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睹之後就對侍者說:“自從知迹到我國中,國家就可謂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現在連女人珍珠項鏈丟棄于地都無人偷撿。”
侍者聞言當下就對知迹心生嫉妒,他馬上離間道:“大國王,你並不知曉知迹過失,故而才會只贊他功德。”國王疑惑問他:“知迹又有何過失?”侍者就順勢說道:“他自己晚上常常偷竊別人財物,不知大國王是否知曉?”國王爲顯示知迹功德,就讓侍者偷走王妃項鏈。侍者偷走後又在城市周圍繞轉叁匝,最後將其于獅子寶座下挖地掩埋。
女人醒來後發現珍珠項鏈丟失不見,她滿心痛苦、焦急地來到國王面前申述。國王當著侍者面吩咐知迹道:“誰偷走這女人珍珠項鏈,請速速查出。”知迹于是前往女人丟項鏈之地察看再叁,又繞城叁匝,最後回到王宮,直趨國王獅子寶座,然後就面呈笑意觀望國王,但一直不開口講話。國王好生奇怪:“你爲何要笑著看我?”知迹答言:“大國王,偷珍珠項鏈者並非普通人。”國王鼓動他說:“既非普通人又是何人?請不諱直言。”知迹這才說道:“大國王,我以譬喻明之:有一做陶器者被坍塌窯坑埋住身體,陶師當時感慨說道:“大地原本爲萬物生存、生長之因,誰料今日卻壓住我身。”此譬喻恰能說明如今丟失項鏈一案。”知迹言畢即沈默不語。
國王未聽明白,只得要求知迹再說清楚一些。知迹便說道:“要我明說,我則再以一譬喻明之:婆羅門于火中行火供時不慎被火焰灼傷,他當時說:“我每日均頂禮並以恭敬心在火中行火供,怎奈今日卻被火傷身,這讓我以後又以誰爲依怙?”此喻也與此案道理相同。”知迹言畢又閉口不語。
國王則再請求說:“你所用譬喻我皆不明了,可否請你明確指示?”知迹只得再次解釋說:“大國王,我再以譬喻明示,請谛聽:一婆羅門爲沐浴來到河邊,誰知他卻被河水沖走;多有飛禽以樹木種子爲食,但林木燃起大火時卻燒毀禽鳥自身,此時誰可做依怙?此理與丟失項鏈一事亦無本質區別。”
待知迹講完,國王還是說道:“我依然未明此理,請你直接挑明。”知迹繼續解釋道:“大國王,我再講一譬喻:有一農夫耕地之時,他美麗女兒前來爲父親送吃食。當其松解腰帶時,父親突然對女兒生出貪心,並馬上與她行不淨行。過後父親又生起後悔心,于是他對女兒說:“你剛才爲何不阻止我非法行爲?”女兒委屈答言:“你是我父親,若你都對我做不應理之事,誰還會再去遮止有害行爲?就如燈火中出現黑暗,誰又能遣除黑暗一般。””知迹敘說完畢又緊閉雙唇。
國王還是未聽明白,他最後說道:“不管你如何指東說西、譬喻明示,我依然不解其意。”知迹此次則挑明道:“既如此,我幹脆直接講明:若問是誰偷走女人項鏈,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你這位侍者!”國王馬上便問:“他既偷走,又將之放于何處?”“請國王挪走獅子寶座。”知迹如是吩咐。待衆人將獅子寶座挪開且挖掘後,珍珠項鏈終于顯露。
國王不覺心生稀有,他贊歎說:“以嫉妒心毀謗具功德、具智慧之人實不應理。”說完就將侍者趕出王宮。女人項鏈失而複得,自是歡天喜地回至家中。知迹又趁機對國王宣示世間貪欲過患等佛法,國王以“善哉”連聲贊歎,又賜其豐厚獎勵。
尼枸盧樹:盛産于南亞地方的一種香料樹,意譯多足。此樹種籽僅爲芥子四分之一許,每年卻能生長一聞距——二百五十市尺,長勢甚旺。
四種軍隊:馬、象、車、步四種。
以善說遣除惡行
久遠之前有一仙人以歌舞爲生,他有一極具智慧之女兒,名爲無喻姆。無喻姆出生時即色妙形姝,吸引住衆多人之目光,她即是因地時之釋迦牟尼佛。無喻姆兩歲時即成孤兒,父親一朋友自此開始養育她。此人亦能歌善舞,他告訴無喻姆親戚說:“我欲傳授無喻姆歌舞技藝。”隨後就開始對她傾囊相授有關舞蹈之種種學問,而無喻姆對他所教授之內容很快就通達無礙,舞師便將各類舞蹈道具一一賜給她。
當地國王有次命人于舞場中舉行盛大歌舞慶典,舞師也將無喻姆及種種演出用具一並帶往王宮,以國王爲主之成千上萬觀衆便得以觀賞此次精湛絕倫之表演。無喻姆上場時以千姿百態之身體動作翩翩起舞,許多人一時皆被其妩媚風姿與秀逸、綽約體態深深打動,他們目不轉睛沈迷之際,都很想親近親近無喻姆。
與此同時,有一出家修苦行者已對苦行生起厭煩心,疲累不堪之時正准備還俗。他當時亦前往城中,在接近舞場邊緣時忽聽到隱約鼓聲,于是他便不經意到舞場中匆匆一瞥,恰好看到無喻姆婀娜身姿,並聽聞她天籁之音。苦行者馬上暗自思忖:我于森林中苦行何能享受此種妙欲?想來我真應該舍棄苦行修道。
正在此時,無喻姆上身衣物忽而墜地,兩只秀美乳房豁然顯露,舞師當下貪心頓起。無喻姆知曉他心態後沈穩說出一偈:“自心常依正法者,誰願造孽趨惡道,驅遣暗夜明燈亮,再入歧途誠可惜。”這善說之偈在舞師聽來就如弟子聽到上師教言一樣,他在即將趨入惡道當口,立時遮止住自心煩惱。口說“善哉”之同時,便將自己上衣脫下交給無喻姆。而苦行者在聽到這善說之偈後,忙將自己樹葉所成坐墊、黑色薩拉樹皮恭敬置于無喻姆前。兩商人也在觀舞,此時他倆則將自己如月光般白色衣服送與無喻姆。同時,國王大臣及王子也紛紛將各自月光般白衣送與她。
歌舞結束後,國王首先問舞師:“你爲何將自己衣物交與無喻姆?”舞師慚愧回答說:“國王,當她上衣落地之時,我當下就對她美麗生出貪心。等她說過善說之偈後,我心中癡暗立刻即被全部鏟除,故而我才送衣明志。”
國王又問出家苦行者:“你爲何要把樹皮、樹葉送給無喻姆?”出家人自我譴責說:“我已舍棄苦行,正欲還俗時,一聽她善說之偈,我即打消此念頭,我還要精進苦行!正因對她恭敬、感激,我才獻上樹皮、坐墊。”
國王再問兩商人贈衣動機,其中一位如是說道:“有一商主外出之時囑我替他看管一珍珠項鏈,後于某次宴會時,我將此串項鏈借與他(兩位商人中另一位)妻子佩戴。看到她脖上項鏈,我妻子就問她從何處得來。她回答說:“此乃一商人之物,你丈夫將之借與我享用。”因她如此言語,我妻子就想:我丈夫既已拿到這串項鏈,何不等那人回來討要時拒不交付?如此一來,這項鏈就歸我們兩家共有。我妻子即將此想法告知他妻子,她們二人商議之時,我倆聞聽後亦貪心大增,共同預謀等那人前來討要時堅決不還給他。結果剛才聽到無喻姆善說之偈,我們立刻將此種貪心舍棄,並開始趨入真正善道。故而我們一邊贊歎,一邊送與她白衣。”
國王接著問大臣:“你爲何也把自己上衣送與她?”大臣一聽立即膝蓋著地、恭敬說道:“若國王答應不懲罰我,我則向國王講明原由。”國王答應不懲罰他後,他就將國王請至寂靜無人之處告訴國王說:“我這惡性之人竟與你大王妃商議,欲趁大國王沈睡時以毒藥或寶劍殺死你,我好登上王位。但此種惡念已被無喻姆善說之偈徹底摧毀,所以我將衣服送與她以明謝意。”
國王最後問王子:“你又爲何送無喻姆上衣?”王子回答說:“父王,你已聽聞大臣所述,這人竟欲與我姨母一起毀滅國王種姓,我原本極想將其誅殺。不過此等惡念現已被無喻姆善說之偈一掃而光,我這非法之心亦同時被她清除。她已成我真正上師,因此我才以衣供養。”
國王聞言啧啧稱歎道:“真乃殊勝無比。”隨即就賞賜給無喻姆大批財物,並恭敬贊歎不已,衆人隨後也相繼歸家。
如此大菩薩以其智慧力宣說一偈都能對衆生帶來不可思議、無法估量之利益,對此我們理應生起恭敬心。
又久遠之前有一具大勢力且財富豐饒之國王,名爲置岩。當時有一商主名爲善行,精通一切論典,性情寂靜、堪忍,具種種功德,實爲世間無偏親友。善行常對衆人開示光明道,他也即是後來之釋迦牟尼佛。
那時在鹿野苑有一天女般妖冶老鸨,經常欺詐衆商主。善行聽說後爲摧毀此鸨母青春倨傲心理,便與衆多朋友特意趕往鹿野苑。當此之時,有許多惡人對鸨母說:“你之豔麗恰如蓮花吸引蜜蜂一樣,能勾招一切男人。既有如此本領,不妨拿來一試:聽說有位智慧超人之商主善行已來此地,你何不以善語及引誘男人之本領好好款待他一番?”
有人如此說過之後,她便派一能言善道之人以恭敬心對善行說道:“受衆人喜愛之鸨母讓我傳語,言你這位善行可前去她那裏攝受她們。”善行巧妙答言:“能引誘衆人又具色藝之女人,我來此地就專爲見你。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求,我定會赴約。”
善行于是來到身著白衣、統領許多妓女之老鸨處,鸨母看到他後馬上來到他身邊,以種種搔首弄姿之態與其嬉笑言談,還時不時以媚態觀望、挑逗善行。總之她以各種令人貪欲大長之行爲、舉止不停誘惑商主,又將喜愛商主之話語時時溫存道來,末了又含情脈脈要求晚上再能與善行親密接觸。
善行晚上如約而至,並與老鸨發生淫行。第二日黎明時,善行將一價值連城之珍珠項鏈送與女人。
第二日晚,善行又至老鸨家中,並送與她一純金飾品;第叁日,則送與她以少量銀子做成之飾品。鸨母嗔心頓生,于是便把善行告到梵施國王處。她振振有詞說道:“我對他歡喜異常,愛意可謂日日增上。而他送我之物品,價值卻一落千丈,爲何反差會如此巨大?”
國王喚善行前來與老鸨當面對質、辯論,這鸨母又說道:“大國王,此人毫無慈愛之心,對他說上半天又有何用?正所謂無水之地無需橋,喜歡這種人無任何實義。”國王便要善行回複女人質疑,善行就反駁說:“她所出賣之肉體本來就爲充滿過失之物,她所謂嬌軀時刻都在衰老變質,價值當然要一跌再跌。正如陳舊、凋謝之鮮花,蜜蜂都會舍棄,世間衆生亦情同此理:青春韶華之時,肉體可作行欲之工具;衰敗老朽後自然會被廢棄,衆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一切有爲法均爲刹那生滅,年少翩翩最終定會被衰老磨蝕,…
《釋迦牟尼佛廣傳·白蓮花論 (下冊) 九 智慧品》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