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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國時期的江蘇佛教(遠塵)

  叁國時期的江蘇佛教

  遠塵

  東漢末年,軍閥混戰不休,經過黃巾軍大起義之後,逐步分爲魏、蜀、吳叁國。江蘇在叁國時期分屬魏、吳兩國管轄。揚州以北至徐州的廣大地區屬于魏國所轄範圍,揚州以南(包括揚州)的江南地區屬于東吳所轄的範圍。叁國時期,吳國的國都設置在建業(今江蘇南京),而且吳國的幾代帝王還比較信奉佛教,所以江南的佛教在當時比江蘇北部的佛教興盛。因此,通常我們說江蘇佛教,都是以東吳的佛教爲主。下面就對叁國時期江蘇南北佛教分別予以介紹,重點以東吳爲主。

  一、江南佛教概況

  東漢後期,農民暴動此起彼伏,影響波及江南。以黃巾起義爲代表的農民起義,鬥爭十分激烈。富春人孫堅當時就參與了與黃巾軍的戰爭。黃巾軍失敗後,他又參加了討伐董卓的聯軍,隸屬于袁術。孫堅死後,其子孫策率領孫堅的舊部東渡,削平了江南劉繇、王朗的勢力,又吞並了劉勳部屬叁萬余人,控製了長江中下遊一帶地區。建安五年,孫策死,策弟孫權(公元182-252)統治江南。赤壁戰後,孫權的勢力逐步在荊州擴展。建安十五年(210年)孫權派步骘進兵嶺南,招撫了嶺南一帶達二十余年的士燮兄弟,東南半壁大致都處于孫權的統治之—F。建安十六年,孫權將治所由京城(今江蘇鎮江)遷到建業(今南京),建立了吳國政權。

  孫權英武果斷,膽略過人。他在吳國建都之後,平定了江南一帶叛軍,使東吳政治安定,人民安居樂業。爲了恢複和發展生産,他還采取各種措施減免賦稅、興修水利;他還鼓勵技術熟練的手工業工人從事絲織、冶鑄生産。這些措施促進了東南地區經濟的發展,提高了東吳的綜合國力,改善了農民的生活水平,安定了民心。

  在工農業生産都得以穩定發展之後,孫權逐步重視對思想文化的建設。由于孫權起初是一個道教的倡導者,在他統治的時期,道教是當時宗教的主體。孫權對神仙巫術情有獨鍾。他曾專門封一個名叫“王表”的奇人術士爲“輔國將軍”,國內有什麼自然災害、疫病等不幸事件發生,孫權都直接向他請教。自支謙和康僧會來到建業之後,孫權由于受到佛教的影響,開始正式支持佛教的發展。

  吳地佛教,其時間跨度自黃武元年(222)至天紀四年(280),共近六十年的曆史。吳地佛教以建業爲中心,活動以譯經爲主,與魏地佛教相比,吳地譯經更具規模,著名的譯經僧爲支謙和康僧會,這兩人雖然祖籍西域,但由于生長在漢地,長期接受漢文化的熏陶,因而在其譯經中能夠注意佛教文化和漢地文化的結合,這是印度佛教在中土生長的重要基礎。

  (一)支謙的建業譯經

  支謙先于康僧會來到建業,受到孫權的重視。據《高僧傳》記載:支謙,字恭明,一名越,中國佛教史上著名翻譯家,多才多藝的佛教居士。其祖本月支人,漢靈帝時,歸化中國。謙十歲學書,十叁歲精通六種西域方言,曾受業于支亮(支谶的弟子),博覽群箱,莫不究練,世間技藝,多所綜習,時人稱爲“智囊”。獻帝末年,漢室大亂,謙乃與鄉人奔吳,吳主孫權聞其博學有才慧,召見之,試問經義,謙應機釋難,無疑不析,權大悅,拜爲博士,命輔導東宮,教授太子。太子死後,他隱居于穹窿山中,不參與世務。他曾從沙門竺法蘭受持五戒,凡所交遊,也皆是沙門,俨然一出家人。謙既得權的信任,以善華語之長,乃從事譯經工作,並曾作梵呗叁契行世。晚年隱居穹窿山,春秋六十而卒。

  支謙從小胸懷不忍之心,據《居士傳》(傳一)記載,支謙七歲時在鄰居家騎竹馬遊戲,不小心被狗咬傷小腿,鄰人欲殺死狗取其肉敷于傷口上,支謙勸阻說:“天生此狗爲人守家,我若不來,終不見咬,失在于我,非關于狗。殺之得差尚不可爲,況無益而招大罪。”鄰人被其言辭感動,從此不再殺生。還有記載說,漢末寇亂時,支謙隨鄉人避亂到吳地,初離家時,僅有一被,有客隨行而無被,夜裏支謙叫他與自己同睡一鋪。不料夜半時,客人掠被而去。次日,鄉人問其被子,支謙說出原因,鄉人都很氣憤,勸他告發此客。支謙說:“我如告發,此人必將遭死刑,難道因爲一被而要殺害一個人的性命嗎

  ”鄉人聽後無不感歎。

  支謙的佛教事迹主要在譯經上,居吳地期間,他前後共譯經叁十六部、四十八卷。其中主要是大乘經典,皆辭旨文雅,盛傳于世。《出叁藏記集》卷十叁《支謙傳》說他“收集衆本,譯爲漢言,從黃武元年至建興中(公元223—253年),所出《維摩诘》、《大般泥洹》、《法句》、《瑞應本起》等二十七經”。支謙譯經數量,各說不一。據近代佛學家呂潋先生考證,晉道安《經錄》中有叁十部,梁僧祜據《別錄》補充了六部,慧皎《高僧傳》說有四十九部,隋費長房《曆代叁寶記》則增至一百二十九部。他考訂支謙譯經只有二十九部。部分經名如下:

  《無量壽經》二卷、《須賴經》一卷、《維摩诘經》二卷、《私诃末經》一卷、

  《差摩羯經》一卷、《月明童子經》一卷、

  《龍施繪》一卷、《七女經》一卷、《了本生死經》一卷、《大明度無極經》四卷、

  《慧應叁昧經》一卷、《無量門微密持經》一卷、《菩薩本業經》一本、《釋摩男經》一卷、《賴吒和羅經》一卷、《梵摩渝經》一卷、《齋經》——卷、《大般泥洹經》二二卷、《義足經》二卷、《法句經》二卷、

  《四願經》一卷、《盯難四事經》一卷、

  《八師經》一卷、《孛經抄》一卷、《瑞應本起經》二卷、《菩薩本緣經》四卷、《老女人經》一卷、《撰集百緣經》七卷。

  上述譯經中,有的是他人所譯,支謙略加修改或作注,如《了本生死經》,有的是他與別人共譯,如《法句經》、《佛醫經》等。另外,《曆代叁寶記》中的《菩薩本緣經》與{大唐內典錄》,雖出處不明,但從文體判斷,公認爲支謙所出。這些譯典中,最爲重要,在中國佛教史上影響最大的當是《維摩诘經》,此經講述了在家居士維摩诘的故事,強調佛法不離世間,信佛不一定要出家,關鍵在于要有堅定的信仰和自覺的修行。此經的核心理論,乃是“不二法門”,所謂“不二”,是一種非一非異的中觀思想,生滅不二,垢淨不二,善惡不二,罪福不二,有漏、無漏不二,世間、出世間不二,生死、涅槃不二,明、無明不二,色空不二,佛與衆生不二,等等,共有叁十一種不二法門,然其意在說明,一切都是無差別的,是沒有對待的境界。這種思想極受魏晉士人的歡迎,也成爲中國佛教的一個重要理論來源。

  支謙對佛經的改定、翻譯和注釋,都貫徹了他自己特有的思想和風格。東晉支敏度贊揚他說:“越才學深澈,內外備通,以季世尚文,時好簡略,故其出經,頗從文麗。然其屬辭析理,文而不越,約而義顯,真可謂深入者也。”支謙所譯經典的最大特色是在“深入”原著的基礎上,力求文麗、簡約,並且爲了適合漢人的口味,多用意譯代替音譯。這樣一來,譯文的忠實性不能不受到一定的影響,他的譯經雖不若後世羅什、玄奘譯經之准確,但支謙所開創的文麗簡約的譯風在推動佛教普及化方面,無疑起了相當大的作用,在佛教譯經史上也占有重要的地位。從這方面看來,他仍然是一位有突出貢獻的翻譯家。

  (二)康僧會的江南弘法

  在支謙之後,康僧會于東吳赤烏十年

  (公元247年)來到建業,據《高僧傳》記載,康僧會的祖先是康居人,世居印度。其父因經商而移居交趾(今越南河內)。康僧會即出生于交趾。十幾歲時父母先後去世,他便在交趾出家爲僧。出家後,他廣泛閱讀,對佛經和儒家六經,以及諸如天文、地理、圖谶等方面的典籍,都有很深的了解,他也寫得一手好文章。

  公元247年(吳赤烏十年),康僧會來到當時還沒有佛教的建業,于是便設像行道,傳播佛法。由于康僧會身著僧服,形象奇特,東吳都覺得很奇怪。不久孫權召見了這位西域天竺來的僧人。康僧會利用這個直接見面的機會,向孫權介紹佛教的創始和基本教義。孫權聽不明白深奧的經義,就要求康僧會也像道士一樣弄一些“顯靈”的東西來讓他信服。康僧會要求給他七天的時間,他對弟子們說:“佛法興廢,在此一舉,如若不成,以後不會再有機會了。”他于是潔齋于清靜之室,將一個銅瓶放在幾上,燒香禮請舍利。七日的期限到了,卻寂然無應,康僧會請求再延長七天,孫權又答應了,可是第二七天又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康僧會于是要求孫權再寬限他七天時間,又得到孫權的准許。康僧會對徒弟說:“佛法靈驗,應該降臨,只是我們這些人沒有感應,當以誓死爲期I”到第叁個七天的傍晚,還沒有反映,到夜裏五更十分,忽然聽到銅瓶中铿然有聲響,康僧會前去看視,果然得到了一顆舍利。第二天早上呈給孫權,滿朝的官員都來圍觀,舍利的五色光芒,照曜船上。孫權拿著瓶子,把舍利倒在一個銅盤上,舍利落下,將銅盤撞碎了。孫權大驚,肅然而起,說:“真是世上稀有之瑞啊!”康僧會進言道:“舍利的神威,豈是僅僅只有光相,劫火燒它不能焚,金剛杵砸它不能碎。”孫權令人來試試。康僧會發出誓言道;“佛法廣大無邊,遍及萬衆,蒼生仰望澤被,願佛法再次降下神迹,以顯示威靈。”孫權讓人把舍利放在鐵鑽錘上,讓大力士用力敲擊,鑽錘都打壞了,舍利卻絲毫沒有損傷。孫權大爲歎服,立即下令爲康僧會建造寺院,這就是吳國最早建立的佛寺,取名爲建初寺。建佛寺的地方也被叫做佛陀裏,從此,江左一帶佛法興起。

  康僧會在建初寺前後30多年,講授並譯出了《p町難念集經》、《鏡面王經》、《察微王經》、《梵皇經》、《雜譬喻經》、(六度集經》等,還爲《法鏡經》、《道樹經》及安世高翻譯的《安般守意經》注解、作序。他還曾從安世高的弟子陳慧那裏學習禅法。《安般守意經》經康僧會及後來道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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