神學”的解釋了,現代科學越來越揭示出了大自然生命的奧秘。)

  《大般涅槃經·如來性品》:

  “一切衆生,悉有佛性。”

  《金剛經》:

  “是法平等,無有高下。”

  唐 吉藏《大乘玄論》中說:

  “不但衆生有佛性,草木亦有佛性。……若衆生成佛時,一切草木亦得成佛,故經雲:一切法皆如也。”

  《梵網經》中也有類似的偈語:

  一華百億國,一國一釋迦。

  千坐菩提樹,一時成佛道。

  如是千百億,盧舍那本身。

  千百億釋迦,各接微塵衆。

  宋 延壽《宋鏡錄》卷二十四引《淨名經私記》中講:

  “(佛性)體遍虛空,同于法界、畜生、蟻子、有情、無情,皆是佛子。”

  唐 吉藏《大乘玄論》中說:“不但衆生有佛性,草木亦有佛性。……若衆生成佛時,一切草木亦得成佛,故經雲:一切法皆如也。”

  唐《大珠禅師語錄》卷下:

  “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郁郁黃花,無非般若”

  北宋詩人蘇東波《贈東林總長老》詩雲:

  溪聲便是廣長舌,山色豈非清淨身。

  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

  二、因果相依

  (按語:緣起論是佛教思想的基石。佛教認爲,大千世界各個生命體之間是互爲因果,相互依存,共同構成一個生命的網絡。在這個網絡之中,任何一個生命體都不能獨自生長,而是與其它生命息息相通。其中,人類與自然萬物之間也是共生共榮,不可分離的。

  人類,不論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都是大自然的子孫而不是大自然的主人。人類如果想保持對與環境的優勢,就必須使自己的行爲符合自然規律。人類征服自然的企圖,通常只會破壞自身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一旦環境惡化,人類文明也就隨之衰落。任何一個文明社會存在的基礎,都在于一個持續的“生命支持系統”,文明持久的原因是保持了養育人類的土地的可持續性。相反,人類的無節製的錯誤是人類文明衰退乃至滅亡的主導原因。

  人類根據自己的能動性可以選擇兩種行爲:一是完全從人類的利益,甚至僅僅從某一個集團、個人或某一代人的利益出發,比較少的或者根本就不考慮自然環境的自然平衡,強力破壞,如毀林開荒;另一個是從人類與環境相協調的整體利益出發,既考慮人類自身的生存發展需要,又考慮自然環境的內在系統協調發展,進行正常的開發利用與保護。在人類與其他生物圈的和平共處中,充分地遵循自然與人類之間的關系和規律,良性地循環。人類在環境的地位是叁重身份:就是人類是環境的産物、成分、改造者和守護者。人類具有自然的成分和機能,也具有社會機能和成分,所以必須遵循自然與社會兩方面的倫理道德。人類機體的成分來源于自然,人體必須不斷地與生物圈內的其他生物不斷地交換物質能量,才能維持自身的機能。而且,人體的生命節律還受到環境節律的影響,必須與之相適應。人類在從自然生物中獲得生命滋養的時候,不能只是“改造者”還要是“守護者”,兩者是同時一體的。期間,人類在利用自然資源的時候,還必須遵守社會的規範,不能犧牲其他人群的利益,否則將導致人類和自然界的巨大災難。)

  《雜阿含經》卷十二: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唐 華嚴宗祖師智俨說:

  “舉一爲主,余即是伴;主以爲正,伴即是依。”

  《百喻經》裏,有一個“砍樹取果”的故事:

  古時候,有一個國王,他有一棵很好的果樹。此樹長得又高又大,經常結滿香甜的果子。有一個人來到國王那裏,國王對他說:“這樹很快就要結香果了,你想吃嗎?”那人回答道:“這樹又高又大,雖然想吃,怎麼能得到呢?”于是,國王把大樹砍倒,希望得到很多的果子,結果一無所獲。後來,國王又叫人把大樹栽回去。但是,樹已經枯死,再也無法複活,更不用說吃它的果子了。

  當代高僧星雲大師《佛法與自然生態》:

  “所謂自然界,是宇宙間所有生物與無生物的總稱,包含有動物、植物和礦物叁界。人類只是動物界裏的哺乳類之一種,卻往往以「高等智能生物」自居,而自認有主宰宇宙的權利。其實人類也和自然界的其它生物一樣,都是由魚類、兩棲類、爬蟲類進化而來,只因人類進化快速,才取得領導世界的權利。

  但是,二百五十多年前「工業革命」之後,由于人類的短視及爲維護自身的利益,恣意濫殺濫伐濫墾,掠奪其它生命的生存權,和破壞礦物資源等,導致生物與生物之間、生物與周遭環境之間的生態活動,失去應有的秩序和平衡,如生命多樣性的喪失、臭氧層出現破洞、地球暖化、土壤惡化、酸雨肆虐、環境汙染等等。

  一九九二年六月在巴西裏約熱內盧舉行的「地球高峰會議」,即是以保護動物、植物和自然資源爲主要目標,而被視爲「搶救地球」的會議。在會議結束五個月後,聯合國便正式發布一份文件,名爲「全球科學家呼籲世人的一封信」,這份文件共有七十一個國家、一千六百多位資深科學家署名,且曆年來的諾貝爾獎得獎主有半數以上的人皆在連署之內。此封信開頭即說到:

  人類與自然正處于迎面相撞的危機,人類的活動,已爲環境和寶貴的資源帶來無可挽回的傷害,嚴重危及人類社會與動植物界的未來,更可能使現在的世界惡化,不再適合生存……,人類必須立即徹底改變管理地球與生命的方式,否則難逃苦難……

  確實,唯有每一個人具備生態保育的觀念,尊重其它物種的生存空間,我們的地球才能活得長久,我們的後代子孫也才有安居樂業的空間。

  佛教是一個重視自然生態的宗教,自古以來,寺院建築常與山林融和,不破壞森林環境;僧人修行力求淡泊簡樸,不侵犯自然資源,都是與萬物同體共生的表現。另外,曆代的高僧大德,植樹造林、整治河川、修橋鋪路、珍惜資源,倡導戒殺素食、放生護生,更是自然保育的具體實踐。”

  日本著名佛教居士矢崎勝彥在《良知之道》對生命體之間互相資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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