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知識內邬蘇巴——系簡稱,譯稱是哲•內邬蘇季沙閣通瓦(意思是說哲區內邬蘇村的農耕者)。他生于壬寅年(公元一一二二年,宋宣和四年),系香•達波的兒子。這位善知識由于過去多生中,精修禅定的習力很穩固而清淨,因此他在童年時代,也就具有穩固的與生俱得的叁摩地;並且他在對煩囂的俗家,沒有貪戀的當中,不須仿效他人,也不須由他人來策動,很自然地生起了猛利的出離心,而在紮焦寺(義爲岩後寺)中出家,起名叫耶喜壩(義爲智焰)。到了可受具戒的歲數時,他也就受了具足戒。他對于《毘奈耶》中所說的應遮、應成、應開許叁種的製戒各條,如愛護眼球般地守護。他安住在這樣戒行清淨中,同時對于叁藏教法,尋求多聞。他對于僧伽的任何共同事業,都不感疲厭地去作。
他曾經做過紮焦寺的管理職務一年。在這一段任期當中,紮焦寺的導師名釋迦楚(義爲釋迦律)來到了熱振寺衮巴瓦的座前,因此他對衮巴瓦談起他的寺裏有一位具有與生俱來叁摩地的比丘。衮巴瓦聽得這種消息彎著身體驚歎道:“哈呀呀!真奇異!太好了。像這樣的人或者是不須上師,而自己可以一直進修起走。或者也須得有一位上師。”說這樣話時,表現出很喜悅的態度。導師釋迦楚回到紮焦寺後,也就對內邬說:“你不要住在這裏,你快到熱振去吧!那裏上寺中的大德衮巴瓦在挂念你啦!”他一聽到善知識衮巴瓦的名字,也就內心感動得全身孔毛都豎立起來了,當即發願:“我能和具足阿底峽師徒二者的教授的這樣一位善知識見面,而得著整個菩提道次第的教授,那是再好沒有的。”他發了這樣志願,也就來到了熱振寺,請求谒見善知識衮巴瓦。可是當時那裏的人回答說:“衮巴瓦正在閉關靜修中,因此不能谒見。”他也就繞行衮巴瓦住的靜室叁匝,在靜室北頭井坎邊頂禮叁拜後,心中發願道:“哪怕我此生,縱或不能作大德你的應化有情,願來生也作大德你的應化有情吧!”這樣發願同時,燃供了一炷名香,也就在水井坎那裏吃過了早點,而來到倫覺巴大師那去聽說法要,並且也就住下來。
善知識衮巴瓦由神通而知道了他的情況,當時命侍者師去叫內邬來。他來到了善知識衮巴瓦的座前,拜見後請求法施,衮巴瓦說道:“我與上師阿底峽尊者最初第一次剛一見面,上師賜給我的是這一法要——即是入佛教之門的正法——皈依教義導釋,和垛瑪水陸供軌的導釋兩法啊!由于不經過思考研修的法,是不生利益的緣故,因此,你得此法後,每一法門各細思研修半月後,再到這裏來吧!”內邬蘇巴他當即遵照上師衮巴瓦所說的話,在自己住的小屋裏,將“皈依”與“垛瑪”兩種法門,都依上師所傳法語一點不錯地精修,而得到相當的修驗。他繼即准備到上師那裏去,他雖是沒有廣大的資財供養上師,可是他以虔誠的心捧著一炷名香來到師前,也就將自己怎樣修的情況對上師詳細地告訴了。大德衮巴瓦聽取了他的修法,心生歡喜地給他說了對先前所修的那些法門——除障增益的法,須得新修的諸法,也就依照上師怙主阿底峽尊者所傳的教授——《叁士道次第》逐一地對他細講,指導修法,真是如父教子般地教導他。
有一次衮巴瓦的座前有一些人同在那裏聽法,衮巴瓦以昨日內邬沒有來的原因,仍講說前段,而對內邬作出與任何人都不同等的特別看待。並且善知識衮巴瓦對內邬蘇巴說法的時候,每重複說“阿底峽尊者是這樣說,阿底峽尊者是這樣說”,每次僅說簡短的一段法。在內邬心中剛想還略少一點,能再說一些多好的時候,衮巴瓦當即開示說:“不在于口中多說話爲佳,而是重在此心實踐。”就在這裏停下暫不說法。由于這種作法的助益,他也就將所有教授完全都記在心中。有時他偶爾去禮拜衮巴瓦的時候,心中想著:這回如果能得到師足的加持該多好的時候,衮巴瓦早已有所察覺,也就把足長伸出去。衮巴瓦對內邬蘇巴真是十分喜悅。有一次,他用叁指作摩頂加持內邬蘇巴的時候,他的叁指按摩在內邬頭頂上之後,口中祝願說:“直至盡形壽,拙師我護持你的手迹都常在!”衮巴瓦將共通道所有修法都教導了內邬蘇巴後,內邬依法精修,很快地生起了徹底的通達。衮師也才將密教金剛乘中各種灌頂和教授傳給了他,特別是將不動金剛作爲本尊而說,所有這一本尊的灌頂和教授作業等完全都傳給了他。內邬蘇巴領受這些要法後,他也就以不動金剛爲本尊,而依法閉關專修,獲得親見本尊——不動金剛。傳說他得到本尊各種作業(包括息增懷誅等作業)的殊勝功能。
這樣統計內邬蘇巴從他最初和衮巴瓦見面起,直到衮巴瓦圓寂之間,他都依止著衮巴瓦而沒有離開過,並且他能依師命而修行,所以他成爲衮巴瓦的首要的得意弟子。在袞巴瓦圓寂後,他才在叁昆仲座前聽受教義。特別是他作了博多瓦的司供師事務十四年之久,在這段時期中也就在博多瓦座前聽受教法。他對于菩提道次第仍以衮巴瓦所傳的作基礎,進而采取了博多瓦所傳的菩提道次中,精練善妙的諸法門而修。這樣一來內邬蘇巴的內心中,真實生起了如光明燦爛般的功德。他心中這樣的思想道:“這一下現在我對于具德阿底峽尊者的這一教授——《菩提道次第》,爲了作爲我修行心要起見,我應當對鄉土親族,甚至任何寺院,也不生貪戀,直到我死亡前,一心專修。”他這樣想後,于是得到過去他在哲區村中,作仆役時候的一位施主,爲他來服役,並且依靠內邬蘇村的“隱操閣波”的力量,而修建了一間小屋。他也就在這屋裏一心專修,由此他所修善法,獲得很大增益。他曾經這樣說:“我這樣修,我想是將會抛離生死輪回的。”
當善知識博多瓦住在達隆撫育僧衆的時候,有比丘十多人得著龍病(藏習對癫及腿部難治愈毒等病,傳稱有地龍爲害,所以稱龍病)。博多瓦對他說:“內邬蘇巴你治療一下這些得著龍病的人吧!”他遵照善知識博多瓦的吩咐救治了那些得龍病的人,使他們都得到康複的安樂,以此博多瓦對他十分喜悅。後來博多瓦患病的時候,侍者師們在博多瓦大師前提名:請某某善知識來榻前守護,可以嗎?這樣請求的時候,都沒有得著博多瓦的應允。直到問是否可以請內邬蘇巴來這裏的時候,博多瓦才說道:“他能來的話,就是他也就可以了。”由此內邬蘇巴來後,做了枕邊的守護者,他在那裏觀修後,而說虛空高處現出了諸聖者相。博多瓦說道:“哎呀!這一觀修,我剛想到是我應作事的時候,他竟當作爲他應作的事來作了。”內邬蘇巴曾經這樣說:“我是一個中等的瑜伽者,四十年來,我從未跨過官宦和一般在俗人家的門檻。”溫敦仁波切說:“內邬蘇巴僅以中等瑜伽者自居,作爲來到藏土的一位噶當派人士來說,這樣評價內邬蘇巴,他們是不忍作的。”
這樣的善知識內邬蘇巴他自從在衮巴瓦和博多瓦兩位善知識前,聽受《菩提道次第導修講義》後,長時間中,他很好地徹底精修,以此他獲得最殊勝的證知通達。並且他對于製罪和性罪,哪怕是細微支分,也沒有犯染而嚴持清淨戒律。又他沒有被此生任何事務牽纏和支配,一心想念死無常,由于有如即刻將死般的心情所生的勇猛精進力,他已生起了的原因,所以他夜間也沒有瞌睡,整個的晝夜時間和他的修善過程合而爲一了。旁人問他道:“這幾天來有什麼夢兆沒有?”他答道:“啊呀!這怎樣說呢?我連瞌睡都沒有,哪裏來的夢呢?”他這樣的作法,是由于他已獲得最清淨徹底的叁摩地的原因。哲穹哇曾經問他道:“善知識!你具有怎樣的叁摩地定量?”他答道:“我一座間入叁摩地能住過十四天才起座。”慬哦大師曾經這樣說:“我對于熱振大衆中,以叁摩地的品類來說,我只推重香師(對內邬蘇巴的尊稱)的定力是比較大的。”內邬蘇巴他不僅具有很穩固的定力,並且又能結合修心善法成爲一體而作,以此雖說他沒有親見至尊密勒日巴,可是以他的作風看來,密勒是他的助伴,或也算得是志同道合的。
有一次,侍從仆人有一名叫達楚(義爲宏戒)的,他在內邬蘇巴供水施垛瑪後,在榻上結跏趺坐穿著僧衣的上面,拴一線條圖樣擱放在坐處的旁邊,到第二天早晨細看,他所擱放線條圖樣,竟至毫毛未動。實際修定是應當照他這樣而修。由于想念起以上那些特殊原因,所以至尊宗喀巴大師贊頌說:“甚深堅固定,具者內蘇巴。”這位內邬蘇巴大師,他的內心是已獲得自在的一位大德。他自己親口說:“我的這心,是已經可以讓我自己來隨便駕禦它的。”他又說:“過去我的這心,可以駕馭,而不被人們有所察覺。到現在對于生死輪回,想我已是將能抛棄它的時候,未來如果今說天,明說龍,今天開一會,明天聚兩番,好比吹花使開的那樣,只圖炫耀暫時的話,那就會將自己的修心善行,全部付于流水了。”對人們說:“你這樣作吧!人們每不樂意聽。我常見隨人們他自己所意樂的方向來使喚他,那是可行的。”
內邬蘇巴他對菩提道次第的修驗,獲得卓越成功的象征中,顯得生起了極大的悲心。以此他對于盲人和乞丐等,及一般卑賤的人們,都很慈愛他們的。有一次,有一約波人(約波是西藏南方一地名),供獻他一件用細質氆氇來縫製的衣服,恰遇著跋澤地方有一麻瘋病者,求他給一件衣服穿,他也將細氆氇衣服給了病者。約波人知道後說道:“我的善知識呀!我因爲想著是供給善知識你而做的衣服,所以不避勞苦,盡最精細的工夫來製作的。我實在一天也沒有穿過啦!”內邬蘇巴回答道:“這是什麼話!布施給你自己的母親(因爲應觀衆生是母),你還不喜悅嗎?我這生已施出了七千兩黃金。”又有一次發生了大饑荒的時候,他裝作在進食的樣子,而實際把供來的食物都藏在衣服背後放著,他拿來布施給乞丐們,因此許多乞丐得以飽腹而不死。當他的形容很消瘦的時候,朗塘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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