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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腳印▪P7

  ..續本文上一頁對高深的法趨之若鹜,低劣的法不能令其滿足。他們對大空性、大無生、高深莫測的大法總是投以關注、欣喜的目光,從不觀察自己的相續與佛法是否相應。雖然所修的法是大圓滿,但也無濟于事,因爲大圓滿的修行者必須是大圓滿的根器。目睹現在的人口若懸河地談論著像馬一樣價值昂貴的法,而其人的價值卻不如一條狗。已經與法背道而馳,卻不願修習。其實與說唱者扣人心弦的歌聲,鹦鹉巧舌如簧的重複沒有區別。如果已經了知一兩個法,就應當身體力行,實際修持。一旦通達了一兩種法,就應讓其與內心相融。如果心法未能互相交融,那麼,就如同水與粉末未能融合一般,人法之間也相距萬裏,而不能真正地互相容納。法就如同肺葉做成的菜湯一樣,(肺葉全部漂蕩在湯面上,)僅僅漂浮在口頭,而沒有任何意義。(整日怨天尤人、驕傲自滿,滔滔不絕地抱怨。)這樣,修法的意義也就不能充分體現了。”

  無論什麼法,都應該融入自心,並付諸實踐,而不應將其作爲一種擺設或向人炫耀的資本。《薩迦格言》也雲:“愚者學問挂嘴上,智者學問藏心底,麥稭漂于水面上,寶石沈沒于水底。”

  修行人不應“這山望著那山高”,而應踏踏實實地從頭做起。

  壬午年二月初叁  

  2002年3月17日  

  母  親

  離開喇榮已有160天了,這是母親今天在電話裏提醒我的。可見她日日都在挂念著遠方的不孝之子。

  如同世上所有的母親一樣,母親對我的成長和修行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在艱苦的歲月裏,母親含辛茹苦、忍辱負重,表現出極大的忍耐力和善良的品格。

  我2歲的時候,一次突患疾病。母親背著高燒不退、奄奄一息的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幾十公裏外的縣城走去。路上不知摔了多少跤,吃了多少苦,馬不停蹄地走了整整兩天兩夜。看到昏迷不醒的我終于從死魔的嘴裏逃脫出來,母親淌滿汗水的臉上才綻開了笑顔。

  在我兒時的每天晚飯之後,全家人都會圍著火塘,母親就開始念誦她每日的必修課——《極樂願文》,紅紅的爐火映著她年輕如花的臉龐,使我生起一種像面見度母一樣的聖潔感。娓娓的誦經聲仿佛來自于空行刹土,在帳篷間久久回蕩……這種耳濡目染的熏陶建立了我最初對佛法的認識。直到如今,每當看到或聽到《極樂願文》的頌詞,母親念誦經文的聲音就會在耳邊回響。我至今尚能完整地背誦《極樂願文》,母親實在是功不可沒。

  

  記得我七八歲的時候,母親還算年輕,臉色白裏透紅,眼睛像黑色的寶石,牙齒潔白如雪。一天,我與母親在山上放牧,山上的樹木郁郁蔥蔥,牧草青翠欲滴,花朵五彩缤紛。我們一起捉起了迷藏,當我從花叢中找到母親時,覺得她像仙女一般美麗。也許這印證了漢地的一句說法:“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

  如今,歲月的刀斧已將母親的臉刻得溝壑縱橫,兩腮凹陷、牙齒脫落,腳也一瘸一拐,幾近殘廢,整天只有拿著一根手杖挪動著沈重的身軀。如果我提起她年輕時代的卓卓風姿,誰也不會相信。歲月不饒人啊!

  

  父母的恩德是難以估量的,佛陀在《父母恩重難報經》中宣說了父母的種種恩德。阿底峽尊者也說:孝敬父母與修大悲空性無別。記得曾有一位居士將此話告訴父母,令父母對佛法生起信心,因而皈依了佛門。

  

  但藏族有一句話:“母心如水,子心如石。”母親的心如水一般柔軟,兒子的心卻如石頭一般堅硬。當很多人意識到父母的艱難,想孝敬時,父母已撒手人寰。“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所以,趁著父母還健在,應該好好地孝敬老人。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叁春晖。”

  其實,對母親最大的報答莫過于令其學佛,誠信叁寶。令我安慰的是,母親虔信佛法,並已出家,這也算是我略盡的孝道吧。

  母親,不要牽挂您這個不孝之子。您好好念佛,祈禱叁寶,我病好了會盡快回來的。

  壬午年二月初四  

  2002年3月18日  

  勸  勉

  修行的人不僅要時常觀自己的內心,方便之時也要度化有緣之人,如自己的家人、朋友及同事,令其皈依、學佛甚至出家學道。很多人也曾嘗試過,但因一兩次的努力,效果並不明顯,便“知難而退”。其實,這也是菩提心尚

  

  未真正融入自己相續的原因。

  釋迦牟尼佛在因地時轉世爲精進力比丘,爲勸勉吉祥寶王子棄惡行善、皈依佛門,用了84000年(那時衆生壽命很長)。其間,他時常坐在王子院子門口的階梯上,受盡了衆人的無端攻擊,嘗夠了王子的傲慢無理。爲度化衆生,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終于感動了王子,使之對佛法生起了強烈信心,並皈依佛門。

  

  《經莊嚴論》雲:“佛子依勝勤,成熟諸衆生,爲生一善心,千萬劫不厭。”無垢光尊者也說:“應當發心乃至僅有一個有情未從輪回中解脫之前,願爲度之而生生世世住于輪回,日日夜夜無有厭倦地精進。縱然是百俱胝劫中令一個衆生相續中生起一刹那的善心,也應當以最大的勇氣盡力而爲。” 作爲追隨佛陀足迹,擔當如來家業的大乘佛子,我們應該如此而行。

  能夠調服一個衆生令其生起菩提心,功德也是極爲可觀的。《中觀四百論》雲:“若有建寶塔,高與世間等,調服使發心,說福勝于彼。”

  說著容易做著難,這裏就有幾個剛強難化的醫生,我天天給他們宣講佛法,至今卻一個皈依的也沒有,真令人慚愧。

  壬午年二月初五  

  2002年3月19日  

  光  陰

  世人喜歡以光陰比喻時間,而我更喜歡把它想象成一條一去不複返的河流。

  孔子走到河邊說:“逝者如斯。”

  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你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奧修說:“生命在流動,它是一條河流。”

  先哲們都以此強調時光的珍貴。的確,曾經如同河流般消失了的時光,永遠不複回歸。無論它是輝煌還是暗淡,幸福還是憂傷。人的生命在即生中只有一次,以什麼樣的方式度過這段光陰,值得我們深深地思索。

  今天一位驕傲的知識分子問我:“您老是強調要我們背誦經論。但我總覺得修行人應以發菩提心、調服煩惱、觀修禅定爲主。理論上的東西,了解其大概就行了,何必一一背誦?浪費很多時間呢?”他說得有道理,但我知道他每天“節約”的時光,並不是用來做他所說的重大要事,而是用于散亂、閑聊、癡睡等無義之事。我回答他說:“你說得有道理。如果你的時間真用于發菩提心、修禅定,我當然隨喜。但你是否整天都修禅定而沒有時間背誦呢?不是吧。”一句話仿佛使他恍然大悟。他說:“我明白了。其實我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並沒有好好珍惜時間。從今天起,我要從散亂中至少抽出半個小時背誦。”聽了他的告白,我很感欣慰。不僅僅是他,如果所有的修行人每天哪怕抽出十分鍾,背誦一個偈子,記下一段公案,一定會有所裨益的。

  

  魯迅先生也說:“我不是什麼天才,只不過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用來看書和寫作了而已。”世間的名人懂得對光陰的珍惜,卻不知道用于修行;修行的人懂得修行,卻往往不知道珍惜時間。

  既然我們無法使時光倒流,如何使人生過得完美,不致臨死之時爲虛度年華而悔恨,就應當如海綿擠水一樣擠出每一分、每一秒,做有意義的事,而不應散亂度日。

  壬午年二月初六  

  2002年3月20日  

  深  思

  名副其實的大德們修行時,從不希求名聲、財富及世間妙欲。恒常以身體力行來斷除世間貪欲,希求來世解脫。

  藏傳佛教噶舉派大譯師慈祥(綽迫羅雜瓦1173-1225),曾到印度、尼泊爾依止克什米爾班智達等大成就者,其間風餐露宿、夜以繼日地精進研學,終得精通顯密教言。回藏地後,廣建寺院、弘揚佛法,使佛法之精妙甘露得以沐浴四方。他說:“不知身壽似水泡,不念死主已迫近,縱然修善極衆多,仍爲此生之武器。不曉名利乃幻化,未棄貢高利牽縛,縱然被奉爲聖者,仍爲八法之仆役。今生殘體未放棄,縱然勵力勤修善,終將赤手奔來世,前途渺茫真可憐!不懂輪回之過患,欲妙享樂不知厭,誇誇其談空口言,亦爲狡詐僞君子。”

  他的大弟子《布頓佛教史》作者布頓仁波切在《自我教言》中也說:“爲了即生親怨之利益,貪嗔積財攝受諸眷屬,死時眷屬受用不跟隨,業果苦痛唯有己承受。梵天帝釋轉輪之王等,所獲輪回樂果不穩固,死時未必不會墮惡趣,當于輪回生厭仁親哲(布頓名)!”

  

  讀到這些言教,聯想到自己一生中雖然表面行善,但仔細觀察,歸根結底往往是爲了自己今生的利益。爲衆生、爲來世的成分究竟有多少,沒有很大把握。前輩大德們的高尚心行真令人羨慕。

  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從現在做起,也許還不是很晚。

  壬午年二月初七  

  2002年3月21日  

  意  供

  有等持及觀想能力的人,依靠意幻供養不僅方便而且功德很大。其具體方法如下:

  以等持觀想各種供品持于手中,供養釋迦牟尼佛或其他佛菩薩。若觀想能力成熟,可觀想盡法界、盡虛空界,遍滿諸傳承上師、十方叁世一切佛,種種菩薩、修行僧衆海會圍繞。《寶箧經》雲:“掌中觀想諸供品,供養一尊佛陀前,供養諸佛亦複然,仙人等境仍如是。”《華嚴經》中也有相同描述。

  再觀想自己與六道之無量衆生以勝妙之供養:上妙珍馐、輪王七寶、花雲、天音樂雲、天傘蓋雲,天衣服雲,天種種香:塗香、燒香、末香,如是等雲,一一量如須彌山王。燃種種

  

  燈:酥燈、油燈、諸香油燈。一一燈柱,如須彌山;一一燈油,如大海水……以如是等諸供養具而爲供養。

  麥彭仁波切雲:“等持意供者,以信心與恭敬心爲基,由等持幻變無邊之供雲,以智慧了知彼無自性者也。”

  由此可見,與其爲供養上師、佛陀而以欺騙手段造作惡業,還不如以清淨心意幻供養爲妙。

  供養乃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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