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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孫倫西亞多 行者與內觀禅修▪P5

  ..續本文上一頁所謂耗盡是說它逐漸消退,直到沒有任何保留;說它終止是說當行者跟隨它直到它不再存在,像一條走到路底的道路,像從頭到尾感覺一條繩子的盡頭;說它拉斷是說它突然斷掉,正如一條拉緊的繩子拉斷;它擺脫像蛇脫皮一樣。它熄滅就像一盞燈耗盡它的油和燈芯。

  痛是苦的、癢是苦的、熱是苦的、冷是苦的,在這些苦之內有不舒服的成分,這種不舒服的成分,是我們所有經驗的基本,感覺肢體疲倦而希望改變姿勢,或心局限在狹窄的觸而希望能自由享受官能的對象的行者,渴望從他的姿勢和局限的心的不舒服脫離出來,但是一個人怎麼可能經由渴望感官的喜悅和舒服得到覺悟,並脫離身心過程的痛苦?「不舒服真的是基准;舒服會使我們漂流于輪回中。」孫倫西亞多這樣說。他說的是以苦克服苦的功效。

  行者如何正念于苦感以耗盡它、終止它、拉斷它、擺脫它、熄滅它?唯一的答案是行者此時此刻應嚴格地正念于苦感,當它生起時,知道它生起。但是行者如何在面對苦受時,保持堅定心而不再畏縮?他如何在生起的即刻,如實捕捉苦感?

  首先,正念于苦受,並凝聚身心,保持兩者完美地靜止,屏息注視苦受。在你能容易做到的範圍內停止呼吸,這不是停止呼吸的練習,它祇是在實現一種能有效執行的正常修習。無論何時做極須專注的工作時,很自然地會屏息,例如穿線入針孔,操作者通常抑製他呼吸直到工作完成,同樣的態度,行者將以屏息注視苦受,這使他能練習較大的警覺和更嚴格的正念。

  假使以屏息的適當專注無法處理強烈的苦受,行者應再拉緊自己來對抗苦受,他拉緊他的全身對抗感受以支撐心的作業,他扣緊他的手臂在身體的兩側,他握住他的拳頭,他拉緊他的脖子,咬緊他的牙齒,他擠出能量就好象他的肉體在抗拒強敵,所有的時間他都保持嚴格地正念于感受。

  假如苦受過于苦惱,而不能由屏息的努力和拉緊身體來克服,行者應系緊他的心再度抗拒它。就像在呼吸,他強烈穩定的呼吸,他也應如此應用他的心于苦受,他應使用他的呼吸、他的身體、他的心的資源以對抗感受。以屏息、拉緊身體和堅固心,他應盡力對抗感受的壓力直至他能夠穿透它、住在它、注視它,不思考任何與它有關連的思想,直到最後感受完全被耗盡或終止。

  我們發現這種技巧的重要成份是堅決。行者應有不畏縮的活力,他應該熱心的、熱誠的、認真的和精力充沛的。佛陀要求他的徒衆具有的美德,他都應該擁有。從迷惑中脫離並不是經由深思、熟慮、懈怠而成就的,成就唯有經由行者掌握的最有力及持續發揮的所有身心能力。孫倫的修法需要的正是這個。

  雖然禅修的精神對象需要堅決,但在激發生理力量以正念于情感感受中,堅決卻不一定需要。不管怎樣,它仍然是需要的,要激發不間斷正念的熱情和認真。行者苦受的訓練若已經幫助他開發那些品質,那麼情感的感受的正念練習並不困難,還有,因爲情感的感受通常隨伴著苦的肉體感受,行者可能轉移他的注意至那些肉體的感受,如此經由對苦的肉體感受的征服來克服情感的黏著。

  感受之外

  當行者完美地留住在感受,注視感受而不思考任何與感受有關連的思想,感受拉斷或熄滅時,行者的心成爲清淨、滌清、堅定和有用的。他對所有衆生充滿慈悲並能夠真的以慈悲對待他們,慈悲不僅是字句的背誦,而是沒有貪欲和自我認同,以及待人沒有行者所瞋、愛和冷漠的差異。

  帶著淨化、滌清、堅定和有用的心,他在心注視心,當心有貪時他知道心有貪;當心無貪時,他知道心無貪;當心有瞋時,他知道心有瞋;當心無瞋時,他知道心無瞋。他知道何時貪和瞋生起,並保持正念于它們,如此就不會産生更多的貪和瞋因,而再度輪回。這是在果上滅因的力量。當他接觸到一個可以激發貪或瞋的對象時,他保持嚴格地正念于它,因此貪或瞋不能生起。這是在因上滅因。

  用這個最後的正念行動,他完美地修習經典所教導的:

  在被見到的應祇是被見到;被聽到的祇是被聽到;被覺知的祇是被覺知;被思想的只是被思想。

  他能夠這樣做是因爲他經由熱心于苦受的正念,已淨化他的心使心穩定和有用的。普通遲鈍的行者,假使初練習正念就試圖修習「見祇是見」等是極困難的,這是因爲心是一個微細的注視對象,不容易以不淨、脆弱和未調伏的心去捕捉或把握,但是當行者的心經過苦受的正念強化,他就能夠把握見祇是見,聽祇是聽,想祇是想。

  前面已經建議說,假使在練習正念期間散亂生起,心應跟隨它們、注意它們,理論上跟隨每一個散亂並以正念抓住它是可能的,可是,在練習上,要散亂的心正念于使其散亂的事物是極困難的。假使已經有強大力量的專注,則將絕對不會從它原先選定的禅修對象散亂掉,還有,注意到散亂時,行者通常會誤以爲他正念于散亂,然而事實上他祇是被散亂拖著走,因此最安全的和最有效的方法是産生額外的熱情,能夠更正念在禅修的初始對象──接觸或感受。

  關于精神成分的注視,還有比心更微細的東西。精神成分的注視可以說是從對感受的熱心正念所産生的一種練習。在活力充沛的正念于感受期間,五蓋(注:參見佛學常用術語)的精神成分可能産生。當感受已耗盡或終止,七覺支(注:參見第一章)可能出現,當它們産生和消失時,行者必需正念于這些成分。假使瞋恚的蓋障産生,行者不要在精神上注記它是「瞋恚」;他僅僅保持警覺地注意瞋恚的事實,假使覺悟的離執因素生起,行者保持警覺地注意離執的事實,在這裏行者將能妥善完成他的任務,因爲他從感受的正念練習已開展一個有力的專注、清楚及穩定的心。

  事實上,四念處──身體、感受、心和精神成分並不各自單獨産生,它們是結合在一起産生,當行者正念于接觸的警覺,其中也含有身體、感受、心和精神成分。當正念于一處時,行者也正念于所有其它處,它像一杯冰果汁中有水、檸橡、糖、鹽四種成分結合一起,當一個元素占優勢時,冰果汁分別被稱爲水的、酸的、甜的、鹹的。當感受占優勢時,被稱爲正念于感覺;當心占優勢時,被稱爲正念于心等等。

  當正念于四個處所是完全完美時,行者完全開展七覺支,當七覺支是完全完美開展,行者得到覺悟,但這是未來的結果,在簡單介紹孫倫西亞多的正念修法中不需要對它做進一步的說明。簡短構造的,假使芒果種子播種下去,一棵芒果樹會發芽,一個人應該付出所有他的注意,在播種他能得到的最好的芒果種子,結果自然會出現。

  結論

  孫倫的正念修法是給熱心的和尚或在家人從白天到晚上所練習的,對較不熱心的行者,中心提供一天之內五到七次靜坐時段,每個時段持續一至叁個小時。一個太忙于世俗的工作或事務的人應能練習一天兩次,同時,在靜坐與靜坐之間的數小時,內心不應該離開,毫無防備,行者應努力于繼續正念,他成就正念于觸感。在整天中他的身體無時無刻接觸對象。假使他坐著,他的身體觸及椅子;假如他躺著,他的頭接觸枕頭;假如他走路他每個腳步都接觸地面;假使他拿一件工具或東西,他的手指接觸到它。行者將正念于身體觸及椅子,頭部觸及枕頭,腳觸及地,手指觸及工具或東西,假使可能的話,他應該正念于視物觸及眼睛,聲音觸及耳朵,味道觸及舌頭,氣味觸及鼻子。孫倫西亞多這樣說:「嚴格地正念于接觸的警覺。」

  孫倫禅法是一個簡單的系統,它是如此的簡單像畫一條線或寫一個○,甚至孩子初次試著用紙和鉛筆時就畫線或圓圈,但是要畫得完美的直線和完美的圓圈是極困難的。但當行者以充份的熱心和熱誠練習它,將很快地得到成果。大部分其它方法是難于描述的,雖然容易實踐,成果卻來得慢,孫倫修法是容易描述,幾乎沒有說明孫倫修法的文字,在緬甸祇有一小冊子描述方法和一小本書寫孫倫西亞多的生平,因爲他的方法很容易描述而且祇有少許理論,所以介紹這種方法的書籍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孫倫禅法難于實踐,這並不意味它的修習次第是複雜的,它們是簡單的,這祇是意謂著它不是松懈的、舒服的方法,它需要勇氣面對強烈呼吸和苦受的不舒服,用熱情來通過它們,用不間斷的正念來完成目的,但是一旦如此做到,它能夠被做到,成果可以快速獲得,因爲孫倫禅修法是立即直接接觸真相,並且也激發行者的熱情,以幫助他用密集的步伐更向前修行。

  對當今祇有一點點時間花在任何事情的懶人而言,他的概念、邏輯和理性使他愈來愈遠離實相和知識的根源,孫倫提供的東西很多,使他拋開他的思想體系而直接和立即捕捉萬物的真實。它拉緊、機動、使用他巨大的身心儲藏能量,給他方法和力量去對抗生命的盛衰變化。它正中要害地打擊欺詐的、自我愛的「我的」思想,這種「我的」思想是所有憂愁和不能滿足的原因。

  孫倫禅法是一個密集、毅然、熱誠建立四念處的方法,四念處是爲了「淨化衆生,克服憂悲苦惱,達到正道,獲得涅槃」。

  「嚴格地正念于接觸的警覺。」

  問答

  問:爲什麼當我們開始深度呼吸的前幾分鍾會感覺非常的累,然後當我們呼吸較久些,就不再感覺累?

   答:當我們呼吸不平衡時,我們感覺累;通常是呼氣比吸氣強烈。吸氣應該增加,一旦我們建立適當的呼吸平衡,一旦我們的呼吸有節奏,我們就不再感覺累,而且事實上我們能夠(強烈地)呼吸一段長時間。

  問:爲什麼我們在一個吸氣後停止呼吸?

   答:這樣我們能夠凝聚自己來把握感受,假使我們在呼氣時停止呼吸,我們容易松懈,這對正念並不好。

  問:當我們靜坐在某種位置,我們感覺強烈的感受,像抽筋。我們是否坐到這感受消失,及這樣的感受持續多久?

   答:是的,我們將讓所有的感受消失。時間的長短隨個人不同,某些人可能祇有短時間,另外的人可能幾小時。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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