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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法寶鬘論 九、修者與修法▪P7

  ..續本文上一頁如此,梵天、帝釋、轉輪王等人天君王的無比安樂福德,享受窮盡,終需墮落惡趣,快樂幸福的時光總是覺得非常短暫,瞬間即逝。可是難忍的痛苦降臨頭上的時刻即便僅僅是喝一碗茶的功夫也會産生如度數年般的漫長感受,教人無法忍耐。在此之前人天的福報什麼未曾得過,可是到了如今,全已銷聲匿迹。同樣,現今的一切也都是虛無缥缈、華而不實的。

  想到這些,對于一切輪回中所謂的美滿之事的貪執便會徹底根除,一刹那也不起愛慕之心。相反,希求解脫的強烈渴望之心卻會油然而生。如果産生了這種心態,那就證明已經對現世生起了出離心。在此出離心的基礎上進一步修持菩提心,相續中也就不難生起;相續中生起空性正見也不費吹灰之力;對于所有的生圓次第道,相續中同樣可輕而易舉地生起來。這一切都歸功于修持無常的功德。

  沒有意識到因緣聚合的任何有爲法都是無常的道理,反而認爲這一切是常有存在、具有實質的,口中說的全都是“我需這個、我要那個”的話,隨之而來,也就沒辦法不爲現世的些許快樂付出代價了。一旦陷入追逐世法的漩渦中,就必然會産生得則喜、未得則憂的情緒。如此一來,便會貪執爲自己得利提供順緣的人而嗔恨製造違緣的人,生起貪嗔之心,進而由貪嗔引發積下多得無法計數的深重罪惡之業,以致心相續也變得越來越剛強難化。心相續是否剛強難化也取決于是否具有無常的觀念。有無常信念的人根本不會有一絲一毫剛強的性格,內心就像腳踩在柔軟的棉花上一樣,完全被容納在其中。相反,相續中未生起無常觀的人其心相續就像牛角一樣堅硬,他對自己的身體、受用以及親友等一切,一直抱著實存、常有的念頭不放,于是不能抛下這一切,並爲之到處奔波,弄得身體疲憊不堪,到頭來卻未能如願以償地財富滿倉;口中經常說各種各樣的绮語;心裏俗世的貪心害心等如烈火般熾盛。如此接觸他的身語意叁門任何一種,都像碰到荊棘一樣粗糙刺人,沒有一點兒溫柔、細膩的感覺。這種人居然時時認爲“我是一位舉足輕重的修行人”,甚至只是與別人交談一次,關于今生的瑣事無有必要、對輪回的痛苦生起厭離心的話語一句也沒有,再叁說的全部是親友家鄉的事情,經商、放高利貸、耕作等類的話題,由此貪嗔的分別雜念紛紛湧現,肆無忌憚地享用信財,這些人雖然被許多信徒稱爲修行人、大法師、大上師的大名,實際上再沒有比他們更有害于佛法的敗類了。這一切也是由于相續中未生起無常觀的過患所造成的。

  作爲初學者最關鍵的要以信心恭敬心誠心誠意地祈禱上師,直至淚流不止,修持七支供,精勤積累福德淨除罪障。之後思維暇滿人身得之不易,具大意義爲前導,平時堅持不懈地修無常觀,如此具有極大的利益。例如,要想割草,手中需要有一把極爲鋒利的鐮刀,這一點非常關鍵。要想斬斷煩惱的草叢,修死亡無常就像一把必不可少的鋒利的鐮刀一樣。如果有了一把鋒利的鐮刀,那麼無論有多少草需要割,也會胸有成竹地想:我具備鋒利無比的鐮刀,做這些事易于反掌。同樣的道理,我們首先必須將無常的觀念這把十分鋒利的鐮刀緊緊握持在手。

  現在我們這些人修法過程中經常會産生過于困難、心生厭煩的感覺,如果對此進行觀察,便會發現,之所以心裏會認爲此法難度過大、在相續中生起道相以及斷除所斷的煩惱困難重重而産生怯懦的心態,其實都是相續中未生起無常觀的過患所導致的。如果相續中已經生起了無常的觀念,那麼感到修法困難、心起厭煩的情況絕對不會出現。以無常的觀念來激勵自己夜以繼日精進修持正法,這樣一來,根本不會有修法不能生起道相以及不能斷除煩惱的想法。如果未能迅速斷除煩惱、很快證悟所證的話,必將要感受惡趣的劇烈痛苦,到時如何能忍受得了,一想到這些,便會迫不及待地修行,決不延誤。具有無常信念的人表面看上去,也不會有滿臉的笑容,並且根本不喜歡無稽之談,對于娛樂、開玩笑等散亂愦鬧的事更是毫無興致,至于俗世間大大小小的任何事務均漠不關心。即使和他人談話,也經常說“一切瑣事無有實義、無有必要”,除此之外不會談論其他的話題。無論與誰接觸,都會給對方留下“這真正是一位了不起的好修行人”的印象。

  仲敦巴仁波切曾經親口說過:“如果沒有生起無常觀,只是一味地探尋本尊的身色白紅與身相、空性以及大手印等高法,那麼他的修法不會善始善終究竟圓滿。而重視無常觀、業因果的人修法一定能夠自始至終,究竟圓滿。”這裏所說的修法能否究竟圓滿,也就是指我們這些人最初的時候著急忙慌地說“我要進行修法”甚至激動得痛哭流涕,一時間好像資産、親友等什麼都不需要了,而在靜處安住下來,可是漸漸地,他心中對佛法的定解變得越來越減退、對今生事務的貪執卻變得越來越增盛,最後竟然落到像餓狗一樣跑到城市鄉鎮中破戒的下場。這也完全是由未策勵修無常觀所致。如果踏踏實實地修持了無常觀的話,心中的緊迫感以及厭離心定會不斷地激勵自己恒時奉行善法。

  博朵瓦仁波切曾經如是現身說法道:“我以前由于對佛法理解得非常膚淺,加之沒有什麼修行的境界暖相,于是念誦密咒、作大儀軌、修持空性、觀修本尊的身相以及修大手印,現今我的修法已降落到無常觀上了。”在對法理了悟得不很深刻沒有親身體驗的暖相之時,雖然會覺得空性、本尊身相及大手印等是最深奧的法門,可是一旦深入領會了佛法的內涵,有了明顯的覺受暖相,才真正認識到此無常觀是佛法最究竟的精髓這一道理,也就是具備了殊勝的定解。阿美·相切仁欽尊者這樣說過:“所依止的並非都是上師,所交往的並非都是道友,所傳講的並非都是正法。”通過別人的講經說法而聽聞,通過聞法而進一步思維,依此能像鐵錘砸在敵人頭上一樣摧毀內心的煩惱,這樣的佛法才能稱得上是正法。否則,雖然講得再如何如何深不可測,也與非法沒有什麼兩樣。根則格西也曾說:“沒有對輪回的痛苦産生畏懼恐怖的心理,口頭上說皈依叁寶也是妄語;沒有對業因果深信不疑,口頭上說我戒律清淨也是妄語;沒有對輪回中的一切生起厭離心,口頭上說想獲得涅槃也是妄語。”至尊仁波切宗喀巴大師也曾親言:“暇滿義大極難得,亦如水泡速滅盡,何者悉皆不跟隨,黑白業果毫不欺。長久深思緣起法,此四法根若穩固,其余善法易生起。倘若能夠如理地修持人身意義重大、暇滿來之不易、壽命無常以及業因果此四法理,上面的其他善法的證悟就不難生起。” 金厄瓦羅珠嘉村曾經這樣說道:“如果內心深處具有追求法義的渴望,那麼便一開始舍棄今生的黑白花叁種瑣事至關重要。除了一些非常惡劣的人以外,大多數的人們都容易認識到所謂的殺生、偷盜等黑事不應做,並且能斷除的人相比之下也較多,所謂的白事或花事是包括傳授灌頂、講經說法、塑造佛像、發放布施、爲人經忏、繕寫護輪,或者降伏鬼神、念誦密咒、聞法誦經等類似是而非的法事活動,不能斷除今生的貪執、整天忙碌這些白花瑣事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反之能夠斷除此等相似善事的人極爲罕見。佛經中不是經常說心沒有離開今生的貪執所做的一切事都是沒有意義的嗎?再說一切善不善業均是心在起作用的,因此,人天鬼神怎麼能不恥笑你們呢?”

  即使是在世間上,也只有那些罪大惡極的人才能做出殺人放火的惡事,作爲一般有良知的人很少會做這種事,在修行人中就更是少見此類事情的發生,可是世間八法的白事或花事一類卻隨時可見。以修行人的名義,口中說得也是非常好聽,什麼“通過灌頂來饒益有情”,其實只不過是自己需要名聞利養而已;同樣,有些人打著弘法利生的招牌以及塑造佛像的幌子收取大量的財物,將造佛像剩下的財産拿來自己享用;還有些人以發放布施的名義,實則只是爲了自己能從中撈取財産;另有一部分假借爲別人消災祈福、延年益壽作經忏,有的繕寫護輪、食字;有的裝腔作勢修斷法等降妖伏魔;有的對病人的傷口、腫瘤等部位猛誦咒語;還有的人在寂靜處一心一意地修內在瑜伽坐不住,總是借口聞法而到處遊逛,經常跑到衆人聚集之中散漫度日;另有些人不精進修持內在瑜伽,對于誦經等法行馬馬虎虎、敷衍了事,而整日周旋在無有意義的許多瑣事中。說他們所做的都不是善法,表面上看來又好像是,說他們所行的是善法,可對調伏心相續又沒有起到任何利益。這種相似的善法正是當今時代大多數人所忙碌的事,這些只是表面上的善事,實際根本不是清淨的善法。憑借此類外相上的善法欺騙衆生、自己也認爲是在做善事的現象可說是如今比比皆是。

  其他的人們認爲這是一位修行人,事實上,他根本算不上是調伏自心的修行人,這種人的目的就是獲取大批的財利、得到衆人的恭敬,如此已經成了不清淨的修行者,在不知不覺中已積下了數多深重的大罪,以這種方式虛度人生有什麼用呢?

  因此說,始終住在寂靜的神山中,修行人日日夜夜唯一修持道次第,其余的任何事也沒有。尼則巴仁波切曾經親口講述過:“以前在農區時看見一位密咒師用酒獻新,于是以諷刺的口吻說:“拉白咒師飲酒前獻新時口中念著請叁寶享用、請護法神享用、請叁世父母享用、請六道衆生享用,再沒有剩下的吧。”(正像這位咒師所要酒的對境都已供養,沒有不供養一樣。上下文的連接藏文中不明確,請讀者以智慧分析理解。)具德上師阿底峽尊者的這部《道燈論》中四續叁藏顯密的所有法義無不包含。其實,阿底峽尊者已經爲我們配製好的這劑靈丹妙藥(指《道燈論》),對此請諸位享用一些,服用之後千萬不要吐出來,如果有要吐的迹象,應當通過向他吐口水或者吹氣、將冰冷的石頭放在頭上以及拔頭發的方法盡可能製止嘔吐。如果現在還未曾服用過,也要爲了方便以後享用而揣在右側的懷裏。倘若你擔心遺失,最好放于懷中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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