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爲一來向,與此同時而堅守崗位的爲一來向聖者,到第二刹那滅敵獲勝時的解脫道,爲一來果,如是安住者爲一來果之聖者。
不來向、不來果者:雖然未能超出叁界,但絕對不趣欲界,唯生色界無色界處。其向者:見道後産生的修道智慧,即是無間道正在以智慧來對治欲界的七至九品最微細之俱生煩惱時,爲不來向,到第二刹那全然獲勝時的解脫道,爲不來果。如是安住者爲此中聖者。
羅漢向、羅漢果者:前者屬于有學道中的修道所攝,斷除色界、無色界的煩惱之無間道,第二刹那時獲得解脫道,亦即後者羅漢果之無學道。其向離果僅間隔一刹那,待滅盡應斷之一切障礙,無間趣入羅漢果位之時,圓滿究竟了小乘的無學道。
關于頌詞中的第八聖位,格魯派宗喀巴大師與薩迦派果仁巴大師的說法略有不同。宗喀巴大師在《入中論善解密意疏》中說:第八聖位是預流向,非預流果(從羅漢果數至預流向)。
果仁巴大師在《入中論釋·斷邪見論》中雲:雖然隨般若經講:從羅漢果往下數至預流向時是第八聖位,但這裏不應該隨此經典所講,而應該遵循無著菩薩在《阿毗達摩雜集論》中所述的觀點,即第八聖位乃爲預流果非預流向(從羅漢向數至預流果)。
甯瑪派自宗全知麥彭仁波切說,若直接隨本論的頌詞句義來分析,應該承認宗喀巴大師所許的觀點,因爲此觀點有一定的教理依據,亦有一定的必要。
以教爲據:在印度聖境雖然《入中論注釋》林立衆多,但其中月稱菩薩有一位最得力的大弟子紮雅阿楞達論師,具有高深莫測的智慧,著重廣弘以月稱論師爲主的中觀應成派,在他著作的《入中論廣釋》中直接宣說了預流向是小乘的第八聖位,與宗喀巴大師的觀點正好一致。
以理分析:因爲大乘的見道位與小乘的第八聖位(預流向)較爲相似,故以此而作如是比喻,如經雲:“取其相同或相似之處而作譬喻。”故當承許預流向爲第八聖位。小乘自宗也認爲,以前未曾見到過聖位中的境界,通過修習四谛十六行相的法要後,斷除了遍計的煩惱垢障,而今才得以現見圓滿十五刹那的禅定境界,即安住預流向的見道位,與此相繼趣入預流果時,才圓滿第十六刹那的禅定境界,由此不難而知預流果應爲修道了,這樣若按果仁巴大師所講,那麼就不應該以大乘見道而應以二地以上之修道爲喻,因爲比喻與意義應對應故。若以大乘見道爲喻,則應許預流向爲第八聖位才對。
其必要者:爲令小乘弟子消除對大乘佛法的疑惑與邪見,故以理論來遣除小乘弟子心相續中存有的傲慢。小乘弟子認爲,學道聖者的道地分位唯小乘中有、大乘中無。爲除彼等邪見,從而能了知大乘宗亦有相同于小乘宗的道地分位,因爲小乘是以安住第八聖位(預流向)的補特伽羅開始抉擇爲聖道聖者等。同樣大乘亦是從安住見道位以上的補特伽羅開始安立爲聖道聖者等。故于此處分述了大乘的見道等分位與小乘相同,促使小乘弟子正信大乘佛法故有極大的必要。爲此非但月稱菩薩如是比喻解說,龍樹菩薩在《寶鬘論》中亦雲:“如聲聞乘中,說聲聞八地,如是大乘中,說菩薩十地。”如是所說也。
壬貳(超勝他續功德)分二:一、真實;二、別義。
癸壹、真實
即住最初菩提心,較佛語生及獨覺,
由福力勝極增長。
此頌直接講述了登地菩薩相續中之功德已經超勝聲緣阿羅漢,間接亦講述了超勝人天善趣中的異生凡夫。不但二地以上聖者超勝聲緣阿羅漢,且于安住最初勝義菩提心的大乘初地菩薩,亦較佛陀語生之聲聞及自己了悟真理的獨覺尤爲超勝,由其大悲心和菩提心等不共福力的增上而直接超勝聲緣阿羅漢故。
雖然阿羅漢具有很多不共于凡夫地的勝妙功德,如以出離心來受持淨戒、圓滿修習四谛法要、具禅定、神通、智慧等。但進行分別比較時,彼之福德卻遠遠不如大乘初地菩薩。因爲聖者菩薩具有無漏智慧所攝的廣大悲心,即安住于如來的家族中時,其福德亦皆刹那刹那地相續增長,故較佛語生之聲聞與獨覺尤爲超勝,以彼心相續中特別具有不共于小乘的殊勝福力故。是則如何了知大乘菩薩的福力增上超勝二乘聲緣呢?《彌勒解脫經》雲:“善男子,如王子初生未久,具足王相,由彼種姓尊貴之力,勝一切耆舊大臣,如是初發業菩薩,發菩提心雖然未久,但由生如來法王家族,以菩提心及大悲力,亦能超勝一切久修梵行之聲緣羅漢。善男子,如妙翅鳥王之子,初生未久,翅羽風力及清淨眼目之功德,爲其它一切大鳥所不能及。如是菩薩初發菩提心,生于如來妙翅鳥王之家,此妙翅鳥王子,以發一切智心之翅力及增上意樂清淨眼目之功德,彼聲聞獨覺雖百千劫修出離行亦不能及。”此經喻之義足以說明大乘初地菩薩的廣大發心之力,即彼發心一刹那之功德,就已超勝聲緣百千劫爲自利而修之一切功德。雖彼菩薩相續中具有甚深的智慧力與方便的福德力,然此處只講方便福力超勝,未講智力超勝,待智力相續增上至七地時才能超勝阿羅漢。
癸貳、別義
彼至遠行慧亦勝。
彼者大乘菩薩在一地時以不共增上的福力超勝聲緣阿羅漢,至第七遠行地時,菩薩以自所行智慧力增上,任運起入甚深滅定亦能超勝聲緣阿羅漢。
全知麥彭仁波切說:雖然此處並非直接講述七地,但爲消除可能生起懷疑的必要,故于此處順便旁述七地之概略內容,故稱爲別義。如是講述了大乘初地方便之福德力超勝聲緣阿羅漢,有人會借此生疑道:應至何地才能以自所行的甚深智慧力增上超勝聲緣呢?爲除彼諸懷疑,故月稱論師在論述一地時就順便略爲旁述了第七遠行地即“彼至遠行慧亦勝”這一句來加以說明。
大乘菩薩從二地繼續起修,至七地時方能以勝妙智力超勝阿羅漢。《十地經》雲:“菩薩今住第七地,以自所行智慧力,勝過聲緣之所作。”月稱論師在《入中論自釋》中講述“彼至遠行慧亦勝”這一句時,引用了《十地經》的教證後說:“此教宣說聲聞、獨覺亦有了知一切法無自性者。”看來僅此一句,但在雪域各大宗派卻衆說不一,此之辯論甚爲強烈,有者認爲阿羅漢圓滿證悟了法無我空性,與大乘初地菩薩的所證相同。有者認爲阿羅漢根本沒有證悟法無我空性。有者說阿羅漢只證悟了自相續五蘊的粗細空性,對他相續五蘊不僅未證細相,且連粗相空性亦尚未證悟,有者說阿羅漢應該是證悟了部分的法無我空性等等衆說紛纭。特別是清辨論師與月稱論師對此曾經有過較大的辯論。
藏地雪域薩迦派果仁巴大師在《入中論注釋》中尤對他宗所許的觀點列出了六十四種過失,其中幾種過失是對承認阿羅漢圓滿證悟法無我空性所發的,爲此又于《現證莊嚴論釋》中列出了十八種過失。然于此處對印、藏聖境各大宗派所持不同的觀點,以及《入中論自釋》所講的五教叁理不作一一廣說,于《定解寶燈論·新月釋》第二問答題中已有廣述,敬請有緣學者詳閱。
總而言之,這些林立衆多的觀點說法,皆爲高僧大德們以大悲心針對衆生不同根器的權巧立宗,觀機設教,予以了義或不了義法。同時爲使初入道之學者明辨取舍,免入歧途。如是調伏分別心爲主的修法以及內在的證悟境界,實際是一味無別的,切莫以貪嗔惡心妄興分別毀謗。對此這裏不分別廣說,因爲在《定解寶燈論·新月釋》的第一問答題中,以教理詳細論述了諸大德們都是同一佛陀的化身,並且各大宗派的究竟密意均不相違而一味。
若直接從頌文句義上講“彼至遠行慧亦勝”,是指菩薩到達七地時,心相續中已徹底遠離一切行相的執著,並以無生的大般若智真實引生了增勝的方便度,爾時具有任運刹那入定與出定的智力超勝聲緣羅漢。如《十地經》雲:“諸大佛子,譬如王子,生于王家,具足王相,生已即勝一切臣衆,但以王力,非以自力。若身長大藝業悉成,方以自力超勝一切。諸佛子,菩薩摩诃薩亦複如是。”《寶鬘論》雲:“第七名遠行,由數遠行故,刹那刹那中,能趣入滅定。”又如本論第七品中雲:“此遠行地于滅定,刹那刹那能起入,亦善熾燃方便度。”初發心時以志求大法,故勝出一切聲聞、獨覺,但非以自智觀察之力,以至菩薩今住第七地時,乃以自所行智慧力勝過一切聲聞、獨覺所作。是故應知唯有遠行地以上菩薩乃能以自之慧力勝過聲緣阿羅漢,六地以下未能如是。因此大乘初地菩薩僅以方便的福力勝過聲緣,至七地時以勝妙不可思議的智力增上亦能超勝聲緣羅漢。爲此各大宗派的講法亦有不同:
一.宗喀巴大師對大乘七地時才能以智力勝二乘的這一問題,從兩個側面分別有兩種不同的講法。
初.在《善解密意疏》中雲:雖然大乘見道時,就已圓滿現見法無我空性的智慧,亦具有入離四邊的滅定,但並非是刹那、刹那起入滅定。在六地以下入定、起定皆需一定的勤作功用方可,唯達遠行地時,于離四邊八戲的法界滅定方能自在地刹那起入,勿須任何功用助力,以此相對于七地以下入滅定來說,這是主要的差別,故說七地時以勝妙智慧相續增上勝過聲緣。宗喀巴大師說:在大乘凡夫地的資糧道、加行道,是以分別心相似修法界本性,非真實現見,這樣法界即成所知,相對它的分別心即爲能知,因此也是以分別心去相似入滅定,故于起入並非難事。一旦到達一地聖位時,以真實智慧來入法界滅定,由于爾時心相續中尚有所知障爲主的分別心作障礙,故于滅定的刹那起入並非易事,較爲困難。果仁巴大師對此駁斥說:汝等認爲凡夫異生地時起入滅定很容易,到聖位時尤爲困難,那麼以此類推,到達佛位時起入滅定豈不是更爲困難了嗎?從《善解密意疏》中不難而知,事實卻並非如此,因爲在異生位時,是以分別心起入相似的滅定,所以比較容易。到達一地聖位時較爲不易的主要原因,是需要究竟的真實智慧來入一真法界的究竟滅定,故于起入之時皆需很大的功用力來作助緣。再者一地時剛剛轉識成智與法界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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