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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佛教格魯派傳承簡介——兼釋部分對格魯派的誤解▪P2

  ..續本文上一頁模範人天、使如來聖教久住的美譽卻遍傳十方。

  公元1419年藏曆十月廿五日,宗喀巴大師圓滿完成了他在人世間的利生事業,于甘丹寺示現圓寂。這一天也是宗喀巴大師的誕辰紀念日,它成爲全西藏和蒙古以及其他地區藏傳佛教的宗教節日一一燃燈節。藏區的十月是個少風的時節,每到二十五日的夜晚,人們就會在戶外的山地、平原以及屋頂、窗前伴隨著回蕩在天地間的“無緣大悲頌” (無緣悲藏觀自在,無垢智王微妙音,盡摧魔軍秘密主,雪嶺智嚴宗喀巴,啓白善慧名稱足),燃起一盞盞明燈。緬懷在雪域西藏圓滿重現如來正法的第二導師一一宗喀巴大師及其終身倡導和躬身實踐的理想一一“深信唯有佛聖教,乃是衆生善樂本,縱失身命不棄舍,以大志力持正法”!二 格魯派傳承的形成宗喀巴大師訓育的弟子可謂英才輩出,經他們及其再傳弟子的不懈努力,格魯派傳承最西藏佛教格魯派傳承簡介終形成並遍及藏區。1416年,大師弟子嘉樣曲傑(妙音法王)建立哲蚌寺。1419年大師另一弟子強欽曲傑(大慈法王)建立色拉寺。甘丹、哲蚌、色拉叁大寺是格魯派最重要的道場和最高學府,且均在拉薩附近,被稱爲“拉薩叁大寺”,她們也是西藏最大的寺院。1440年喜饒僧格(智慧獅子)在拉薩創建舉麥紮倉(下密院)。1474年喜饒僧格及根敦珠(僧成,宗大師首要弟子之一,其轉世即曆代達賴喇嘛)尊者的門徒貢噶敦珠(聞喜成就)設立舉多紮倉(上密院)。舉多、舉麥兩紮倉是格魯派傳播金剛乘教法的最高學府。叁大寺和上、下密院堪稱古印度那爛陀寺、超岩寺等佛教大學及其千年學術、修持傳統在雪域西藏的複興。1437年強欽曲傑在藏東康區建成昌都寺。

  後藏地區于1447年由根敦珠尊者在日喀則附近建立劄什倫布寺,該寺以後的寺主是宗大師首要弟子之一克珠傑(賢哲尊)尊者的轉世化身一一曆代班禅喇嘛。西藏東北部的安多地區不僅是至尊宗喀巴的故鄉,還是重要的佛教學術中心。1575年叁世達賴喇嘛在法王宗喀巴的出生地建立了塔爾寺。1710年一世嘉木樣協巴(妙音笑)尊者在安多創建拉蔔楞寺(位于今甘肅夏河縣境內),該寺培育了許多優秀學者。

  紮什倫布寺、塔爾寺、拉蔔楞寺及前述拉薩叁大寺是格魯派六大寺院。

  叁 格魯派傳承的殊勝

  格魯派傳承極爲重視對佛法的如理聞思,爲此建立了嚴密、系統的教育製度。每座格魯派寺院幾乎都是一座規模不等的佛教學校。寺院按學僧的程度,將其編成不同年級,首先對學僧進行嚴格的邏輯訓練,隨後指導學僧深入徹底地對佛典進行系統研習,同時教育和訓練學僧以講解、辯論、著述的方式宏揚佛法,並且也鼓勵學僧掌握有益于利世濟生的大小五明即包括醫學、天文學、曆算學、戲劇等世俗知識和技能在內的廣泛學術領域,這也同樣是繼承了古印度那爛陀寺等佛教大學培養佛教最高級學者一一班枳達(意爲“善知識”,對應于西藏的“格西”)的教育傳統。因而格魯派傳承以其卓越的學術水平培育了無數傑出的通材式學者和論師,如四世班禅喇嘛、五世達賴喇嘛等。各大格魯派寺院中的紮倉(學院)都采用各自推崇的學者所造不同論著爲教材,如色拉寺的謝巴紮倉特別重視四世班禅喇嘛的論著,而哲蚌寺的郭莽紮倉則主要學習一世嘉木樣協巴尊者的著作。然而機會均等、公正無私的格西學位晉升考試要求學僧所必須精通的五部大論是一致的:《釋量論》(因明學)、《現觀莊嚴論》(般若學)、《戒經》(律學)、《人中論》(中觀學)、《俱舍論》(對法學)。

  在修持上,格魯派傳承絕非象某些人傳說的那樣一一沒有並且也不重視一生成佛的教授,其實格魯派擁有全部甚深密法教授,如那若六法等,更有至尊曼殊室利菩薩傳授的“大手印”等不共教授,只是禀承印藏大德古風,不濫傳與不當之人(如學法動機不純,企圖利用密法謀求個人的名聞利養或懶惰懈怠、妄想尋求捷徑等等),以防敗壞佛法,而是強調結合出離心、菩提心、清淨見,依菩提道次第按聞、思、修的順序完整修習顯密全部佛法,尤其強調切實遵守戒律,避免了重密輕顯、呵戒爲小、逾越次第、妄自尊大等通病。同其他傳承一樣,格魯派的修持以圓滿佛果爲最終目的,但更爲強調以五道十地的進升等菩提道上的真實成就作爲衡量修持的標尺,而不是以神通作爲修持的中心和成就的標准。尤爲可貴的是,格魯派的顯密教授都經過宗喀巴大師等法門巨匠如理抉擇,皆有可靠的經論依據,消除了由于盲目強調前人實修經驗而造成的錯謬。

  另一方面,由于格魯派具足廣大聞思全部教理的殊勝,最初無論顯密均作細致的聞思,因而在座上修習所聞思義時,有較多的正理抉擇方便。而聞思越廣,慧力就越強,修習也就越有力、越易于導致自心的轉變。所以格魯派在實修上堪稱成佛左券穩操在手,也正因此格魯派孕育了許多大成就者:如一生成佛的溫薩巴尊者和本世紀重振格魯派宗風、現身證得與勝樂金剛無二無別的頗邦喀大師等等,完全不象某些人想當然的那樣一一格魯派是不重實修只重學術的“論辯式佛教”。

  在佛法主人的責任感策勵下住持和弘揚佛法更是格魯派一貫的宗風。由于對顯密教法都作過細致、完整的如理聞思,又受到過良好的講、辯、著訓練,格魯派大德往往擁有敏銳清晰的思維和驚人的記憶力,並且辯才無礙。種種生動形象的譬喻和幽默開朗的性格都是格魯派大德闡揚正理、接引修學者的最佳武器。善修菩提心、不崇尚神異及連珠妙語使格魯派大德在生活中顯得更爲輕松自在、平易近人,因此更容易被普通人接受作爲學修的榜樣和究竟的善友。凡此種種使格魯派在弘法利生方面具有更多的方便善巧和成就。同樣由于對修習菩提心的強調,使得格魯派大德在住持和弘揚佛法上具有極爲強烈的獻身精神。如宗喀巴大師的弟子卻旺紮巴(法王名稱)爲躬行菩薩行,常年與處于社會最底層、爲人憎惡的乞丐爲伍,從物質和精神上利益他們,引導他們走上解脫之道。

  格魯派在從事佛教事業方面有著周密的組織、完善的製度和嚴格的管理。如格魯派各大寺院的堪布(即方丈、住持)除個別特殊因緣,必須是擁有格西學位的僧人。格魯派最高級學者和領袖即法王宗喀巴大師法位的繼承者一一甘丹寺法座的受持者甘丹池巴(甘丹寺座主,首任甘丹池巴即爲宗喀巴大師)的産生也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甘丹池巴從獲得格西拉然巴(即一等格西,正月傳召法會時,面對叁大寺全體僧衆答辯通過而獲得)學位並擔任過舉多或舉麥紮倉堪布(相當于住持,獲得格西拉然巴學位後進人此二紮倉研修金剛乘教法,品學皆優者可考取此職)、顯密圓通的芯苔中産生,任期爲七年,無特殊情況不得連任。任何僧人只要具備資格都有同等的出任機會,因而達此法位的過程是完全公正的,正如一則西藏諺語所述一一“誰家慈母之愛兒,若持如量功德聚,甘丹法座爲彼設”。迄1998年爲止,格魯派已有一百屆甘丹池巴。格魯派的寺院組織管理製度由于嚴格依據戒律,同時尊重現實情況,不斷進行自我完善,因此一如其學術和修持水平,堪稱首屈一指。

  無疑格魯派傳承在印度以外地區最成功地繼承、重現並發揚光大了古印度純正、圓滿的佛教。

  四 格魯派傳承的入世功業

  十七世紀,五世達賴喇嘛成爲領導西藏政權的第一位格魯派領袖,從此格魯派開始在西藏政治中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到十八世紀中葉,格魯派便成爲團結西藏民衆和各教派的主要力量。

  有人認爲格魯派和格魯派大德熱衷政治,其實這純屬一種誤會。在格魯派執政以前,薩迦派和噶舉派等教派都曾先後執政,因而參與政治絕非格魯派的專利。格魯派大德同以前其他教派的許多大德一樣,參與政治活動完全是出于對衆生無盡慈愛和悲憫的菩提心,並非是爲個人謀取利益。當然在以僧人身份參與政治的人當中也難免混雜著爭名逐利者,但絕非主流。格魯派強調出離心,同時也特別強調大乘佛教的菩提心,因此格魯派大德並不以“不過問政治”爲出家人的清高、超脫,把這種無奈或不負責任作爲美德來加以炫耀。相反,許多西藏佛教格魯派傳承簡介本已深具出離心的格魯派大德在菩提心的策力下,一旦社會和人民需要,就會毅然放棄隱居山林、舍事專修的生活,投身世俗社會,勇敢地護持政治,積極參與經濟、教育、公益等各項社會活動,以實踐菩薩行,履行做爲菩薩行者對衆生的責任。另一方面,這些大德在開創人世功業的同時,始終能保持內心的恬淡知足,不爲煩惱塵埃所染。曆史上的四世班禅大師、章嘉國師和現代的十世班禅大師、雍增赤江仁波且都是這類大德的典範。面對他人的不理解和毀謗以及政治生活中的種種風雲變幻和艱辛困苦,多年深厚的修

  持使大德們能泰然處之,並以獨道的智慧遊刃有余。引導衆生獲得現世暫時的安樂,並以此作爲引導衆生走上解脫輪回、獲得永久安樂之道的方便,這才是格魯派大德問政及開創其它人世功業的本懷。

  需要指出的是,格魯派並非由于執政才得以興盛。早在格魯派領袖步人西藏政治舞臺之前很久,格魯派就由于其教法的圓滿無誤和僧人的持戒精嚴、學修兼備而深深博得了西藏各教派僧俗民衆的尊重和信仰。也正是由于民衆的尊重、信仰和支持,格魯派的影響才日漸增長,最終成爲藏傳佛教的主流教派。這在藏漢史籍上都有明確記載。因此認爲格魯派興旺發達的原因是掌握了西藏政權,實在是因果錯置。此外格魯派並未由于成爲主流教派、主導了政權就失去了佛陀、宗喀巴大師等聖

  者的宗教寬容精神,去仿效以往的某些宗教和教派,利用政權的力量大肆迫害宗教上的異己(格魯派就曾深受其害),而是始終尊重並幫助其他教派,尤其對各教派學修確有成就的大德更是給予特別禮遇,敬如師長,與本教派大德一視同仁,從不歧視和製造障礙。如五世達賴喇嘛就曾幫助甯瑪派從事了整理伏藏、創設寺院等一系列事業;而格魯派對宗喀巴大師的上師仁達哇大師所屬的薩迦派更是一向優禮有加,直至今日在格魯派大德中仍流傳著“薩迦派是格魯派的父親”的說法;此外在昔日注重禮儀的西藏,格魯派所主導的政府使噶舉派的最高領袖一一DB法王享有許多與格魯派領袖一致的儀仗和禮遇。至于象清朝乾隆年間勾結外寇入侵後藏的噶舉派的夏瑪巴呼圖克圖以及民國年間流亡漢地的甯瑪派諾那呼圖克圖等人,則完全是由于政治上(包括武裝對抗等活動)的原因而成爲當時西藏政權的敵人,而導致他們不受歡迎的那些原因在任何地區、任何時代的政治生活中都不足爲怪,當然碰巧這些不受歡迎的人士所反對的政權的主導者屬于格魯派,而他們自己則屬于其他教派。因此將這些事件歸之于宗教迫害實在無從談起。這在曆史學上是有明確證據的,無庸贅述。

  五 格魯派傳承在西藏以外地區的傳播

  格魯派在藏區以外特別是蒙古地區得到了廣泛傳播。叁世達賴喇嘛曾兩度訪問蒙古,幫助蒙古人民消除了殺人殉葬、血祭等長期以來難以克服的陋習,使佛教開始深入蒙古各階層人民的心中,不再只是少數精英的專利。而四世達賴喇嘛則出生于蒙古,格魯派和蒙古人民的紐帶得到了進一步加強。《甘珠爾》(經藏)在1628至1629年間翻譯成蒙文。第一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呼圖克圖”系蒙文,清政府授予蒙藏部分具有非凡地位和影響力的高僧的轉世化身的稱號,意爲“壽者”)于1635年出生,他是五世達賴喇嘛的弟子,建立了日窩格易寺,並駐錫庫倫(即今日的烏蘭巴托)。

  此時格魯派的影響力正遍及蒙古,他和他的轉世化身便成爲蒙古的精神領袖。1717至1720年間,蒙文《甘珠爾》在北京編印完成,隨後在蒙古廣泛流通。1724至1729年間, 《丹珠爾》 (論藏)也翻譯成蒙文並排印完畢。在這段時間對于格魯派在蒙古的傳播最具影響力的是乾隆皇帝的國師叁世章嘉呼圖克圖若比多傑(遊戲金剛)。先後有大批蒙古學僧到西藏留學,從中産生了許多著名學者,使格魯派教法在蒙古得到更爲有力的宏傳。蒙古佛教與其他地區的佛教相比,最大的特色在于其傳承是純粹的格魯派,而沒有任何其他教派的傳承。盡管本世紀蒙古佛教一度遭遇魔難,但由于佛法深

  人人心,使幾代人在佛教徒橫遭殺戮、寺院被毀、僧團被迫轉入地下、人民備受欺淩的黑暗日子裏,依靠心中的叁寶渡過了無數個漫漫長夜,迎來了佛法的重光,並在深具菩提心和殊勝智慧的大德的護持下逐步走向複興。

  1408年明成祖朱棣迎請宗喀巴大師弟子強欽曲傑到漢地宏法是格魯派在漢地傳播的開始。格魯派曾在明朝的皇室貴族及極少數普通僧俗中有所傳播。清代,盡管有皇室的信仰和護持,但礙于語言和文化的隔閡,格魯派在漢地的傳播基本局限于少數滿族貴族,漢族士大夫絕少信仰實踐者,民間更沒有多大影響。民國年間,北京北海菩提學會和密藏院等團體的設立,白普仁尊者、九世班禅大師、安欽金剛持、阿旺堪布等蒙藏大德來漢地的弘化,使格魯派開始在漢地較有組織地傳播,在社會上也造成了一些影響,但主要對象仍以上流社會和少數知識分子爲主。這一時期有一批有志學僧遠赴西藏學法,返回漢地後譯講經論,推動了格魯派在漢地的傳播,其中最有成就者,首推法尊法師和觀空法師。特別是法尊法師系統譯介了大量格魯派重要典籍,如《菩提道次第廣論》、《密宗道次第廣論》等,爲格魯派在漢地的傳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其功厥偉。此外能海法師借鑒西藏格魯派寺院管理及教育製度,在漢地創寺育僧,不失爲一偉大嘗試。近年來,大陸和港臺佛教人士逐漸增進了對格魯派的認識,如《菩提道次第廣論》在佛教界受到更爲廣泛的重視。而熱心正法的人壬也開展了部分活動,另一方面來漢地傳播格魯派教法的西藏大德也在增多,如十世班禅大師在北京創建的中國藏語系高級佛學院就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盡管存在不少問題和障礙,格魯派在漢地廣泛傳播的機緣正逐步成熟。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以來,格魯派傳承伴隨著無數富于獻身精神的佛子正士們不畏艱辛的宏法布教而走向全世界,分布在五大洲的佛法中心(Dharma Centre)正將甘丹勝利法幢建立在千千萬萬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男女的心中,宗喀巴大師清淨教法的摩尼寶光正照耀著東方和西方,引導佛教走向又一個二千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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