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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人間 叁、從依機設教來說明人間佛教▪P4

  ..續本文上一頁愚癡衆生,才去學習。真淨的出世法,要從正知正行中來,決不能從神化的祭祀與咒術中來。

  

  德行,聲聞法重在精持淨戒,這是到達出世的正道。從出世解脫的立場說,世間一般的布施,每與解脫不相應:或爲了虛榮,爲了聚衆,爲了趨吉避凶,爲了希求人天果報,這都是世俗生死心,與解脫的佛法不相應。佛法是稱歎布施的,但單是財物的施舍,如一般人以世俗心作布施,這是不能成爲解脫道的。修出 [P54] 世法的重視淨戒,戒中即含得一分苦行。穿衣、吃飯、睡覺,這些要清苦淡泊,少欲知足。如外道那樣的無意義的苦行,如夏天在烈日下曝曬,冬天裸體挨凍等,在聲聞的解脫道中,徹底的呵責他。當時印度所修的瑜伽,以爲能完成解脫,佛一概攝于禅定中,如四靜慮、四無量、四無色定,皆屬于定。這些定,修得再高深些,也不能得證涅槃。假使修此而能了生死,就不需要佛法了。印度外道重定,佛法的特質是慧。要了生死,必得滅除妄想,斷盡煩惱,空去我執。有些外道,以爲修習瑜伽,一切粗顯的心念不生起,甚至一些微細的分別也不生起,這就是了生死而得真我的解脫。依佛法說,內心的妄想分別,由于不能正見世間的一切法真相而來;如不將這錯誤的認識糾正過來,但以心力將妄想降伏下去,這祗能離一分煩惱而得定,根本煩惱還是潛在的。佛法所以能得真解脫,是必將生死的根株斷了。生死的根源是什麼?外道所說個人自體的「我」,與宇宙本體的「梵」,看作常住不變的,安樂自在的,常住不變的小我、大我,都從生死根本的我見中來。必須以慧觀察,悟到他是無常、苦、無我(空),才能將生死的根 [P55] 本煩惱解決了。佛法不共外道的地方,在這上明顯地表示出來。這如除草一樣,外道僅將草頭剃去,根還留在地裏,有了雨水的滋潤,它馬上又長起來。佛法的斷煩惱草,是從它的根本去斷盡了,這才再沒有生起的可能。學佛法的,要將錯誤觀念扭轉過來,從無常、苦、無我的正見中,引發真慧,就必能得到解脫。

  

  現在從聲聞乘與人天乘的關系說:

  

  圖片

   ┌ ─────── 在家弟子

   │ 人間比丘─┐

   聲聞─┤ ├─ 出家弟子

   └ 無事比丘─┘

  

  

  

  聲聞弟子,也有幾類的:一、在家弟子:一般人誤會學佛的真義,認爲學佛就必得出家,不知不但菩薩乘不如此,聲聞乘也不如此。由于誤會了學佛的意義,所以一味模仿出家的行徑,以爲是唯一的修學法。釋尊創立的佛法──聲聞乘法,在家弟子中,如頻婆娑羅王,波斯匿王,給孤獨長者,質多長者,梨師達多大將,以及一般士、農、工、商,其中證果的很多。聲聞弟子,不一定要出家的 [P56] 。但能正信正解,修叁無漏學即可。戒中,受五戒、八戒──在家弟子的加行戒。精嚴的苦行,在家弟子是不修的。佛最初在鹿野苑轉*輪時,首先即這樣說:世間人有二種:一縱欲的樂行,專門享受五欲樂,這不是解脫因。二、苦行,一味的刻苦,這也不是解脫因。佛法,應修中道的不苦不樂行。在家弟子,或務農,或做工,或經商,或治學,或當兵,都是過著在家生活。但與一般在家的不同,即能正信叁寶,不耽著于五欲的享樂。白天修作人間正事,晚上或修慈悲喜舍定,或作無常無我觀,引發真智。但能由正戒發正慧,不廢人間正業,也可了生死,得究竟解脫。如不隨順佛所說的叁無漏學修行,即刻苦到不能再苦,祭神念咒,一切毫不相幹,反而多作了些冤枉業!在家弟子的聲聞乘,顯然是依人乘而引入聲聞乘法的,即適應一般在家根性的。家事、國事,照常的工作,但依人間正行爲基礎,而進修叁無漏學,即得聲聞乘的究竟解脫道。所以,不但大心的菩薩道,聲聞乘法也不一定是隱遁到深山曠野裏去修行的。

  

  二、出家比丘,又分爲二類:一、無事比丘,即阿蘭若比丘。他們歡喜住在 [P57] 阿蘭若(寂靜處)處,過著隱遁的清苦的獨善的生活,專修定慧,生怕世事來擾累他。他們持戒,生活極端清苦,佛法中的十二頭陀行,就是這種人常修學的(這本是當時宗教徒的苦行)。有的不住房子,在樹下過宿,或者在死人冢間住。穿的是糞掃衣,是從垃圾堆中檢來的碎布,破爛龌龊,用水洗淨以後,一塊塊地縫綴起來。吃,有的懶得乞食,就在山間林下,檢一些可以充饑的吃下。這些無事比丘,是精苦的,出家弟子不一定這樣作。這是屬于緣覺的根性,如頭陀第一的大迦葉說:釋尊出世,我隨著修學;若不出世,我也是要證覺的。他的厭離世事,重在隱遁苦行,甚至不願爲人說法。這可稱爲天行爲方便的聲聞乘。印度外道的天行,專過隱遁、苦行、禅定的生活。無事比丘,就是適應這一類根性。在天行的基礎上,引入叁無漏學的聲聞解脫。無事比丘,與在家的聲聞弟子,作風恰好相反。

  

  比丘中,還有人間比丘,與上面兩類聲聞弟子,作風都不同。一般出家的,如舍利弗、滿慈子、迦旃延、阿難等,他們都勤修叁學,少欲知足,一切隨緣。 [P58] 不貪求好的,但遇到好的供養品,也不拒絕。如遇到無食無住,或飲食惡劣,住處簡陋時,也心安理得的過去。這是人間比丘的生活方式:出家的,過著乞施生活,與在家聲聞弟子不同。而大衆和合,自修弘法,與隱遁苦行的無事比丘也不相合。人間比丘依律製建立僧團,幾十或幾百,甚至成千的比丘住在一起,大衆依「六和敬」爲共住的原則。于合理的團體生活中,修行解脫,這與無事比丘不同。人間比丘的工作,除學習戒、定、慧外,每天托缽化食,到城市或村莊裏去,隨時爲信佛的或未信佛的宣說佛法。這樣的遊化弘法,使佛法深入民間,以佛法去淨化人間。人間比丘,出家而過著大衆生活,與社會保持聯系,負起教化的責任,釋尊也就是過這種生活的。釋尊的生活,一切隨緣:他常受百味食的供養,但化不到食,也便空著缽回來。有人將洗鍋沈澱下來的飯!8蝫,恭敬地拿來施佛,佛也照常的歡喜吃下。他也有時樹下坐,在給孤獨園,鹿子母講堂等,即安住于高樓大廈中。有時穿糞掃衣,但價值千金的金縷衣,佛也照樣的受著。如『中阿含』『柔軟經』說:佛的隨緣受用,一般人都稱贊佛爲少欲知足。這一類型的 [P59] 人間比丘,爲不流于縱欲及苦行的極端者。如大衆共住,生活隨緣,遊行教化,近于一般的人間正行。而過著出家的生活,男女不嫁,淡泊禁欲,又近于天行。聲聞的在家弟子,是基于人乘的;無事比丘,是著重天行的;人間比丘,即綜合這二者而取折衷的立場。當時的印度,正是隱遁的苦行的時代。釋尊雖適應這一特殊的情形,有出家的製度,但聲聞解脫道的主流,是人間比丘,顯然的是基于人乘,而重于持戒及智慧的。

  

  基于人天聲聞的菩薩乘:大乘菩薩法,也是適應印度衆生的根機而施設的。真理雖遍于叁世十方,但在時代性的適應上說,佛法、菩薩法,也不能不適應印度當時的根機。佛說人天乘法,以融攝印度一般的正常行。又適應一分隱遁的瑜伽者,施設出世的聲聞法。菩薩法,是將此世出世間法統一起來,成爲高上而圓滿的佛法。大乘法的發揚光大,是佛滅後五百年的時代。初期佛教,聲聞是佛弟子的總稱,不分大小乘。但印度佛教中,起初也是有菩薩的:一、釋迦菩薩,二、彌勒菩薩。釋迦未成佛前,是現菩薩身,行菩薩道的。彌勒菩薩發菩提心,現 [P60] 在尚未成佛。照經上說:南印度有十六個青年來見佛,發心從佛修學;其中有名叫彌勒的,發願成佛,佛爲他授當來下生成佛的記別。釋迦菩薩,彌勒菩薩,與當時聲聞僧的作風相仿佛,同樣的現出家相,持戒、乞食。然菩薩有深邃的智慧,廣度衆生的悲願。而聲聞的智慧淺,悲願薄,從佛聞法,急于證涅槃果,大有不同。如彌勒菩薩的「不斷煩惱,不修禅定」,明顯的顯出菩薩乘的特色。如從佛的本生、本行去看,就更顯著了!本行──釋迦佛的傳記,詳細說明釋尊的不忍衆生殘殺而發心,怎樣的慈悲精進,說法度衆生等,老病時也還是不休不息。這與一分的聲聞弟子相比,急于證果,或者不願說法,有的甯可挨餓,不願去人間乞食。從佛的智慧、慈悲、精進去看,與聲聞的精神,是怎樣的不同!

  

  菩薩成佛,要經叁大阿僧祇劫修行。往昔因中的修行故事,即名爲本生談。依本生所說,菩薩可分二類:一、在人道中,菩薩每生于無佛法的時代,或爲國王、大臣、長者、外道,或經商、做工、打獵,或爲航海家、技術師等,大抵以在家身作在家事,而爲人類──衆生謀福利。關于行菩薩道的重要故事,約有五 [P61] 百則。菩薩行是將自己的一切,頭目腦髓,國城象馬。隨所求而能一切施予的。其中有這樣的故事:有人染了癞病,醫生說:要用人血與骨髓,才治得好,而且那人是要從來沒有瞋恚的。那時的釋迦菩薩,爲國王的王子。病人來向他乞求,他慈悲心深,隨即將自身的血髓施給他。菩薩爲了實行救人的宏願,自身的一切,無不可以施舍。菩薩求法的心。也是熱切精誠,那怕剝皮爲紙。刺血爲墨,析骨爲筆,也歡喜而甘心去作。爲了求法,就是舍身爲奴,也不感到爲難。「朝聞道,夕死可矣」,在菩薩道,充分表示了這偉大的精神!持戒,菩薩把戒看得比身命更重要。不得已,甯舍身命,也不肯毀戒。忍辱、精進、禅定、智慧,沒有不勇于修習。大乘法的六波羅蜜,十波羅蜜,就是從本生談的菩薩行,歸納他的性質而得來。這種難行能行,難忍能忍的堅毅願力,表現出大乘入世度生的善巧。釋尊成道以前,就是這樣做的。二、在余趣中,主要在畜類中:本生談說:菩薩或爲鹿王、龍王、象王、孔雀王、小鳥、猴子等。菩薩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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