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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透了大菩提心.照行于圓涅槃境(上)▪P3

  ..續本文上一頁能化,決頂決行說,則成爲從初發心,乃至極久後覺證無上菩提絕不可少的箴規︰大慚愧心即是徹始徹終的津梁。所以,光是口頭說發大菩提心,行菩薩道,而不知發此心行所必具、必察、必行、必驗的要著,那僅是一句空頭話,行不上路的!因此,拙文一再地說明大慚愧心爲重要中的重要!我們亟應撫心自問、常問、緊問,一切時問,有否發菩提心?必須對自己切問得無時或忘,無念不發,大菩提心始能成爲我們最新、最大的心;有了這麼樣的心,面對平常及非常之際,才會端平得不動不倒,健決得能赴能蹈。盡讓人看出襯遍于心地的是無盡的佛陀之德,表現于形象的是菩薩的無畏之願;假使我們缺乏了此無盡之德與無畏之願,娑婆世界的人際與國際,就不知有佛陀、有菩薩,我們也就迷旋、落泊得不瞻佛陀,不學菩薩了喲!于此,我們務要吃緊地考問考問自己:「次生」究竟到哪兒去喲?!

  大慚愧心與大菩提心貫絡得永不脫節滑套的,慚愧心中的菩提心,不論有形或無形,則不再感到空洞黯淡,學得上瞻上求,行得下踐下化,孜孜克克地勉強而勤懇。人與佛之間的溝通向往,佛與人之間的應導教化,則直直接接地貫聯起來。因此,菩提心則成爲做人之正道與成佛之大道間的中樞了。這個中樞──中道之本,生死中履踐于中道之本的人,則不再落入豔詭的險惡的魔(外)道,不再遁入畏厭的狹窄的二乘門,而能直遊大菩提海,直登大涅槃山;一切小心機與雜念頭,便沒有時間去盤繞記挂了。印公導師怹老人家,真個是一位長遊大菩提海,直登大涅槃山的行者。因此,怹的心量深莫可測,眼界淨莫能擬,以此之故,愈接近怹而愈覺其法味之深而醇,愈體察怹而愈覺其境詣之寂而平(直)。這麼樣的淨醇寂平,實在太難喻難贊啊!

  二

  無底的深心──所以能廣攝法門中最傑出的精義卓見。佛法中最正直的法門──「八正道」──,這是貫通二乘與(一)大乘的共由之道。六波羅蜜作爲八正道的擴充者,八正道成爲六波羅蜜的墊襯者,這本是釋尊出世說法的大綱與總持處,但由于適應時代根性的方便,所以先說八正道,後诠六波羅蜜,必也如此,方足以導應二乘與大乘的根性。能進入八正道與六波羅蜜之門的主導者──「直心」,最極寬闊無際的佛乘大道,看得清、踏得准、邁得決、拔得(快)脫(令天魔氣沮,外道法破),安穩毅果地一路上進,仗憑的全是一片直心。心直得直見諸佛、直爲衆生,內心持得住,外境吸不去,具有這麼樣直直截截的決心,修學與體驗的正法之光與力,則能明明足足地照透穢濁身心,也能從智照慈愍中奉獻清淨身心;奉獻的行願與精神,強化到直破(真常)大我,而巧用淨因大緣化合成的假(名)我,將假我從佛法的力能中,練磨、發揮得興盎神健,內在戀惜與外在诳惑,通統遣除得脫脫落落,佛陀之力與佛法之光加持與照導的充充豁豁,就這樣念念步步趣向佛境而增益法味,深入而深見到從來未有的勝境妙義,酷愛與狂癡的葛藤索絡幾乎粉碎冰消,智光成爲心地莊嚴,慈德現爲面相儀鑒,說的與寫的明晰詳實,都足以解人疑(困);(人)見(到)與給(人自然)的(印象)端整樸淡,都足以令人喜敬,這等人到一切處作一切事,都能引起不可思議的實際影響與饒益大號召。印公導師就是這般高明而湛深的人!

  怹老人家之所以能有這般明深的修爲,因其具有無底的深心。經中每每以海比喻大乘信心,世界面積十分之七爲海洋所涵滀,廣無邊而深無底的海洋,所蘊容的物質非常多,所産供的食品也非常多,因此,人類對「海洋資源」極爲重視。同時,他最巨大的功能與貢獻,成爲一切文化接觸與交通的渠道。海洋的極深極廣,爲普世人類所欣賞、所稱歎、所寄望、所探究、所憑借,都因爲它所蘊容、所産供、所貢獻的質、量、力的夠多、夠大、夠真。所以就成爲過去、現在及未來的人際與國際間的生動、生活、生機、生物(舊創的文化與新生的文化)、生命絕不可少的資源。佛典中也非常重視海,佛典所說的海,分爲二類:一、「心海」,二、「大心海」。前者約衆生心說,泛俗衆生的心識如海浪般爲業風所吹漂、漩流;後者乃是諸佛的無上大道心與大般若相應的大道心;般若與涅槃,是一際無二際的。佛法學得默融而明通的,沒一個不從一際無二際中化盡了不共一般的「獨常」之我與「妙有」之法的,向此而到此境地的︰所說的則說得非常透,所做的則做得畢竟(恢)廓。釋尊曾經說明自己的覺境:「我坐道場時,智慧不可得,空拳诳小兒,以度于一切。」但是,爲著警示一般尋常者的墮于二邊,所以又說:「佛法相雖空,亦複不斷滅,雖空亦不常,諸行業不失」。細細地體察釋尊所說,還是著眼于「諸法相雖空」一句上,所以接著又說:「諸法如芭蕉,一切從心生,若知法無實,是心亦複空」。再說:「若有人念空,是則非道行,諸法不生滅,念有故失相」。其實,像這一類文句與智度論有關的經論相當多,何曾看到、嗅到「妙有」真常的味與痕?「是心亦複空」的「心」,這樣的心,依我所了解的︰一、幻心,即本教中的「識如幻」。二、由心,這個心與「因緣」有分不開的關聯性,也就是說,心是從因緣所生的,既從因緣生,當然也就談不上什麼「心具」(如來藏)及「妙有真心」了。「妙有」之「妙」──豔妙,豔妙到一失覺驚,當下便被酷愛之網纏罩得面目暈轉,惡邪得一般不屑的也竟然做得酣暢身心,「恬不知恥」!因此,由「妙有」而演化爲豔妙,所引爆而擴及的廣大的局面,嚴重慘烈到極難形容!回溯到釋尊所倡闡的(心)「識如幻」,與初期大乘般若經所著眼的(有爲無爲)「一切如幻」配合起來,谛察深究,把握著「本教」與「初期大乘般若」所說的「幻」,肯認此「幻」的義涵,完完全全地與般若經說的「如虛空無染,無戲無文字」的內容相同。因此,「幻」,可直接地诠釋爲「畢竟清淨」;幻心,也應視爲「畢竟清淨」的心了。「幻心」與「真(常)心」的「心」,必須極嚴格地厘清得決不渾淆,佛法的原貌與(長期流變中的)雜形,方能抉擇得見不前蔽,思無後濫,遊涵于極深極廣的般若法海中,契透著無盡無極釋尊本懷的圓淨總持,到達這般地步,才有此「出格」手眼哩!

  身隨佛、心印法、願建僧的印公導師,叁業久已與叁寶相應得一致、一如;如行得不離實際,所以,怹的叁業建樹得成爲住持叁寶永不被摧毀的真道場。導師作息于這樣的道場中,語默動靜與往來思行之際,一切的一切,莫不安詳淡虛得默默穩穩,明明了了,從諸佛的淨廓胸懷中進進出出,進出得自在了;從正法的豐妙淵苑中照照攝攝,照攝得晶晶瑩瑩;從僧伽的明准事理中端端整整,端整得莊嚴了,就這樣,契入了無極無著,也激發出有荷有獻(堅卓地盡荷著諸佛家業,勤懇地普獻于衆生苦難);這是遍一切時空的荷與獻。一切諸佛菩薩之所以能圓覺真理與普度法界,因爲一發了大菩提心,當下即誠誠恪恪地責成、勵激著自己︰超一切時空而不設限(急求證入或頓悟),遍一切時空而不擇棄(劣頑或惱害自己者),面對長時大空的一切事理與無數根性,總是從淨智光中徹觀得疑盡慮絕,從大悲德中確踐得艱投險嘗,視苦爲樂而愈毅愈練,視樂爲苦而愈畏愈厭;苦樂與樂苦的看法和做法,根本與世俗之流完全不同了。諸佛菩薩就這麼備受普世稱歎與渴仰的。我們修學的長時曆程中,首須注目的若觀若行︰勘破了一般流俗的苦樂倒想,從出世苦樂的正觀中實踐實享;從這樣的實踐實享中,對諸佛菩薩因位中身體力行的「有義苦行」,盡可能的致力地勵練振效,「有義苦行」成爲生命中堅而恒、決而果的天職與義命,對衆生給予自己的苦受得落、化得了、現得(勤)慰、度得決,決度之行從天職義命中發揮得不匮不減,這樣的度與諸佛菩薩之度則接得上、續得下,接續得直直接接、靈靈通通,諸佛菩薩于實相中所受的不可思議的淨妙法樂,自己也就多少嘗到些了。凡是能在菩薩道中精進不退、荷擔不怠的行者,沒一個不多少嘗到些實相法味之樂的;因此,修學于實相法味之樂中的行者,對任何有義苦行都甘受得歡喜暢奮,因爲實相中的充分法樂,完全忘卻了有義苦行的「苦受」。于此,就特別顯出「深心」的大力大用了。心,真個深徹得無著無極,與叁寶相應得無間無違,則領悟到一切法不僅是「惟心」所現(所生),從釋尊所說的色心相互緣起中深察谛究︰「由心」才是「了義」之說。諸佛通戒的一偈︰「諸惡莫作……」中,即顯著地標舉出等治等淨的啓示,並看不出甚麼著重「惟心」的意味。所以,體握著釋尊一切「由心」的啓示,即知諸佛心與衆生心都是深廣得無邊無底的,祗是染淨之別而已。大乘行者體悟、肯定著極深極廣的淨心海中的力用、德澤與光能,所以總是積極熱摯得苦學諸佛、恪爲衆生而趕赴、荷擔得直揮血汗,久耐雪霜!

  印公之心,無始迄今都遊涵于佛法大海中,所以,怹的心真可謂深莫可測,廣莫能量。現代全球的佛教界人士,莫不稱之爲「佛學泰鬥」,真可謂「其來有自」。學佛法,學得與叁寶同化同在,一切時處則全都不離智慧之光與慈悲之德,這樣的不離就顯出了大小乘的分野。因爲(一般)小乘行者厭畏的出離心非常急切,與大智大悲完全脫了節;大乘行者的悲智心則非常充塞,念念步步都與叁寶貫通得緊緊牢牢。大乘行者最特出的精神:「般若雖叵贊,我今能得贊,雖未脫死地,則爲己得出」,這是聖龍樹從甚深般若中所豁露的氣概與神態。「般若法分」化爲生命的新力素、大光明,此種周遍無際的淨光照耀得無微不入、無大不通,世出世間的界際融泯爲一相一如,還有甚麼出入此彼可分﹖大乘聖者的「不二等觀」,就這麼遍照一切而又不見一切的。然而,一般凡小的「計(著)有(趣)無法異,是不離有無」;如果與大乘聖者的「不二等觀」:「若知有無等,超勝成佛道」相比,差距是多麼懸絕?!大乘道的命脈與骨髓,完全系于「超勝成佛道」的中道。看准著如此的中道,向上直探釋尊本懷,深契龍樹、提婆、無著、世親等諸大菩薩的精詣准量,所觀照的默默融融,所履踐的平平實實;平實得靜不沈寂,動能巧應,佛法用得活絡通廓,慧業作得化解導(向)勝(義),具有這般手眼胸懷的印公,其慧光之淨而燦,其悲德之深而醇,都足以跻足于龍樹、提婆等之列。因此,我推測怹老人家「嵩壽」一定會同聖龍樹一樣。

  導師一生將身心附系于叁寶,從叁寶中體察古今一切善知識的心境與身儀,印現得「若合符契」。因此,怹除了與叁寶直通直應,又與一切善知識相通相應,將叁寶與一切善知識不可思議的妙義勝境,整整足足地彙融于自家身心中;從如此的身心中,所吐露的一切,深固然深極了,但也明瑩得極度明瑩,象征著無上法寶的智光無盡無礙地照達一切,佛法就這樣成爲永恒地顛撲不破、摧毀不了的絕對真理。驗諸現代最精嚴的邏輯的分別鑒透,找得出毫末許的錯謬麼﹖因爲佛法所陳敘的內蘊外露的一切,莫不敞敞豁豁地呈現于一切人之前,只待慧眼洞開了,自自然然地看得清、作得正、成得全。印公所诠所行的一切,之所以足以激發我無盡的敬歎與淨信,都因爲契合此最精嚴的邏輯,消除我無始來叢叢的迷雲疑霧,感到「曠劫」難逢的良機,令我鼓舞奮迅也服膺得處處印決,念念體現。于此,我惟有死活都抱緊著「將此身心奉塵剎,是則名爲報佛恩」的心,同樣的償報怹老人家賜給我難以言喻的最淨純的法乳大恩。

  徹始徹終以「但說無上道」爲第一宗趣的印公,爲著導應初機,雖也「方便」多途,但其重點莫不環扣在「但說無上道」的根本宗趣中。所以,體解或歸趣導師,就得牢牢靠靠地肯認此「焦聚」,始能有個入門處。現代發心弘傳佛法的僧青年,宿植深厚而笃重的,沈鎮得釣不去、操得著的,對「但說無上道」的命髓,總護攝得不惜身心,苦淬慧命。一般看來活絡而擅于適應的僧青年,將「方便」倡揚得熱烈酷炫,「舍方便的舍」幾乎忘卻了,因此,「正直」面目與心術也漸漸地持不著、現不出,與佛法脫節滑軌。在此,我特別提一下︰凡能于佛法中出家,都多少有些善根,所以,只須當下掉轉頭來,對釋尊「但說無上道」的宗趣,身體力行得果決毅弘,從「無上道」中廓開了心眼,破絕真我不稍牽挂,發揮假我直致精進;從久久致極精進中與諸佛相通,獲得諸佛一切功德的加持,我們便具有莫可惑蔽的無限的精進與挺荷,直直地「無上道」而奉獻一切,磨砺出「全天候性能,第一線精神」,共同的手攜手、腳趕腳的「償多劫願,浩蕩赴前程」。這裏,我再重複一下,出家的佛教青年們!我們著履踐、發揮「但說無上道」的意趣,致誠致力地共同手攜手、腳趕腳的著「無上道」的推展、擴充與弘通,奮迅地激振著從磨砺出的「全天候性能,第一線精神」中「償多劫願,浩蕩赴前程」;我們立即浩蕩赴前程吧!我們久遠地浩蕩赴前程吧!久遠極久遠地浩蕩赴前程吧!(下期待續)

  

《發透了大菩提心.照行于圓涅槃境(上)》全文閱讀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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