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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經》開示▪P2

  ..續本文上一頁梯,所以我只看到他們的背影,不看他們的臉,這些人看上去簡直就是一樣的。

  所以我們在地球上做的一些事情,從一位真正聖者的角度來看,實際上很不正常。比如,假設我能在地球上活八十年,這要求已經很高了,野心很大,不過就算我真的活八十年,這意味著我的生命已經過去一半了,在剩下的四十年裏,我需要多少條牛仔褲?我想二十條就夠了,需要大概八十件T恤衫。如果這麼估算的話,我的生活可以過得很經濟的。

  不過,我們可不是這樣購物的,不是嗎?有的人買東西就好像我們有十萬只腳,或者十萬輩子可活。我們當然可以責怪廣告公司,不過, 是你的心不正常,當然,這種不正常對生意是很好的,如果人人都真的心理健康了,生意就做不下去,因爲,誰還買東西呢?

  VII

  我要介紹給你們的是究竟的正常的心,有叁種不同的方法,可以培養這種智慧,經由聽聞教法,你可以培養一定的智慧。比如,你聽到這些教授而且覺得:“對, 有道理。”這就是一種小的例證式的智慧。

  不過,如果你思考所聽到的和讀到的,然後産生了更大的信心,那就更好。但是,經由聽聞讀誦而産生的智慧,和經由思考而得到的智能,是透過推理邏輯産生的,就像是聽從了醫生的建議,然後思考它一樣。

  真正的智慧只能來自禅修。禅修時,我們做什麼?我們試著逐漸放開,抛棄所有的參考點,例如見地、道、果,和目標,所有這些參考點,都需要被消除。只要有參考點,我們就會一直比較,而與參考點做比較,常常就是不安全感的來源。

  順便提一下,我可不是說把心放空,因爲這本身就是一種參考點,我的意思是,不要被參考點抓住或困住。

  VIII

  讓我們從這部經的名字開始 —《金剛經》,這裏我把它譯成“能斷金剛的智慧” , 它也被稱作《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這叁百偈頌的經文非常簡短,目的是爲了讓追隨者可以讀誦、書寫和保存它。

  這部經從阿難陀的宣告開始:“如是我聞一時”,這句“如是我聞”是個很重要的宣告,一方面,這說明阿難陀是個見證者;同時,透過聲稱“如是我聞”也在表明阿難陀的解釋或說明不是出自他自己的證量,他只是在複述佛陀講過的話。還有,經由說明是他聽聞的,他也沒有宣稱他已經理解了。

  你們必須記住這是一部大乘經典,不過講述者卻是聲聞。阿難陀不是大乘弟子,他是聲聞。很奇怪,我們大乘弟子看不起聲聞乘,叫他們小乘,沒有他們,我們所有的經典都不可能存在,例如《心經》是由另一位聲聞舍利子敘述的。

  “如是我聞一時”就更精確了,這表示它不是個模糊的場合,而是于特定的時間,在特定的地點,這裏所指的具體地點就是祇樹給孤獨園,在這個園的中間有一片樹林,叫祇樹,祇樹林,這個祇樹給孤獨園在舍衛國。人們相信佛陀在舍衛國停留的時間最長。不僅是阿難陀,而且還有一千二百五十名大比丘也在場,不只是聲聞乘的比丘,還有許多大菩薩。

  一天早晨,佛陀從居住地起身,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結束後,開始吃飯,中午把一天中的最後一餐吃完後,他收起衣缽,洗了腳。這些都是象征性的教授,以便烘托出這個深奧教法的氛圍。然後,他非常專注地筆直端坐在天神鋪好的坐墊上。那時,許多大比丘聚攏來恭敬頂禮,繞佛叁圈,坐在佛的周圍。然後,在一個特定的時刻,尊者須菩提也來了,坐在某個地方。隨後,須菩提起身,把他的法衣搭至左肩,右膝著地,雙手合掌,對佛說。

  這就是場景,在經典中,常常能找到關于場景的描述。這也許很印度化,不過,這些場景的具體細節卻非常深奧,同時提供曆史背景給我們。

  請記住,這是個很重要的教授,其中一些抽象的論述,等同于目前那些物理學家在會議室裏討論的似乎是原創的發現,只不過,這些問題在二千五百年前就被探討過了。

  假如你認真想一想,這真的很稀有:二千五百多年前,在印度的某處樹下,佛陀和他的弟子們討論著最深奧的話題。他們沒有討論如何去統治國家,如何以例如“如果不這樣和那樣做,就會下地獄”的話恐嚇民衆,他們討論的是深奧又先進的話題。

  可以理解地,須菩提跪下後首先贊美佛陀:“多麼稀有啊佛陀,多麼稀有啊,佛特別地護念諸菩薩。”他說了兩次“稀有”,這是他所作的重要評價。這裏需要解釋一下,也許正是因此,中國的高僧大德們也極爲強調讀誦《金剛經》。

  建立佛的繼承人是很重要的,如果你讀誦、思考,和修持《金剛經》,你就成爲佛的傳人。偉大的是,每個人都可以平等地成爲佛的傳人,沒有人是主要的繼承人。成爲佛陀的傳人,不只意味著成爲佛的孩子,而是能繼承佛的圓滿。

  我們要認識到,非常不可思議的,我們本身就具有成爲佛的傳人的品質。我們就是佛,我們擁有佛性的潛能,這個事實是很奇妙的。同時,如來特別護念那些培育佛性潛能的菩薩,也是同樣稀有的。

  須菩提問佛:“菩薩怎麼才能圓滿深奧的道?菩薩如何才能證得本性?”佛說:“善哉”,贊許須菩提的問題,然後建議須菩提專心聽。接著,佛說,他將要解釋,菩薩應當如何建立,如何安住在這深奧的道上,如何發菩提心。

  IX

  佛最開始跟須菩提講的話,是關于菩薩的發心,菩薩應當如何發心呢?菩薩一定要有度化一切衆生的決心。所有卵生的,比如鳥;所有胎生的,比如人;所有濕生的,比如蝴蝶;所有化生的,如天神;所有像我們一樣有形色的,以及無色的,比如某些天神或鬼;所有那些像我們一樣有思想,但是沒有粗重五蘊的,比如一些高級又特別的神;甚至那些無想,更高級的天神。菩薩要引領所有衆生證入究竟涅槃,而得度化。

  當然,所有地獄道、餓鬼道,和畜生道的衆生都要度化入涅槃。不過,這個陳述是說,即使是最高的無想天的天神,也包括在這裏,這樣的天道常常被誤認爲就是涅槃。事實上,有些宗教可能就只是以這個境界爲目標。可是所有這些境界,無一例外的,都必須被度化,這就是菩薩應當如何發心。

  接下來是這段話的關鍵,佛說,當所有無量無數無邊衆生被度化後,菩薩一定不要認爲有任何衆生得到了度化,這是真正的關鍵。記得我提到過的安慰劑嗎?希望所有衆生快樂,希望所有衆生證悟,激勵著我們的修行。可是,在下面的這段話中,佛說,菩薩必須了解,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衆生得到了度化,這表明,相對菩提心實際上就是一種安慰劑。

  不要誤會,當佛說,菩薩不要認爲有任何一個衆生被度化了,他不是在說菩薩不應當滿足于救度衆生的行爲,應該繼續去度化更多的衆生;他是在說,如果菩薩看到有一個真實存在的“我”,一個真實存在的“人”,一個真實存在的“衆生”,那麼這位菩薩的見地是錯誤的。任何認爲有“壽者”(壽命長度)存在的菩薩,不是真正的菩薩。可是,我們的心是這樣想的。

  我們中有些人認爲自己是菩薩,認爲真實存在的衆生,承受著真實存在的痛苦,需要我們的幫助。不過,如果一名菩薩執著或固化于認定 “衆生”是一個實體,那麼這位菩薩只不過是在積聚痛苦的因。

  事實上,“我”不存在,“人”不存在,“衆生”不存在,沒有什麼是“壽者” 。什麼是“我”?“我”只不過是貼在由諸蘊組合而成的幾個實體上的標簽。舉例來說,一張“桌子”有桌子腿和桌面,還有其它一些部分組成,它們合在一起,就符合了我們“桌子”的概念。“人”是這樣,“ 衆生”也是這樣。

  除了僅僅作爲標簽外,“壽者”並不存在。我們生命中的前一刻,此生中的前一刻,已經逝去。例如,我們剛才的休息,它已經過去,永遠地過去了,它再也不是個實體,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今天下午會發生什麼?我們只能想象,我們只能假設會發生什麼,可是如何確定呢,它還沒實現呢。

  當我們談論到“壽者”,我們是在談長壽。我們相信長壽,不是嗎?這不就是爲什麼我們會相信諸如維它命和人參嗎?可是,真相是我們只是在想象,就如同我們想象今天下午的計劃一樣。這就是爲什麼當菩薩度化衆生時,一定要知道沒有“人”或者“衆生”被度化了。

  X

  再說一下,當菩薩了悟到,沒有真實存在的衆生被度化,這就是究竟菩提心。這不是否定,如果它是否定的話,那就意味著有衆生可被否定。菩薩也不抛棄衆生,如果是抛棄的話,那就意味著有衆生可被抛棄。

  這就是爲什麼佛在《金剛經》中說,菩薩要有度化所有衆生的發心,不只是鳥類、人類,而是所有衆生,包括那些無想的天神。但是,菩薩一定要了悟,沒有任何一個真實存在的衆生被度化,這就是究竟菩提心。

  同樣的,舉例來說,當一名菩薩布施一枚硬幣給一個乞丐,這個布施的行爲必須是基于如下的了悟:就是沒有真實存在的對象可作布施。即便如此,菩薩還是要布施這枚硬幣,佛從沒說過我們不應該這麼做,這相當的深奧。

  出離心也是這樣,出離的標准概念是,了知執著是無用的,沒有本性的,所以我們應該擺脫掉它們。例如,在孩提時代,我們覺得沙堡和玩具很好玩,可是,到了 十幾歲的時候,就覺得它們沒意思了,因爲我們知道那些不是真的,孩子氣的玩具被溜冰輪鞋,滑板,松松垮垮的牛仔褲所取代。成年後,我們意識到滑板完全沒有用,也無意義,所以,我們就戴勞力士手表,買昂貴的汽車,鑲金牙等等。不過,到了八十歲左右,我們發現這些也沒有用,到那時候,可能像桌布和筷子這類的東西能讓我們開心。

  知道自己基本上厭倦了舊的玩具,是一種我們具有的很重要的出離。不過,不僅僅是這種出離,我們談的是沒有什麼可以出離的出離,這是最偉大的出離。所以,當我們粉碎沙堡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摧毀真正的城堡。

  同理,當布施時,其實並沒有可以施予的真正乞丐。不知怎麼地,我們陷入了認爲金錢及所有物是很重要的觀念。但是,只是人類的心決定了金錢和所有物是必需的,比如, 現在我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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