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並說:“某某人是一位賢善上師,世間法出世間法都圓融無礙。”怎麼會有辦法使世出世法圓融無礙呢?自以爲世間法出世間法二者兼而有之的那些人,肯定只能是在世間法方面比較突出,而絕對不可能具備真正的出世間法,凡是想世出世法可同時兼得的人則猶如認爲兩尖針可縫紉或水火可置于一器內以及可同時乘騎向上向下行馳的兩匹馬一樣,(實際上)這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在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補特迦羅勝過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的。但他也沒有想到世間法出世間法同時成就的方法,因此猶如丟唾液般地舍棄了轉輪王的國政王位,到泥蓮禅河畔經曆了六年苦行與精進,期間每年喝一滴水及食一粒米。米拉日巴尊者也是同樣,修行時口中無食,背上無衣,僅以野菜(荨麻)充腹而修行,結果整個身體猶如骷髅一般,身上綠毛叢生,並長有吸血蟲,別人看到時認不出他是人還是鬼。而如此堅定不移,經曆苦行,勵力精進修持正法。這說明世間法與出世間法不可能同時成辦,而並不是米拉日巴尊者極爲愚鈍不知同時成就世間法與出世間法的方法。此外,大成就者金剛鏡(美隆多吉)也是于九年期間唯食拉刻樹皮,修持正法最後獲得成就的。全知無垢光尊者也是同樣,數月中僅以二十一顆水銀丸維生,下雪時進到牛毛袋子裏,此袋子既作衣服又當坐墊,在出世間法方面曆盡苦行等等有許多此類公案。往昔所有的成就者全部是將現世的瑣事抛于腦後、曆經苦行、精進修持而獲得成就的,無有任何一人是于從事現世之事的同時、于具足幸福安樂名譽之中順便修行而得成就的。持明無畏洲(智悲光尊者)也說:“(修行人)若豐衣足食、住處舒適、施主賢善等樣樣具足,則正法尚未成就之前魔法已成就了。”又如夏吾瓦格西說:“如果從內心深處想修法,則必須自心依于貧窮,貧窮一直到死亡。若能生起如此意念,則天、人、鬼叁者必定不會使其爲難。”如米拉日巴尊者說:“我病無人問,若死無人哭,能死此山中,瑜伽心意足。門外無人迹,室內無血迹,能死此山中,瑜伽心意足。何去無人問,此去無定處,能死此山中,瑜伽心意足。腐屍爲蟲食,血脈爲蚊吸,能死此山中,瑜伽心意足。”所以我們應當完全斷除一切現世的貪著(使之隨風而去),不顧一切艱難困苦、酷暑嚴寒而修持正法。
不畏甚深法義之安忍:即若聽聞到甚深的空性實相、尤其是遠離勤作自性大圓滿實相之精要,超越善惡因果之十二金剛大笑、希有八句118等法語時,對此不應生邪見,應千方百計毫無顛倒地受持它們的密意。否則若生邪見或進行誹謗,則稱爲舍法罪業,是無數劫中不能從地獄深淵中得解脫之因。如恰美仁波切說:“(縱聞善德與惡過,地獄痛苦壽量等,以爲非真起邪見,)此罪勝過五無間,無解脫罪發露忏。”曾經有兩位行持十二頭陀行119的印度比丘來到阿底峽尊者面前(求法)。尊者宣說人無我時,他們二人心生歡喜。當講到法無我時,二人驚恐萬分,說道:“太可怕了,請尊者切莫如此宣講。”當聽到諷誦《心經》之時,便以雙手遮耳(而逃走)。尊者十分傷感地說:“如果沒有以慈悲、菩提心修煉自心,對甚深正法未起誠信,而僅以護持一分淨戒不能獲得任何成就!”往昔佛陀在世時也有許多具增上慢的比丘聽到宣講甚深空性實義時口吐鮮血而亡並墮入地獄的公案。因此我們應當對甚深正法以及宣講此法的補特迦羅從內心深處生起勝解、恭敬誠信。倘若因自己智慧淺薄而生不起勝解,那麼盡力斷除誹謗也非常重要。
精進度分叁:擐甲精進,加行精進,不滿精進。
擐甲精進:聽到往昔的諸聖者前輩、諸佛菩薩的事迹行爲以及爲求正法曆盡苦行的曆史傳記等之時,我們不應認爲:他們是佛菩薩才能做到那樣苦行,我們怎麼能夠做到呢?因而懶散、懈怠。而應思維:他們是因如此精進苦行而獲得成就的,我作爲他們的追隨者,雖然不能勝過他們,但必定能獲得同等的成就。如果他們也需要經曆那樣的苦行策勵精進,那麼我們這些爲深重惡業所迫、無始以來未曾修持正法之人爲何不需要苦行與精進呢?所以,如今已獲得暇滿人身、幸遇到具有法相的上師、聽授了甚深教言、具有如理修持正法的緣份,此時我們當立下誓言曆盡苦難、肩負重擔、不惜身命、抛頭顱灑熱血,誠心誠意修持正法。
加行精進:即雖有求法修法的心願,但卻于明日複明日中耗盡人生歲月。我們應當斷除此種欲求修持正法中而虛度人生的現象。如哲白蓮大師說:“人壽如屠場傍生,過一瞬間死亦臨,今複明日久蹉跎,終于榻中呼號矣。”因此,我們不應延誤修持正法,刹那也不能耽擱,應如懦夫懷中進入蛇或者美女頭上失大火般急不可待,徹底放下、完全舍棄現世的一切瑣事,立即致力于佛法。否則世間瑣事無有了結之時,接踵而至、此起彼伏猶如水紋一般,始終不會有修法的空閑機會。自己何時下定決心舍棄世間瑣事,也就是瑣事終結之時。如全知無垢光尊者說:“世間瑣事死亦無完時,何時放下即了乃規律。”又說:“所作所爲如兒戲,做無終了放則了。”所以生起想修正法之心時,當以無常激勵自己,刹那也不應被懈怠、懶惰所控製,而應即刻修持正法。以上爲加行精進。
不滿精進:即自己無論在閉關還是觀修本尊、誦經念咒、行持善法等方面稍有成就之時,不應僅以此爲滿足,而應當發誓:自己活到老便修到老。乃至未獲得圓滿正等覺果位之前,必須以如湍急的河流般持久、勇猛地精進修持。如聖者前輩所說:“修法時,應如饑牛食草般。”饑餓的牦牛吃草時,前一口沒有吃完眼睛便看著下一口。同樣,(我們修法時)前一個法尚未修完時心中應該計劃此法修成後應修某某法門。凡叁門一刹那也不應于悠閑安逸、無有正法之中虛度時光,而應當一天比一天更加精進地修持正法。如持明無畏洲大師說:“越趨近死亡越精進修持善法,這是修法者未被違緣所轉的標幟。”如今有些被稱爲大修行者或賢善上師(高僧大德)之人,別人對其阿谀奉承說:“您老人家肯定不需頂禮、誦經、念咒、積累資糧、淨除罪障等。”他們自己也認爲:我確實已如何如何了而不需要任何修行了。則他們正如成就者無等塔波仁波切所說的:“自以爲不需要修行是更加需要修行的標幟。”印度阿底峽尊者也曾經每天都精進調和土粉做成泥塔小像。諸眷屬對他說:“您是一位偉大的上師,整天擺弄土粉不但別人會譏笑而且您也很辛苦,不如讓我們來做吧!”尊者說:“你們在說什麼,難道我所吃的食物,你們也替我吃嗎?”所以說,在未獲得圓滿正等覺果位之前,我們每個人都有所淨的業與習氣以及所得的上上功德,因此不應空閑性或偶爾性地修法,而應對于正法無有滿足,誠心誠意勤奮修持。總而言之,是否能夠獲得佛果也唯一依賴于此精進度,所以我們應當精勤實行這叁種精進。雖然具有上等智慧,但精進若僅爲下等則只能成爲一個下等修行者;雖然智慧僅爲下等,但若具足上等精進則必定成爲一個上等修行者;如果毫無精進,那麼盡管具有其它功德也無濟于事。如全知無畏洲說:“無精進之士,具智財權力,皆不能救彼,猶如一商主,有舟無船槳。”因此,我們應當時時刻刻飲食適量、睡眠適度、孜孜不倦、持之以恒、不緊不松地精進修法,猶如挽弓一般。否則空閑性、偶爾性地修法不會有任何成就。
靜慮度分二:靜慮之必要,真實靜慮。
靜慮之必要:如果首先沒有舍棄一切嘈雜、散亂而依止寂靜處,則相續不能生起禅定,所以首先舍棄散亂十分重要。即我們應當思維:凡是聚集皆是離別的本性,如父母、兄弟、夫妻、親友甚至是俱生身體的骨肉也終將各自分離,既然如此,那麼我們貪執無常的親友有何用呢?思維後應當恒時獨自靜修。如寂光大師(米拉日巴大師之大弟子)說:“獨自一人修佛果,道友二人修善緣,叁四以上貪嗔因,故吾獨自而安住。”
貪欲是一切罪惡的根源,雖然擁有財産受用卻不知滿足,並且財産越多吝啬之心越增長。如頌雲:“何人具財彼吝啬。”又“愈有愈貪如富翁”、“無財之時離怨敵”。自己擁有多少飲食、財産、受用,僅此也會遭到怨敵、盜賊等損害。籍于此,隨時隨地都是爲積累、守護、增長財物(而奔波忙碌)直到壽終正寢爲止,即唯有受苦造罪而已。因此聖者龍樹菩薩說:“積財守財增財誠可憐,應知財爲無邊罪根源。”即使一個人擁有南瞻部洲所有財産受用,實際上也只是滿足他一人的衣食而已,別無其它。然而有些人無論如何富足,但單單自己也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不顧一切罪業、苦難、惡語而毀壞自己的後世。爲了微薄的財物不惜生命,不顧一切羞恥、慚愧、人格及長久情意,也不考慮正法和叁昧耶戒,恒時唯以貪財、貪食、貪利而度日,猶如厲鬼尋覓食子一樣,從未享受一日的悠閑自在、幸福安樂,而于爲財忙碌中壽命已盡。最後數數積累的受用成了自己的害命者,爲此而死于利刃之下,終生所積累的財物受用被怨敵等他人享用,完全浪費了這些財富,而自己所得的一份是爲此所造的如山大罪業,最終導致自己漂泊于難忍的惡趣之中無有解脫之時。所以我們如果僅有少分財富,那麼現在自由自在之時應爲來世保存些精致口糧(指爲後世積資糧),今生僅僅能飽腹蔽體就應知足了。
此外,唯求今生利益之人稱爲孩童(凡夫)的友伴,雖然饒益他們,但卻反遭損害,恩將仇報,自己怎樣做都無有合意之時,很難取悅于他們。如果自己勝過他則生嫉妒心,若他超過自己則輕蔑藐視,相處多久只會增長罪業,減少善業,因此我們應當遠離他們。如果依靠農工商與文化等衆多散亂事務與衆人來往,則稱爲愦鬧。自己對此經常忙碌而無有利益,如何精勤也無實義,製伏怨敵無邊際,扶助親友亦無邊。因此我們應當如丟唾液般的舍棄無有了結之時的一切瑣事及散亂。即背井離鄉、奔赴異地、居于岩洞、與野獸…
《大圓滿前行引導文·10· 3 行菩提心學處-六度》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