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人修了一下;一直到明朝末年,才漸漸出現幾位高僧在那裏住持。到了清朝初年,順治皇帝的師父——茆溪行森,在那裏當過叁年住持,那是一代國師。至于是什麼因緣,不是很清楚。如果從過往的高僧大德來看,明朝的時候,有一位鼎鼎大名的高僧——憨山大師,在那裏住了十天;民國年間,佛教的改革家太虛大師在那裏吃過一餐飯,還留下了一首詩《老祖山》。
我講這些話的意思就是說,千百年以來,千千萬萬的修道人都曾經走過那一條路,我們今天又重新走那條路,意義非常重大,也是各位的福德因緣。如果我們在今後有機會來翻閱有關五祖寺和老祖寺的曆史資料,再回憶我們的這一次經曆,就會感到非常興奮。因爲這麼重要的地方,我們曾經也去過一次。
今天我也特別給大家介紹一下:老祖寺修建了專門爲男居士提供住宿的“維摩精舍”,男居士住在那裏以後都成維摩居士,那就了不得了;也有專門爲女居士提供住宿的“勝曼精舍”,勝曼夫人是佛陀時代的一位女菩薩、女弟子、大護法,希望將來住在那裏的女居士,都能成爲像勝曼夫人一樣大徹大悟、對佛教作出重大貢獻的當代女居士。老祖寺以後就是一座以禅修爲主的道場,而且准備把那裏辦成每個月都有禅修活動的道場。每個月有七天,或者有兩個七天那就更好了。希望以後大家來老祖寺分享大自然的風光和喜悅。
二、用《心經》
《心經》二百六十個字,可以分爲兩個部分。從“觀自在菩薩”到“是無等等咒”叫“顯說般若”,用明顯的道理來闡述般若的妙義。在闡述般若妙義的時候,首先是一個提綱。“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可以說是全經的綱領。以下的五蘊(色受想行識)、十二處(六根、六塵)、十八界(六根、六塵、六識),這叫叁科法門,屬于衆生法;“無老死……亦無老死盡”,屬于緣覺法;“無苦集滅道”四谛,屬于聲聞法;“無智亦無得”,屬于菩薩乘的法。衆生、緣覺、聲聞、菩薩,都以般若爲修行的指導,歸根結底都是要證得般若空性,所以就一路地無、一路地空,一直空下來,空到究竟,“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挂礙。無挂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一個肯定、一個結果。然後講“叁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褥多羅叁藐叁菩提”。“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翻成漢語就是“無上正等正覺”,是究極的佛果。“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這四咒也是就衆生法、緣覺法、聲聞法、菩薩法來說的。這個經的重要意義是什麼?“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以上爲顯說般若。最後的“揭谛揭谛,波羅揭谛,波羅僧揭谛,菩提薩婆诃”,是密說般若,把全經的意義以密語密意進行歸納和總結。如果我們平時沒有時間念誦《心經》的全文,那就念這個咒。
既然我們重走了一次祖師路,那麼在我們的日常生活和修行當中留下了什麼呢?留下了佛法的心要、般若的心要,我建議大家把這二百六十個字每天最少背誦十次。有些人就是把背誦《心經》作爲自己修行的課誦,周而複始地背誦,趙樸老就是把這個作爲修行的法門。
“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這一切苦包括我們內心的苦和外在的種種苦難。玄奘法師西天取經,按照《西遊記》的說法是九九八十一難,實際上遠遠不止這些。他有幾次遇到有生命危險的大災大難。強盜把他綁起來,要殺他祭天,他就是靠念《心經》來解除這個災難。《心經》的能量不可思議。因爲是佛法的綱要,佛法這麼重要的法門,十法界修行的綱領,這麼重要的經文,能量比原子彈還厲害!如果打坐的時候,不念佛也不數呼吸,那麼就可以默念《心經》。念的時候,心裏在觀想,口裏在念,耳朵在聽,那就能夠把整個注意力都集中在《心經》的每一個字上。這樣修行的方法,是很容易見效果的。學以致用,活學活用。
昨天我講到,佛法有其真理性、實踐性、正確性。佛說的法門都稱爲經典。經典者,不可改變。經典告訴我們的法門,都是可以照著操作的實實在在的道理,做了以後就能夠得到效果。我們學了《心經》,就一定要用《心經》。用《心經》來解決我們日常生活中,從思想到工作、從個人到家庭、從家庭到社會,遇到的種種煩惱。這種種煩惱就是苦,就是厄。厄是什麼呢?厄就是套在牛馬身上的籠套,套上以後就脫離不了束縛。煩惱的意思就是逼迫。一件事情來到我們面前,想解決又解決不了,想得到又得不到,想排除又排除不掉,就在這樣的兩難之間,人心就如火燎一般。煩惱就是火燒心,一定難受極了。學《心經》用《心經》,就是來解除火燒心的痛苦。
昨天我還講到,要在叁個字上下功夫 :“觀”、“行”、“空”。觀、行的結果不但是煩惱空,想要空煩惱的心也空掉,那個時候就是度一切苦厄。
觀,有觀照的意思,有觀察的意思。觀什麼呢?觀我們的內心世界。內心世界之所以有煩惱,是因爲對境生心。對境不生心,對境不起念,那就沒有煩惱了。如何觀照呢?觀照、觀察從字面上來講,都屬于認識範疇的概念。能觀是智,所觀是境。能觀是智,包括器官的“眼耳鼻舌身意”及其功能。器官和功能佛教叫根與識,意根指的是四種心中的“肉團心”。現代科學是把意識的功能歸結于大腦,佛教的講法是說認識的功能依托在肉團心上。這是佛教對于人體的認識和現代科學之間一些差別。六識就是認識的能力。認識的對象是六塵。法有一部分是屬于主觀的。六根、六塵、六識,叁個六加在一起就是十八界。色聲香味觸法六塵加上六根是十二處。這十二個地方是意識能夠産生和活動的地方,所以叫十二處。在此基礎上加上六識,就是十八界。爲什麼叫界呢?六根、六塵和六識,每個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會錯亂。比如說我們要喝水,水屬色法,爲味界,舌是屬根身,是舌界。在喝水的過程中,感受到水的清涼,不會産生火的感覺,這是舌識界。味界、舌界、舌識界,各有界定。喝水一定是用口來喝,不會用耳朵來喝,這也是有界定的。意識認識外在的事物的時候,六根與六識各司其職,不會錯亂,這叫做界。有界定、界別、界限。五蘊、十二處、十八界,在《心經》裏面叫做衆生法。我們都是從衆生法開始修。
《心經》告訴我們最重要的是觀五蘊,照見五蘊皆空。五蘊是我們生命的總體,從物質到精神都表現在五法上面,是五法的聚合體。怎麼樣觀察到五蘊皆空呢?色法不會孤立的生起,受想行識亦複如是。都是有條件的,不是孤立的,這是空的第一個含義。空的第二個含義,色法也好,受想行識也好,都有不穩定性。才起一念,馬上第二念又跟上來了,不穩定,表現出五蘊的無常性。第叁,色受想行識,是在運動的。昨天我講到心的五個作用的時候,講到等流心,一念接著一念在運動變化發展。五蘊法都是動態的,所以是空。空的這叁個含義,沒有先後,是同時的。所以五蘊皆空的空,不是說這個事情沒有産生以前是空,也不是産生銷往以後是空,而是正在進行中當體即空。
只有這個事情當體即空,你在觀察和處理一切問題的時候,才真正有意義。當你處理問題的時候了達一切皆空,才不會産生錯誤的判斷,不會産生執著。這樣判斷一定是准確的,一定不會起煩惱,一定不會有執著,一眼就把事物看得清楚。所以只有當體即空,我們運用起來才有意義。我們在正在進行中觀察空義,才能真正度一切苦厄。如果不是在正在進行中來觀察空義,那就是馬後炮了,沒有什麼意義。一切苦厄都是正在進行中的東西,不是空洞的,都是實實在在的。我們要用觀的方法,了解五蘊所引生的煩惱,當下的,正在進行中的,然後用我們所了解的空性、空義來指導我們的思想、生活和工作。了解了空性,看問題就全面,可以避免偏差。因爲有執著就一定會産生偏差,沒有執著了,看問題就不會出偏差,就會把問題看得很准確。
空還有辨證的意義在裏面,所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這是說精神與物質是不可分割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就說精神就是物質,物質就是精神。二元的對立消融了,就沒有所謂的精神和物質了。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與空在一定的意義上是等同的。有的書上就單講這四句話,認爲佛教的大智慧與大慈悲都包含其中。空就是佛教的大智慧,是文殊菩薩的法門 ;色就是大慈悲,是普賢菩薩的法門。這種理解更加深入地把經文內在的奧義發揮了出來,然後用“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的思想來指導我們的生活、工作和修行。我們要學會用“觀”字,實際上就是學會怎樣正確全面辨證地看待一切問題。
然後講第二個字:“行”。看到了以後,要把看到的知道的事情真正變成自己的思想,變成自己的認識,變成自己處理問題的方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須要在行上達到一定的境界,才能夠真正運用自如。如果沒有達到境界,那麼知與行就會脫節,産生距離。要把知與行的距離縮短,甚至達到零距離,那就要在行字上用功夫。“行深般若”,就是要練習在最難排解的問題上,能不能照見五蘊皆空。
我們人生最難排解的問題是兩個,第一是財,第二是色(男女色之色)。如果在這兩個問題上能夠當下排解得開,能夠當下解決問題,那麼我們的思想和般若就少分相應了。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是很勉強的,要用很大的耐心、韌勁才能夠達得到。古人有雲“坐懷不亂”,這就是在這個問題上下功夫。還有所謂拾金不昧,就是在財字上下功夫。中國古代人的修養也都是在這兩件事上。從古到今,起煩惱的事情其實很簡單,看起來社會現象林林總總,像萬花筒一樣令人眼花缭亂,歸結到根源上,只是財色二字。中國的儒家,孟子講“食色性也”,食和財有關,色就是女色,這就是人的天性、人的本性。人在這個地方有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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