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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中論日光疏(上)▪P182

  ..續本文上一頁之,這些林立衆多的觀點說法,皆爲高僧大德們以大悲心針對衆生不同根器的權巧立宗,觀機設教,予以了義或不了義法。同時爲使初入道之學者明辨取舍,免入歧途。如是調伏分別心爲主的修法以及內在的證悟境界,實際是一味無別的,切莫以貪嗔惡心妄興分別毀謗。對此這裏不分別廣說,因爲在《定解寶燈論·新月釋》的第一問答題中,以教理詳細論述了諸大德們都是同一佛陀的化身,並且各大宗派的究竟密意均不相違而一味。

  若直接從頌文句義上講“彼至遠行慧亦勝”,是指菩薩到達七地時,心相續中已徹底遠離一切行相的執著,並以無生的大般若智真實引生了增勝的方便度,爾時具有任運刹那入定與出定的智力超勝聲緣羅漢。如《十地經》雲:“諸大佛子,譬如王子,生于王家,具足王相,生已即勝一切臣衆,但以王力,非以自力。若身長大藝業悉成,方以自力超勝一切。諸佛子,菩薩摩诃薩亦複如是。”《寶鬘論》雲:“第七名遠行,由數遠行故,刹那刹那中,能趣入滅定。”又如本論第七品中雲:“此遠行地于滅定,刹那刹那能起入,亦善熾燃方便度。”初發心時以志求大法,故勝出一切聲聞、獨覺,但非以自智觀察之力,以至菩薩今住第七地時,乃以自所行智慧力勝過一切聲聞、獨覺所作。是故應知唯有遠行地以上菩薩乃能以自之慧力勝過聲緣阿羅漢,六地以下未能如是。因此大乘初地菩薩僅以方便的福力勝過聲緣,至七地時以勝妙不可思議的智力增上亦能超勝聲緣羅漢。爲此各大宗派的講法亦有不同:

  一.宗喀巴大師對大乘七地時才能以智力勝二乘的這一問題,從兩個側面分別有兩種不同的講法。

  初.在《善解密意疏》中雲:雖然大乘見道時,就已圓滿現見法無我空性的智慧,亦具有入離四邊的滅定,但並非是刹那、刹那起入滅定。在六地以下入定、起定皆需一定的勤作功用方可,唯達遠行地時,于離四邊八戲的法界滅定方能自在地刹那起入,勿須任何功用助力,以此相對于七地以下入滅定來說,這是主要的差別,故說七地時以勝妙智慧相續增上勝過聲緣。宗喀巴大師說:在大乘凡夫地的資糧道、加行道,是以分別心相似修法界本性,非真實現見,這樣法界即成所知,相對它的分別心即爲能知,因此也是以分別心去相似入滅定,故于起入並非難事。一旦到達一地聖位時,以真實智慧來入法界滅定,由于爾時心相續中尚有所知障爲主的分別心作障礙,故于滅定的刹那起入並非易事,較爲困難。果仁巴大師對此駁斥說:汝等認爲凡夫異生地時起入滅定很容易,到聖位時尤爲困難,那麼以此類推,到達佛位時起入滅定豈不是更爲困難了嗎?從《善解密意疏》中不難而知,事實卻並非如此,因爲在異生位時,是以分別心起入相似的滅定,所以比較容易。到達一地聖位時較爲不易的主要原因,是需要究竟的真實智慧來入一真法界的究竟滅定,故于起入之時皆需很大的功用力來作助緣。再者一地時剛剛轉識成智與法界一味,功力尚未成熟。是故唯達七地時才具有勝難的特殊力,爾時起入滅定就任運自在了。本論第七品亦雲:“此遠行地于滅定,刹那刹那能起入。”因爲這時增上了不共的勝妙智慧。由此可見,果仁巴大師是僅憑文句作回诤妨難,未從意義上去深入細致地分析,故宗喀巴大師所許無過。

  次.宗喀巴大師在講述不共應成派時所提出的八種不共法(八大難題),其中講到二乘聲緣羅漢于證得真實聖位時與大乘見道相同,所證方面無有高低賢劣之別。因此宗喀巴大師說,阿羅漢圓滿通達法無我空性與大乘菩薩相同,所以大乘初地菩薩無法超勝聲緣阿羅漢,必須到達七地時才具有不共、刹那刹那起入滅定的智力而超勝聲緣。宗喀巴大師以此爲據來說明了阿羅漢與大乘菩薩相同,圓滿證悟法無我空性,達七地時此二之間才有差異所在。對此宗喀巴大師的上師仁達瓦智慧童子及衆弟子皆如是承認。

  二.薩迦派果仁巴大師在《入中論注釋》中說:雖于大乘的資糧道與加行道就能了知以及修持法界的總相,並于見道位時,也已真實現見圓滿法無我空性的自相。然于小乘的五道中,圓滿的法無我不論是真實修或相似修均從未有過。因此在大乘的資糧道、加行道、見道時,就應該超勝了小乘聲緣。

  “彼至遠行慧亦勝。”義即第七遠行地時,獲得徹底斷除執著行相、所知障之對治的智慧力,故亦能超勝聲緣阿羅漢,上述《十地經》的內容亦複如是。故果仁巴大師根本不承認格魯派所許的觀點。

  依據果仁巴大師的觀點分析,大乘的資糧道、加行道、見道時已應超勝了聲緣,何故又說尚須到達七地時才能超勝呢?果仁巴大師的根據是在八地時已經滅盡了有相執著的一切所知障之種子。並說此所知障不是煩惱障種子的習氣,而是叁輪與二取的有相執著所産生的所知障,其對治的因和緣,決定是七地時圓滿具足,亦即第七遠行地時圓滿具備了遣除一切有相執著(所知障)的對治力,故遠行地即是徹底遠離了一切行相的執著。安住此地時既沒有能度衆生的佛,亦沒有所要度化的衆生,在無生離戲的法界本體中,輪涅皆爲大平等性。

  叁.甯瑪派自宗全知麥彭仁波切在《中觀莊嚴頌·文殊上師歡喜教言論》中雲:“關于“慧亦勝”這一問題,雖然從刹那刹那起入滅定的觀點及其根據,是宗喀巴大師與其上師仁達瓦等所許。智者果仁巴大師等說:“某宗若以理論來破斥彼等此許觀點是極不應理的。”如是破斥後,果仁巴大師又說:有相執著的所知障永不複生之力在七地時才能獲得,僅從這一角度來講了七地時超勝聲緣阿羅漢的觀點。因此我認爲,如聖教《楞伽經》雲:“佛告大慧!六地起菩薩摩诃薩及聲聞緣覺入滅正受,第七地菩薩摩诃薩念念正受離一切性,自性相正受,非聲聞緣覺,諸聲聞緣覺墮有行攝(功用)所攝相,滅正受,是故七地非念正受。”如是以佛陀宣說了自己的密意,見後斷除疑惑。”此亦宣說了聲緣阿羅漢總的入滅定以及菩薩從六地增勝般若度的基礎上入滅定的內容。

  總而言之,甯瑪派自宗認爲在解釋本論中“彼至遠行慧亦勝”一句時,勿須依靠其它論部,此句乃爲《十地經》所說,故唯依經部《楞伽經》就能了達《十地經》所說的內容並能斷諸疑惑、生起定解。佛于經中雲:七地菩薩才勝二乘阿羅漢之義,其根據主要是聲緣阿羅漢與六地以下菩薩雖然皆有滅定的起入,但于起入之時皆依有相等很大的功用力方可,菩薩唯有到達六地增勝般若度的基礎上獲得七地時才能任運起入甚深滅定,故勿須依靠有相功力而刹那刹那自在地起入。因爲佛陀于《楞伽經》中雲:“諸聲聞緣覺,墮有行攝所攝相之故。”此爲七地菩薩超勝聲緣阿羅漢的主要根據。

  在全知麥彭仁波切的《遣除單秋疑惑論》中,單秋說:格魯派的講法很應理,佛經的密意也應該如此,因爲月稱論師在《入中論自釋》引用《十地經》的內容明顯地宣說了阿羅漢通達一切所知法的空性,否則會有相違七教叁理的過失。如是依據教證、理證抉擇阿羅漢證悟了法無我空性,倘若不證悟空性,則不能入滅定,不僅大乘,且于小乘亦複如是。再說若許阿羅漢未圓證法無我空性,那麼大乘一地時就應該以智慧力超勝小乘了,何必尚須待到七地呢?全知麥彭仁波切回诤道:如果說月稱論師引用《十地經》的教證,僅爲證明二乘聖者與大乘初地菩薩的所證無有任何差別的話,那麼在七地時所說“慧亦勝”之句義,從間接上好像承認在七地時,除了二無我的所證法以外,尚有另外的一個所證法存在,那麼多余的所證法到底又是什麼?如是觀察了知這應該是入滅定的差別。月稱論師亦如是說:凡是入滅定者,必須要現見無我的空性,若未見空性,就無法入滅定。若不了知粗大的五蘊爲空性,則就不能現見人無我,所以講了聲緣必定已證悟應該要證悟的一切法無我,即是法無我空性的一部分。比如說經堂裏該來的人全都到了,然並不意味著全世界的人都到了。故爾應該是在通達本空離戲的法界中勿須功用力而任運起入滅定,單從這一反體而說了七地才超勝阿羅漢。

  雖然大乘、小乘皆有滅定的名相,但意義卻有天壤之別。因爲大乘入的是離四邊八戲的法界之不共滅定,而小乘入的是僅離有邊與滅盡受蘊、想蘊的單空之共同滅定。單從這二種滅定來說,就有廣狹深淺之別。入小乘滅定者,必須是不來果以上的聖者,且于入定之前尚須具備我要入定的作意、專注、執著等功用力,之後才能入滅定,故非爲任運自入。大乘一至六地菩薩雖然入的是離四邊八戲的法界滅定, 但首先亦需具有如阿羅漢入定前的功用力才能入滅定。到達七地時彼諸加行功用皆已自然滅盡,故于滅定亦就自然任運地刹那刹那起入。

  爲什麼月稱論師在“彼至遠行慧亦勝”一句的注釋中講述阿羅漢需要通達法無我空性的一部分呢?因爲頌文中雖然並不是直接講述二乘是否通達法無我的差別,但是這裏關系到起入滅定的這一問題。依據《十地經》的教證應該了知,阿羅漢已證悟部分的法無我空性,大乘菩薩是圓滿通達了法無我空性。只有在通達無我空性的智慧後,才能入相應自道的滅定,未達真實空性的異生凡夫,則不能入此滅定。是故若許阿羅漢根本未證法無我空性,則如上所說會有相違七教叁理的過失。然而阿羅漢已經證悟了應證的部分法無我空性,故不會有上述過失。請詳見于《定解寶燈論·新月釋》。

  壬叁(一地增勝功德)分叁:一、此地增勝施度;二、贊布施;叁、布施之分類。

  癸壹、此地增勝施度

  爾時施性增最勝,爲彼菩提第一因,

  雖施身肉仍殷重,此因能比不現見。

  獲得極喜地的菩薩,爾時之施性增上最爲殊勝,並且側重主修的亦即布施波羅蜜多,此乃勝妙菩提果之第一因。故于行持菩薩道的過程中,即便是布施自己的身肉仍爲殷重,以強烈的悲願所攝,時時恒順衆生,滿足衆生所求。雖然凡夫肉眼不能現量見知誰爲真實菩薩,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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