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肩而過的老人,拾走一塊絆腳石,對心情不愉快者的一句安慰話等等日常生活中利人行爲,他都會不由自主隨喜。像《訪雪域大師》的作者,雖然他走進西藏雪域爲時不長,但他自心清淨,對雪域的叁寶、藏民、山水草木,都看得盡善盡美,發自內心地贊歎叁寶,無偏無私地宣揚藏土的優良文化。他自己因此名聲鵲起,致使海外拜讀過他著作的信士們,在他的上師前請求道:我們很想拜見他……而那些本來有較大名聲的人,專門對某些大德作書誹謗,將功德看成過失,結果他自己落得聲名狼藉,引起公憤,遭到衆人譴責。由此可見,誹謗他人只有自食其果,贊歎別人即是廣揚自己。另外,有些人因人緣不好,即便做得很好,別人也會在雞蛋裏挑骨頭,吹毛求疵,總是得不到別人的贊歎,自己也不樂意贊歎他人。這種爲人的方法不對,無論別人與自己私人的關系如何,若看他對待衆人平等慈善,也應予以公正的評價,切實的贊歎,這樣對自他的相續都會有一定的利益。所以,應善于觀察發現他人的長處而真心實意地贊歎他人。對于這甚深的竅訣,要實踐于我們的具體行爲上,融入相續中是十分關要的。否則,會像《格言寶藏論》中所說:“放在書中的學問,無有守護的戒體,散失零落的財物,急需之時用不上。”故當勵力于實際體行上。
稱贊雖爲世間飾,于慢愚者卻如毒,
無論何時于何人,莫以妄語作贊歎。
稱揚贊歎他人,雖然是世間的一種嚴飾,然而對于傲慢者來說,卻像毒藥一樣危害他,所以任何時候對任何人,切莫以妄語作贊歎。
贊歎真實具足功德者,不僅令見聞者生信歡喜,自己也因此獲得無量功德。佛在世時,羅睺華哦專門作了贊歎文,對佛陀的慈悲智慧功德作贊歎,他自此成爲非常著名的詩學家。如今漢地流行的《叁寶歌》、《清涼歌》、《何其自性》等稱歎叁寶的梵呗,以其優美和雅的旋律,切實深廣的內容而成爲世間的莊嚴。但贊歎對傲慢的愚者來說卻如劇毒,這可從兩方面來說:一是對具功德者贊歎,傲慢的愚者忍不住內心的不滿、嫉妒,難以抑製滿腔的怨憤,總認爲自己勝過別人,爲什麼得不到名位美譽
豈不知他自己被傲慢和愚癡所障,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過失和他人的功德,卻憤憤不平,就如中毒者一樣痛苦極了。二是對傲慢者某方面作贊歎,他一旦得到贊歎,就認爲自己功成名就,德行圓滿,再不需要進一步學習,而自高自大,天下獨尊,從此人格修學迅速下降,等同凡人。此外,對任何人在任何時候贊歎的准則,當是據實稱贊。如對自己很具信心的大德,對其贊歎誠然是無可厚非的,但若不誠實,反而犯了妄語戒。若如板上釘釘真實可靠,有根有據,他人也會因此生起信心,歡喜隨學大德之言行。我們應時刻真心實意對他人功德據實贊歎,斷除自己的傲慢嫉妒和癡心。
當面贊頌暗诋毀,猶如兩舌之毒蛇,
此等卑者切莫依,說有意語世間飾。
當面贊頌某人之功德,私下卻暗地誹謗诋毀,這樣的人,猶如具有藥舌和毒舌的毒蛇一樣,如是卑劣者,無論如何是不能依止的。故而唯有宣說有意義的話語才是世間之嚴飾。
毒蛇的兩舌,一是白舌爲藥舌,具有解毒之妙用,一是黑舌爲毒舌,觸之則傷命。那些卑劣的人就像毒蛇一樣,由于業力所牽,當面對別人伸出白舌,贊歎他智慧超人,能力非凡,人品高尚,忍辱精進等。但轉臉背後倒伸出黑舌,卻嗤之以鼻,反而罵他狡猾毒辣,以權壓人,恃才傲物,心地不良等等,甚至把他對人宣講五戒十善也看成是求名求利之舉。這種口蜜腹劍的人,就如毒蛇一樣,黑白都由他那兩張皮的嘴巴,說話如手鼓有正反兩面,像鈴子左右搖動,極爲卑劣,這種人絕不能依止。一個稍微正直的人,在談論別人時,老老實實的,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不會變來變去。尤其是在私下暗地,沒有第叁個人時,比較容易談別人的過失,這是很不好的習慣,應該發願對任何人觀清淨心。就像從前有兩位大德,因彼此交談很契合,便經常在一起談笑,後來當他們意識到其中難免談論別人過失時,這兩位大德便發願:從此只講他人功德,不講別人過失。並互相監督,久之他們言談中,只是探討戒律、中觀、因明、禅定、大成就者的傳記等等話題,從來不會談及任何人的過失。正是因爲這些有利于修心、增長智慧的交談探討,使得他們的智慧與日俱增,他們自己以智慧莊嚴了自己,同時他們也成爲僧衆的莊嚴之一。《因緣品》雲:“如說佛言者,是吉得滅度,爲能斷苦際,是謂言中上。”故我們恒時遠離卑劣者之閑言碎語,而宣說有意義的佛陀教言,才是言談中的上品語言。
雖以施等廣饒益,若說粗語令人嫌,
雖未布施未護利,依靠愛語攝世人。
有些人雖然以布施等對人廣作饒益,若常對人說粗語也會令人嫌棄;有些人雖然沒有對別人布施,也未曾護持其利益,僅依靠愛語卻已攝受了世間的許多衆生。
一般的世間人,對其生存所需的財物等十分重視,若有人對他們布施這些,理應對施主極爲高興和鳴謝。但其中有一種施主卻是“刀子嘴豆腐心”,往往因爲對受施者說一些過分的粗語,而令衆人討厭嫌棄。世間有些高位者,心地善良又正直,對眷屬福利各方面考慮得非常周到,就是說話不夠委婉,呵責他人辦事不仔細不周密,下屬心裏很難受,經年累月,承受不了,不得不辭職而遠去了。同樣,調化末法時代的衆生,也只能用愛語,正如無垢光尊者在《叁十忠告論》中說的:“于此濁時野蠻眷衆前,當面呵責縱然是善意,依彼生起煩惱之因故,言談平和即是吾忠告。”確實如此,像現在調化弟衆的過程中,本來罵他能使他斷除很多世俗的習氣和輪回的種子,他反而負氣離開善知識。平時,若是平等地給每位生活費及日日傳顯密法要,很少人生起感恩戴德之想,也沒有覺得上師非常慈悲。若是單獨對某個人說幾句贊歎的話,或問些與修法無關的事情,反而覺得上師細心周到,無微不至,很願意親近。殊不知阿底峽尊者如是開示過:“殊勝上師爲揭露罪惡,殊勝竅訣爲擊中要害。”然而,衆生根基一代不如一代,哪裏能從心中信奉這些竅訣呢
也只有遵從馬爾巴上師對至尊米拉日巴尊者的教言:以後切不可用我調伏你的方法去調伏弟子,因爲後來者像你這樣根器的人很難得。反之,有些人對周圍的人並沒有布施財物,只是適時地以悅耳的愛語使他們欣慰,很多人自然集聚在他的身邊。因此,在攝受調化衆生時,愛語是四攝之一,也是攝受弟子的方便方法的關要所在。
未發中要害兵器,未飲沁人肺腑藥,
未嘗迷人蜂蜜味,語言具有此特點。
未見發射卻能擊中要害,猶如兵器般的鋒利;未有酣飲卻能沁人心脾,猶如妙藥般的馨香;未加品嘗卻似迷飲甘饴,猶如蜂蜜般的甘甜,語言具有這些特點。
語言確實有很多特殊的功能。如世人雲:刀傷易合,心傷難愈。往往人與人之間因爲出言傷人,幾年甚至一輩子也難以忘懷,雖然是無形的,但它勝過傷人的利箭,讓對方久久不能複合。以前有一位教師這樣對學生說:“你們只是相處幾年就分手,平時一定要說話和氣,切莫傷害對方,小時候,一位老人罵我的話,我至今已經二十多年了仍舊記憶猶新。”可見,言語謹慎是何等的重要。但無意傷人也是難免,不過在別人傷害了自己時,應知道語言是一種假象,不值得執著,若是各以舌劍展開大戰,後果是很難想象的。
另一方面妙語能使人心曠神怡,如飲甘露,猶食蜂蜜。假如對某個人的利衆之舉,以非常贊同的態度加以稱歎,他會像喝了人參湯一樣,身心特別舒服。以前,我們上師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在美國華盛頓,對大家宣講了愛心與慈悲方面的法,與會者均有很大收獲,都覺得像吃了甘露妙藥一樣,有說不出的快慰。同樣,優美切實的語言能讓人們如品嘗蜂蜜一樣悅耳舒心,如雲:“佛說語言有叁種,稱心真實顛倒說,猶如蜂蜜鮮花糞,唯一當棄最末者。”尤其是那些優美的散文詩篇,讀起來簡直是一種享受,能吸引每個人,正唱贊時,在座的個個全神貫注,行人會止步恭聽,全都沈浸其中,心裏美不可言。因此,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盡量用甘露妙語,交流彼此的心聲,大家肯定都會生活在充滿愛的世界中。
通常成爲親怨者,余事促成極少見,
多由言詞所導致,故當慎察再出言。
通常由其余的因緣促使彼此成爲親人或怨敵者很少,而多數是由言詞所造成的,所以應當詳細觀察後,再作言說。
世間結成親怨的來源,除語言以外是極爲罕見的。若素不相識的人初次見面交談時,都以友好的態度互相問候,彼此都有好感,就會覺得值得一交,你來我往,久之關系密切就成了親人。反之,即便以前是親友,期間因爲幾句難聽的話,也會翻臉無情,反目成仇,就像有兩個親姐妹,成家立業後都相當富有,好勝心也很強。一天,回娘家互相交談時,一個對另一個說了一句“肯定你家買不起顯像電話機”,姊妹倆僅因一句話吵得不可開交,連她們的孩子見面也像陌生人一樣不打招呼。大家若稍仔細觀察便可知道:世間的親親怨怨都由語言結成的,以身和意促成者極少,全是以語言爲先導。如現在美國的兩位候選總統戈爾和布什,爲了中選而四處廣作講演,若誰的語言深得衆人之心,誰就會勝過對方。同樣,國與國、家與家、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大多都是憑語言來進行交流的,好壞親疏,語言起著決定性的作用。所以話在出口前應詳作觀察,爾後出言使人人悅意,這是智者的作爲。
不合時宜之話語,隨意出口遭衆辱,
切合時機又應理,善言妙語利自他。
說話欠考慮,不應說的話隨便出口,這樣會遭到衆人的侮辱,若是切時又應理的善言妙語則能利益自他。
我們平時說話時,一定先觀察時機成熟否,若是不該說的時候,卻站起來搶人話頭,下面很多人會很討厭的,自己當時振振有詞,嘩嘩宣講,事後自己也會覺得好笑又害羞。就像以前,有位藏族牧民的孩子,考入師範學校就讀,第一天,老師招集全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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