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存在的根據,而佛法關于前後世存在的根據又言之鑿鑿,如果還不承認,那就太不應理了。
正因爲前後世的存在,所以我們才不能在短暫的今生造惡。這不僅僅是個道德約束問題,更有佛法的深層哲理剖析與實修驗證爲之提供論據。
回顧自己學佛所走過的道路,不管是認定前後世的存在,還是接受佛教別的觀念,所有對佛教的認同與一步步的堅定信仰,都是經過自己認真研究的結果。初中時我就開始聞思佛理,後來又深研過《摩诃般若波羅蜜多》四十卷,並仔細拜讀過《華嚴》、《金剛》諸經,且將日常法師所講一百六十盤《菩提道次第廣論》,八十盤道宣律師對在家居士的戒律開示,還有七十盤黃念祖老居士有關淨土修法的磁帶一一聽過。越看、越聽便越發覺得佛陀教言真實不虛,遠非我們僅依分別念及虛妄不實的感官所得出的對宇宙真相的認知可相提並論。
我相信通過聞思修行、禅定等方式深入佛法,我們一定可以得到佛法本具的對衆生之利益,這樣的人生才談得上沒有虛度,這樣的社會才談得上充滿和諧與生機。
桂先生的話是他內心真實體驗的真實傳達,這番自白應該對後來者、後代中,那些對佛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人們有所幫助,研究世間學問之人亦可從中獲取真實利益。
博士訪談錄(五)
如何面對死亡
世間人大多對未來充滿幻想與期盼,故而他們才會對將來的生活、事業、前途等處處算計,時時營求。不過在種種的安排與計劃中,沒有宗教信仰、或修行不上道的所謂“教徒”們,卻總是缺乏或忽略了對必然到來的死亡以及後世的打算。在與社會各界人士交流時,對這一點更是感觸深刻:他們的人生設計幾乎全部針對今生的短暫時日,這多少有點像只知今天不知明日的味道。當人們的目光短淺到如此地步時,他們可能完全意識不到,其實不論富裕也罷,貧窮也罷,在無法擺脫的死亡面前,恐怖的陰影是會侵奪掉所有自以爲是、所有自認爲把握、創造了自己命運的人們那點浮沫似的自信與成就感的。真希望人人都能了解並直面死亡,並最終借助佛法的幫助超越死亡。我相信沒有哪一種世間學問能如佛法一樣,可以讓我們真正計劃好自己的人生,可以讓我們輕松駕馭駛向永恒、自在彼岸的生命航船。
許多世間知識分子也越來越自覺地認識到了這一生死問題,並開始以佛教的觀點深入對這一問題的探討。如錦博士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如錦畢業于南京大學,後又于某大學連續獲得有關西方文化的碩士、博士學位。她在談到這一問題時說道:
作爲世界叁大宗教之一的佛教,在其兩千五百多年的發展曆史中,以其深邃圓融、透徹宇宙人生的大智慧,慈悲濟衆、清淨安詳的思想境界,教化人倫、導人向善的道德規範,吸引了一代又一代的有智有識之士投身到對它的研究、實修與弘傳之中。在當前這樣一個競爭壓力日漸增大,許多人感到恐懼、痛苦、迷茫的當下,如果人們能深入佛教的話,它的悲智甘露定會潤澤世人那一顆顆煩躁不安的靈魂,使之都歸于安詳與甯靜。難怪有越來越多的人都選擇佛教當作自己的精神家園,此中緣由正如印度的大學者古倫斯南博士所言:“拯救世界危機,首先要改造人,這一點沒有比佛陀的教導更完美的。”面對社會人心的種種憂患、現代人隱埋于生活表層之下的各種煩惱痛苦與心理障礙,佛教真可謂是改造人類身心的首選妙藥。
我個人以爲,在人們衆多的思想行爲當中,最欠缺的思想是對來生做准備的思想,最不應理的行爲是不考慮後世因果報應的行爲。所以衆生才會在“生命只此一回”的思想觀照下,極盡追逐物欲、超前享受、瘋狂占有、拼命掠奪之能事,因爲他們笃信“人死如燈滅”,故而才會盡享今生,並由此帶動整個社會的畸形發展。不知他們思考過沒有,這種蠅營狗苟的生存,實則毫無價值與意義。憨山大師早就指明過這一點:“春日才看楊柳綠,秋風又見菊花黃。榮華終是叁更夢,富貴還同瓦上霜……頃刻一聲鑼鼓歇,不知何處是家鄉。”
正因爲“萬般帶不去,唯有業隨身”,我們才應該重新規劃此生,重新看待死亡。“此身欲往知何處,叁界茫茫愁煞人。”只有樹立了正確的死亡觀,人們才能正確處理今生的一切所作所爲。
佛教對此問題的看法是:人絕不可能只有一世生死,我們必須以今生的努力行善、證悟空性爲來生打好基礎,乃至借此徹底超越生死、回歸永恒。
現時之衆往往也能理解人生不過百、青春難再的道理,但他們常常都會從反方向落實這句話的含義。要麼悲觀絕望、消極遁世,要麼及時行樂、放縱欲望,特別是後一種人生態度,更占據了時下大多數人的心靈空間。在這種短期目標的促動下,人們開始爲所欲爲地擴張自我心性,不僅向大自然,亦向同類及所有衆生伸出了攫取的雙手。所以才會有爾虞我詐、兄弟相煎,才會有自然環境的大規模、大範圍被破壞。
我們不考慮調適人心、諧調人與人及人與自然之間關系的主題,反而整日都在爲金錢、權勢、家庭、身體做種種准備,種種營求,在拼命追求享受的過程中,掩蓋生命本質的空虛。我們准備了那麼多,卻唯獨不准備下一世,一旦無常到來,除了手足無措、悲慘啼號之外,我們還剩下什麼可以憑依的與死亡作戰的工具、手段、信心?凡夫要麼否定死亡、假裝它不存在,或是小事一樁;要麼就恐懼死亡,避諱或拼命拖延它的到來。記得西方有位哲人說過:“生如夏花般絢麗,死如秋月般靜美。”但這種詩意的生與死,只有依佛法教言精進修行之人,以及在佛陀教導下早已對死亡做好准備之人,才能達到如此境界。因爲只有佛教的生死觀才會告訴我們:生命是綿延不絕的,好好利用今生吧。只有如此,我們才能在死主降臨的那一刻,憑借平日的功用抓住中陰的刹那,從而徹底主宰生死,並至回歸法界的本來面目。如此一來,死亡就成爲了一生中最珍貴、最光榮的時刻——只有體味了它的空性本質,我們才能回複無生的永恒狀態,人類延續千年的永生夢想才有實現的可能。
現代人在單調而機械的生活軌道中,癡心正濃、煩亂正盛、時刻充滿喧囂與躁動。他們崇尚自由,但卻因喪失了正確的信念、方向、方法而成爲名利的奴隸;他們希求幸福,但卻因沒有佛法智慧的指引而成爲痛苦人生的犧牲品;他們留戀過去、忙碌于現在、幻想著未來,但就是不知道佛法宣講的過去已逝、未來尚未存在、現在不可靠的道理;他們孜孜以求、患得患失、貪欲永無止境,但就是不明白不思索富貴如浮雲、感受變成空、朋友終失散、知識會落伍、身體離我去等事實真相。真可謂“老病死生誰替得,酸甜苦辣自承當……生前枉費心千萬,死後空執手一雙”,如果庭花落後尚能逢春的話,此身滅後魂又歸何處呢?
“人生寄一世,奄乎落飄塵。”去體認體認佛法的道理吧!唯有如此,我們才會因了知了因果的不虛而積極籌劃生死之間的生命之旅,才可在死亡之時從容應戰,並取得最後的勝利。
《大寶積經》雲:佛告彌勒菩薩:若金、銀、琉璃、珍珠、珊瑚、珠寶及諸樂具,不能令人離于生老病死、憂悲苦惱。彌勒,唯有正法能大利益,令人離生老病死、憂悲苦惱。世間俗人誤以爲執著外物是生活幸福之所在,其實佛陀早就告訴我們,幸福存在于心。而了達心的本質、生活的真實狀態,通往快樂安詳的生命境界,唯有依靠佛法才能達成。
生命是神聖而莊嚴的。在仇恨、冷漠的地方,我們應播種寬容與溫情;在失望與煩惱之地,我們應播下希望、信心;在悲慘、痛苦的心靈裏,我們應播下喜悅與祥和。而所有這些美好境界的實現,無一不需要佛法智慧陽光的普照。只有佛法的前後世存在、善惡有報、般若空性的種種理念,才可以讓我們活在當下、活在理智之中、活在不畏死亡的快樂信心中。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挂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而要無閑事存心,如果看不透世事的無常本質,不知道死亡、中陰的可利用價值,人們又何能安享生命本具的豐富內涵?
“流水下山非有意,片雲歸洞本無心,人生若得如雲水,鐵樹開花遍界春。”了達了死亡的意義,知道了人人都可在中陰狀態下突破六道輪回的限製,我們就更會珍惜現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眼下的諸多努力都在爲超越死主閻羅的催逼積累資糧。
生命如果展開了它那最美妙的真實,我們的每一天便都可活在健康與安詳之中。到那時,死除了意味著更高質量的再生外,哪裏又會有一絲一毫的苦痛?!
博士訪談錄(六)
精神的歸宿
人們對宗教的信仰往往來自于正確了知宗教精神後産生的信心,而各個不同的宗教,適應的也是各種根基的衆生,他們憑借對各自所信奉宗教的理解與信心,在信仰這面大旗的感召下,靈魂充實地度過此生。宗教信仰並不僅僅是一個個體找到精神歸宿的問題,它還牽涉到整個社會的道德水准與文化質量。從某種意義而言,自由選擇的正確宗教信仰,將對整個人類未來的發展方向産生不可估量的正面影響。
而對一個佛教徒來說,我們堅信的信仰告訴我們,除此一生,生命過去有,並且未來還將有多種存在、延續方式。佛教所闡釋的死亡觀、中陰救度法,已經引起了西方很多人士的關注與研究。受此影響,東方的一些知識分子也紛紛開始希求這方面的知識,他們迫切渴望能爲短暫的今生找到一個永恒的歸宿。
來自某大學的文化人類學博士圓謀,就對這個問題格外關注:
首先要說明的是,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唯物論,長大後也是在無神論的灌輸中接受熏陶的。但我卻堅定地認爲,宗教,特別是佛教,絕對可以幫助我們認識人本身,解決古今中外一直困擾人類的“我是誰”這個問題,並且可以給人類提供終極關懷。
世界上所存在的叁大宗教的立足點都源自人性本身的需求,並試圖給出所有關于宇宙人生的問題答案。因而它們的基本思想都是想爲人類提供人文關懷,對它們最低程度的估價也應認定它們的人道主義…
《智慧寶燈》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