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缙雲寺爲漢藏教理院。1931年12月,漢藏教理院籌備就緒,大師撰《漢藏教理院緣起》文。1932年夏,戴傳賢等發起就北平雍和宮修建金光明道場,大師因此作《論時事新報所謂經咒救國》文。同年8月20日,重慶北碚之教理院正式開學,29日,大師致書留藏學僧法尊法師,囑回川主持,因該院教職員唯超一、滿智、遍能、岫廬、慧松諸人,未足勘稱漢藏教理之實。九世班禅額爾德尼.曲吉尼瑪(1883——1937)生于多事之秋,青少年時,英帝國主義入侵藏區,爲達目的,“挑撥XX、班禅之間的關系,致使二人矛盾加深”。XX加重班禅轄區稅收,幹涉紮什倫布寺事務,迫使班禅于1923年逃往內地。班禅于內地得到擁護後,1932年冬,有建議用兵回攻藏區者,畢朋寺喇嘛羅桑年劄等書“血淚書”,表示反對。大師即作《讀藏區比丘血淚書告中央政府及國民》,說明以平息班禅XX間爭鬥爲善法。1933年12月7日XX喇嘛圓寂,大師作《XX逝矣藏區將奈何》。1934年4月9日,大師抵南京于班禅面商佛事,晚于黃忏華談及知近人對密法多諸疑難,因支那學院對時輪金剛密法批評責難,翌日,大師乃于中國佛學會講《佛法建立在果證上》,以解釋密法倒果爲因的高超。時戴季陶等籌備時輪金剛法會于杭州靈隱寺,征文于大師,大師就《法華經》義作《鬥爭堅固中略論金剛法會》,內說“一切教法,莫不建立在佛果智證境上;密宗之經咒及儀軌,緣爲佛地自受用法樂之事,皆爲如來果分不可說之說;香拔拉國與南天鐵塔所流出之密法,決不能以無史實可稽而斥之”。大師又作有《梵網經與千缽經抉隱》,以證密典亦古譯舊傳。還作有《佛法一味論之十宗片面觀》,除素所贊仰之禅宗外,特贊密宗之殊勝,謂“然真空門妙極于禅棕,而假相門妙極于密宗。故行證之妙門,獨以此二爲崇。蓋天臺、華嚴,著重于玄妙的描寫,致行證反成無力也!”至此時,大師因多接觸藏密人物及辦漢藏教理院之事,對密宗已大爲改觀,所言所論皆深合密宗要旨。
同年5月,大師抵杭州參加時輪金剛法會,從班禅受金剛上師灌頂,執弟子禮。其後,作《答客問》以說明之:“數年來,與班禅大師晤談多次,彼此相知漸深。春間,得超一爲譯語,談論益暢,贊余爲漢地弘法第一人。惜言文隔礙,不能相互研究,因答:余亦極欲研究藏區佛教特勝之密咒。當謂非灌頂不可。余于佛師古製,非萬不獲已,不肯違背。因謂:如能授以總灌頂,俾可自在研究諸咒部者,當從大師授之。亟蒙喜允,爲專授金剛阿奢黎大灌頂法。此余爲得研習一切咒法之自在,從授灌頂之意義及經過也”。大師不僅參加金剛法會,還曾大力推舉諾那活佛爲他所主持之中國佛教會的名譽理事長,恭請其傳無量壽佛法。至于大師的修證如何,因本文只著重于討論大師與密宗之因緣,故不做全面討論,只略舉一例以說明之。民國18年(1929)陳健民上師皈依大師于長沙,因當時湖南未有居士組織,大家欲請大師幫助組織一個居士會,大家推出陳健民寫信請大師來講演,大師很喜歡陳健民,在回信中還給他取了法名。後來,又得大師特許,在他創辦的學院中執教。陳上師英語底子差,1936年在廬山協助貢噶活佛建諾那塔,再次見到大師時,大師勸他與廬山附近外國佛學院聯系,告知他必須學英文。陳上師感覺自己英語差不願學,大師說:“我勸告你,不是出于我的願望,而是佛陀的啓示,因爲你將來可能會有很大的機會把佛法傳到西方去,所以必須學好英文”。
後來陳上師果然出國弘法,應了大師的預言。1934年端午前,法尊自藏歸,來谒大師于阿育王寺,大師命速入川主持教理院。同年7月30日,大師與張化聲會面,聞其已轉佛入道,還特舉密法而勉之:“衛藏喇嘛......秘傳之所蘊,在乎氣功,于道家命功,有異曲同工之妙!殆欲界中修習禅定之前方便欤!”9月,大師判攝佛法爲六系——五叁共法系、大小律藏系、法相唯識系、般若中觀系、中國臺賢禅淨系、印華日藏密法系。是冬,法尊譯《菩提道次第廣論》畢,大師一再囑譯《密宗道次第廣論》,俾窺藏密之體系。在《廣論》將印行時,大師序之,贊曰:“從天竺性相各判叁時,以至華日諸宗之判攝時教,皆遜于此論獨具之優點!”並說:“今雖未能獨崇密宗,欣諸叁士道總建立之典要,乃特提出以申論之”。此外,大師還寫有《宗喀巴大師偈贊》,因文繁不能廣錄,但由“唯師與我,志趣相當......我行未逮,我心正長”數句可以看出,大師對藏密叁士道之建立系統至爲欽佩,因而大師的判教觀中深深地體現了這一點。大師以五乘共法、叁乘共法、大乘不共法貫攝全部佛法,“這與藏區宗喀巴大師,宗承印度的中觀與瑜伽,以“共下士道”、“共中士道”、“共上士道”,而綜合成佛的菩提道次第,恰好相合”(《成佛之道.序》)。大師自己亦曾說:“這叁級的分說,與《菩提道次第論》的叁士道頗相似,不過我所說的名詞,與之不同罷了”(《我怎樣判攝一切佛法》)。1935年1月29日,于世苑作《答或問》,多涉及密宗有關問題。《龍猛受南天鐵塔金剛薩垛灌頂爲密宗開祖之推論》,亦是當時之作。11月10日,大師在滬,以法尊將入藏,擬請其師安東來漢院,大師致函安東,付法尊往迎。1936年7月17日,又序法尊譯克主傑之《密宗道次第論》,于序後又附讀蓮菩提譯之《明行道六成就法》感想。1937年3月,中國佛教會以班禅請定釋尊紀念日(佛誕日),咨詢各方意見。大師主以5月月圓日爲之,印光法師則以則以藏區喇嘛之紊亂中國佛法堅予反對,有“願蹈東海”之憤語。8月31日,大師抵渝,王曉西等來迎,大師以詩“示渝州缁素”,有調和顯密之意,詩曰:“身空莫即方成佛,佛本無成始即身。顯密閑名今謝矣,不從明鏡更添塵!”此說明大師于此時已將顯密平等視之。9月,更爲教理院師生講《漢藏教理融會談》。11月,法尊譯出藏區《現觀莊嚴論》、《辨法法性論》,大師爲作《現觀莊嚴論序》、《慈氏五論頌合刊序》。
1938年9月,藏區佛學大師喜饒嘉措來缙雲山,大師留其小住講學。1942年6月8日,于缙雲山序《菩提道次第略論》,述及大勇法師藏區求法始末。7月大師于漢院讀《爲支那堪布翻案》,以糾正藏僧及蔽于藏區佛教者對于禅宗之歧視。1943年10月4日,大師《閱入中論記》搞成,月稱之《入中論》乃法尊于叁十年譯出,大師爲之刪潤,此論高揚中觀而廣破唯識,大師因是僧界弘揚唯識之主將(其《全書》中專闡唯識者達五冊、五十余篇),故不忍唯識被破,乃揚唯識而一一辨之。1945年9月,大師推法尊任漢藏教理院院長;12月1日,漢藏教理譯場成立,初法尊迎東本格西來川,得劉文輝、格桑澤仁、牛次封贊助,成立譯場于石華寺。大師任場主,東本格西任譯主,由法尊譯《大毗婆沙論》(二百卷)爲藏文。1947年3月17日大師舍報上生兜率,治喪期間,重慶法尊、武昌葦舫、西安超一、開封淨嚴等先後來集,4月8日舉行荼毗典禮,十日晨法尊等拾取靈骨,得舍利叁百余顆,心髒不壞。
大師示寂了,但他的佛學思想永留世間,他對密宗之評論將會指導後人更加了解密法,不僅如此,他的弟子更是承其大志努力弘法,如大勇組團西上,爲近代史上有組織的求法活動;大愚信願深切,雖有流偏之處,然亦弘法心切;陳健民上師弘法國外,被尊爲佛學泰鬥;徒孫中,恒演、密悟留學拉薩得格西之位,尤密悟格西在拉薩哲蚌寺學經十余載,通過“大祈願法會”考試,得拉然巴格西學位,被稱爲“昂格”,在藏區名望僅次于XX喇嘛,返川後,重點講授“道之叁要”密法。
《太虛大師與密宗》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